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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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里斯的幫助下,梅簡雪足足忙了兩個小時,才搞定入學申請。

在前往教室,向授課老師遞交申請的途中,大概是有班下課的關係,走廊上亂鬨哄地擠滿了人。

在這一大群人中,幾名黃種人太太顯得格外地扎眼。

這些衣著時尚,珠光寶氣,提著梅簡雪只在雜誌和電影里見過的包包,她們氣場十足,說話分貝極高,而且當仁不然地搶著話頭,完全不顧他人感受。

引得在場其他族裔紛紛側目,甚至就連梅簡雪這個同胞都為她們感到羞愧和不安。

只是當事人卻完全沒有這種知覺。

下意識地想要迴避這種尷尬,梅簡雪只想找條地縫把自己藏起來,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人群里傳來喚她的聲音。對方外表年齡是大約四十歲,正是那幾名讓她尷尬的女士之一。

這女人猛一眼看過去十分熟悉,但細看之後又感覺很陌生,一時間,她完全不知道如何應對這個招呼。該無視還是該回應……

正在尷尬,對方大著嗓門笑了:「哎喲喂呀,小梅把朱阿姨忘了。在四川的時候我們可是住在一個院子里,就前年,我還請你們吃過飯,真是記性小,忘性大的小姑娘。聽你媽媽說你到加拿大來了,而且和我在同一個城市,起初我還不敢相信呢。我說小梅,你留學怎麼不到美國去啊,你朱阿姨我老了,找個風景迷人的地方安度晚年也就罷了,你小小年紀不是該奔大國家,大城市而去嗎?」

梅簡雪嗤了一聲,她很不喜歡對方的說話方式。站在加拿大,享受著政府免費提供的服務,您說這樣的話,不是找抽嗎?

就在這時,教師們開了,裡面走出一名大約三十歲,穿著正統職業套裝的白人女子。見到她出現,學生們呼啦啦地聚了過去,包括剛才囂張顯擺的富太太們。

看來這位老師,就是哈里斯極力給她推薦的那一位。

梅簡雪努力地擠了過去,想要找個機會把課程申請表交給對方,但無奈未在對方身邊的同胞實在太過熱情。尤其是那些巴拉拉地表達著師生情誼的富太太們,她們聲稱學生們辦了一桌謝師宴會,非要請老師賞光不可。而且這個決定還是經過全班學生民主表決通過的。

當然,在這個中國人在數量上占絕對優勢的班級你,其他族裔沒有機會體會民主。

梅簡雪從女老師的眼裡看出了不情願,但也看出了她不會薄這些學生面子,正把申請收起,打算換個更好的時間地點再行遞交。

誰知道之前的朱太太熱情地招呼著她:「哎呀呀,小梅,和朱阿姨一起去啊,朱阿姨請你。」說完不待她回應,她轉向面對自己的同伴。「這孩子家和我幾十年的老鄰居了,你們說說這孩子小小年紀地就漂洋過海,我這個長輩怎麼能不多照顧她一點。」

無論事情如何發展,梅簡雪都沒能逃脫那熟人的魔爪。雖然知道對方是在拿自己當顯擺資本,但卻毫無辦法。

在一群太太高聲稱讚朱太太有善有愛的讚美聲中,一行人來到餐廳……

這時先行一步的某富太太已經訂好餐,甚至就連菜都上了。

只一眼,梅簡雪就被徹底驚呆了,真是在是太豪華了。皇帝蟹和各種刺身全都上齊了,佐餐的酒不光有加大拿鼎鼎有名的冰葡萄酒,甚至還有法國的五大莊園。

所有的人都立馬緊張起來,尤其是那些還沒有正式進入社會的留學生們,要知道這是一個aa制的聚會,而在加拿大打黑工的話,一天大約只能賺八加幣,甚至不夠餵飽肚子。

從某個意義上來講,她們壓根就沒有積蓄,也不可能支付這樣一餐。

梅簡雪身邊那名,一看就知道尚未進入社會的女學生被這豪華的一餐,嚇得渾身發抖。

而另外一人這在嘀嘀咕咕地計算,按一天八加幣的工資計算,自己需要不吃不喝多少天才能存夠這頓飯。「一百塊錢需要十三天,一百四十元需要十八天,酒水費用……」

她們的臉何止慘白,簡直就整個綠了。

富太太們被這些嘀咕聲叨擾得心煩意亂,為首那人推了喋喋不休的女士一把。「鬧什麼鬧,算什麼算。每人一百四十加幣,兩個男人而已,別給我說,你平時沒幹過那種事之類的廢話。都花大錢跑到國外來了,要是就連這點也捨不得,我說你這麼巴巴地到國外幹嘛?」

在歐美市場,女人出賣身體是有明碼實價的,比如黃種人,一夜的價格是五十到一百加幣。如此誘一惑之下,無怪乎越來越越多的人誤入歧途。

聞言,那女人臉色白得比死人還要那看,渾身肌肉抽搐幾次后,捂著臉哭著跑開。

「混蛋,假如你真如自己說說得那麼有錢,最好去做做慈善給自己積點德。」和她一起來得同胞也哭著跑開。整個宴會立馬就冷了場,只是,即便如此,這些人一點反悔之意見。

對著離席的同胞一句髒話,然後變臉變得就象在更換面具。

女老師在震驚的同時,首先禮貌地表示了謝意,然後她表達了自己的極度不安。

她說謝謝你們的款待,但我深感不安,因為我不知道這餐會讓多少陷入自己不能負擔的境地,她實在是不忍心吃掉這些人打工許多天才能賺回的,維持生活繼續進行的費用。其實表達真情,一張賀卡就夠了,金錢不是傳達情感最好的工具。

在富太太們聲情具備的挽留聲中,老師留下兩張一百加幣,然後絕決地離去。

她剛一離開會場,立刻有富太太表示鄙視,「呸!上不了檯面的東西。」

既然老師都走了,那麼謝師宴也就失去其作用,一個又一個,學員們紛紛離去,只剩下最初提議的那幾名富太太。

正當梅簡雪想要尋個機會溜走時,朱太太橫眉怒眼了:「我說小梅,是不是就連你也想薄朱阿姨我的面子,你是不是想朱阿姨我把你不尊敬長輩,等不了大雅之堂的醜聞,稟報給你母親啊。既然朱阿姨都說請你了,你管那些不識抬舉的東西做什麼?」

說著,她用力地抓住梅簡雪,強迫她坐到自己身邊。

儘管不喜歡這位朱阿姨的作風,儘管不認同這些同胞的暴發戶做法,但她十分了解自家母親和對方絕對是同一類人。母親大人絕對不會原諒她不敬長輩的做法,以及中途離場的小家子氣做派。她絕對會憤怒和咆哮到讓自己難以忍受。

而且,這麼大一桌子菜,富太太們吃不完鐵定也不會打包拿走。浪費食物,同樣是讓人不齒的做法。

也不知道怎麼的,這些平時也不怎麼的生鮮食物,這一次梅簡雪吃得完全停不下口。

一口氣吃掉整整五盤刺身,依舊還覺得不夠。她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打進入英語培訓學校以來一直食慾厭厭不振的自己,今天怎麼就吃得這麼舒服。彷彿體內有某個聲音在威嚴地命令自己,趕快食用,而她完全無法抵抗那聲音。

第六盤刺身下去,梅簡雪不雅地打了個飽嗝。就在這時她感覺到了,肚子里有個小小的動靜,雖然只有金魚吐泡泡那樣的細微的一點點感覺,雖然只啪的一聲就消失了,但她能真切地感受到它的愉悅。

這是怎麼了?

腸子蠕動居然讓自己幻想這麼多。

梅簡雪心滿意足地啪啪自己吃得脹鼓鼓的肚子,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吃得這麼痛快了。也許正是因為她的暢快淋漓,那些心情不好的富太太們勉強有了一些笑意,無論如何,終於有人給自己面子,捧自己場子了,一直以來她們在乎的難道不就那個嗎?

朱阿姨略有些嗔怪地抿了一口酒,「正在長身體的小孩,胃口就是好,想當年我也這麼大的時候啊,肚子就從來沒有吃飽過。現在老了,不行了,略多一口胃裡就要難受好幾個小時呢。」她將自己面前幾乎沒有動過的刺身,又挑了點進嘴巴。

既然朱太太這麼說,桌子上立刻有人回應她。「可不是,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年紀了,我看你呀,要是哪一天長出幾顆青春痘,不知道會高興成什麼摸樣。」

鬨笑和打趣之後,幾名太太開始了她們房地產交流會,看來這些太太們是通過房地產買賣賺取高額的收入。

也許是見梅簡雪坐得實在是無聊,朱太太拍了她一把,友善地提醒她,吃海鮮的時候該喝點熱飲暖胃。而隔壁自助餐桌上有近十種適合佐餐的熱飲,可供她選擇。

正在拿熱可可,身後傳來啪的一聲,回頭一看。

哎喲,我的媽呀。

這不是早上在她跑步時說過她壞話的那位嗎?

這人啊,果然不能做壞事,因為惡報轉眼就來了。

此時那名那名曾經囂張猖狂的女人,身著清潔工服裝,正一臉憤怒地站在那裡里。低頭拾掃把時,梅簡雪清晰地聽見對方又在進行辱罵了。「不要臉的婊一子,賣肉錢也好意思拿出來囂張,恬不知恥……中國人的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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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老公別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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