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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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分享自己的恐懼,她對他說:「我不會成為黃蘇梅所說的弱者,我也不會成為你所說的那種,把自己封閉在小團體里,然後把留學生涯整個浪費掉的人。埃里克森,你所說的免費語言服務,esl學校,我想去。我想融入這社會,你能幫我嗎。」

她用叫人難以拒絕的,忽閃忽閃的眼神看著他,那雙眼睛,就像是最上等的琥珀那樣漂亮,那樣叫人著迷。

「好,好的。」儘管正在吃雪糕,埃里克森依舊覺得口乾舌燥。

血管里,有什麼東西正在奔騰咆哮。

樓下,幾個夜不歸宿的女孩子路過,其中一個用誇張的語氣和音量道:「我給你們說啊,上個禮拜,東區出了個專門搶夜班收銀員的強盜。那天,那個姓賈的婆娘值班,強盜來了,你知道她說什麼嗎?那個鬼婆娘她竟然說,千萬不要劫財啊。你要是劫了財,我還得自己掏腰包賠償。請你戒色吧,假如你劫色的話,我還可以趁機享受一番。」

語罷,一群女孩毫無形象地仰天大笑。

「賈婆娘,哪個賈,大賈還是小賈?」

「當然是那個賈喏,假如是另外一個,強盜早就撲上去了。因為是她的原因,甚至就連強盜都被嚇怕了,生怕跑遲了,自己被撲倒吃虧。」

女人們哄堂大笑著離開。

埃里克森被這些人狠狠刺激了一番,「她們,可真是不拘一格……她們那樣,也叫變相的,以暴制暴吧。」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評價什麼。

因為是運動隊隊員的關係,梅簡雪有晨跑的習慣,許多年堅持下來,這個習慣也就成了她生活中相當重要的一部分。可是,因為骨折的關係,她已經整整兩個半月沒有晨跑了,所以,腳上情況剛一好轉,就心癢難耐地想要重新開始。

收拾好自己,打開窗戶,讓新鮮的空氣一股腦地進來。梅簡雪深深地吸了口氣,那種帶有樹木花草氣味的清新空氣,讓她整個人突然地精神一震,以至於她有種錯覺,這些氣體有種魔力,能夠將她四肢百骸在過去一整夜所產生的廢棄物,全數清洗出來。

看著朝陽的光芒在天邊染出的顏色,心中升起無數感慨。這感覺,就像是活動在這樣的清晨中,不管肉體,甚至就連靈魂也將得到洗禮。

沒想到的是,到了大門處卻看見等待在那裡的哈里斯。

隨後,院子里響起腳步聲,埃里克森走了出來,晨光下身著運動服的他,看上卻別有一番味道。

見到梅簡雪那身打扮,埃里克森哧的一聲笑了:「你可真是個與眾不同的中國人,至少我知道的中國人里,肯這麼早起床的,一個都沒有。看來你可真真是個努力上進的人。」

他說。

於是她反駁:「我只是覺得,象這麼美麗的早晨,若是全交給瞌睡蟲糟蹋,這可真真是種浪費。你能不能別老把人往壞處上想,那可真真是種齷齪。」

「喔,是嗎,」埃里克森滿不在意道,那表情就象在說隨你怎麼,我都不在意。眼睛在梅簡雪那隻骨折的腳上轉來轉去。「只是,你的腳沒問題嗎?」

他問。

「那個,骨科醫生說,我這種程度的骨折,超過兩個半月就必須一些簡單的運動了。否則韌帶粘連就不好了……現在的我雖然還不能跑步,但競走什麼的,還是可以的。畢竟我斷的只是一根腳趾頭,而不是承重主骨。」

她面紅耳赤地尋找單詞,來拼組完整的句子。

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算明明知道埃里克森懂中文,她依舊想要找他面前假裝,自己能夠順利地用英語表達完整意思。至少在他面前,她不想表現得,就象一個明明就連最簡單的英語口語也無法掌握,但卻依舊跑到國外指手畫腳的傻子。

「那麼,就一起吧。」哈里斯邀請道,「因為你昨天才來的緣故,這附近你還不熟悉吧,所以,今天就和我們一起競走,好嗎。」

「這個,方便嗎?」梅簡雪有些猶豫,她知道加拿大本土人士怎麼看待象她們這樣的留學生,也記得自己的同胞如何看待,那些和外國男人走得太近的女性同胞。

「想要出去就快點跟上來,」埃里克森已經上路了,「加拿大可比不得中國,哪裡都人山人海地擠著一堆人,隨便抓一個就能問路。在我們這裡,尤其是在這種鄉鎮上。若是一不小心迷路了,你可能要走上一兩個小時才能見著人影。不想貝蒂夫人報警搜人,就快點跟上。」

哈里斯對她點了點頭,然後追了上去。

毫無辦法地,就算不情願,梅簡雪只能跟著埃里克森前進。

他們三人就那麼兩前一后地前進著,大概是因為顧忌她的緣故,埃里克森和哈里斯都跑得不算快。而她,因為在羽毛球隊打下的的基礎,這種速度的競走一點都不覺得吃力。

在這種風景優美的楓樹林里晨練,的確是一件優雅到令人賞心悅目的事。梅簡雪很快就沉淪進去。時間不知不覺地過了半個小時。

「喂,她好像真的是那種習慣,並且長期堅持運動的女孩喔,人家好像真的只是來做運動的喔。」哈里斯擠了埃里克森一下,他用法語說,用眼角餘光偷瞄身後臉不紅氣不喘的梅簡雪道:「你好像誤會人家了,怎麼辦了。」

接著,他用如同歌唱一般的韻律道:「怎麼辦,怎麼辦,好像是你中意的類型,若是不加快腳步前進,我可就要搶先一步,搶先一步了喔。在愛情的戰場上,每個雄性都是敵人。」

他調皮的笑了。

埃里克森鼻子里噴出一個單音節,表示自己的不滿。

哈里斯接著道:「雖然大多數中國女孩都很宅很懶惰,她們情願一整天全在房間里,也不願意到室外做有意義的事。所以,不正是因為這樣,她這個意外驚喜才顯得難能可貴嗎?」

他用手指指了指哈里斯:「作為兄弟,我已經提醒過你了,是你自己不珍惜機會。那麼,我可要上了。日後若你說我不義氣,我只當你羨慕妒忌和恨意。我不會理你的喔。」

兩人的對話,引得梅簡雪雲里霧裡地,完全摸不著頭腦。

哈里斯回頭給了他一個璀璨的笑容,「梅小姐,要去參觀一下我們的社區嗎?」

梅簡雪點了點頭。

哈里斯用挑諧的目光看著埃里克森,然後,有些洋洋得意道:「我偷看了母親那裡的資料,她今年3月才滿16歲,只比我大幾個月而已,今年應該就讀十二年級。若是碰巧和我一個學校的話。那可真是,機會無窮啊。怎麼辦,埃里克森,我真的要去了喔。」

停頓了一會兒,沒見著埃里克森有反應,哈里斯跑向梅簡雪。

三人沿著公路向社區跑去,因為地廣人稀的關係,加拿大城郊的社區,房子與房子之間的空隙十分大,站在這棟房子,看不見另外一棟房子是時常的事。

所以,每經過一棟建築,哈里斯就用英語給她介紹,如果是商業性質或社會服務性質的建築,他還會給她進一步的詳細說明。每介紹完一次,哈里斯就請埃里克森給自己翻譯,並且要求梅簡雪重複自己的話,他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地糾正她的發音。

尤其是那幾個中國人最愛發錯的音節。

如此一來,兩個小時的晨間運動變得豐富和多彩起來,時間不知不覺地過來。在回去的路上,經過商業區時,遊走在街道上的人已經稀稀疏疏地多了起來。

見到這一黃二白的運動組合,一個正在就涼水啃乾麵包的女人脫口而出:「我靠,又一個想要勾一引白人的婊一子,居然還想一拖二。居然敢對埃里克森下手,呸你個不要臉的東西。」

一瞬間,梅簡雪整個臉都青黑了。若是按照她以往的性子,早就一個耳光抽上去了。但是,看到對方身邊,那些一年贊同地圍在一起的同胞。她知道,若是這計耳光打下去,只怕她勾搭白人的罪名就要因此而落實了。雖然她不懼怕謠言,但是,三人成虎啊。

對於女人而言,謠言無疑就是把催命刀。

誰知道,梅簡雪本人沒有行動,哈里斯卻動了……

只見他走到那名女子面前高高地舉起手,做了個打的造型。

嚇壞了的對方,整個人就那麼一縮,做出準備挨耳光的造型,但疼痛並沒有到來。

哈里斯的手從她額角掠過,「你,三天沒有洗頭了,真是油膩而且腥臭,看來你是住在那種就連自來水都沒有的地下室里。怎麼,為了脫離苦海,你就那麼急切地想要勾搭一個飯票嗎?只可惜啊,並不是那邊的女士想要勾搭我,而是我想要勾搭她喔。所以,請你不要對我心儀的女孩,說些不知所謂的胡話,要知道她可是你的同胞喔。」

年僅十五歲的他,說話做事都有年輕人的張狂。

俏皮地做了個禁音手勢,小聲道:「瞧瞧告訴你,你所青睞的埃里克森也想要勾搭那位女士,他對你這種整整三天都不洗頭的女士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喔。要不,我幫你問問?也許,喜歡中國文化的他,知道你的心意之後,會對臭豆腐有興趣。」

如此毒辣的語言,又是當著對方心儀的男子,面子本來就很薄的女人,尖叫一聲,丟了麵包,捂著臉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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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老公別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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