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夢幻還是現實
楚恆猛然起身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所處環境陌生而又熟悉，這不是天界的家嗎？帶着恍惚的神情下床，望着房間內的陳設，再看看梳妝境裏那張熟悉的面容，所經歷的一切就像黃粱一夢。
「這是怎麼回事……」迷惘的楚恆看看雙手，使勁揉着臉龐，觸感是那麼真實不似夢境，就連被褥上的伊人留香都是那麼清晰，難道之前所經歷的一切才是做夢，太真實了吧。
田仙兒、周彤影、溫柔、上官紫月等女的笑顏在腦海中閃過，甚至小伊貞都冒出來了，再加上齊武進，孫道臨，以及玄英帝和父親楚鵬，根本就是完整的人生經歷，為何突然消失？
楚恆找不到答案，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顫抖的手摸著腰間千音牌，不知道該不該深入驗證。回到天界是他的執念，真正實現的時候，凡俗的經歷又難以割捨，更重要的是有了牽掛。
意力在體內激蕩，這是意境修士專利，真我境的修為在身，可以清楚感應到武道真意。這是楚恆專有的醫道之心，很難讓人相信，這個性格乖張的傢伙，武道真意竟然是——妙手仁心！
「這不是真的，絕對是幻境！」堅定的信念讓楚恆單手撫過千音牌，嘗試聯繫令他夢牽魂繞的伊人，意力剛剛激活千音牌，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來。
「什麼事呀阿恆，我和姐妹們在萬花谷踏青，昨天叫你不來，是不是後悔了？」愉快的聲音感染着他人心情，單憑音色就知道是絕世美女。
楚恆猶如被雷劈中，萬花谷五十年一開，這是他和安月如相識后的第一次，原本打算攜美同行，但收到東天宮通告香妃即將臨盆，只能在家待命從而錯過盛會，誰能想到成了永別？
楚恆淚流滿面張張嘴，聲音卡在嗓門說不出話來，陷入激動的大腦早就忘記，這是夢幻還是現實，只想告訴對方自己有多麼想她們。
「哈哈，你一定後悔了，雅清說了，只要你來，我們全都陪你滾床單。」安月如調笑說道，明知楚恆來不了，才會說出這種話。
楚恆在天界的女人不是天才就是來頭很大那種，內心的驕傲讓她們怎麼可能一起做羞人的事，沒有被東皇打落凡俗世界前，這是楚恆最強烈的願望——和她們大被同眠。
「不多說了，萬花谷門大開，千鳥萬蝶繽紛爭艷，我們都要進去了。」安月如在歡快的叫喊聲中中斷傳音，留給楚恆更加濃烈的思念，從而讓他更搞不清楚，究竟哪段經歷才是夢幻。
「養心殿是凡俗煉神修士的修行場所，應該沒辦法模擬天界環境，還如此真實，之前凡俗世界經歷的一切才是夢幻嗎？」不怪他這麼想，紫府中的輪迴聖劍也消失了，這是凡俗世界能擁有的手段嗎？
不過很快否定這個想法，星耀隕石的珍貴眾所周知，在天界都是稀罕物，竟被拿來築造整座大殿，這是多麼奢侈的行為啊。聯想到狂暴異獸的存在，以它實力建一座星耀隕石大殿並不難。
細緻的分析不但沒有得到結果，反而讓他更加迷茫，徹底分不清夢幻與現實，不知道哪段人生才是真正經歷過的。不管真相如何，擺在面前的問題是，香妃很有可能難產，患得是五大疑難雜症之一的宮頭鎖，到底治不治呢？
這是東皇殺他的原因，保住香妃母女，卻沒保住自己的性命，生性多疑且又殘暴的東皇，不可能放男性道醫離開產房。曾經楚恆以為自己是特例，不管怎麼說東皇也算他半個老丈人，可最終還是死在自信下。
梳妝台上的藥箱是雅清準備好的，善良的她遠離宮闈，什麼名分都沒有跟着他，讓楚恆如何拒絕雅清公主的懇求，再說昨天晚上就答應好的，為此雅清公主還和他用了幾個羞人的姿勢。
「明明知道結果，還讓我重來一次，這個決斷好難下啊……」楚恆心中苦笑，去的話必死無疑惑，但若不去，便失信於自己的女人。
楚恆的反覆無常只針對敵人，對親近的人做出的承諾必定達成，不會有半點欺瞞。能看到這點的人很少，得到他信任的人本來就不多，雅清公主便是其中之一。
「這算什麼，對我的考驗嗎？」楚恆緊握雙拳，無論現在處於夢幻還是現實，再也不敢小看養心殿，這種手段在天界都沒見過！
意境修士的強大毋庸置疑，幾乎沒有什麼幻境能影響到意境修士。
楚恆下意識打開藥箱，熟練的操作每個機關，看着其中備好的藥材，突然想到驗證真實和夢幻的辦法。
如果養心殿針對記憶設局，就存在很大的局限性，只需找到一個曾經沒去過，也沒聽說過的地方……
楚恆再次搖頭苦笑，沒去過也沒聽說過的地方，養心殿都給你模擬出來，你如何知道真偽，分明是無解之局如何驗明。偏偏這個局關係到身家性命，如果凡俗世界的經歷都是夢幻，被東皇追殺后還能重生嗎？
這是楚恆踏上修道之路遇到的最難問題，比雙修醫道之路有過之而無不及，似乎在拷問他的良心，是否真能為親人付出一切？或在性命攸關的威脅下，乖張的一面主導人性？
打開藥箱……還原藥箱……再打開……再還原……
楚恆做着毫無意義的事情，留給他選擇的時間不多了。
東天宮來人只需走個過場，言明自己無能為力便能逃過一劫，可對雅清的承諾怎麼辦？她本是天之驕女，情願捨棄一切跟着我，哪怕沒有名分……我不能辜負她！
「救香妃，結局重演也不後悔！」楚恆熟練地合上藥箱，看着梳妝鏡中堅毅的面容，整理整理衣衫，這就是我的選擇！
如果現在只是考驗，養心殿已經「看」到我的決心，算不算通過呢，一千點數的修行果然非同凡響——太逼真了。
就在楚恆整理好衣衫，等待最終結果時，門外一道尖細的聲音傳來。
「聖旨到，楚恆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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