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V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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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因為在國內那瘋狂的一夜,她已經沒有了初次,她拿什麼來證實自己。所以一時間,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恨誰又或者是怨誰。

是這個世界。是盧克李,是讓。又或者是她自己。

大概是因為怒火中燒,她只覺得一陣刺痛從肚子裏直直地刺出來,疼得她渾身直冒冷汗。

一聲哀嚎,捂住小腹,但她很快又振作起來,並且強迫自己忽視一切無關緊要的事繼續工作。現在,她還真沒有時間分心去和埃里克森賭氣或者吵架。又或者做停下來休息之類的奢侈事件。儘管她的工作還沒有完成,但社會的公交已經快要到點,她下午的學業也快要開始了,她必須抓緊一切時間。儘管憤怒在腦海里奔騰咆哮,儘管她已經頭昏眼花,儘管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昏倒,但梅簡雪依舊咬緊牙關完成最後的準備工作。

完全不敢相信地捂著臉,埃里克森完全不敢相信這一切,這個做了錯事在先的姑娘竟然膽敢打自己。但這一刻。她的虛弱的憔悴也映入他的眼中,她那快虛弱得要簡直快要昏過去,但卻依舊咬牙的樣子,比什麼都更猛烈地刺痛他的心。

一把抓過梅簡雪手裏的刀子,完全不管對方的抗議,他開始幫對方忙碌。

「不要再啊了,公交車還有半個小時多一點就要路過了,既然如此你趕不上車,要如何上語言學校。也對,你身後有一大堆有錢有勢正在隨時待命,怎麼會在乎區區一個公交車,區區一個語言學校。你,是想要到學校釣凱子所以才那麼努力的吧。所以,今天的事咱們先放一放,等到你晚上回來,我再和你算這筆賬。」

就那麼一字一句地道,梅簡雪氣得又一陣吐火加吐血,但是,真的沒時間了。

她畢竟加快速度才能趕上一切。

兩人頭頂的二樓房間,金鑫正一臉花痴地從個人物品箱子你拿出兩個玻璃罐,裏面裝的是白色的懸浮物——醪糟,她家鄉的一種特產美食。將糯米蒸熟之後再發酵製成的米酒。

掀開蓋子聞了聞,金鑫露出滿臉的得意之色,看來這兩罐糯米酒她做得可是相當成功。

「一罐給貝蒂夫人,感謝她在過去的日子裏,邀請我們吃了那麼多餡餅。她的冰箱中的大部分食材全都是免費供我們品嘗,另外一罐則給梅簡雪,因為她看上去是那麼的臉色蒼白。」一手拿一個得意之作,金鑫道。

「那我,我呢。」孫淼淼抗議道。

「你?」金鑫用質疑的眼光看自己的死黨老鄉兼同胞,就那麼一秒兩秒,她把她看得整個心虛。「別說貝蒂夫人的免費食物你沒有吃過,別說冰箱裏那些餡餅你沒有碰過,做人,得要良心。」她義正詞嚴道,後者小聲嘀咕,不曉得是誰為了綠卡總在外面勾一搭白人男子。

「貝蒂夫人的也就罷了,那這個呢,為什麼你前一天還和梅簡雪吵得那樣厲害,今天卻又給她準備獨食。」忿忿不平地指著那罐被金鑫計劃給梅簡雪的米酒道。

「她呀,她看起來肚子好疼的樣子,因為我用腳踢到她的原因,她看上去好難受……她看上去是那麼強壯,那麼的有安全感……不要說了,人家臉羞羞……臭壞蛋,你就知道欺負我,我不和你說了。」做到這裏一扭頭做小女兒狀,金鑫跺着腳離開。

就那麼目瞪口袋地看着金鑫離去,好一會,孫淼淼才反映過來。她的小夥伴,竟然對同時女人的同胞動了心思……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比站在大街上隨意對着白人男子動心好……梅簡雪至少不能叫她懷孕。這一刻,孫淼淼已經被刺激到神經錯了亂。

一路小跑着消遣,可剛到電話旁,那驚雷又整個炸響。

剛一提起電話,金鑫離開哭了出來,「梅簡雪,你媽媽又來電話了……」她覺得,自己簡直快被那個老太太給逼瘋了。

聽到母親的來電,梅簡雪本能地抖了一下,自家老太太來電能有什麼好事。但這又如何,難道她還能拒絕接聽叫人平白看了笑話,要知道電話那邊可是她的娘,生她養她而且善長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娘,在面對自家jp娘時,她還能怎麼辦。

猶豫了大概一秒不到,她終於走向那電話,和想像中的一樣,拿起話筒之後首先是鋪天蓋地的罵聲,各種滔滔不絕的髒話。因為和父親一起經商的早起是從農貿市場的地攤做起,梅媽媽對於一向傳統技巧也就是罵街,掌握得可謂是淋漓盡致。去掉所有的不堪和人體器官詞語,那些能叫黑澀會面紅耳赤的內容之外,母親的責罵合起來只有一個意思。

那就是,梅簡雪你太不像話了,竟然膽敢不給媽媽打電話,竟然膽敢不孝順媽媽,你翅膀還沒有長硬呢,你就想飛了,你簡直不忠不義不孝。對於典型的封建家長,任何不可能中最困難的一條就是承認子女長大,可以脫離自己獨立生存,因為那樣等同於削權。

降低家長專政家族式政治統治者的權力,那是任何土皇帝不願意見到的事。

抽著眉頭看着時間,當叫罵進行到第五分鐘時,梅簡雪用最大的聲量,幾乎是扯著嗓子叫的音量打斷了母親的叫罵。沒辦法,和自己母親溝通的唯一方式就是比聲音大小,只有你的聲音蓋過她的聲音,那位jp娘才能真正把你的內容聽進去。

「別,請您不要濤濤不絕。我馬上就要出門上學了,您再滔滔不絕下去我會遲到的,所以請您儘可能的挑重點來說。別給我說你現在正在一起大媽哪裏,想要通過這通電話抬高自己的身份地位。又或是是找點面子炫耀顯擺什麼的。難道母親您花那麼多錢,費拿大功夫地送我出國留學,為的只是讓我在你那些朋友面前……」

作為母親的女兒,梅簡雪多多少少繼承了一些母親的濤濤不絕,沒辦法,誰叫她們是母女。她用扯得嗓子發疼的音量大聲表達自己的意思,但知道這裏,她被自家母親尖銳而且亢奮的尖叫給徹底打斷。

「梅簡雪,你作死啦。竟然膽敢這樣說你嗎,我不活啦~~~~」

老太太扯著嗓子,一個字一個字的發音。每個字都拖着長常的尾音。

如此又罵了五分鐘之多,好歹,她說出的主要意思,這在梅簡雪和媽媽的溝通中還真真是破天荒的簡潔,要知道在大多數母女溝通之中,頭一個小時幾乎全是母親毫無意義的罵街,除此之外什麼事都別想做。

正如梅簡雪預料,這通電話哈真是母親在某個聚會中想要拿她炫耀顯擺時打來的,透過話筒,她甚至能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各種嘈雜議論聲。針對自己不忠不義不孝的議論。也許對於自家jp娘而言。她在國外如何辛苦。在幹什麼,學到了什麼。還真不如朋友的一個大拇指。您女兒是海龜,您真牛,來得重要。

「為什麼要打電話來,打電話來到底為什麼意思,難道我作為母親,生你養你又花大把錢把你送到國外的母親,你沒心沒肝地不給媽媽電話,難道媽媽還不能放下身段,低聲下去的給你打……梅簡雪,我可是你媽,生你養你的媽,你這麼對我小心天打雷劈……下個星期,你爸爸生日,作為父親的女兒,成功留學海外的女兒,你拿錢回來給你爸爸舉辦壽宴吧。請您寄十萬加幣回來,必須是加幣,不能是人民幣。記住媽媽的話,必須得是加幣,你好歹是個海龜,咱怎麼能拿人民幣出去丟人呢……」

講到這裏,該梅簡雪尖叫了,「十萬加幣,你怎麼不直接過來掐死我,你生我的時候為什麼不直接掐死我……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女兒我是一個只能做黑工的留學生,你到底把我當做什麼了。禁止非歐洲經濟區以外的留學生進入本國勞動力市場,您這知道這法律的意義嗎,有知不知道老美對咱祖國抱有多大的仇恨,一切唯老美馬首是瞻的加拿大政府,怎麼可能對我們這些華人留學生有多友好。在這裏,你的姑娘只能做一個小時一加幣的黑工,我一天要做滿二十個小時才能保證最基本的溫飽,我怎麼可能拿得出十萬加幣,您送我出國到底是為了什麼?打從我邁出國門以後,您一分生活費也沒有給過,甚至還貪污了我的個人存款,我過去十六年辛辛苦苦存起來的錢,勸被您給黑了,您現在卻叫我匯十萬加幣回去,您到底想要幹什麼?」

說到這裏,她聽話了電話那邊傳來的,猶如暴風雨一樣的議論聲,女士們紛紛議論,怎麼會是這樣,一切和庄女士說的完全不一樣啊。

沒錯,梅媽媽姓庄,和庄文軒一個姓。

首先是猶如心臟病人一般的抽搐聲,然後,就像再也無法忍耐的受害者一般,梅媽媽發出長長的毫無意義的尖嘯。「梅簡雪,不要和我說這些無意義的話,你沒有錢難道不曉得找你那些有錢的男朋友給你出。打出國以來,你總用外面的電話給媽媽來電,你總是夜不歸宿,別給我說你沒交男朋友之類的廢話,我知道你是怎麼樣一個輕浮的姑娘。在國內,在父母和家長嚴格禁止早戀的時候,你也能交上男朋友,別說到了國外你就做不到了……」

「梅簡雪,你和他睡沒有,我可警告你,要是和他睡了可別輕易放過她。女人的第一次可是非常珍貴的,必須拿來換車子房子和票子的第一次。你可別輕易地給了別人……既然他拿了你的第一次,就該拿錢回來給他未來的岳父辦壽宴孝順你爹,二十萬加幣,那是最少的……媽是為你好。你可別輕易放過了他,男人,太過輕易得到你,他不會珍惜你的……」

正在有意未決地滔滔不絕。梅媽媽還想說點什麼限一制級的話語,但就在這個時候,梅簡雪果斷地掛掉了電話。再也無法忍耐地掛掉了電話。

她實在無法忍受母親這種坐地起價赤果果地賣女兒行為,她無法忍受自家母親把自己當妓女看待的教育方案,雖然對於大多數封建家長而已,女兒就是拿來賣的。君不見封建婚姻出來盲婚啞嫁之外還有一個形容詞,叫做買賣婚姻嗎?不論兒女們實際上感情如何,父母們聚攏在一起第一件事就是談錢,男方需要花多少錢才能娶走這姑娘。

所謂父母包辦婚姻。說白了,就是賣女兒。

完全不敢相信地聽着電話那邊的嘟嘟聲,梅媽媽不死心地再撥。但是梅簡雪已經把電話線給拔了。摔了電話,媽媽如同潑婦一般坐在地上嚎啕不絕地痛罵自家閨女的不孝行為。

「我是為了你才這麼做的,我是想讓你爸爸開心才這麼做的,我是為你好啊,你怎麼就不理解你媽媽我的苦心呢……」

電話另外一邊,梅簡雪哭着沖回房間,她現在甚至就連哭鼻子的時間都沒有,因為,公交車馬上就要跑路過了。即便她大步地跑,也不見得能夠趕得上。

打開衣櫃。看着滿滿一廚新衣服。一時之間她有點恍惚。

捧著自釀米酒。金鑫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口道,對不起。可那個人實在太過強大,他說更不許說的內容我可不敢忤逆,因為我還想在這個城市繼續生活下去呢。

無所謂,梅簡雪黯然道,只幾秒,她選好了自己今天要穿的衣服,一套略有點職業裝風味的褲裝。因為自出國以來,她的體重和腰圍全都突飛猛漲的原因,那些從國內帶來的衣服幾乎沒有一件還能繼續穿,乾淨果斷地扔了,到也是個不錯的辦法。至少她和dd一起買的這些,全都是比照她現在的身材買的,有些甚至還略有點寬鬆。

完全來不及關門地就那樣更衣,甚至拔開內褲吧唧地貼了一張麵包巾,因為各種因素,她肚子裏現在火一辣辣地疼,但是,她已經沒有時間再做任何又或者是想任何事了。

急匆匆地下樓梯,每走一步,肚子裏就像有刀子在刺,但是她已經沒有時間了。

誰知道進入廚房她才發現,便當並沒有準備完全,因為母親那通要命的電弧,她在最後收尾工作的時候被緊急喚走,隨後又因為太過激動而忘記了一切。

捂著肚子,就那麼蹲在哪裏嚎啕大哭,梅簡雪完全不知道要如何發泄自己的情緒。

自己這疲於奔波,就算肚子疼的即將哭出來也必須咬牙堅持,為了能夠在國外生活得更好,讓父母在國內更有面子的堅持,誰知道對於父母而言,無論自己如何努力她只不過是兩奶一洞,父母只關心她在國外勾一搭了哪些小夥子,又或者和那個有錢有勢睡過,那個誰誰是否能拿大把鈔票給他們長面子,附帶一句,必須得是外國鈔票。

這樣一來,作為如此jp父母女兒的她,究竟算得上什麼。

也許是看她哭得實在是厲害,埃里克森於心不忍地拍了拍她,然後道,沒什麼關係,現在也沒剩多少工作,我可以幫你。假如你錯過了公交車,我會開車送你去。

放心吧,一定能趕得急下午的課程。

慘白無力地點了點頭,不這樣,還能怎麼着。

目送兩人離開,哈里斯心中充滿了憤怒和妒忌,他的姑娘,雖然說得好好聽,但最終不還是跟有錢有勢跑了嗎?

誰知道就在這時金鑫驚叫道,哎呀,梅簡雪好像落下一個便當啊。

眉角一抖,哈里斯佯裝若無其事地瞄了一眼那個飯盒,藍色,是為男人準備的顏色。象螃蟹一樣機械化地橫著走過去,只一樣,他哭了。因為裏面裝的是滿滿一盒子畫有海盜船長的三明治,他的姑娘,無論在什麼時候依舊是他的姑娘。

就算他如此不爭氣,如此沒擔待,她依舊沒有放棄他。

因為她愛他。

從宿舍到學校,如果使用公共交通工具通常需要兩個小時以上,但憑藉埃里克森高超的駕駛技巧,儘管他和哈里斯共同擁有的這輛車是如此的破舊,但兩人抵達學校依舊比預計早了半個小時。

用手指戳了戳身邊的女人,雖然任何磚家叫獸都會說副駕駛位是整個車最危險的位置,但作為一名從人情社會成長起來的女孩,梅簡雪固執地選擇了這個危險的位置,為了讓自己和辛苦的駕駛者看上去不那麼的生疏。

大概是因為太過疲勞,梅簡雪在哭着哭着的過程中睡著了。

看了看時間,埃里克森決定過二十分鐘再叫醒這名疲勞不堪的姑娘。因為共同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的原因,在過去整整兩個他親眼目睹了這個姑娘的勤勞和努力,也感受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猶如太陽般蓬勃散發的生命力,雖然現在這些閃光點就像掙扎在日暮中的夕陽,即將被整個世界的黑暗完全吞沒。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埃里克森感到前所有未的恐懼,他喜歡她,不希望她先過去每個姑娘一樣,掙扎著求生著,慢慢就失去了本質。

但是,我應該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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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老公別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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