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記憶清除
沒事、是自己嚇自己！吳儀直愣愣盯著傳來雜音的對講機，笨拙，遲緩、磨磨蹭蹭的戴好耳麥——
耳麥傳來肖強的聲音：「李航，聽到請回答。」
找的是李航？吳儀扯掉耳麥，眼裡一閃複雜的色彩。目光一轉，惡狠狠的盯著睡眠艙里的李航。稍頃他想起什麼，急忙抓住耳麥戴上，對著已經沒有動靜的對講機大喊：「肖強……」啊哦！我這是怎麼啦？
吳儀痛苦的哀叫……他感覺，就在進到這裡之後，有什麼東西侵入大腦，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意識和整個思維都彷彿不屬於自己。
往往這個時候，吳儀就會瘋狂用存儲艙里的一次凈洗髮乳把頭洗一遍。很多時候，他錯覺覺得，是頭髮絲出問題，那種奇怪的感覺就是從頭髮絲鑽出來的。
頭髮絲里就好像隱藏了什麼詭異的東西，試圖在控制他……
沒有連線上李航的肖強，暗自納悶：怎麼回事？主控室該不會出狀況了吧？
溫凱見肖強眉頭一皺，卻沒有說什麼話，就奇怪的問道：「有什麼情況？」
「沒什麼，可能是距離遠了，聯繫不上。」
「哦。」
肖強原本還想跟林宇聯繫，看來是多此一舉。既然在飛船艙里，都無法聯繫，那麼在距離地面好幾米的地層下面，那就更不可能聯繫上。也許之前無意間的聯繫，是運氣加上空氣從豁開的洞口進入，順帶進來的訊息。
倆人言畢，又是一陣沉默，卻沒有減緩步伐繼續前進。過道很窄，在左右兩旁，均是鏽蝕斑斑的各種管道。管道上標示了一些，他們力所能及之外，看不懂的文字。在這個時候，根本沒有時間去研究文字，這裡讓他們有一種暗無天日的感覺。要是沒有腕錶，真的不知道這個時候是白天，還是夜晚。
倆人，各懷心事，謹慎小心的前進。死寂，沉默、讓人十分難受，溫凱好幾次張張嘴，欲言又止的樣子。然後經過第五道閘門時，他終於忍耐不住，主動提到一件，肖強一直想不起來的事。
「你還記得我們來這裡之前的事情嗎？」
「不記得。最初，腦海中還有點印象，我們是化學系畢業。被某一個特殊部門破例錄取，然後簽訂生死契約，集訓……現在這種記憶，都快要消失了……」
「唉！對，我也有同感。當不小心跌入這個地方時，就好像做了一場噩夢，醒來之後趴在一根粗糙的管道上。記不清曾經發生的事，不過，你們的樣子還是很清晰的保存在腦海里。至於其他……」此時的溫凱，完全就像變了一個人，沒有了以前的驕橫，頑劣樣。
「是不是在進駐基地時誤食了什麼東西？」
「應該不會……」溫凱還想說什麼，突然看見肖強豎起手指，對他使眼色貌似在暗示身後有東西……
他心裡突兀一跳，暗自道：如是這個時候出現少數骷髏變異體，他們倆足以應對。但是如果出現大批的骷髏變異體，那無疑就是判決他們倆死刑。
肖強剛剛消耗了大量的能量，要想在短時間內恢復，那還成問題……
某一些方面，溫凱自嘆不如。比如，聽力，肖強耳朵的靈敏度，那是沒得比。哪怕是一片絨毛從空氣對流中在他面前漂浮過，他都會聽到。
所以溫凱對於肖強的反應，很關注……後者見前者很緊張的樣子，頻頻回頭張望，反而雲淡風輕道：「沒什麼，也許是躲避在管道里的其他生物在製造動靜吧。」
「但願是。」溫凱忽然一笑道：「我們一起讀過書？」
「是啊，你不會連這個都不記得了吧？」肖強詫異道。
「很奇怪，腦子裡老是冒出一些熟悉，又陌生的記憶。但是又總是抓不住的感覺，縹緲得就像女人穿的紗衣。」
「如果我說，這是一種正常反應，在我們來這裡之前，遭到人為的清除記憶……」肖強扭頭看著溫凱吃驚的樣子繼續道：「在來的車上，我就一直苦思冥想，老是想不起……就好像，人為的，把我們五個人故意鏈接在一起，覺得很親切相互依賴……但是我卻只能記住，你曾經欺負我，喊我怪胎，其他的都記不住了。」
「……」溫凱咧嘴一笑道：「但願，你把那段翻頁，我可不想被人說欺負老實人。」
「你……」肖強話出口，人已經轉身，犀利的目光看向身後大喝一聲道：「誰？」
就在肖強出口大喝一聲間，溫凱蹬腿一躍，人已經射出一丈開外——手中的鋼釺直端端刺向隱沒在暗處的身影……
「別……別！」語無倫次的聲音，緊跟在身後的肖強有看見——只差毫釐，溫凱這廝的鋼釺，就刺進眼罩先生的胸腔里。
眼罩先生嚇得汗濕透了頭髮，伸出手指輕輕撥開溫凱的鋼釺，顫悠悠的語調道：「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溫凱被眼罩先生的話說得一愣，撓撓頭，好像有那麼回事又好像是很遙遠的事。一時間無法把那些零碎的記憶，拼湊起來，只好一聲不吭瞪眼死死盯著他。暗自想：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他手裡的鋼釺可不是吃素的。
「眼罩先生？」肖強驚訝。看著溫凱還是充滿敵視的目光看著他，急忙示意挪開鋼釺道：「這是怎麼回事？不妨告訴我們。」
「放心，我不是變異體，看把你們嚇得。」眼罩先生，抹了一把冷汗，心有餘悸的瞥看了一眼溫凱手裡的鋼釺道：「臭小子，偷了我的武器，還想殺死我？」
肖強看看溫凱，再看看眼罩先生：「你們已經在這裡見過面了？」
溫凱粗聲粗氣辯解道：「沒有。」答覆著話，他古怪的盯著眼罩先生老看，好像對方臉上有什麼值得他關注的東西。
眼罩先生嘆息一聲道：「說來話長，咱還是邊走邊說。這裡可不是隨意溜達的地……」
「那是。」肖強附和道。
眼罩先生首先從跌入湖泊死裡逃生開始，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