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血蓮現形
那醜陋不堪的鼠妖突然靠得如此之近,陸月夏不禁本能的往後縮了縮,卻被那鼠妖抓著手腕往他的方向拽了一下。
「可憐我的弟弟,現還在那無欲禿驢的手中。」
說著說著,他居然十分誇張的哭了出來。
「他現在一定吃不好睡不好,還被那無欲禿驢折磨著。」
無奈的看著一邊說話,一邊抹淚的鼠妖,陸月夏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的好,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要說話好了。
要是等一下惹惱了那鼠妖,遭殃受苦的還是自己。
耳邊響著鼠妖哭訴抱怨的聲音,陸月夏環視了幾眼這洞府。
洞府坑坑窪窪的,被風蝕水蝕的厲害,估計是小妖們打理的好,倒是看上去還算乾淨整齊。洞府很大,每一處幾乎都有小妖把守著。
陸月夏心想,現在她是一個人,如果要等染姬和郇明墨找來這兒的話,恐怕還需要些時日。
如果她什麼都不做,就在這裡等著他們來救自己的話,恐怕也是坐以待斃,與其這樣,那她還不如自己先做出些什麼。
可是,她區區一介肉眼凡胎,又能做出些什麼呢?
想到這裡,陸月夏不禁犯了難。
「喂!」
就在陸月夏心裡盤算著自己應該怎麼逃出去的時候,鼠妖首領的聲音已經再次在洞府中響起。
抬眸看著鼠妖,陸月夏見他招來了一名小嘍啰,指著自己,問:「喂,我弟弟說的什麼、什麼千年血蓮妖就是這個娘們嗎?」
那嘍啰畢恭畢敬的朝鼠妖首領點了點頭,回答:「大王,就是這女的。上次我偷偷看到二大王打傷了這女的。這女的一吐血之後,整個巷子里都瀰漫著香氣。」
「哦?」
很明顯,鼠妖首領被小嘍啰的話勾起了興趣,一臉興緻盎然的望著惴惴不安的陸月夏,同時側耳傾聽著小嘍啰敘述當時陸月夏被他弟弟打傷的經過。
等鼠妖首領聽完小妖的敘述之後,才仰起頭哈哈大笑了幾聲。他暢快的笑聲里,全然不見剛才還因為弟弟被抓了而感到傷心語氣。
見鼠妖被那天的事情給勾起了興趣,陸月夏的整顆心都懸在了嗓子眼兒上。
她不知道鼠妖等一下會對她做出些什麼,總之,看鼠妖現在對她興緻滿滿的樣子,估計她是難逃一劫了。
只見鼠妖轉身走回了他的座椅,坐在椅子上,鼠妖一抬手朝那些小妖們說道:「小的們,這女人是千年血蓮妖,由鮮血澆灌而成,聽說喝了她的血就能得到升仙。」
鼠妖的話音還未落下,洞府里已經響起了一陣歡呼聲。
見此情景,鼠妖開心的朝他們吩咐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把這個女人的血給放乾淨了,分給小的們一人一碗。」
聽到鼠妖的話,陸月夏徹底愣住了。
要給她放血?
這怎麼可以?
只感覺思緒一片空白,短暫的時間容不得陸月夏多想,鼠妖已經接過他手下小妖遞過來的刀,朝陸月夏走了過來。
難以置信的搖著頭,陸月夏徹底慌亂了。
一邊害怕的朝鼠妖搖著頭,她一邊顫抖的說著:「不要。」
害怕的蹙緊了雙眉,陸月夏快速從地上爬起來就準備逃跑,可是她跑了還沒有兩步,就被鼠妖施法給攔住了去路。
「哼!縱然你是千年血蓮妖,可現在也不過是一介半人半妖的怪物。肉體凡胎,還想逃?」
陸月夏轉過身驚怕的看著滿臉怒氣的鼠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只見鼠妖一抬手,立刻有幾條繩索從他的袖子里飛了出來,直接挽上了陸月夏的雙手雙腳。
陸月夏被繩索綁的死死的,絲毫動彈不得,任憑她怎麼掙扎,也是無懼於事。
眼睜睜的看著鼠妖走了過來,陸月夏卻什麼也做不了。
鼠妖抬頭朝陸月夏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說:「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明明是只妖,卻連普通的繩索都逃不開。」說罷,他直接將手中的短匕插入了陸月夏的手心裡。
一瞬間,陸月夏感覺到從手心裡傳來皮肉分離的痛苦,疼的她忍不住尖叫了出來。
「啊!!」
就此之後,整間洞府里不停的響起陸月夏痛苦的尖叫聲、哀嚎聲,還有求饒聲。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痛的陸月夏撕心裂肺,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希望現在這個鼠妖就痛痛快快的給上自己一刀,讓她死的徹底一點兒,不用這麼一刀一刀的挨過去。
「啊!!」
又是一刀,陸月夏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冰冷的刀刃嵌入她體內的疼痛感。
眼睜睜的看著妖精拿著碗,一滴一滴接著從她傷口上流出來的血,陸月夏整個人都快要瘋了。
她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從來沒有這麼絕望過。
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喝血?
這跟吃了她,又有什麼分別?
「啊!!」
又是一刀,陸月夏整個人痛的心臟都擰在了一起。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挨了多少刀,只是知道那鼠妖首領叫那些精精怪怪的們都上來喝她的血。
耳邊充朔著,那些精怪的笑聲,陸月夏整個人都快要死過去了。
她真希望自己可以死了,而不是像這樣痛苦不堪的活著,生不如死。
叫到最後,陸月夏已經再也使不出力氣來叫喚了,只是還能隱隱約約感覺到周圍都飄散著一股莫名怡人的香氣,倒是讓她沒有之前那麼難過了。
耷拉著頭,她聽到那些妖怪們都在稱讚著她的血好喝、好香什麼的。
粗喘著氣,陸月夏已經感覺到任何的疼痛,任何的直覺,甚至她現在是否還活著,都難以感覺得到。
鼠妖看著被繩索綁住了手腳的陸月夏,不禁好奇她流了這麼多血,是否還活著。
走過去,他捏著陸月夏的臉,抬起她的下頷左右看了看。
「恩恩。」
點點頭,他說:「似乎還活著,命也真是夠硬的。要是換做平常人家,恐怕現在早就已經血盡而死。」
放開陸月夏的臉,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長嘶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難道是因為你體內的血還沒有流乾淨?」
說到這裡,鼠妖突然感覺身體里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好似五臟六腑都扭曲在了一起似的,讓他痛苦不堪。
捂著肚子,他還來不及反應,只感覺有什麼東西從體內直湧向喉嚨,一口氣兒沒憋住,他直接一張嘴將滿口的鮮血噴在了陸月夏的臉上。
往後趔趄了幾步,他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
感覺渾身都像撕裂了一樣,疼的他五臟六腑都擰在了一起,低頭朝身下看了過去,鼠妖這才發現他的身體已經從雙腳開始融化成了紅色的液體,而且速度異常的快,異常的疼。
「啊!!」
緊緊抓著自己僅剩下半截的腿,他抬手施法準備截圖雙腿的時候,雙手也開始融化了。
驚恐的看著自己快速融化成血的四肢,鼠妖在一聲哀嚎之後,抬起頭朝陸月夏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一看,鼠妖立刻像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樣,瞳孔猛然一縮,滿臉皆是驚恐。
此時的陸月夏已經不是彼時的陸月夏,鼠妖看著被繩索綁著的一個紅髮紅眸的女人正緩緩的抬起了頭,而綁在她四肢上的繩索也慢慢的斷裂。
女子長的十分美艷,面如白玉,雙眉修長,一雙猩紅的眼眸就好似被鮮血浸泡而成,又好似被烈火灼傷而成。
她原本細膩黑長的秀髮此時紅似嫁衣綉線,順著弱肩垂直而下,直直拖在了地上。
她滿臉儘是疑惑,看著自己的表情竟然沒有任何的暴斂,也沒有任何的殺意。
只是,她向了自己這邊,揚起嘴輕輕一笑,便沒瞭然后。
驚恐看著眼前遍體紅的妖艷的女子,鼠妖不禁驚恐的朝她喊了一句:「你你你、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這是鼠妖說的最後一句話,在說完這句帶著滿是驚恐的話之後,他便化作了一灘血水。
陸月夏——
不!
煙幻柔在繩索脫斷之後,輕飄墜地,看到眼前的一片血淋淋,不禁擔憂的皺起了雙眉。
【這裡——】
【為何這般血腥殘忍?】
腦中飄過一絲疑惑,她搖搖頭,一抬眸便看到了遠處投過來一絲光線。
大概是紅眸紅髮紅的耀眼,讓她的肌膚更顯白嫩,嬌艷欲滴的著實讓人忍不住想要驚嘆。
一手拂袖,她邁著腳步朝投過來光線的洞穴走去。
所有的血皆匯在了一起,煙幻柔在朝洞門口走去的時候,地上的血液便不自覺地朝她這邊移動了過來,一同匯聚進了她的體內,而煙幻柔卻仍然向前走著,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現在的情況有什麼不妥。
不過片刻的時間,鼠妖的洞穴里已然乾燥一片,除了那一抹如火般妖艷的女子,看不到任何一滴紅。
來到洞府門口,煙幻柔被刺眼的光線扎的有些睜不開眼睛。
本能的閉上了眼睛,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稍微適應了一點洞外晴朗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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