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失控的心

第十章 失控的心

訓練一直在繼續!

滲透訓練的時候風輕揚親自上場,臉色紅潤,笑得一臉無害,一看就知道他心情不錯。樓夜雪記得他上次這樣笑的那天,走了七個人。一干人等臉色發黑,梁衡讓人害怕,但那種害怕是看得見的,小心點還能混過去。可是風輕揚的是無形的,你不知道怎麼做才能合他的意,所以他一下場,會有大半的人栽他手裡。一群人向著基地西南方向的高地進發,40公斤的負重下抬起腳都難,還玩什麼滲透。

到了山頂才發現,盛夏群山翠綠一片,清風徐徐,天朗氣清,漂亮得不得了,除了柳語琪和那一群跑完5公里都沒有任何異樣的風輕揚手下的男兵,當然還有那幾個教官外,明顯沒有人還有力氣去欣賞。

「各位今天心情應該是非常激動的,所以,進入前面的深林偵察敵情的時候千萬要控制好,不然後果可是很嚴重的,是吧?」風輕揚笑起來的一臉純真樣噁心了一群人。

一聲令下,眾人作鳥散狀,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

風輕揚轉身無比關愛地看著他的屬下,「逮到人,回去吃飯,逮不到,十公里,親愛的各位聽懂了嗎?」

「是……」對付幾個女的都不行,回來倒是就不會真的是十公里那麼簡單了,鐵定會被往死里訓!

李敘慢悠悠走在和煦身邊,他本來就是負責滲透訓練這一塊的自然不會擔心這個,和煦是個狙擊手,但也悠哉的緊。

「你說隊長是不是存心招人嫌啊,好好的辦公室不呆,非要了來這喂蚊子嚇人。我看他上輩子不是暴君就是屠夫,看不得人家日子好過!」李敘認真地分析著,一邊掃視周圍,很輕易就發現了痕迹,跟了上去。

和煦笑了笑,溫文爾雅,跟個遊山玩水的貴公子差不多,「你想這次誰會倒霉!」

「不用說,肯定是樓夜雪,隊長就跟她有仇似的,每逮一次人,倒霉的都是樓夜雪,而且你沒看見剛才隊長就盯了一眼樓夜雪離開的地方嗎?」李敘說這個的時候信心滿滿得就像在說地球是圓的,和煦認同地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樓夜雪正小心翼翼地前行著,密林的盡頭就是風輕揚假設的敵營,她們要在那裡拿到風輕揚說的指令。蕨類植物長得很茂盛,隱秘性倒是挺好的,只是才在枯枝上發出的聲音在這個地方似乎是被放大了幾倍。踮起腳尖行走的時間久了,感覺不會好到哪。

子彈破空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樓夜雪一下子滾了兩圈躲開,然後拔腿壓低身體就跑,但開槍的人似乎就跟在她後面,明明能解決她,就是愛把子彈往離她不到五公分的地方打,死活不往她身上招呼,非得逼得她像個白痴一樣抱頭逃竄。

這種逗貓遛狗的方式除了風輕揚這個基地都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當槍聲停止的時候,樓夜雪才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小山墩下,四五米的高度,雖然不高,但這上面光溜溜的,爬上去跟對那些人說我在這是差不多的,可是繞路的話時間不夠。

死就死吧,助跑,一步跳到崖壁上抓著突出的石塊,用最快的速度爬了上去。

一路平安無事!樓夜雪滾了一圈爬在雜草叢裡喘著氣,一雙穿著作戰靴的腳就出現了,腳的主人蹲下友好地看著樓夜雪,無比禮貌地問:「需要幫忙嗎?!」

樓夜雪忍住吐血的衝動,這萬年不死什麼時候到了她前面啊?認命地說,「風隊長你一槍崩了我吧!」我他媽的不活了,每次都遇上你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哦?」風輕揚湊近樓夜雪的臉,嘴角帶著淡淡的笑,眼神專註而誘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對情人說話呢,「不試試逃跑嗎?」

樓夜雪翻了一個白眼,能在你手上跑掉的人應該還沒出生,要真逃了你不得把自己崩了!

風輕揚看著樓夜雪臉色千變萬化的表情,不自覺地看呆了。可能是湊得太近,樓夜雪身上淡淡的幽香不斷地傳來,帶著青草的清新和冰水的澄澈清涼,很特別。

回過神的時候發現樓夜雪黑亮的雙眸正帶著疑惑盯著他,眼裡閃過一絲無奈,找回弔兒郎當的聲音,「好吧,既然樓小姐要求,這分我就收下了!」

樓夜雪切了一聲,我不要求你會不收啊!?

風輕揚輕巧地跳了下去,轉身看著在上面一臉無奈的樓夜雪,挑眉笑了笑,「你要在上面呆著嗎?」

「呆什麼啊,現在就下來。」說著義務反顧地跳了下去,一個踉蹌在半中央狠狠地吵風輕揚倒了下去,風輕揚無語地被人砸到了地上。

樓夜雪暈乎乎地壓著風輕揚,甩了甩頭忘了起來。

風輕揚一瞬間有些僵硬,樓夜雪的唇在搖頭的時候輕輕擦過他的頸項,帶著一種溫暖的酥麻的觸覺從接觸的地方一直蔓延至心底,而那種屬於她的清新的味道一直在肺中纏繞不散,讓人上癮似的不願把懷裡的人推開。身體接觸的地方莫名的燒了起來的火讓他想要翻身把人壓在身下,肌膚相貼的渴望強烈得幾乎失控。那種一直被放在心底的感覺破圖而出,應該說,早在前些日子,他就知道自己對這個女孩有意思。

樓夜雪懵懵地想要起來,如果臉上不是有油迷彩,你會發現她臉色的不正常,但是剛剛一動,腰就一緊,被人緊緊地扣在了懷裡,而還沒反應過來又被放開了。

風輕揚起來甩了甩頭,伸手把人拉起來就走,如果自制力不是好一點,他自己都不保證自己不會做出什麼事。

樓夜雪抑鬱地撓頭跟著回基地,鼻端一直縈繞著風輕揚身上的那種純粹的男性氣息,在風輕揚懷裡的時候,腦袋幾乎是空白的,一種從未有過的東西開始在心底生根發芽,但還沒想清楚那是什麼,就聽到不遠處又有槍聲響起了。

在葉慧光榮在之後,姜瑤也正無比抑鬱地做最後的末路狂奔,不過明顯這兩隻腳跑不過子彈,冒煙了。

巡個練都弄這麼些東西,果真經費多過頭了。演習才有機會冒的煙進來訓練后就機會天天冒,不鬱悶就怪了。

譚葉新是在記指令的時候被逮的,那男兵看譚葉新那漂亮樣,也不好意思了,尷尬地笑了笑,「回去吧,扣五分!」

陳小君比較不幸,走了沒多遠就被迅速走到她前面的梁衡逮了個正著,不過那丫頭當時正在爬樹,梁衡一隻手就把她提了下來,那場面的滑稽程度已經不是語言能夠形容的了,逮著7號的李敘抱著肚子在那笑了半天。

伊嵐比較狼狽,逃跑的時候跟那人打了一架,鼻青臉腫算不上,總之不好看就是了。

滲透講的就是速度和隱秘,一旦被發現就什麼都完了。實際戰場上前去偵察而暴露的人員被幹掉的可能性很大,所以訓練必須按那樣子來,只是明顯她們水平太差。

總而言之,除了柳語琪,無一例外扣五分,所以當天又走了三個人。

樓夜雪累得躺倒床上就睡著了,但當晚,風輕揚第一次有了為一個人失眠的經歷,整個晚上。只要一閉上眼就會看到樓夜雪的臉,帶著笑,眼眸漆黑明潤,溫熱地擦過頸部的唇,訓練場上靈活的身影......壓抑不住的渴望像熔岩一樣噴薄而出,連理智都快要被粉碎了。挫敗地起來點了支煙,看著黑漆漆的窗外抽了起來。

風輕揚不是沒談過戀愛的純情小男孩,在他28歲的人生里,別說閱女無數,但女朋友也談了好幾個,但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有那種強烈的慾念,渴望把人據為己有,渴望肌膚相貼的纏綿,這種想法像是在腦海里扎了根,拔也拔不掉。

但或許這種yuwang不應該出現,先不說樓夜雪是選訓隊員,就是正式隊員也不可以,畢竟要一起並肩作戰的人,參入了其他情感對誰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沒有人敢保證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能夠足夠的理智,在自己喜歡的人面臨危險的時候無動於衷。

現在慶幸的是,他還有那樣的理智在所有事情不可挽回之前把所有念頭掐死在萌芽之中,不過他似乎沒有那個打算,對於喜歡的東西,他從來就沒有放棄的自覺。不過在把人拿到手之前,有些東西必須理清楚,所以最近還是避開著點吧!

接下來幾天樓夜雪的訓練成績都不盡人意,輕巧的項目她能完成得很出色,但是一遇上體能消耗大的肯定得趴。一來二去,雖然每天總成績都及格,但也僅僅是及格,總分仍然一直排最後。

下個星期不追上,就等著回去挨踹吧。人家的營長巴不得自己的得意部下進不去回來,秦幽就特別地囑咐她千萬別回來,這差別待遇就是……唉!

現在又是選訓期,沒有人能幫她,就是能幫,也沒多大用。她那是硬傷,就像是斷掉的腿,接回來了,還需要時間慢慢癒合。

在這樣抑鬱的情況下,再加上最近風輕揚若有若無地躲著她,那股在心底發芽的情緒有了被渴死在發芽階段的趨勢,樓夜雪都快忘記了當時那種奇異而讓人嚮往的感覺了。

辦公室里,風輕揚看著手裡樓夜雪的成績單,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抬頭看了看坐在一邊的梁衡,問道:「你覺得她沒有進步嗎?」

「有,但比烏龜還慢」。梁衡不客氣地回答.聲音是一貫的冷淡,「她不適合這裡,她應該回空軍的通訊營繼續當她的排長,活兒費腦不費勁。加上她年紀小,學歷高,背景好,要當上那裡的營長不是什麼難事,呆在這裡簡直是活遭罪!」

梁衡頓了頓,抬起頭看著風輕揚,接著說:「而且以她現在的成績,過不了幾天她也得卷被鋪走人!」

「你很不看好她!」風輕揚肯定地笑著說:「你信嗎?她會走到最後」。

「你要護著她?」

「我要現在護著她,那她以後就沒辦法護著自己。」風輕揚笑著說:「她需要成長,而這裡會是她成長的最好平台。但是要站在這個平台上,她必須先變強!」

「我不懂,你怎麼好像特別在乎她?」梁衡不解地問,看著風輕揚。

「你沒事幹啊?」風輕揚瞥了梁衡一眼,眼角帶笑。

「有……」梁衡的注意力被輕易的轉移到了工作上,跟風輕揚示意了一下就走了。梁衡是教官里最冷漠的人,但也是除了和煦之外最受歡迎的。一方面,梁衡性格容易抓摸,另一方面,梁衡雖然冷漠,但很能給人安全感,長著一種張線條冷毅的臉,說不上帥氣,但耐看,184的身高,身材比風輕揚看起來要壯些。樓夜雪還記得眾隊員議論教官,說到梁衡的時候譚葉新的那句話,他是個很好的男人!

樓夜雪和著衣服躺在床上,看著上鋪的床板發獃,渾身都在疼,整個身體好像被**后重新拼接起來,沒有一塊完整的。很累,可是頭腦很清醒,雙眼明亮卻沒有焦點。沮喪地用手臂遮住臉,想哭,卻沒有眼淚。

其實到了這個階段,樓夜雪已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堅持了,進軍營很多事她都沒有預料到,而在軍營里的幾年一直有人在告訴她,她應該這麼做,譬如秦幽。可是現在,她發現堅持著的一切好像都是沒有理由的,因為沒有方向。

伊嵐在旁邊看著樓夜雪半死不活的模樣,也有些著急。他倆本來就是一起過來這的,雖然以前樓夜雪搞技術,她搞實地偵察,兩人沒啥交集,可是感情就是比別人好。樓夜雪體能一直不行她是知道的,可是這成績越來越差倒是沒料到。其實不是樓夜雪沒進步,是她進步得太慢了,像十公里越野那樣,負重越來越重,加到三十公斤,樓夜雪連步都邁不開了,基本每次都是直接倒扣分。

「夜兒,起來」,伊嵐突然把樓夜雪從床上扯了起來。

「怎麼了?」樓夜雪疲憊地回答著,無精打采地靠著床架。

「什麼怎麼了,想辦法留下來啊」。譚葉新也湊上來,擠到床上,敲了敲上床板:「小君,下來」。

睡得半懵的陳小君以為又緊急集合,碰地一聲從床上跳下了,差點把伊嵐踹一邊,慌慌張張地找衣服,「死了,俺衣服呢?」

其餘三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陳小君的傻樣,異口同聲地說:「被緊急集合嚇傻了啊?」

陳小君反應過來,把抓在手裡的外套往床上一扔,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我說你們不睡幹嘛啊,不累嗎?明天還得訓練呢,我整個人都快散架了!」說著往地上找了個地坐下。

伊嵐硬擠上床:「睡啥啊?幫忙想想辦法幫幫夜」。

「難啊,夜雪體能不行,死磕也沒辦法短時間提高啊,」譚葉新托著腮,瞥了一眼樓夜雪,也不管她會不會瞪自己:「而且這人嘴賤,好像不跟姓風的頂兩句就活不下去,她現在這分數,估計過不了多久肯定得被刷下去」。

樓夜雪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就是啊,就算夜雪其他輕巧點的科目拿滿,一折,全沒了。而且這幾天的項目對體能的要求越來越高,這樣下去肯定得掰…」

「行了你這丫頭。」伊嵐推了推說得起勁的陳小君,氣得快冒煙了:「現在是個人都知道她體能不行,你還說!」

「俺偉大的舍友,別吵啊」,樓夜雪悶悶地說道,「我知道你們關心我,可是有些東西也沒辦法啊,不管怎樣,我會堅持下去的。」

伊嵐一巴掌往她頭上招呼,「堅持有個屁用,在戰場上跑都沒力氣的時候說堅持難道人家不會崩了你啊?!」

樓夜雪故作委屈的可憐巴巴地看著伊嵐,「可能還會多補幾槍!」

譚葉新瞪了她一眼,微笑地說:「最好的辦法就是,加訓!」

「納尼?」訓練完就已經沒了半條命,加訓豈不要了我的命?樓夜雪臉都黑了,可沒發表意見,想留下來現在就沒拒絕的權利。重要的是管好自己的嘴不理每天來找茬的萬年不死!

「沒有納尼,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三人異口同聲拍板決定,「當然,咱們會陪著你的,不過這陪是在旁邊指導和看著,你好好努力!」

「有難同當,一切上唄?!」樓夜雪期待地看著三人。

譚葉新乾笑了兩聲,「呃…夜,你得明白,咱們一起上的話,你一樣是排最後的。所以,為了凸顯加訓的成效,我們一致認為你得孤軍奮戰。我們在旁邊吶喊助威!哈哈哈……」.

樓夜雪苦著臉沉默了半天,最終拿出壯士斷腕的決心,「好,不求死在戰場上,但求睡死在床上,睡覺吧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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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跡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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