第四十章 渡劫

武元看著程天一臉謹慎的樣子，圓圓的肉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壞笑，旋即道，「你放心，我只是看一眼，沒別的意思，而且這次，很快！」

程天無奈的點了點，卻是乖乖地脫下了自己的上衣，讓武元檢查。

十分鐘之後，武元檢查完了，而程天，卻是趕忙穿上了衣服。

「程天小友，看來情況不容樂觀啊！」沉默了一會兒，武元卻是輕輕搖了搖頭，一臉的嘆息著。那意思不把程天嚇個半死，絕不罷休！

程天被武元這突然的變化弄的愣了一下，先天的膽小本性裡面就在這隻狡猾的老狐狸面前暴露無遺。他微微張著口，想從武元嘴裡套出點什麼信息，但又害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終還是欲言又止。

武元偷偷瞄了一眼程天臉上的細微變化，狡猾的性格以及充分的演技讓他在心裡偷偷得意著，「小子，看你還不上鉤！」武元偷笑著，卻是不說什麼，故意抻著程天。

「武老師，此言何意啊？」終於，程天按耐不住了。

「哎......」武元見火候不夠，繼續抻著，就如炒菜一般，想把程天翻得更爛一點，繼續搖著頭。

「武老師，有什麼話請直說，我能接受，我最討厭別人說半截話了。」程天的懷疑不無道理。如果武元之前沒給自己檢查過身體，他如今說這番話程天全當是玩笑。但畢竟武元曾經給自己驗過傷，而且那次他變暗示出自己活不長遠，如今再度談及這個話題，程天心裡難免有些吃不準了。

見到程天臉上逐漸顯露出來的焦急之色，一旁武元嘴角的笑意終於是傳達到了心裡。因為他認為，火候到了。

「哎......程天小友，不是我故意要嚇唬你，上一次，我便提醒過你身體上的諸多缺陷，如今看來，你非但沒有將其克服，反而是更加嚴重了。據我看，這次你的身體，已經快病入膏肓了！」

「病入膏肓？！」如此一個顯然的名詞，程天只有在電視里聽到見到過，而且這個詞所面對的對象，大部分都是一些生命垂危的老人。但是他程天，一個剛剛不過才17歲的大小夥子，武元竟這般自信滿滿的給自己的身體下了這麼一個定義，這，倒是讓程天心裡感到害怕的同時，更添了一絲疑惑。

「武老師，能說的詳細點嗎？」程天有些著急地問道。

「好吧，接下來，我有必要給你講述一下有關體質的問題，你要好好記在心裡。」武元說完，之前臉上的笑意不見了，轉而變得嚴肅起來。

「大千世界，無所不有。所謂生靈，以氣為本，調養之息，是各有不同。」

「人之體質，是強氣固根的基礎，與生俱來，造化萬物，也是各有差異。正所謂手有長短，各不相同，人的體質，亦是如此。」

「陰陽之道，無非是強體固本，本源於氣，而體質，則是因人而異。普通之人，體質疲弱，形如朽木，脆不可堪。集大成者，無非堅如鋼鐵，利刃可破。」

「再高一點，便是變體。變體分三種，由弱到強依次是人變體，地變體和天變體。人變體雖等級偏低，但較之普通人來說，體質上不知會強上多少倍，所以，體質的等級越高，潛力也就越大，修鍊的速度，自然也比普通人快上好幾倍。」

「另外，擁有變體的人悟性極高，對於某些高等級的秘術，幻術乃至於靈術，都會有超出常人般的洞察力，這一點，才是至關重要的！」

「變體體質的強悍也是不可限量，修得小成的變體，莫說是鋼鐵，玄鐵，就是是硬度極高的金剛石打造而成的利刃，都未必能傷他們分毫，這，便是變體無比霸道的一面。」

「但是，所有的東西並不是幾近完美的。就算是璞玉，不經細心的雕琢，也會有瑕疵。變體，也不例外。」說完這話，武元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程天一眼，旋即道，「變體雖強悍，但那也是修成之後的，天生的變體，如果沒有躲過它必須經歷的劫難，那這強大的變體，非但沒用，還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武元的拇指和食指在下巴處輕輕捏了幾下，卻不再繼續解釋下去，他很清楚，即使現在不說，那接下來，程天必定會詢問自己，而他，要的就是程天主動問自己的那種效果。

「會有什麼殺身之禍？」果不其然，武元的話語停了還不到兩秒，程天的疑問便已經拋過來了。現在的程天，急需知道自己和這所謂的變體之間，有著怎樣的聯繫。

「渡劫。」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清清楚楚地從武元的嘴裡冒出來，只傳向程天的耳朵。

「渡劫？什麼劫？」程天問道。

「變體分三級，相應的渡劫的次數也是不一樣的。一般來說，等級越高的話，那渡劫的次數也就越多。這個，卻因變體而異。不過有一點卻是值得確定的，那便是變體在渡劫之前，會先進行一場對於初學者來說比較困難的渡難！」

「渡難？」

簡單的兩個字，意味卻完全不一樣了。前者是劫，後者是難，僅僅是一字之差，程天卻從武元的口氣裡面聽出了兩個完全不同的力度。因為相對於渡劫來說，渡難，就好比是小兒科。

「嗯，所謂變體，之所有擁有如此強大的潛力，正是因為它在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劫難中，通過不斷的磨練來提高的。渡劫之前必經的一步，便是渡難。」

「變體的變化分兩種，一種是變化，另一種，則是進化。變化在前，伴隨著渡難，共分三個過程。而進化在後，伴隨著渡劫，過程卻不一定了。之所以說不一定，是因為每個人的造化不一樣，好多人都在渡劫時丟了自己的性命。」

「會有生命危險？」

「廢話！」

聽到程天居然問出了這麼個愚蠢的問題，武元當下惱道，「你認為每個人的成功都是那麼容易嗎？輝煌的背後，往往都是數不盡的鮮血和汗水！沒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那照武老師這麼說，擁有變體的人，並不是什麼幸運的啊，萬一渡不過去，那豈不是白白丟了自己的性命？」程天聽完武元的解釋，終是掂量起了變體所帶來的利害關係，聲音沉重道。

「好小子，幾天不見，長進了不少，看來你的那個小女友讓你變化了不少，知道瞻前顧後了。」武元半開著玩笑，殊不知一提起馮小雪的名字，程天卻是低下了頭去。

「糟糕，居然忘了，這小子的傷疤還沒完全癒合呢。哎，這一點，倒是跟丁力好像。自從趙瑩老師失蹤之後，丁力整天都魂不守舍的，今晚叫他來商量這麼大的事他都說自己沒空，真是兩個痴情種啊，什麼樣的老師教什麼樣的學生，這話一點都不假！」

武元偷瞄了一眼情緒忽然失落的程天，知道這次自己口誤了，思緒飛速之餘，趕緊將話題轉移了過來。

「變體雖能要人性命，但也不是什麼人想渡劫就渡劫的，之前我不是說過了嗎，想要渡劫，首先得渡難，渡過了那三難，才有資格去渡劫。如果渡難不成功，雖然體質會衰退，但至少不會死。因為渡難失敗之後，變體的體質便會變得和普通人一樣，再也沒有了渡劫的資格。沒有渡劫的資格，自然也不會有生命危險。所以，有好多當初不知道自己是變體的人，都是在默默地渡難失敗之後變為普通人從而躲過一劫的。有時候，不知道，也是一種福分。」

武元的這番話，無疑解開了程天心中不少的謎團，但是，這與他檢查自己的身體又有什麼關係呢？難道，自己也是變體？程天在心中大膽地假想著。

看了一眼程天臉上的表情變化，武元覺得火候已經差不多了，是時候該向程天道出自己前來的真實目的了。

「程天小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讓自己變強？」

「砰！」

一道異常沉重的聲音，卻是突然自面前的桌子上發出來，旋即，武元便是見到平日里這個無比溫順的少年，此時正用一種極其懇切的眼神死死地盯著自己。

那是一股對力量和實力的渴望，是塵封了好久終於才得到解脫的衝動，此時的程天，一下子從凳子上跳起來，雙手卻是用力的拍在桌子上，幾乎用盡了生命中所有的力量，沉重而又堅定的從口中脫出一個字。

「想！」

想？不錯，十分想！自從馮小雪失蹤那天程天就一直渴望著。但是如今，如今這個看上去有些大大咧咧的高個子老師，居然一下子把程天心裡想問並且想說的話一下子說了出來，這，無疑是將幾天前一蹶不振的那個程天從深淵裡拉了出來。現在的程天，終於是找到了一個提示自己實力的最好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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