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牛

隨手扯了些草叢，將雙腳和翅膀都給綁住之後，顫抖的雙手，將野雞裝進籃子里。想了想又把野菜倒掉，野雞扔進去之後，再將野菜鋪蓋到上面，好像只有這些，她才能放心。

提著籃子，將那雞窩裡的七八個蛋，小心翼翼的放進籃子里。姐姐說了，這些到時候都要拿到鎮上賣的。

等換了銀子，買些米，油和鹽。姐姐說不能一輩子住在別人的家裡，她們要自己買地蓋房，要有屬於自己的房子。

掏第二個窩的時候，顯然沒有第一個那麼順利，野雞沒抓到，蛋還被踩碎了兩個。二丫心疼得看著那已經流掉的雞蛋，想了想，走到那，抓起那蛋黃，生吃了。

反正那都是雞蛋，生的也好，熟的也罷，總比沒得吃來得好。娘說過，不能浪費。

蕭蕭一共就找了兩處，野雞沒抓到一隻，雞蛋倒是摸了十五個左右。看了看籃子的野雞蛋，頓時喜笑顏開。

「二丫，你好了嗎？好了的話，咱們去其他地方看看吧。這野雞和該死的兔子，今兒就放過他們，等下次來，一定都把他們抓到。」

蕭蕭揚聲高喊，這次就先這樣吧，等下次來，一定帶著酒來，到時候不怕醉不倒你們，哼。

沒錯，她決定等有銀子，就買一些酒來，到時候灑在這草叢上，就不怕醉不倒這些玩意兒了。

二丫聽到姐姐的叫喚聲，再看到籃子里的雞蛋和野菜下面的野雞。也滿意的往回走，不過看到那些亂撲騰的野雞時，還是有些不甘。

蕭蕭看到二丫籃子里的雞蛋，雖然沒自己的多，但也沒說什麼。轉而摸著她的頭說道：「二丫好厲害，居然找到了這麼多的蛋，今晚回去獎勵二丫一個蛋。」

二丫放下手中的籃子，發亮的眼睛對著蕭蕭比劃道：「姐姐，我抓了一隻母雞，再籃子下面。」

這下蕭蕭不得不吃驚了，連忙將二丫的雞蛋放到自己的籃子里，把野菜扒開，果然看到一隻連翅膀都被綁起來的野母雞。

隨即伸出一根大拇指：「二丫真的好厲害，哈哈。走，我們回去告訴娘去！」

姐妹倆手牽著手，相視一笑，愉快得像李氏所在的方向走去。

「娘，我們回來了！」蕭蕭的叫聲裡帶著笑意。

李氏本來還想，這兩個孩子怎麼這麼久都不見人影，正想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之時，就聽到她們的聲音了。

之時到底是什麼事情，這大丫頭這麼高興？

「娘，二丫抓到了一隻野母雞，我們也找了不少野雞蛋。今天晚上可以開葷了！」話剛說完，姐妹倆也走到李氏的身旁了。

看到李氏旁邊堆了滿滿的野菜，而她的籃子早已裝滿了。

「真的呀？我看看！」李氏一聽到這野母雞，頓時雙眼發亮。要知道這野物，一隻至少也要十個大錢呢。

更甭說這還有野雞蛋，這可是比家雞的要貴上很多。家雞的一個蛋，都要一文錢。

待看到籃子里的二十多個蛋和一隻野母雞時，激動的雙手都顫抖了。不一會兒，居然流出眼淚來：「好孩子，都是娘的好孩子！」

蕭蕭嚇了一跳：這是咋了？

「娘，你別哭，別嚇我！」二丫連忙比劃道，這還是她頭一次見到娘因為爹以外的事情而哭，頓時有些手忙腳亂。

「好，好，娘不哭，不哭。」李氏抹了一把臉，展開笑顏。

看了看快近午時，娘仨起身回家做飯去。看到滿載的收穫，三人的內心都充滿了希望。

「娘，我想拿些野雞蛋給大牛哥，好感謝他收留了我們。另外，我想和他換些鹽，我們這樣老是沒有鹽，對身子也不好。」

要是在沒有鹽，蕭蕭自己就算再美味的東西，她也吃不下去。

「成，這樣吧，你拿兩個蛋過去吧，二丫你和你姐姐一起去，娘在這邊等你們。」大牛的家離他們不遠。

他是一個獵戶，從小沒了爹，是一個老娘將他拉拔大。不過他手腳靈活，善於打獵，因為老娘長期生病，所以一直都很窮。

如今他也有十八歲了，因為窮還有一個長期生病的老母親，所以娶不起媳婦，還是單身一個人。

杏花村除了他，還真沒有人敢收留李氏母女三人。

只是他也是偷偷收留，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他們的村長可是下令了，要是發現誰敢留守他們母女三人，就將誰趕出村子。

要知道失去一個村子庇護的人，會被人瞧不起，在外也容易受欺負。

可他認為，這是村長的不對，是他的過去。看到凄苦無依的李氏母女，想起自己在後山有一個房子，平時除了去打獵的時候，偶爾會住一下之外，平時都是沒人住。

看到一臉麻木表情，受傷的受傷，昏迷的昏迷，不知道去哪裡的李氏母女仨，收留下來了。

這茅草屋，裡面基本的設備還是有的，有些鍋碗和床被。只是長期沒人住，那些調味料沒有，而且也只有一個房間一張床。本來他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李氏已經很知足了。

「姐姐，到了！」二丫比劃得對蕭蕭說道。

看到二丫的比劃，蕭蕭邊站著房子的外門叫喚：「大牛哥，你在嗎？」

現在是午時，他只要不出去打獵的話，應該都會在家的。他是個孝子，老娘生病，他除了打獵和去鎮上，都在家裡。

「大牛，門外有人在叫你！」大牛娘王氏拖著稍微好點的身子，正在做飯。而大牛此時正在劈柴，並未聽見，因此出聲提醒道。

「噯，娘我這就去開門！」大牛放下手中的劈柴刀，心裡納悶，會是誰呢？這村裡的人，看到自己都避之不及，特別是那些親戚，深怕自己找他們借錢似的。

平時家門口，連個人影子都沒有，怎麼會有人來找自己呢？

疑惑的同時，也開了門。看到是小小和二丫，還訝異了下。小小雖然是村長的女兒，但不受待見，這是眾人周知的。

村長重男輕女，特別是在現在的那位給他生了個兒子后，感覺說話都硬氣了，腰杆子也挺直了。

因而將這母女三人趕了出來，還下令村裡不準出現在村子里，看見一次打一次，更不許村裡的人幫收留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