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血暴
三.血暴
我沒有理會他，他的眼睛讓我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厭惡。「納斯前輩你好，我叫夏洛克，聽賽莉婭說您是鎮上最好的鑄劍師，請饒恕我的冒昧，希望您能幫我修好他。」我把刀拿出來，遞給納斯。
「不用客氣，我還沒好好感謝你救了賽莉婭呢，叫我大叔就行，那裡算得上什麼前輩。」納斯大叔很何其地接過刀，皺著眉頭看了看：「這刀不能用了，刀身已經裂了。算是廢了。這樣，我照著這個模子給你重新澆鑄一把吧！小妮子，送西蒙公子出去吧！」
叫西蒙的公子爺看刀大家對他的無視，臉更陰沉了，但似乎有有所顧忌。狠狠瞪了我一眼，陰聲道：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出了門，後面的小跟班向納斯大叔道了聲告辭，也匆匆跟了出去。
「不要介意，這人本是鎮長西蒙燁之子，嬌生慣養慣了，現在成了鎮子里的一大惡少，在我這裡，他不敢動你的。」納斯大叔安慰道。
「嗯，你現在沒地方住是吧？」賽莉婭問我。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難道住你家去？我心裡想。「呵呵，你就跟她去吧，她家的旅館遍布大陸各地，她有地方給你住。」納斯大叔笑道，「武器鑄好了你再來取，估計要7天左右。」說完頭也不抬地叮叮咚咚開始了工作。「別理會大叔，他就是一個工作狂，跟我走吧！」賽莉婭嘀咕著出了門，我連忙跟上去。
躺再整潔的房間里，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和人類打交道真是傷腦筋，不知怎麼就得罪了那個什麼西蒙公子，居然威脅我。被賊惦記的感受是疲憊的，所以想了不一會就睡著了。
我彷彿看見父親那雙青色的眼睛在看著我，又彷彿在看著眾生，然後一把刀落下，釘再他的左眼上，我看到父親的眼睛由青變紅，不斷放大，直到世界都染上血色，父親還在咯咯笑著，狠狠地撲向我，但是撲了個空，因為我發現我是虛無的，我似乎想起了什麼，轉身看去，又是那一幕刻骨銘心的場景——他撞上地上的刀柄，那裡有過去的我，我再次看到了他可悲的死狀，和我眼裡不斷放大重疊的血液，我閉上了眼睛。我聽見我的血液不受控制地跳動，有裂體而出的趨勢，血色漫過我的視野，我瘋狂地大喊，我聽見天邊有不斷回蕩的怒吼，我不知道是我自己，還是卡贊。卡贊？
我睜開眼，眼前一片茫然，用力地揉揉眼睛，初升的太陽從東面的窗**進房間里，照在床頭。默然起身我突然發現腦子裡有什麼東西不受控制地湧入，是一串串血色的記憶片段，沒有細看，我聽見有人在敲門了。
賽莉婭走進來，好奇地問：你怎麼啦，我在外面聽見你的尖叫聲，我還以為你被那些傭兵發現了呢。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關心過我的死活，甚至我的父親還要拚命置我於死地。現在面前的女孩讓我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親切感，說不上是什麼，但卻能感受到其中的溫暖，像我第一次沐浴在陽光下的溫暖，像我第一次沉醉在微風裡的輕鬆，像我第一次躺在自己修建的小屋時的感動。我呆了一瞬間，然後抬起頭來：謝謝你，我沒事。
血色的記憶再次湧來，豆大的汗珠布滿了我的臉頰，我聽見有人在怒吼，眾生皆有罪，一切皆為虛妄！後面的話我沒聽清，我已經暈過去了。
我再次進入了那片血色的天地，這一次我看到了一個不屬於現實的人類，渾身浴血的人類。
「卡贊？」我不確信地試探了一下，他沒有反應，看來應該是我的血脈在作怪，哥布林是卡贊的子民，我也不例外。這裡的卡贊應該是我記憶碎片的來源，而他，是卡贊的一個記憶碎片吧？我很快想通了一切。
他轉過身，空洞的眼神帶著無盡的殺戮氣息，我不由後退了半步，這麼強？這還只是一縷殘魂啊！
血暴！只見他仰天一聲大吼，瞬間血色把他湮沒，我只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氣勢壓得幾近窒息，腳下的土地一寸寸龜裂，不能倒下！我拚命堅持著，腳下的凹痕越來越深，這一刻，瞬間如同永世一樣看不到盡頭。
啊！我終於承受不住一聲大喝，血色也侵入我的身體，天地是一樣的血色。
這是？血暴？周圍的壓力驟輕。
引爆你血液中狂暴的氣息，這就是血暴。依然是那雙空洞的雙眼。這是我，卡贊，賜予我的子民的榮譽！
我再次大吼，試圖引爆更為強大的力量，「不要試圖引爆過多的能量，那樣只會讓你成為一個活動的炸彈！」那雙眼睛依然沒有看我一眼。
為什麼？我忍不住問出聲。
只有真正的強者，才配擁有強大的力量，成為支配者！這是天道！
雖然不聽懂，但是我還是決定算了，還是別把自己弄得不倫不類的吧！
出去吧！你不能在這裡呆太久。說完他就消失在我的視野里。
我睜開眼，，這次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老頭，正一臉稀奇地看著我，像是在看著什麼絕世珍寶一樣。
「額—妖怪！」我嚇了一跳。
嘖嘖……多麼完美的身材！這是一個完美的哥布林！老頭一臉財迷樣，似乎在計算把我賣了能換多少金幣。
「你醒啦！痛不痛？這老頭是辛塔，鎮里唯一的煉藥師。」賽莉婭說。我鬱悶地想，敢情這小鎮里什麼職業都是唯一的……
見我沒說話，似乎很糾結的樣子，她又說：放心啦，辛塔爺爺是不會把你賣了的，他敢把你賣了我就能把他的寶貝藥材全賣了，嘿嘿，你說呢辛塔爺爺……
老頭一臉正氣浩然地看著她「我是什麼人，怎麼能把他賣了！賽莉婭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這還差不多，但轉念一想，我居然只值一堆破藥材，你們這是要把我氣死啊！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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