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最為痛苦

第一四四章 最為痛苦

她還真是無法了解白青綰和花涵暢兩個人.明明都心繫著對方.明明都從心裡關心著對方.可卻偏偏總是不能和和氣氣的在一起.

不過.這也不關她的事兒.

畢竟.白青綰和花涵暢之間的事情.也就只有白青綰和花涵暢自己才能解決.

回到房間里以後.陸月夏仍舊可以聽到從白青綰房裡傳來的爭吵聲.不過沒過多久.爭吵聲便逐漸消失了.

陸月夏坐在床榻之上.望著房間門的方向.自言自語了一句:「爭吵已經結束了.是不是也應該和好如初了.」

靠在床榻上.陸月夏閑適的翻了一會兒書.在確定白青綰和花涵暢已經不再吵架了之後.這才放下手中的書.安心的躺在床上.開始睡覺.

一大早.陸月夏一出房間門.就跟花涵暢撞了個面.

看到愁眉不展的花涵暢.陸月夏輕喚了他一聲:「花公子.」

花涵暢一臉失落的朝陸月夏點了點頭.擦過她身邊.朝前走去.

陸月夏見花涵暢不願意與自己說話.也就不方便叨擾他.便自己去做自己還未完成的事情.

她單手捻著袖子.朝前走了沒多幾步.就聽到花涵暢在身後叫自己的聲音.

「陸姑娘.」

停下腳步.陸月夏轉身看著失落的花涵暢.在猶豫中.問了一句:「何事.」

「我要怎麼做.才能讓白青綰原諒我.」

陸月夏聽到花涵暢問自己的問題.不禁然有些愣神.

在一瞬間.陸月夏愣了一下.又緩緩的抽回了神智.

站在原地.她垂眸沉思了一會兒.這才重新看著花涵暢.說:「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你的心意.如何.」

其實這件事情還是非常簡單的.畢竟白青綰本來就心繫著花涵暢.

雖然陸月夏還是搞不清楚.為什麼白青綰一直都不願意去原諒花涵暢.

他明明是那麼的擔心花涵暢.在花涵暢生病的這段日子裡.一直形影不離的守在床邊照顧他.可現在卻又怎麼都不肯原諒花涵暢.還真是令人費解.

陸月夏又想到了白青綰給自己講的那個故事.

白青綰那日對她說.在幾萬年前.他曾經許諾過花涵暢.只要花涵暢從戰場上回來.就會告訴他自己心裡所有的真實想法.

可之後所發生的事情.白青綰對陸月夏隻字未提.似乎是不願意講了一下.

愁眉不展的看著心情頗為失落的花涵暢.陸月夏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花公子.月夏一直有一個疑問.只是不知道應不應該問出來.」

花涵暢見陸月夏有疑問.便說:「問吧.」

聽到花涵暢的話.陸月夏問:「你和白公子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花涵暢看似並沒有想到陸月夏是對這種問題抱有疑問.在聽到陸月夏的問話時.不禁然有些愣神.

失魂落魄的垂眸看著地面.花涵暢久久沒有回過神.

陸月夏見花涵暢只是盯著地面.並不說話.以為自己是問了不該問的問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因為我讓他失望了.」

就在陸月夏忐忑不安的時候.她聽到了花涵暢悵然的聲音.

望著花涵暢.陸月夏抿了抿嘴.不再說話.

這個時候.花涵暢無奈一笑.對陸月夏說:「方便出去走走嗎.」

陸月夏看著花涵暢悵然無力的表情.怎麼也沒有辦法拒絕他的話.便在猶豫中.點了點頭.

「恩.」

和花涵暢一同來到雲絮山的山頂.陸月夏一眼眺望過去.看到的便是層層疊嶂的雲海.和為數不多高聳入雲的山.

呼吸著山頂上的新鮮空氣.眺望著一望無際的風景.陸月夏煞是覺得身心舒暢.整個人都放鬆不少.

花涵暢凝視著陸月夏窈窕的身影.說:「其實.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青綰願意將不熟的人留在雲絮山上.」

陸月夏轉過身.用不解的眼神看著花涵暢.不知道他接下來想說什麼.

花涵暢迎上了陸月夏疑惑的眼神.繼續說道:「從三千年前開始.一直到現在.我是第一次看到白青綰願意主動去救一個他不認識的人.」

陸月夏垂下眸色.思忖了一會兒花涵暢的話.這才轉過身來.看著他.

「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

花涵暢雙手背後.走到山頂的懸崖邊上.眼神深邃的眺望著遠處.說:「只是想告訴你三千年.都發生了些什麼事.」

陸月夏站在花涵暢的身後.望著他挺拔的後背.沉默的等著花涵暢開口將他還未說完的話.接著繼續說下去.

只見花涵暢仰頭長嘆了一口氣.用無比惆悵的語氣.問了陸月夏一句:「你知道嗎.這個世間.最折磨人的事情.就是默默的等待著你一直注視的那個人愛上你.可是卻親眼看到他為了別人踐踏生命.

在這三千年來.我似乎能夠體會到白青綰的感受了.他等了我三萬年.可是我卻將他的感情和用心視為草菅.」

陸月夏目不轉睛的望著花涵暢散發著無力的背影.心裡卻像爬了無數條螞蟻一樣.讓她坐立不安.慌亂恍神.

她腦海中不斷回想著花涵暢剛才對她說的話.感覺好像有什麼畫面就像破繭一般.從她的腦海中鑽了出來.尖銳凌厲的稜角刺痛的她的大腦疼痛不堪.

痛苦的捂著頭.陸月夏只感覺頭疼欲裂.

【你知道嗎.這個世間.最折磨人的事情.就是默默的等待著你一直注視的那個人愛上你.可是卻親眼看到他為了別人踐踏生命.】

腦海中莫名其妙的閃過了花涵暢剛才對她說的話.陸月夏一時間感覺腦袋更加痛了.

她抱著頭.痛苦的蜷縮在地上.難以忍受的叫了出來.

花涵暢看到陸月夏整張臉都猙獰在了一起.發現情況不太對勁.立刻朝她跑了過來.

「陸姑娘.陸姑娘.」

花涵暢單手扶著陸月夏的肩膀.緊張的搖著她.希望可以得到她的答覆.可誰知道陸月夏只是瑟瑟發抖的捂著她的頭.發出了難過的吃痛聲.卻沒有理會他.

花涵暢見陸月夏的情況不太對.立刻攔腰抱著她.就朝丹慧洞里跑去.

陸月夏感覺有一個溫暖的懷抱抱著自己.便吃力的睜開眼睛.朝花涵暢看了一眼.

她看到花涵暢英氣勃發的臉.布上了一層嚴肅的神情.疲憊的眨了眨眼.陸月夏再次抬起眼眸時.已經看不到花涵暢那張曾經征服天下人的俊美面容了.

她看到了什麼.

她看到了郇明墨.

不.那個人身上散發出君臨天下的氣質.比郇明墨有過之而無不及.

陸月夏對那位滿臉嚴肅的男人.感到並不陌生.她最近時常會在夢中看到這個男人.

在夢中.這男人好像跟陸月夏說過他的名字.

他叫.夜冥炎.

這面容冷峻的男人.在她夢境中時而溫柔、時而淡漠、時而怒髮衝冠.

他身著一襲黑色的長衣.正怒火中燒的瞪著跪在他面前的紅衣女子.

那紅衣女子.不是別人.就是她陸月夏.也或者說.是煙幻柔.

那位長得和郇明墨一模一樣的男人..夜冥炎.生氣的將放在桌案上的文冊扔在了煙幻柔的臉上.

夜冥炎看上去很生氣.而煙幻柔則是淚眼漣漪的看著他.滿臉淚水的樣子.看上去楚楚可憐.

文冊飛向煙幻柔.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臉上.讓她躲之不及.

等文冊掉在地上之後.煙幻柔嗚嗚咽咽的爬到夜冥炎的面前.雙手抓著他的右腳.噙滿淚水的雙眼中透出了哀求的神情.

夜冥炎看到跪在自己腳下的煙幻柔.原本就晦暗的雙眸變得越發的冷淡.

他垂眸冷睨著還顫抖著弱肩.失聲哭泣的煙幻柔.氣的側臉的咬肌若隱若現.渾身散發出的殺意.讓人為之膽戰心驚.

夜冥炎緩緩的俯下身子.抬手毫不溫柔的捏著煙幻柔沾滿了淚水的側臉.咬牙切齒的說:「你為什麼要替他求情.」

煙幻柔是個啞巴.縱然她很想回答夜冥炎的問題.可無論她怎麼竭盡全力的張嘴.試圖發出聲音.換來的也只是徒勞.

夜冥炎見煙幻柔緊抓著自己的右腳.默聲哭泣.暗眸更是被抹上了一層黯淡無光的失望.

鬆開了煙幻柔已經被淚水打濕的下頷.他眼神深邃的望著還在哭泣的她.問上了一句:「你知道.這世間最痛苦、最折磨人的事情是什麼嗎.」

煙幻柔在聽到夜冥炎的話之後.立刻停止顫抖肩膀.抬起頭.淚眼朦朧的望著對她頗為失望的夜冥炎.

夜冥炎抿了抿嘴.一臉痛苦的看著滿臉淚痕的煙幻柔.輕聲說:「煙幻柔.在我看來.這世間.最為讓人痛苦、最折磨人的事情.莫過於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放下所有的自尊跪在自己面前.替別的男人求情.」

抿了抿嘴.夜冥炎原本還顯得淡漠、殺氣凜冽的面容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煙幻柔.你知道嗎.你現在正在做著讓我感到十分痛苦的事情.」

煙幻柔聽明白了夜冥炎的話.情不自禁的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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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亂:妖孽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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