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一次提要求

「陸非池……」女人無論何時的聲音都帶著軟弱和小心翼翼，「你睡了嗎？」

「睡了會接你電話嗎？許靈然你到底長沒長腦子？」

「呵呵……我確實，沒怎麼長腦子……」

以往他這麼說，她都會回一連聲的對不起，今天，卻罕見的有些反常。

像是頂撞又像是自嘲的話。

感覺到她的不同，陸非池連罵她都失去了興趣，「找我什麼事？」

「我……沒事……」她明顯遲疑了一下，「你能出來嗎？我們一起吃點飯吧……」

「你又想請我去那種便宜的大排檔？又臟又亂差的要命，有事就給我說，別總來拐彎抹角那一套！」

「沒什麼事，就是突然……很想見見你……」

如此煽情的話從許靈然嘴裡說出來，打得陸非池措手不及且毫無招架之力。

半晌，他才生硬的擠出一個好字。

***

依舊是大排檔，那種東西不幹凈檔次又極低的地方，陸非池厭惡透了！

可是，以許靈然的微薄收入和節儉程度，來這種地方早就是意料之中。

可是，看著桌上豐盛的海鮮和好幾打啤酒，陸非池還是很意外。

「許靈然，你中獎了還是撿到巨款了？」

「沒有啊……」許靈然窘迫的說，「雖然是我叫你出來的，但是……這頓可不可以由你來請？」

「……」

這還是許靈然第一次對他提要求，驚的他連「你以為你是誰」這種必備的話都忘了說。

「早知道是我請，打死我也不來大排檔這種地方！」

陸非池煩燥的扯了扯領帶，語氣依舊的氣急敗壞，「大晚上的找我出來，到底有什麼事？」

「我是向你來道歉的，那天的事，真是對不起……」

果然……

就知道她會道歉，只是實在晚了點，三天，這個差勁的笨女人居然要他等了三天！

「一聽你這道歉就沒誠意，前兩天幹嘛去了，今天才來找我！」

「前兩天……」想到這三天的經歷，饒是此刻在陸非池身邊，靈然還是恐懼的打了個冷顫。

太可怕了。

那天下午給方誌銘打電話一直都沒有接通，第二天依舊如此，曾經說好的回老家取錢補上空缺也沒能兌現，那個男人就此消失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高利貸的人卻上門來討債，那幫人既使是對著女人也毫不留情面，在屋裡打砸了一通后，給她最後兩天期限。

第二天她滿世界籌錢，卻一無所獲，再回地下室的時候，發現走道里已經被潑滿了觸目驚心的紅油漆，也因此被房東趕了出來。

或許陸非池說的都是對的，那個男人一開始就抱著欺騙她的目地。

回想一下，方誌銘很多說辭都有破綻，稍微警惕一點多問他一些事，也許就不會上當。

可是他會幫她打掃做飯，陪她看電視，會對她溫柔的說著「我最愛你」之類的話。

這些他從來都沒機會聽過，不捨得相信那是謊言。

「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在問你話！」

「對不起，對不起……」許靈然將渙散的瞳孔重新集中在陸非池臉上，「前兩天，有點忙……我們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