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我要和你離婚
顧母沒料到丁子晴竟然跟她動起手來，而且這女人的力氣怎麼會這麼大，一時間顧母完全佔據了下風。
丁子晴滿心想著的都是要把媽媽留給她的項鏈拿回來，她只有一個目標。自然出手穩准狠，看準時機，一把就扯過項鏈。狠狠地從顧母的脖子上拽了下來。
顧母一時沒有站穩，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顧琛剛回到別墅就聽到似乎有女人吵架的聲音，結果抬腳上樓便看到顧母摔倒的那一幕，可讓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竟然是丁子晴！
顧母見顧琛出現，所有的怨恨和身上的傷痛全部都爆發出來，下一秒就聽到走廊里傳出顧母的嚎啕大哭，本在書房裡面看書的顧父都不得不出來看個究竟。
顧琛想要扶起顧母，結果顧母的腳在剛剛摔倒的過程中不幸扭傷，「疼，疼，琛兒，我的腳好疼啊！」顧母這下倒不是裝出來的，連丁子晴都能夠明顯看到她腳踝的位置腫了一大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顧父一出書房就看到顧母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著丁子晴『禽獸不如』的罪行。
顧母有顧父在一旁扶著，顧琛一步一步地走到丁子晴的身前。死死地盯著她，雙眼滿是怒火，「我媽是你推倒的？」
「是，可是我……」丁子晴沒打算撒謊，但是她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啪！」
響亮的巴掌聲讓在場除了顧琛以外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鮮紅的五指印瞬間出現在丁子晴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席捲著丁子晴的全身。
丁子晴不可置信地捂著自己的臉，眼睛直直地盯著顧琛。
「你如果有什麼不滿可以沖著我來，但是那是我媽，你如果傷害她的話，我保證不會放過你！」顧琛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充斥著丁子晴的耳膜，她聽得很清楚，可她從來沒有一刻希望自己是個聾子。
又是這樣……
無論是不是她的錯，到最後都變成了她的錯，為什麼她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呢？
顧琛打完丁子晴就後悔了，可是道歉的話他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只能看著丁子晴紅腫的臉，心中滿是心疼和自責。
丁子晴掌心裡緊緊攥著那條項鏈，從顧琛的身邊走過。停在了顧母的面前。
「顧夫人，害你受傷是我的不對，你治療所用的醫藥費我會全部負責，但是我也要提醒你一句，不屬於你的東西還是不要覬覦得好。」丁子晴面無表情地說道。
原本還在哭哭啼啼的顧母，看到這樣的丁子晴，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為什麼丁子晴會這麼可怕？
顧琛下意識地反問道，「你叫她什麼？」顧琛一聽丁子晴這麼說就知道一定是事出有因，可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丁子晴微微揚起嘴角，顧琛那一巴掌完全沒有客氣，血腥味瀰漫著整個口腔，裡面的創口面積說不定還不小。
顧琛看著丁子晴眼中的諷刺，竟少了幾分和她對視的膽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走下樓梯。
丁子晴沒有理會顧琛，她終於明白一直以來，在顧琛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判斷的對與錯，他所謂的事實也不過是他自以為是得到的答案。
丁子晴沒有馬上離開顧家老宅，她本以為那些被丟掉的東西都還存放在地下室，她需要把它們取回來。
顧琛扶著顧母回到了房間，已經給私人醫生打去了電話。
「子晴那丫頭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顧父的臉色很不好看，儘管被小輩這樣教訓的人不是他，他作為一家之主，還是覺得臉上無光得很。
顧母眼神閃躲，「飛鴻，我都這樣了，你還在為那丫頭說話？我不過是隨便說了幾句話，丁子晴就衝上來，誰知道她發什麼瘋！」
顧母怒氣未消，口中不停地碎碎念，也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麼。
顧父帶著幾分不耐煩的神色，「說實話！子晴那孩子絕對不會是無緣無故就動手打人的人。」比起自己的老婆，顧父更加相信丁子晴的人品。
顧母瞪大著眼睛，「你竟然不相信我！我說的一切都是實話，就是丁子晴那女人發瘋，憑什麼把過錯賴到我的身上！」
顧父和顧琛一件顧母這個反應，就更確定了這件事情的真相，不說顧母自作自受也差不多，竟把子晴那丫頭逼到動手的份兒上！
顧琛等到私人醫生來了之後就把空間完全交個了他，自己一個人默默地退出了房間，他當時太過衝動才會打了丁子晴一巴掌，可就是那一巴掌，他似乎又認識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丁子晴。
顧琛從顧母的卧室里出來，正好看到丁子晴背著包要從老宅離開，他下意識地開口叫住了她，「子晴！」
丁子晴很熟悉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她明明很想要快點離開，可身體就像是不聽使喚一樣地釘在了原地。
「對不起。」顧琛來到丁子晴的面前，有些不敢看她的臉，更不敢看她的眼睛。
丁子晴冷笑了一聲，「打個巴掌說句對不起？」她頓了頓道，「好，我接受你的道歉。」台廳來血。
丁子晴說完便抬腳準備離開老宅，誰知顧琛迅速地再一次移動到了丁子晴的身前，「子晴，我……」該怎麼解釋？又該解釋什麼？
丁子晴沒有興趣再聽顧琛說什麼，所以她先開口道，「過兩天我會把擬好的離婚協議書發給你，到時候你在上面簽下字就可以了。」
丁子晴說得雲淡風輕，可顧琛去聽得膽戰心驚。
「你要跟我離婚？」顧琛這次是無意識地重複了一遍丁子晴的話，甚至他的手已經拽住了丁子晴。
「是，我要和你離婚。」丁子晴一直都沒有勇氣提起這件事，但看到地下室里他們那張被剪碎了的結婚照，她才知道原來顧琛竟是這樣恨她。
如果不和她離婚只是為了折磨她的話，丁子晴覺得自己所經受的折磨應該夠數了，難道說還彌補不了顧琛當時所受的一切委屈嗎？可比起委屈，好像還是自己更慘一些。
「不，不可能，我是不會答應和你離婚的。」顧琛拒絕得很乾脆，他第一次在丁子晴的臉上看到那麼決絕的表情，他不得不承認他的心慌了，徹底地慌了。
丁子晴不欲與顧琛多做爭辯，「隨便你，就算是你不離婚，分居的時間一到，法律也會判定你我的婚姻無效。」
丁子晴當然不想要把她的婚姻上升到法律層面，可如果顧琛不願意和她好聚好散的話，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顧琛難以置信地看著丁子晴，「你非要和我離婚？」
「是，你我的婚姻已經沒有必要再維持下去了，如今我的父母都已經去世，沒有人能夠再逼著你和你不愛甚至討厭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你可以解脫了。」
如果當初沒有父親的強勢，顧琛和沈佳順利在一起的話，她會難過，但也會祝福他們，卻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痛苦。
顧琛只覺得腦袋裡面『嗡』地一聲，好像瞬時間他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一樣，他從來沒有想過丁子晴會在有一天主動退出他的世界，或許他的潛意識裡有想過，可卻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承認。
丁子晴趁著顧琛的怔愣，先一步離開了顧家老宅，只可惜剛剛坐在車上的那一秒，她就不爭氣地大哭起來，那樣子比顧母還要陣仗大得多。
司機是趙翼特意找來的，嘴巴嚴不說，最重要的是還會點拳腳功夫，像是丁子晴這種柔弱女生，要是一個人生活的話終究還是需要有人保護的。
「小姐，你沒事吧？」司機小方是個老實巴交的糙漢子，看到女人哭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出於好意地問了一句，但丁子晴並沒有答話。
丁子晴想到剛剛在地下室裡面看到的一切，她和顧琛的結婚照被剪成了碎片，他們兩個人僅有的一本相冊被燒成了灰燼，裡面的每一張照片都是她強烈要求之下，顧琛才不情願陪她一起拍的，結果還是沒能夠留住那些在她看來很美好的瞬間。
還有丁子晴曾經心血來潮給她和顧琛買的情侶裝，上面的標籤還沒有摘下來，就變成了一堆碎布條……
丁子晴看到這些，只覺得心臟的位置像是破了一個大洞，源源不斷的痛苦席捲而來，可她自己卻沒有絲毫招架的能力。
***
眼睜睜看著丁子晴離開的顧琛，也在管家的提示下來到了地下室，他所見到的畫面和丁子晴所見到的畫面一模一樣，就連想法都很一致，她難道就這麼恨她嗎？
只不過顧琛無意中從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中看到一本比較舊的筆記本，這不是他的東西，那就應該是丁子晴的了。
顧琛翻開筆記本，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看起來至少應該是十年前的傑作，甚至更久。
今天顧琛哥哥對我笑了，我好開心。
顧琛哥哥答應陪我去遊樂園，可是我等了他好久，他都沒有來。
今天是顧琛哥哥的生日，我看到隔壁班的班花給顧琛哥哥送了禮物，顧琛哥哥收下了。
……
顧琛一頁一頁地往後翻，上面的字跡越來越工整，可是從頭至尾提及的名字都沒有變，顧琛哥哥……顧琛哥哥……
顧琛合上那本日記，滿腦子都是小時候丁子晴跟在他身後，叫他顧琛哥哥的可愛模樣，這日記大概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寫的，大多數都只有一句話，可每句話都和他有關。
丁子晴從小一直都有寫日記的習慣，可是有一天她突然就不想寫了，那天她看到有個女生一臉羞澀笑容地站在她的顧琛哥哥面前，女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她只知道最後兩個人抱在了一起，顧琛笑得一臉溫柔，在那個女生的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那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顧琛，那是不屬於她的顧琛。
顧琛看完了日記上的每一頁，心裡冒出個很不切實際的念頭，難道說丁子晴這麼多年來喜歡的人一直是他，而不是顧軒？
滿滿的疑問充斥著顧琛的腦海，他一定要找丁子晴問個清楚，於是顧琛拿著那本日記衝出了別墅，可沒想到就在開車去找丁子晴的路上，顧琛出了車禍！
一輛大型卡車像是突然失控了一般，沖著顧琛的車劃過去，幸好顧琛看到了這一幕，可還是沒能夠及時躲開，強大的衝擊力害得他的車一下子衝出了圍欄，連人帶車翻滾到了橋的下面。
丁子晴接到趙翼電話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傻眼了。
顧琛出車禍了……顧琛出車禍，現在生死未卜……
丁子晴只覺得她的世界一陣天旋地轉，可神智卻清醒得很，她連拖鞋都來得及換就跑下了樓。
小方還沒有開車離開，見丁子晴匆匆忙忙地跑下來，「丁小姐，出什麼事情了嗎？」
「中心醫院！快點去中心醫院！」丁子晴死死地咬著嘴唇，全身都在發抖。
顧琛，你絕對不能有事，絕對不能！
丁子晴腦袋裡面一片空白，如果不是小方提醒她已經到了中心醫院，她可能還不知道距離顧琛已經這麼近了。
丁子晴跑進了醫院，腳上的一隻拖鞋不知道被丟在了哪裡，腳底隱約已經滲出了一絲血跡。
「護士小姐，請問……請問有個叫做顧琛的男人因為車禍被送進來嗎？」丁子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可她根本就做不到，她甚至覺得連發聲都很困難。
「稍等一下，我替您查一下。」前台護士見丁子晴這副樣子，手裡的動作不禁加快了幾分，「有，現在在四樓的手術室，正在進行搶救。」
搶救！丁子晴想起父母去世時候的情形，心裡滿是恐慌，她害怕顧琛進了手術室里就像她的父母一樣被蒙著白布推出來，不可能的，不會這樣的！
丁子晴光著腳一路跑上了四樓，在樓梯口見到了趙翼，「表哥！」
趙翼沒想到丁子晴來得這麼快，看她一身狼狽的樣子，也知道她心裡有多著急。
「表哥！顧琛怎麼樣了？」丁子晴抓住趙翼的手，顫抖著聲音問道。
「子晴，你先別急，顧琛正在搶救中，他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趙翼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丁子晴，顧琛的車禍來得猝不及防，連他一時間都沒辦法接受。
「怎麼回事？顧琛為什麼會出車禍？為什麼！」丁子晴一點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她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明明和顧琛說離婚的時候還能夠保證不哭，可為什麼她已經決定了放棄卻還會如此地痛苦？
「都怪你！都怪你這個掃把星！如果不是因為你，琛兒一定不會出事的！」顧母看到丁子晴出現，扯著嗓子大喊大叫，也不顧是在醫院裡面，一手指著丁子晴，好像恨不得她把生吞活剝了一樣。
「閉嘴！」顧父拽住了顧母的手，低聲呵斥道，「這是醫院，你安靜點。」
丁子晴什麼都聽不到，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手術室的那扇門，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停止了流動，為什麼會這麼冷？
趙翼把外套脫下來披在了丁子晴的身上，無意中注意到她的腳在流血。
「子晴，你受傷了，我先扶你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丁子晴就像是沒有聽到趙翼的話一樣，怔怔地站在原地，根本沒有動彈的打算。
「子晴！」趙翼輕輕地搖了一下丁子晴的身體，有些擔心地說道，「我怕顧琛還沒有出來，你就先撐不下去了，還是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趙翼把旁邊的護士也叫了過來，兩個人一起扶著丁子晴去了旁邊的屋子。
丁子晴任由護士處理自己腳上的傷口，一丁點都沒有反抗，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眼神空洞得令人心疼。
五個小時過去，顧琛的手術還沒有結束。
丁子晴披著趙翼的衣服，就那麼一直蜷縮在走廊的角落裡，連趙翼都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顧軒也在顧琛進了手術室之後的第三個小時風塵僕僕地來到了醫院，他雖然不喜歡顧琛，可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出現在手術室，脆弱得不堪一擊。
顧軒坐在丁子晴的身邊，有些心疼地看著丁子晴那麼憔悴的模樣，整個人都像是沒有了生氣一般。
「顧琛一定會沒事的。」顧軒想不出來任何的話語可以安慰丁子晴，這種時候什麼話都顯得很蒼白。
「大哥，顧琛一定會沒事的。」丁子晴想要讓自己安心，可是她連笑都笑不出來，揚起的嘴角僵在那裡，臉上的表情甚是奇怪。
顧軒安撫性地摟過丁子晴，丁子晴沒有反抗，這個時候的她已經沒有了多餘的力氣去做其他的動作，好像連呼吸都包含在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丁子晴不知道度過了多久，她的視線始終沒有從手術室的那扇門移開。
直到那盞燈熄滅，她猛地站起身，可全身都僵硬到不行，如果沒有顧軒在旁邊扶了一下，她肯定會和地磚來個親密接觸。
「子晴，小心一點。」顧軒體貼地開口道，可全身卻控制不住地散發著陣陣冷意，因為丁子晴的眼中根本就沒有他的存在。
顧父和顧母看著醫生從手術室裡面出來，急急忙忙地衝上去，「醫生，我兒子……我兒子的情況怎麼樣了？」
顧母雙眼通紅，顧父的眼裡也是布滿了血絲，丁子晴站在他們的身後，只覺得兩位老人好像幾個小時的時間裡蒼老了許多。
「顧先生的情況不是很好，車禍造成了他左腿粉碎性骨折，伴隨著肝臟內出血，暫時情況是穩定住了，可是並沒有度過危險期。」醫生說完，顧母聞言捂著胸口直直地暈倒在了地上。
為什麼會是這樣？丁子晴在心裡問自己，看著顧琛被護士推出來，臉上毫無血色的樣子，她的心就像是被一隻無情的大手狠狠地攥住，彷彿下一秒就會痛苦而死。
丁子晴不敢上前，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得有勇氣面對毫無生氣的顧琛，所以她跟在人群的最後，直到看著顧琛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她的心裡仍然有種不敢相信，幾個小時之前還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怎麼會突然就躺在了那裡？
不知道是誰把顧琛出車禍的消息走漏了出去，中心醫院門口圍了一大堆的記者，幸好趙翼對此早有防範，在顧琛的病房外安排了幾個孔武有力的保鏢，也交代了醫院一番，畢竟這樣的『出名』其實對誰都沒有好處。
丁子晴還不知道事態已經越發嚴重，她全心全意所在乎的就只有顧琛的安危，醫生說他要四十八小時之內醒過來才算是度過危險期，如果他沒有醒過來，丁子晴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子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顧軒一直都站在丁子晴的身邊，看到她眼中的痛苦，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即便說出口的話並非他的真實想法，顧軒也想要用這種方式讓丁子晴安心。
丁子晴笑了笑，只是這笑容看起來比哭還難看，她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天看到這樣脆弱得幾乎不堪一擊得顧琛，他在她的面前，永遠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只有她脆弱的份，為什麼這個男人也會脆弱呢？
丁子晴突然很想要衝進去，拽住顧琛的衣領，狠狠地搖醒他，可事實上她連接近他都不敢。但在場的人之中，丁子晴怕是最有資格留在這裡的人。
「子晴啊……」顧父把暈過去的顧母安置在另外一間病房裡，自己一個人站到了監護室的外面。
「爸，顧琛他……」丁子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知道自己的性格從來都不是能夠獨當一面的那種類型，之前無論怎樣，還有顧琛陪在她身邊，可如今竟莫名其妙地就只剩下她自己一個人了。
「子晴，其實你是想和琛兒離婚的吧？」顧父幽幽地說道，雖然顧家包括顧氏上下都是由他們兄弟兩個人打理，但是他還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