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歸路

不歸路

「樓上的人聽著,你已經被包圍了,趕緊放下武器,放開人質,爭取得到寬大處理!」一個警察模樣的人躲在警車後面通過擴音器喊道。在這個警察四周已經拉起了長長的警戒線,警戒線里停靠著一輛輛警車,全副武裝的警察就依託警車作為掩體進行布防。警戒線外不但有圍觀看熱鬧的群眾,更有東海市的各大媒體扛著大堆設備在那裡做實時報道。當然,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畢竟這件事有那麼大的影響,十幾條人命、近乎滅門的手法,不得不讓人注意。大家一致都認為這個歹徒已經是喪心病狂、變態到家的非人類了。

「放屁,你當勞資是傻子?放下槍?放了人質?說的好聽,你以為我不知道現在外面有多少槍口對著我,又有多少狙擊手在搜索我的身影?哈哈,我給你們說,你們還太嫩了。想讓我放了人質也不是不可以,你們趕緊去把姓王的那個王八蛋找來交換。否則,我們就同歸於盡吧!」樓上傳來一陣猙獰的聲音。

樓下的警察聽到聽到這個歹徒的要求,大家一個個都為難了。先不說他們不知道他所說的姓王的人是誰,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把他拉來做交換。不然外面的群眾和媒體會怎麼想,他們警察的顏面又何存。偏偏他們對這個歹徒又無能為力,在前面幾次短暫的交火中,這些警察已經吃盡了苦頭。一群人從山林里就開始追擊,但是不但連他的影子都沒追上,還一路被他布置的地雷折磨到罵娘。

歹徒的單兵作戰能力可謂是強,爆破、格鬥、射擊、偵查反偵察能力、體能都不是這些警察所能比的,就是那些武警內衛什麼的放眼過去都不夠看。最後這幫警察才意識到問題沒有那麼簡單,這個人不是一般的歹徒,恐怕應該又是哪支神秘部隊退役出來的吧。於是大家又火急火燎的著手調查,等到調查結果下來,他們一個個就咂舌了。

這個男子叫唐北,是原來特種部隊的人,在一次任務中受傷被迫退役。根據資料顯示,唐北在部隊服役期間,立過大大小小的戰功無數,軍功章更是數不勝數。此人也不可謂不是天才,因為他沒有特長,準備的說是沒有他不會的科目,每一項都還非常優秀。對於如此優秀的一個人怎麼就會在任務中受傷了呢,那也是沒辦法,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他之所以會受傷還是為了救自己的兄弟而深受重傷,在以後的訓練中再也不能做深壓訓練。

退伍回家的他靠著微薄的退伍津貼和服役幾年的津貼,在老家東海市開了一個小店鋪勉強維持生活。唐北有一個妻子,是個文靜漂亮的女孩。在唐北去部隊的第二年兩人就結婚了,然後兩人就一直過著這種天各一方的生活,只能借著唐北的休假,兩人才能聚一次。儘管如此,這個叫曾雲的女孩卻也熬過來了,不得不說軍嫂真的不容易啊。唐北退役回家后,曾雲也不嫌棄滿身傷痕的唐北,更是把賢惠、溫柔詮釋到完美,是一個不錯的賢妻良母。

其實唐北當初也想過讓曾雲再去屬於她的幸福,他現在已經是個廢人,除了一身殺人的技巧,他什麼都不會。已經沒有能力給她幸福了,整個家都還得靠她支撐,他心裡過意不去。曾雲也不是沒有追求者,就是她結婚後打她主意想挖牆腳的人都不乏少數,而前面說那個姓王的經理便是其中之一。不過曾雲面對如此多的追求者,她都不曾有過一絲動搖,或婉言或強硬的拒絕了所有人。

於是悲劇就發生了,那個姓王的經理見軟的不行,便開始玩兒陰的。他夥同手下的心腹一起合計設套,在她回家的必經之路上把她劫持走了。剛接孩子放學的曾雲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母子兩便已經落入餓狼手中了。姓王的幾個人準備把她給強上了,卻遭到了曾雲激烈的反抗。她奮起反抗卻被幾人用孩子相威脅,結果就不言而喻了。更加喪心病狂的是為了他們所謂的長久計劃,幾人還錄了像來威脅她。

最後曾雲滿身傷痕的帶著孩子回到家中,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里痛哭流淚。最後實在承受不了痛苦的她選擇了輕生,臨死前把事件的來龍去脈寫成了遺書,同時遺書里記錄下了兩人曾度過的日日夜夜,宣洩了心中的痛楚。回到家得到妻子死訊的他,悲痛欲絕、怒火中燒。但是他曾是一個軍人,便一輩子打上了軍人的烙印。

所以他並沒有亂來,而是想著通過法律的手段為妻子報仇、討一個公道。誰曾想那個姓王的手眼通天,面對他的申訴根本就沒有人理會他。不但如此他更是一次次的遭到了姓王的保護,最後連自己的兒子都搭進去了。到了這一步,唐北再也無法忍受,決定用他自己的方式復仇。沒有武器彈藥都不是問題,作為戰鬥經驗豐富的他,直接闖進別人眼裡戒備森嚴的警局獲得武器開始復仇。經過半個月的復仇,參與作案的幾人除了姓王的那個罪魁禍首,其他幾人全部已經去陪葬了,這便是整個案件的始末。

「唐北,你別亂來。你的情況我們已經知道了,放下武器出來,我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案件影響進一步擴大,警方束手無策之後便一邊和唐北周旋拖延時間一邊通知決部隊讓他們的人來清理門戶。

「呵呵,公道?你們早幹嘛去了?我家破人亡的時候你們在哪裡?啊?廢話少說,把姓王的找來!」唐北根本不理會這幫警察,如果真能還他公道,他也就不會家破人亡了。

「好好,你別亂來,姓王的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到!」那個喊話的警察得到身邊人的提示說部隊的人已經快到了,便繼續和唐北周旋。

不一會兒,一輛救護車快速的衝進警戒線內一個漂移剎車,然後從裡面下來幾個全副武裝的軍人,一個肩扛中校的軍官帶隊。那個軍官直接揮手甩開上來接應他的警察,毫無顧忌的走到那個拿著擴音器的警察邊上一把奪過擴音器。現在這個軍官也是怒火中燒,他最討厭接到這樣的任務,最討厭清理門戶。

而這次更是痛恨異常,他沒想到最後結果會是這樣。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自己最信任的兄弟,自己的救命恩人,最後會走到這一步,沒想到離開部隊的他過的會是這樣的生活,得到的會是這樣的待遇。現在他也想揍人,想發泄,想逃避。但是,他是軍人,他得服從命令,所以不管怎麼樣他別無選擇。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唐北一個痛快的,免得讓他收二次傷害。

那幫警察看到中校這幅樣子,一個個都非常氣憤,但是也沒人敢去觸他的霉頭。中校也不搭理這幫警察,他是最討厭地方上這些亂七八糟的。所以他回頭給自己的兄弟一個眼神后便拿起擴音器開始喊話:「血狼,唐北,你個兔崽子,給我滾下來。你說你幹嘛要這樣啊,你有苦給我們這幫兄弟說啊,幹嘛要這樣啊!你讓我們這幫兄弟怎麼辦?」中校喊著喊著情緒便有些失控了,眼淚就開始唰唰的往下流。他是真心不想看到這一幕,不想看到兄弟兵戎相見啊,大家發過誓要同生共死啊!

「頭?你怎麼來了?你們回去吧!這幫狗日的,這是鬧哪樣啊!」唐北在樓頂上喊著,他也是喊著喊著便哭了。其實他早該想到會是這樣了,作為特種兵的他,地方的警察奈何不了他就只能讓部隊出面清理門戶了。只是他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沒想到來的會是自己的隊長,自己的頭。

「我怎麼來了?這得問你自己啊。你個兔崽子長本事了啊,在地方上作威作福,他們奈何不了你,自然就該我們了啊!」中校怒罵著。說完他便不顧眾人的勸阻卸下裝備的走到樓下,抬頭望著爛尾樓的窗戶指著自己的胸口說:「兔崽子,來啊,有種沖著這兒開槍,然後是我身後的這幫兄弟。你不開槍,我們就沒法回去!」

「頭,我怎麼可能對你開槍,怎麼會對自己的兄弟開槍啊!」唐北繼續哭著說。

「兄弟,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那幫狗日的欺負你了。但是都過去了,下來吧,跟我回家,我不會讓你遭罪的!」中校也痛哭著。

一瞬間場面有些冷清,大家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只有那個中校給手下的兄弟打了一個手勢叫他準備好,動作利落些。不一會兒,樓腳便走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唐北。他放開人質,然後緩慢的卸下身上的炸藥扔在地上。接著他喊了一句頭兒,便開始歇斯底里的痛哭起來。那些警察見狀便要一窩蜂的衝上去,中校身後的隊員便端起槍攔下他們。

「兄弟,跟我回家吧,我不會讓你遭罪了!」中校再次痛哭著說。這句話只有唐北聽懂了是什麼意思,他便決絕的抬起槍對準中校。

「啪」「砰」兩聲槍聲同時響起,然後唐北便緩緩的倒下,躺在了血泊中。中校和他的兄弟立刻衝上去把他圍在中間,中校撕心裂肺的在那裡自言自語的說著什麼。其實大家從剛才的槍聲中便聽出來唐北的槍里根本沒有子彈,他這麼做只是想死在自己兄弟手裡罷了。而中校顯然也知道,所以他提前就給手下的兄弟下令動作利落下,別讓他再次遭罪。

「滾開,這是我們內部的事,還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中校看到那幫警察衝上了,準備把唐北帶走,他便憤怒的罵道。要不是他們,要不是這亂七八糟的東西,自己的兄弟怎麼會怎樣,怎麼會落得這樣的下場,所以他自然不會給他們好臉色看。

「可…可是他是我們案件中的罪犯,所以我們要帶回去交差。」帶頭的警察弱弱的說。

「他是我的兵我的兄弟,這是我們內部的事,這裡已經被我們接手了,你們可以走了!」中校看到不看那個警察,一手抱著唐北一手撫摸著唐北痛心的說。那個警察還準備說什麼,中校身邊的隊員便端起槍對著天空便開始示警的開槍。那個警察被嚇了一跳退後幾步,其他警察聽到槍聲也條件反射的舉起槍。

中校終於起身把唐北抱在懷裡,然後語氣緩和一些對警察說:「他是我的兵,是我的兄弟,我身邊的這些也是。從他們加入的那天起,大家就發誓生死與共。儘管我不能保證每次都能讓他們安然無恙的回去,但是我不會拋棄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一定要把他們帶回去!」中校說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應,便抱著唐北走進了來時的車,回到了來時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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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旅之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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