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 十章 芸與雲飛

第二百 十章 芸與雲飛

第二百十章芸與雲飛

熊倜的所作所為張三丰一直看着,

熊倜不是不知道朝廷的打算,他也不想被朝廷借刀殺人,只是已入了局,難免身不由己,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好熊幫,保護好身邊的人,

至於五大門派,他本不想管,可他的心終究是善良的,

在還不知道是朝廷借少林之手挑撥熊幫和五大門派關係之前,熊倜便已經派出了幫內所有可以動用的暗部力量,潛入了五大門派的山門,暗中監視與保護,

加上潛入少林的光頭,所以熊倜才能在第一時間知道六大門派的動向,

他這麼做無非是清楚朱元璋的為人,猜到了朱元璋的下一步,

事實證明,熊倜猜對了,

就在四日前,大批錦衣衛潛入華山、峨眉、崆峒、崑崙、青城五大門派,想要暗中下毒手,

此時的五大門派可謂是不堪一擊,

可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錦衣衛眼看就要得手,卻被突然出現的熊幫暗部吃干抹凈,

五大門派的人還來不及道謝,熊幫暗部的人便迅速撤離了,

當真是揮一揮衣袖,沒捎走半片雲彩,

而五大門派也從來人黑袍上的金絲熊字辨認出了他們的身份,

正是他們的仇家,熊幫,

當張三丰將事情真相告知眾人後,眾人的臉上有狐疑,有後悔,卻無人敢再質問熊倜,

張三丰見氣氛如此沉重,便道:「若諸位不信我,丐幫郭幫主也已在趕來的路上,以他武林盟主的身份,你們也總該相信了,」

凌俊風回過神道:「不,我們信得過張真人,」

張三丰點了點頭道:「希望你們五大門派能同熊幫化干戈為玉帛,畢竟這件事你們都沒有錯,只是受了人挑撥,至於少林,唉……」

一聲嘆息,所有的一切盡在不言中,

「化干戈為玉帛,休想,」不知是何人喝了一聲,

只見一道灰色的人影猛然躥出,熊倜一抬眼,便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他雖身着崆峒派奪命門的弟子服,但卻並非崆峒弟子,而是錦衣衛,

此人正是陸雲飛,

他雙手猛地從衣袖中伸出,兩把火銃短槍的槍口在陽光下反射出迷人的光彩,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陸雲飛已經扣下了扳機,

「嘭,」

兩道火光猛然飛出,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剎那間便擊中了熊倜的胸口,

兩點殷紅從白衣上暈開,如寒冬臘月中悄悄綻放的紅梅,那般艷麗,

熊倜不由悶哼一聲半跪在地上,心中暗道:這金絲軟甲比起媚蓉當初贈與我的還是差了一些,

不過這火槍的威力確實不錯,看來這次回熊幫可以試着着手火槍的製造,

熊倜低着頭,沒人看到他的表情,更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只道是他受了重創,

徐玄天沒想到竟會有本門弟子突然出手,而仔細一看,根本不是本派眾人,

他劍眉冷對,呵斥道:「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是我門弟子,」

陸雲飛冷笑道:「既然計劃失敗了,那麼至少也幹掉熊倜,幹掉你們這幾個掌門,」

語畢,他猛地舉起了槍,對準徐玄天便扣下了扳機,

「嘭,」

又是一聲巨響,

子彈帶着火花擦過槍膛,飛射而出,

就在眾人以為徐玄天必死無疑的時候,熊倜出現了,

一襲白衣,一臉冰冷的熊倜擋在了徐玄天的身前,

勝雪的白衣上立刻開出了第三朵花,

徐玄天立刻扶住他,驚呼道:「熊倜,」

熊倜緩緩抬起頭,推開了他的攙扶,目光冷冷地望着身前的陸雲飛,

陸雲飛好不示弱地反瞪着熊倜,

「小熊,」一聲飄渺的呼喚隨着海風吹來,

前一刻還劍拔弩張的熊倜和陸雲飛身子不由同時一顫,循着那聲音的方向望去,

三道白影踏浪而來,

波濤壯闊的海面上出現了一道冰痕,好似鋪開的地毯般,迎接着前來三人,

這三人正是從神山一路飛來的孤月、余雲飛和夏芸,

余雲飛和夏芸自然是來同熊倜匯合的,而孤月下山則是為了見證夏芸最後的選擇,

在夏芸見到熊倜的那一刻,她不由自主地鬆開了余雲飛的左手,身子一躍,便飛撲到熊倜的身邊,望着他衣服上的點點血漬,心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熊倜的嘴角卻揚起一絲微笑,輕輕撫著夏芸的臉頰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你還活着,你一定還活着,」

他不等夏芸言語,就將她緊緊摟入懷中,

而夏芸而沒有推開,靜靜地聽着自己平穩的心跳聲,

兩人相擁相依的模樣自是落入了余雲飛和孤月的眼中,

孤月道:「他便是夏芸深愛過的男人,」

余雲飛嘴角揚起一絲苦笑,點了點頭,道:「我會尊重她的選擇,」

「你為她做了那麼多,如今她卻投入了另一人的懷抱,你還是不後悔,」孤月疑惑地望向余雲飛,

余雲飛嘆了口氣,並未作答,腳下一踏,輕輕落到了熊倜和夏芸的身邊,笑道:「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只看到阿芸,沒看見我嗎,」

熊倜一愣,抬頭道:「你小子命硬,自然不會那麼容易死,」說着他扶起夏芸,用力抱了抱余雲飛,卻發現他右手下空蕩蕩的衣袖,

熊倜眉頭一皺道:「你的右手呢,怎麼回事,」

余雲飛乾笑了兩聲道:「沒什麼,倒是你怎麼回事,身上多了三個洞,」

說着,他緩緩望向陸雲飛,

陸雲飛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夏芸,嘴角不住地抽搐,化作一道誇張上揚的弧度道:「你……你還活着……我……我……我……」

夏芸點了點頭,起身擋在了熊倜的身前,面色冷冷道:「陸雲飛,放下你手中的槍,否則,莫怪我不客氣,」

陸雲飛一愣,嘴角的笑容一窒,化作苦笑道:「不客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什麼,為什麼,我做了那麼多,你的心還是向著熊倜,為什麼,你明明已經答應嫁給我,為什麼眼睛裏心裏看到的都是熊倜,我不服,我不服,」

他雙手舉起槍,眼眶泛紅道:「夏芸,你讓開,今天我一定要他死,」

夏芸望着那黑洞洞的槍口道:「若我不讓呢,」

「那我就先殺了你,再殺了熊倜,最後自殺,」

「呵,你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被門夾了,要不要我送你一斤豆腐撞牆,再給你半斤麵條上吊,」余雲飛一臉嘲諷地緩緩走至夏芸身前,

「你,你這傢伙竟然還活着,那就先解決你,」

「好啊,你可以試試,」余雲飛嘴上閃過一絲自信滿滿的壞笑,

陸雲飛冷哼一聲,直接扣動了扳機,

與此同時,余雲飛一掌擊出,一道帶着冰霜的掌風迎向飛來的子彈,

如兩顆火球般的子彈在一剎那被冰封,無力地落到了地上,落在了余雲飛的身前,

陸雲飛不由一驚,還未回過神,余雲飛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轉瞬便奪取了他手中的火銃短槍,

余雲飛嘴角一咧,一手握著兩把火銃短槍朝夏芸和熊倜走去,

陸雲飛望着他的背影,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恨意,

為什麼一個個都要和我作對,

熊倜我打不過,為什麼如今連這傢伙都鬥不過,

五大門派已經知道了真相,一切都功敗垂成,縱使今日能僥倖活下去,陛下也不會放過我,不如……

陸雲飛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手腕一翻,一把飛刀出現在掌心,猛地擲向余雲飛的後背,

夏芸一驚,喝道:「雲飛,小心,」

語畢,便飛躍而起,指尖一彈,空中的水氣立刻凝結冰針迎向飛刀,

「叮,」

一聲輕響,冰針和飛刀相遇了,

飛刀是銀光閃閃,勢不可擋的飛刀,

冰針是晶瑩剔透,以水為冰,脆弱異常的針,

而便是這一枚冰針卻硬生生地在刀身上刺出了一個小洞,

騰於空中的飛刀再無後續之力,應聲落地,

針卻微斷,劈開粘稠的空氣,刺入了陸雲飛的心臟,

陸雲飛只覺很冷,心很冷,他悶哼一聲,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錯愕地望着飛落到余雲飛身側的夏芸,

夏芸一臉擔憂地上下打量著余雲飛道:「有沒有受傷,」

余雲飛只是淺淺笑着,搖了搖頭,

夏芸毫不客氣地一拳又一拳打在他結實的胸膛上道:「你個笨蛋,要是你出點什麼事,我怎麼辦,」

余雲飛扔了火銃槍,一手抓住夏芸那秀氣的柔荑道:「傻丫頭,一把飛刀能拿我怎麼樣,不過我還是挺謝謝陸雲飛,至少因為他的偷襲,我為我擔心,」

「我不擔心你,擔心誰,」夏芸左手狠狠掐了一把余雲飛腰間的軟肉道:「你說好要娶我,怎麼,想賴不成,」

余雲飛一愣,眸中迸發出異樣的光彩,憨笑着,同其十指緊扣道:「不賴,我娶定你了,」

陸雲飛撐著最後一口氣,望向夏芸道:「為什麼是他,不是我……」

余雲飛道:「愛是不計結果的付出,只為它開出最美的花,而不是為了最後摘下那朵花才付出,」

「呵呵……」陸雲飛笑了兩聲,便斷了氣,

靜立一旁的孤月迎上前來,向余雲飛和夏芸微微一福道:「謝謝,多年未曾踏破的境界,終於今朝踏破了,芸,雲飛,祝福你們,」

語畢,她的身子緩緩向上飛旋最後化作一片雪花飄走了,

夏芸愣愣道:「雲飛,你說,孤月是不是成仙了,」

余雲飛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只要我們在一起,不羨鴛鴦不羨仙,」

夏芸聞言收回目光,望向余雲飛,兩人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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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劍殘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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