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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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喂貓作為借口,大搖大擺地提著大堆刺身回到停車場的梅簡雪,老遠就看見等待在那裡的埃里克森和哈里斯。

晃晃腰肢,把刺身丟進汽車,下一秒哈里斯憤世嫉俗了。「我靠你這免費坐車的中國人,不用這麼擠兌我們吧。吃著這種昂貴的午飯,卻還壓榨我們這些只能吃便宜漢堡的可憐孩子,你就不覺得羞恥嗎?」

哈里斯一邊嘮叨,一邊抓金槍魚往嘴巴里塞。

「有什麼辦法,對方裝家長,裝長輩,不去就要打越洋電話告狀。我哪裡敢不去,而且我這不是有打包嗎,而你現在已經吃到了?不過,這些都是我從桌子上收回來的,但是你放心,全都是沒人動過的乾淨貨。」她簡單地講述了一下,事情的大概經歷。

「我真是傷心啊,」她說,「原本的認為,這世界上最親不過同胞情嘛,可事情發展到現在,我怎麼有種最讓人擔心的就是同胞情了呢。這可真叫人難過。」

梅簡雪想說自己很後悔出國,但是開弓哪裡有回頭路呢。

「你完全不用這樣想啊,覺得難受,那是因為你見識太少。這世界上,任何國家,都有敗類的存在,正所謂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慢慢的,見識多了,你就不會難過和悲觀了。」

哈里斯興高采烈抓起粉嘟嘟的刺身,往嘴巴里送,「至於這個,你完全不用擔心,錢是她們的,但資源是大家的。我們完全沒有必要浪費糧食。」

他吮吸著手指,吃得分高興。

不止哈里斯,甚至就連埃里克森也都吃得很高興。這兩人,不光是戶外運動派,還是環保主義者。梅簡雪現在知道了。

「可你們不覺得我過分了嗎?」

「哪裡,對什麼人就得用什麼手段。有些人啊,可不會因為你善良忍讓就放過你,相反她們會認為你軟弱可欺。所以乾淨利落地一次教訓反而更好,讓邪惡們自相殘殺去吧,那是最好的結局。象你這種漂洋過海,孤獨無援的女士,偶爾借邪惡的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回到宿舍,將剩餘的刺身裝進保險盒,然後全數往冰箱里塞,雖然這種凍過的刺身不再新鮮,不能生吃,但是蒸一蒸,做成熟食依舊不錯。加拿大農產品貴,吃飯也就十分貴,隨隨便便一個盒飯摺合人民也要上百元,所以,她想要試著將自己做盒飯到esl去做午飯。

正在忙碌,身後傳來一個膽小如鼠的聲音,回頭一看,居然是黃蘇梅。

低著腦袋,雙手死死地捏著圍裙,幾次糾結之後,黃蘇梅終於把完整的話說出來了。原來是社區里的中國人,為這一屆新移民以及留學生召開了個歡迎會,她是代表組織前來給梅簡雪遞交邀請函的。

「大概有一兩百人參加,到時候請你,一定要去。不去的話,會被整個社區,不,會被整個溫哥華華人界排斥。」她結結巴巴地說。

「溫哥華華人界,小姐你能不能別這麼搞笑,這個主辦方有沒有資格代表所有居住在溫哥華的華人啊。他有那麼牛嗎?你能不能改掉這種老把別人想象成天王老子的壞習慣了?還有,下次和人說話的時候,不要老盯著地板,否則,我會認為你在想不利於我的事。」

話音一落,只見黃蘇梅整個身體猛地一顫,只差一點,她就摔倒在地了。

「我才沒有想做任何壞事呢。」她大聲說道,「我只不過想要要警告你,那些人十分厲害,十分兇狠手辣,他是這個區的頭。假如你再用這種無知無恥的態度和他們相處,早晚會死得很慘。這個宴請,反正邀請函我送到了,去不去隨便你。但假如你不識抬舉,就算你有幾個白人給你撐腰,對方想你失蹤,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儘管用聲量給自己強撐,但黃蘇梅依舊忍不住地瑟瑟發抖,扶著樓梯扶手,這才勉強使自己不會滑到。她就那樣努力地,讓自己一步步走下樓梯。

那樣的尊榮實在是滑稽可笑,又隱隱地觸動了梅簡雪內心某處。

「你說你心裡一點壞想法都沒有,我若是信了,那才是真真有鬼了。做人懦弱成你那個樣子,這還真算得上是個奇葩。」拿起那張掉落在地上的邀請函,這是一張最原始的油印邀請函,紙張薄得和衛生紙沒什麼區別。「地區老大……會不會和昨天那幾個被抓起來的酒醉鬼有關呢。看來這個鴻門宴,還真是不去都不行。」她把邀請函當手帕扇風。

黃蘇梅說對方有能力主宰整個溫哥華華人界,她是絕對不可能相信的。但她要在這裡生活整整七年,有事沒事給她添點堵,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更何況人家打這同胞情這個大招牌,她要是不去,那就落人話柄了。若是對方再添油加醋一番,她在溫哥華的名聲就會變壞。以後無論對方想要對她做什麼壞事,只要打著她不領同胞平情這個幌子,就能順利成事吧。梅簡雪休想從外界得到一點幫助。沒辦法,生成女人,就這麼無奈。

「罷了,想這麼多做什麼呢,人家偉人都說了。一切惡勢力都是紙老虎。」古人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她打算去瞧一瞧,那些人究竟有什麼手段。

只是,她也沒有傻到送上門去給人宰的地步。

咚咚地跑到哈里斯房間,因為埃里克森現在正處在離家出走狀態,他現在暫時居住在哈里斯的房間。

簡單地給對方說了下關於黃蘇梅和宴會的事,又做了一系列安排,很快時間就到了。

……

對著鏡子給自己畫了個淡妝,抿抿嘴巴,讓半透明唇彩上妝更加均勻。早在國內,梅簡雪就有化妝的習慣,但僅限於淡妝。

拎著裙擺轉了一圈。

「如何?」她對著木頭似地站在門口的臉名男孩道,是人都有虛榮心,無論是男還是女,都想聽別人的讚美與掌聲。更何況女人用化妝的辦法,給自己臉上加顏色,不外乎就是想要聽到來自異性的讚美。

雖然她身上那件粉紅色的公主裙不是什麼大牌子,但顏色真的很合她膚色。

簡單的小禮服式樣,無論平時還是在正式場合都能應付,系在腰間的蝴蝶結將她生來具有的甜美高貴襯托得淋漓盡致,泡泡燈籠裙下擺則凸顯出公主氣息,更別提她胸前那與年齡完全不像符合的波濤。守在門口的哈里斯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看得差點鼻血直流。

甚至就連埃里克森也都看傻了眼。

因為晚上很有可能產生波折的緣故,梅簡雪放棄了高跟鞋,該穿適合她年齡的微跟小皮鞋。這鞋雖然看上去有些老土,但由於和裙子同色的關係,也只是顯得有些孩子氣。

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她本來就是未成年。

哈里斯吹了聲口哨,一腳踢在依舊處於目瞪口呆的埃里克森屁股上。

然後,他用胳膊彎將勾住對方的脖子,將雙方在身高上的差距減少,用法語道:「怎麼著,哥哥我的眼光不錯吧,就算你小子現在改變主意,我也不會退讓。我說過,雄性競爭戰場,各憑本事爭取,沒有兄弟,沒朋友可言。」

取了對從貝蒂夫人那裡借來得珍珠耳環,替梅簡雪戴上,如此一來,更添貴氣。

坐著那輛整個都在搖晃的車到達會場。

對方的宴會地點選在某位中國人開的燒烤店裡,這是一家很有中國風味的燒烤鋪。竹子做的籬笆,竹子做的屋頂,竹子做的座椅。雖然說竹器是中國的特色,但近些年來,作為園藝、建築以及紡織業的新寵,這種綠色黃金世界各地都在引進。

雖然時間還早,但到場的人數還真就不少,梅簡雪目測至少超過兩百人。

「你們說老闆開這樣一家店,花了多少心血。一會要是沒發生什麼倒好,若是真發生什麼,老闆又熟視無睹的話,你們就去報警說他資助有非法聚會。隨便找個理由讓警方封鋪抓人可好。」她笑得很壞。

捋了捋裙擺,梅簡雪大步向前。

看到她進來,竹林深處,幾雙兇狠的眼睛開始嘀咕。

一名精壯得象石頭一樣的漢子,揮舞著修理汽車用的扳手。「老大,榔頭扳手準備妥當了,這婆娘竟然敢把我們兄弟弄進去,咱今天非給她開瓢不可。」

在他腳下,鋪著至少十把同樣的兇器。

那名被他叫老大的男人,直接給了他一腳,「我*,*你祖宗十八代,你這腦子裡全是肌肉的渣,拿那麼多兇器幹什麼,你想對老子的女人幹什麼?過去告訴兄弟,咱們是文明人,不帶這麼野蠻,還有告訴兄弟,今天晚上之後改口叫她大嫂。」

「那被她弄進號子的榔頭兄弟咋辦。」

「我靠,老一代雖然一再強調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你要記住手足可以斷,衣服不能脫。我們是中國人,中國人要有中國人的氣節,士可殺不可辱,衣服一定要保護好。」一臉正氣道,然後摸出只白色瓷瓶。「所以,現在我們改武鬥為文斗,我們用迷藥搞定她。」

「我們一起上?」

「去,誰敢動老子衣服,老子就斷他手腳。」

梅簡雪剛進會場,就看見一名穿著土的掉渣的條紋西服,領口翻出大塊紅色襯衣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哎呀呀,梅小姐,你的光顧讓我們這裡蓬蓽生輝啊。」說著,他伸出雙手,想要給梅簡雪來個外國式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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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老公別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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