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 冥冥註定

第一六四章 冥冥註定

陸月夏發現銀面公子每天都會往她身上滴一滴白瓷瓶中的液體.

起初.當銀面公子打開白瓷瓶的瓶塞后.她聞到一股惡臭發腥的味道.又因為那液體是紅色的.陸月夏還以為白瓷瓶內裝的是人血.

她當初在猜想銀面公子是不是想用人血.來引誘一向對血液敏感的煙幻柔.好讓她一直保持著紅髮紅眸的樣子.

可是.直到現在.陸月夏終於明白了她的想法是錯誤的.

白瓷瓶內裝的根本就不是人血.而是其他的什麼東西.不過至於這瓶子里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才疏學淺的陸月夏就不得而知了.

這紅色的液體味道很大.惡臭粘稠.滴在陸月夏的身上.總會讓她忍不住戰慄.想要作嘔.

只是.陸月夏很好奇她這具對血液十分敏感的身體.除了能夠快速的吸收血液之外.還能夠吸收什麼.

好奇歸好奇.

她沒有辦法說話.自然也沒有辦法向銀面公子問出心裡的疑惑.

此刻.她正在在床榻之上.聽著銀面公子為她彈奏的曲子.心中一片淡然.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要這樣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她無時無刻不期盼著自己能夠快點離開這裡.可惜.只在心裡吶喊是沒有用的.

她必須要想辦法快點離開這裡才行.只是究竟要怎麼樣.才能讓她快點離開呢.

耳邊持續的響著如同催眠曲一樣的古琴聲.陸月夏在極其睏乏中.逐漸睡了過去.

她又夢到了那個地方.那個被稱之為陰曹地府的地方.

夢.

陸月夏已經不想再將這一切稱之為夢了.

她知道她之所以會經常來到這裡.能看到讓她覺得匪夷所思的一切.都是因為煙幻柔那個女人想讓她看到.

只是.這一切.煙幻柔又想要讓她看到些什麼呢.

「主上.」

在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之後.陸月夏恍然回過神.這才發現她還被郇明墨……不.是夜冥炎摟在懷中.

因為夜冥炎長得和郇明墨過於相像.陸月夏在看到他的一瞬間.不禁有些恍神.

夜冥炎在聽到身後的聲音時.放開了陸月夏(煙幻柔).朝身後看了過去.

陸月夏被夜冥炎放開之後.懷著好奇.朝四周圍掃視了幾眼.

在看到忘川河和奈何橋時.陸月夏突然覺得這裡好熟悉.好像以前她也曾夢見過.

「有何事.」

聽到夜冥炎冷沉的聲音.陸月夏自然而然的抬起眼眸.朝叫喊夜冥炎的人看了過去.

等她看到正朝著夜冥炎雙手作揖的郇明言風時.瞬間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會感覺這場景似曾相識了.

她曾經夢到過這個地方.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當時她好像是因為險些摔進忘川河裡.被夜冥炎及時拉住了.才幸免於難了.

剛剛好.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郇明言風出現了.

不.

這個神似郇明言風的男人.應該並不是郇明言風.

陸月夏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面前這位長得和郇明言風極其相似的男人.覺得他雖然和郇明言風長著一張相似的臉.可兩個人的氣質並不相符.

面前這個男人身著灰白色的官服.頭髮用玉笄豎起.渾身都散發著幹練的氣質.和郇明言風那種自在灑落.稍顯懶散的感覺比起來.差距有些遠.

陸月夏還記得.在上次夢見這個地方的時候.她本來還想繼續看下去的.可誰知道夢境斷裂.讓她醒了過來.

陸月夏聽著夜冥炎和郇明言風之間的對話.猜想這次的夢境大概是接著上一次突然中斷的夢境.接著延續下去的吧.

「主上.臣是來找人的.」

聽到這個男人的話.夜冥炎轉頭看了陸月夏一眼.說:「燭風啊.這隻女妖是你領回來的.你打算如何處置她啊.」

陸月夏聽到夜冥炎叫面前這個男人「雲燭風」.突然就想起了一年多錢.她還未出閣時.曾在街邊聽到的那個故事.

【傳說在五百年前.以為陰司執筆判官曾奉閻王之命.到人間體察人間百態.

他架霧於上界.縱觀凡間溝壑阡陌、雄偉壯麗之山河.卻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那年.凡間有兩國交戰.黎民百姓苦不堪言.抗敵將士死傷不計其數.

雖已升仙奉職百餘年.見慣了萬物生死.可看到這眼前屍體遍布、血腥衝天的慘景.他仍不禁垂眸惋惜.哀嘆這煞景之色.

這判官.名曰:雲燭風.】

過去時那說書老人滄桑的聲音在陸月夏的腦海中回想了一遍.她在心裡默念了一遍說書人在這段故事裡提到的幾個名字.

「煙幻柔、雲燭風、閻王.」

在這一瞬間.所有的條件都在說書人曾經所說的故事中.湊齊了.

陸月夏頓時明白了.

這個故事是真是存在的.而在現實中也正在上演.

郇明墨扮演的角色是夜冥炎..閻王.

她在陰差陽錯中代替了煙幻柔這個角色.

那麼雲燭風呢.

雲燭風是郇明言風.

雲燭風……郇明言風……

陸月夏恍然反應過來她時常能夠在夢境中.看到煙幻柔和銀面男子在一起.彈琴聊天.打發時光.

那是否就說明.郇明言風在現實中扮演了故事中雲燭風的角色.而銀面公子不是別人.真是郇明言風呢.

不.這應該不太可能吧.

陸月夏不太敢相信銀面公子就是郇明言風.畢竟他們兩個人的行為舉止.氣度風範都差的太遠了.

雖說兩個人都很懂音律.可如果說他們兩個人是同一個人的話.陸月夏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

再者.說書人所講的這個故事.很短小簡練.就算是遺漏了什麼重要的人物.這也很正常啊.

「主上.」

就在陸月夏心裡亂作一團.不停的猜測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故事中的誰又是誰時.一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思緒.讓她陷入了更深層的驚訝之中.

在一個激靈中.陸月夏猛然抬起頭.激動的朝前方看了過去.正好看到身著紫衣的染姬朝她走了過來.

是染姬.

陸月夏絕對不會看錯的.

一模一樣臉龐.聲音聽上去相差無幾.就連身上散發出的氣質.也與她當今認識的染姬極為相似.

染姬叫夜冥炎為主上.

這說明了什麼.

想到這裡.陸月夏想起了花涵暢曾經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他說:【說到底.還是拜你家那位叫染姬的丫頭所致.要不是她橫插一腳.我想我和青綰的關係.還不至於變得向現在這樣差.】

當時陸月夏在聽到這句話時.還疑惑了好久.為什麼花涵暢會在他和白青綰的故事中.提到染姬這號人物.

說起來.從陸月夏認識染姬開始.染姬就是一位武藝高強.無所不能、無所不曉的存在.

她甚至還為陸月夏講過白姽嫿的故事.和她在夢中聽白姽嫿講的無甚出入.

陸月夏突然開始凌亂了.

她感覺這一切就好像是唱戲一樣.事先被安排好的一樣的.

為什麼她認識的人都會出現在她的夢境之中.為什麼她能夠認識這麼多不凡的存在.

這一切不是偶然.就好像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一樣.

陸月夏相信花涵暢的話.她相信染姬在幾千年前絕對插手過花涵暢和白青綰之間的事情.

她親眼看到白青綰對染姬橫眉冷對.白青綰很不待見染姬.甚至當眾出手打傷過染姬.而百里骨那個強勢的男人.也曾因為虧欠了染姬一個人情.對她禮讓三分.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染姬都認識花涵暢、白青綰和百里骨一干人等.都記得她之前所做過的一切.

這是不是就表明.染姬只這一切的知情人.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一想到自己在染姬的眼中.完全就是一個被事先編排好的角色.在她眼底按照她預料之中的發展.『表演』著註定會發生的事情.陸月夏就覺得這一切毛骨悚然.可怕至極.

她想她必須要找到染姬.然後讓她告訴自己.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陸月夏不想在被其他什麼人當做是煙幻柔的替身.她已經受夠了自己現在所經歷的一切.

她必須要弄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不然她絕對辦法安生.

原本被當做朋友的存在.突然變成了早已洞曉一切的神秘人.陸月夏無法在用正常的眼光去看待染姬.更加沒有辦法在用正常的思維去衡量染姬這個人了.

就在陸月夏驚慌失措.心神不寧的思考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兒的時候.她突然感覺有什麼人正在輕輕的撫著她的臉龐.

惶惶不安的轉頭掃視著四周圍.陸月夏一抬眸便對上了雲燭風失落的眼神.

雲燭風難過的看著她.眼中全然是擔憂和無奈.

匆忙抽回神智.陸月夏還來不及緩過神.便在驚嚇中猛然睜圓了雙眼.

等她的眼睛一睜開.映入眼帘的表示一直戴在銀面公子臉上的那張面具.

陸月夏帶著驚慌的瞳孔中映入了銀面公子.而銀面公子銀色的面具之上.則映出了煙幻柔紅髮紅眸的妖媚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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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亂:妖孽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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