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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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身邊的一切全都無比認真,所以貝蒂夫人比任何人更清楚自己身邊的人和事究竟是什麼模樣的,也就是說任何人都休想用他們的推測、估計和預料左右她的思想。

因為對所有的一切,包括最權威和最傳統,全都包有懷疑,膽敢懷疑的關係,貝蒂夫人不會相信朱太太的數據論,概率論,哪怕全溫哥華百分之九十九的華人留學生都在站街為生,她也只相信自己看見,聽到,和感覺到的。換而言之,因為貝蒂夫人只相信自己的感官,所以她不是一個會被輕易被引誘和暗示的人。

相對聽到風就是雨,相對事實把榮譽和面子放在第一,一直以太過重視,寧枉勿縱的母親而言,貝蒂太太更值得信任,也是人生最可靠的伴侶。至少她不會因為討厭某個人身上的某件件事,所以就用一直用異常眼神看她,也不會因為這個人過去有過某個失誤,所以一直用不公平的眼神看她。

一旁朱太太還在垂死掙扎,貝蒂夫人已經下了最後命令:「這位太太,看您的樣子好像糾纏我的姑娘很長一段時間了,所以,即便您今天不做計較,我也註定要計較到底。現在,趕快把您的大事說出來,否則,我們日後只能在針對個人名譽與聲望的法XX見了。另外我會追加起訴您擅自入侵他人領地……」

哈里斯上前拉了梅簡雪一把:「放心走吧,把一切交給我母親,相信貝蒂夫人。」

沒錯,相信貝蒂夫人。

梅簡雪會心一笑,只以瞬間,她覺得那些堆積在她身體四肢百骸,積壓了整整一個上午,積壓了整整一輩子的不愉快全都不見了。剩下的只有歡快淋漓。

站在超市們給予的投幣式公用電話錢,梅簡雪徒勞地給母親撥打了幾通電話,得到無一例外的忙音后,她進入超市購物。

購物完成後,繼續電話,然後依舊是忙音。

因為知道朱太太的性格,對方一定會爭分奪秒地給自己遠在國內的母親撥打電話,搶先扭曲事實,利用先入為主的觀念拉攏她的母親大人,站到自己同一陣線。

雖然對於母親竟然徹頭徹尾不相信自己的事實,梅簡雪感到十二萬分的頭痛和沮喪,但作為女兒,誰不希望自己母親相信自己。所以抱著僥倖心理,她一連撥打了許多電話,但是除了忙音,她幾乎什麼都得不到。

也許是因為太過心急,梅簡雪徹底忘了,自家母親這部熱線的接聽永遠是有先後順序的。

排在母親優先欄第一格的永遠是大老闆,大客戶以及優秀投資商,比如ck集團,即便在面臨決定她人生前途的大事前,即便在送她出國留學的飛機場上,母親也能第一時間接聽。那些錯過一次就不會再有二次機會的電話,母親從來沒有錯過過。

而排在第二位的就是母親生意上的夥伴,以及那些可能幫得上忙,又或者是有利用價值的人。比如喜歡搬弄是非的朱太太和她賬丈夫。這些人雖然不太緊要,但還是盡量應酬為好。

排在第上位才是梅簡雪父親,以及一竿子親戚好友,那些即便不馬上接聽也不會誤會的人。等忙完了再聯繫也不遲。

至於排在最後的,當仁不讓是和自己有著供養關係,而且屬於晚輩的梅簡雪。即便自己有十幾二十個未接聽電話,但只要牢牢抓住梅簡雪的生活費,母親就不擔心她不會重複撥打。

這一原則,早在梅簡雪初中一年級,某一次因為突發疾病高燒不起時就得到了驗證。

那一次,心急火燎的老師把梅簡雪帶到了醫院,又集體給湊了住院費,只可惜父母的電話永遠處於接聽不同狀態,再次打通時,已經是她病癒一個月以後。

所以,從那時起,只要不關係生死大事,梅簡雪絕對不和母親通話。

她再也無法忍受那種,在孤獨和無奈中一次次彷彿傾聽忙音的感覺,但今天,也許是覺察到事件決定到關係母女兩某些重要事件的緣故,她撥打併且等待了不止一次。

雖然每一次都只是失望而已。

合上電話心中難免有些哀怨,作為女兒誰希望自己時母親接聽榜上的最後一名。

渾渾噩噩地走在回家路上,差不多走到第一天來加拿大時遇見那伙子流氓,也就是燒烤店老闆口中榔頭兄弟的地方,梅簡雪被人人影攔住。

抬頭一看,這不是燒烤店那胖老闆么?

依舊身穿之前的油膩圍裙,胖老闆依著一輛半新舊的歐美系日常家用轎車,他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而車裡還坐了另外三名,每個都是和他同樣粗鄙不堪的摳腳大漢。

人中坐前排駕駛位那人,正在毫無遮掩地摳這牙齒,並且不停地把摳出來的污漬彈到車窗外。

而坐他正後那位,正在清潔耳朵。

只見這人毫無顧忌地將耳中污垢,就那樣直截了當地清理到車座上。

雙手張開,胖老闆也不是那行事拖泥帶水之人,只一見面羞辱詞句毫不留情砸下:「喲喲,這不是咱們的新任大嫂嗎?怎麼走路行事這樣伏眉低頭,不知道是心中對當日冤枉我榔頭兄弟充滿恐懼,還是您又在故作小鳥依人,勾一搭男人。」

圍著梅簡雪轉了一圈,胖老闆用猥褻性質的目光毫不掩飾的第掃視她全身上下,尤其是她與年齡不相符合的胸部。

當他的視線從那高聳掃過時,雙眼中迸發出射中惡鬼才有的光芒。

就那麼如無其事,而且毫無敬意地,燒烤店老闆把自己的手搭到梅簡雪肩膀上,企圖干點什麼猥褻之事,後者立刻嫌惡地將之推開。這猛的一下子,直直推得那胖子一個踉蹌。

若不是肚子真的疼的厲害,梅簡雪鐵定已經暴走,那裡還容得對方繼續吠吠……

「大嫂,哪一個大嫂,這又是哪一個?」駕駛位上,那摳牙大漢恥笑道,最後他雙肩一聳給梅簡雪道了個可有可無歉:「抱歉,我可不是在刻意貶低您,只是從第一任大嫂逝去之後,盧克李每年都要換十個八個新任大嫂。雖然尊敬大嫂是每個小弟應盡職責,但原諒我,老大換大嫂的速度實在太快,我們這些原本就沒有多少文化的粗鄙之人,哪裡記得住。」

「請您明確地告訴我,您是盧克李身邊,今年第幾號新大嫂。」

話音一若,四名摳腳大漢哄堂大笑,包括那剛剛才踉蹌了一下,而且臉色不善的胖老闆。他不聲張,怒而不發地把自己被女人輕鬆推開的尷尬,就那麼這樣過去。

而梅簡雪再也忍不住地臉色發白。

雖然她早就知道,對於盧克李那樣生活經歷複雜的男人,女人和女人的情誼就像是灑在粗狂管理後花園里的種子。隨手一把,不在乎數量,不在乎種類,雖然偶爾新鞋來潮,會興緻盎然地打理一番,但歸根到底的本質卻是,哪朵順眼,哪朵順手就把玩哪朵。

絕無特殊,也無特別鍾情一說,所有的一切全憑一時心血。

全憑一時之好。

雖然早就知道,但心中卻忍不住地一痛,就像被什麼諸如蜜蜂螞蟻地不速之客叮了一下。

那疼痛睡不激烈,但卻悠遠。

一旁的燒烤店胖老闆揮發著那滿滿一身孜然味道,大大咧咧地笑道:「哪一位?不就是當下風頭正勁的那一位喏。」又圍著梅簡雪轉了一圈,道:「身為新一任大嫂,但卻不檢點言行地隨便勾一搭男人,您這習慣可真真不好。要知道您那枕邊人,盧克李,他可不是個庸庸碌碌的普通男人,被女人戴了綠帽子只能哭鼻子滾蛋的窩囊廢。他可是心狠手辣的黑澀會老大啊。砍人如麻,踏屍上位,可不是電影里才有的情節喔。不過話又說回來,您這隨隨便便就能勾一搭上男人的本領,可真真了不起,先勾一搭我榔頭兄弟為你舉止不當,進了監獄,隨後立刻把老大給勾了遮掩過錯,甚至就連自家長輩也不放過。大嫂您真是好本事啊。」

受剛才教訓,他是再也不敢動手動腳了。

只那麼一推,胖老闆就知道,梅簡雪不是以往那種任憑自己拿捏的軟柿子。

一群人正在猖狂地笑著,冷不丁的,胖老闆被人卡住了後腦勺,然後一記直拳衝擊,被整個打飛,先撞上汽車車門,然後被反彈到地上。

他那圓滾滾的身材,軲轆轆地,一連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梅簡雪詫異地望著那名為自己出頭者,是青蛇,她在盧克李房裡見過幾次。

她記得這男子重總是禮儀周全地謹慎言行,就像一個活脫脫的古人,尤其是從她手裡接過碗筷時,他總對她致以屬下對主母的禮儀,讓她又狼狽又尷尬。

當下這男子支這雙手給她行了個常理,口中道:「大嫂好。」

這個禮,梅簡雪很是熟悉,但一時之間又完全記不起來,是從哪本漫畫中看到的。

總之,理解為小日本的禮節,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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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老公別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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