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吃飯
豹肉么.夙華姑娘沒有見過祖巫們吃飯.大約是到了吸風飲露的境界.食天地日月之精華.無所謂吃飯與否.夙華入鄉隨俗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正常的飯了……說起來真是有點遺憾.不過今天古蘭給了她回味的機會.她很感謝的.
「古奶奶.你做得烤肉真好吃.就是差了點調料.沒有鹽嗎.」她后來才知道自己問了個多麼愚蠢的問題.
古蘭狐疑道:「鹽是什麼.可以吃嗎.姑娘.你給老身說說.」她覺得這姑娘懂得一定比自己多.於是乎不恥下問.這也是她一貫以來的作風.
蚩尤也是不明所以.但是他覺得自己打來的獵物確實好吃啊.不知道為什麼夙華……姐姐會覺得不好呢.
夙華滿臉尷尬.心想她這不是找虐嘛.哪裡給他們解釋鹽這個東西呢.突然間靈光一閃.「在洪荒的最東邊.有條叫做東海的大海.海里的水是鹹的.就比如眼淚是鹹的.就是那種味道.我們可以拿海水晒乾做成鹽.撒在肉里.這樣就可以吃了.而且味道極好.比這個好吃很多.」
「海是什麼.」蚩尤小朋友雖然一臉臭屁.但那閃著亮光的眼裡真叫夙華看出了幾分好奇.
她笑得滿臉慈愛.摸摸他的短頭髮.揉亂了.成了個雞窩她才肯罷手.果然還是個孩子啊:「海就是所有河流的最終歸宿.其實啊並非是最終歸宿了.大自然所有的一切都是循環往複的.海水蒸發又變成了水蒸汽.然後變成雨從天上下來.雨又匯聚到河水江湖裡.最後又重回大海.生生不息.」
夙華覺得自己儼然成了老師了.見到這一老一少奇怪地看著她.她噗嗤一笑.不再說下去了.她說得那些都是初中生物老師教的.再說下去他們更聽不懂.
但是.她不說不代表某人不會提問.小孩子的問題簡直會讓大人無力回答.
他用力撕扯了一大塊肉.放進嘴裡嚼了嚼.可還沒等咽下去他突然皺眉問道:「什麼是水蒸汽.我記得奶奶跟我說過.巫族有雨神玄冥祖巫.她掌控著巫族乃至大地其他地域的雨水.你這麼一說豈不是對祖巫大人不敬.」
不懂水蒸汽的孩子再怎麼說也不行了.自然.夙華也是得到了當頭一棒.
她把這個世界和她前世的世界弄混了.每個世界自成一套體系如若她拿前世的地球和今生的洪荒做比較.那根本沒有可比性.不是等級高低的問題.而是力量體系的問題.世上任何事物都有自然法則.她不能再出現這般錯亂的時空觀念了.
於是.她對古蘭和蚩尤說:「我剛才說得不對.雨水是由雨神玄冥掌控的.不過雨神也是制約的.她不是萬能的.出了她的掌控範圍.其實她也不能給人們帶去雨水.」要知道.一直等到巫妖兩族掌權之後玄冥才正式成為雨神.掌控幾乎整個洪荒的雨水.
「姑娘你懂的真多.老身聽你一言勝過活過的萬年.蚩尤啊.以後要多跟夙華姐姐學學知道嗎.」
她望著小孫子的眼裡閃著希冀的光芒.他在卿夏谷里也算的上是天賦最高的孩子.以後整個部落或許都會是他來統領的.走上他爺爺和父親的道路.她是害怕.卻也期望的.那日對夙華所言是不希望報仇不希望他送死.但是卿夏谷.是每個族人需要用生命來維護和捍衛的.誰也不能例外.
蚩尤舔舔嘴邊的肉末子.然後很用力地點頭.視線從奶奶身上移到夙華身上:「奶奶.夙華……姐姐.很厲害.真的很厲害.她說自己能殺死一頭青蛟呢.」
古蘭倒抽一口涼氣.詫異道:「姑娘.難道那顆雷屬性的妖丹是你自己收服的.」
不過古蘭所說的要跟夙華學學不止是學武力.更重要的是要學人家的心境和眼界.這孫子怎麼只能想到打打殺殺了.
把肉放在火上烤.抬起頭就能看到一輪明月.
月色漂亮極了.沒有污染的天空.星光璀璨.尤其是夏天.特別美.真不知道該拿什麼詞語來形容月亮.
夙華將思緒從月亮上收回.她哭笑不得.不坦白道:「不是不是.是我哥哥送給我的.至於它是哪裡來的我也說不清.青蛟我沒見過.也不知道有多厲害.但是金仙我見過.很久以前我倒是見過並且還和他鬥了幾招.」
「那結果呢.」小傢伙被這句話吸引了.黑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夙華想了想.道:「不是我殺死他的.而是我的劍替我殺了他.」
「你的劍.」蚩尤驚訝得連肉都沒嚼就一口吞了下去.「你是說你的劍.你的劍能自己能殺人...」
見到古蘭滿臉驚訝也是想要知道其中門道.夙華也不藏著掖著.畢竟在洪荒.劍中蘊出劍靈並非什麼稀奇之事.
「鏗...」
通體寒光.冰藍色長劍驟然出現在三人面前.她滿意地看到二人眼裡的驚嘆之意.這把劍可是世上絕無僅有的.乃用混沌時期的三千神魔魂魄煉製.不得不說這是柳墨給予她的饋贈.
「這把劍名叫冰魄.它本身就是具有冰系靈根的魂魄煉製.但是現在只能是作為劍靈存在.我對自己劍的劍靈還不太了解.所以就不給你們看了.」
陡然間.古蘭正色道:「夙華姑娘.這把劍你可得放好了.若是被歹人覬覦.可是會招致殺身之禍的.」
蚩尤正在興奮地看著自己的劍.夙華把冰魄扔給了他:「拿去玩吧.」
「古奶奶.不用怕.我拿這把劍行走在巫族大地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誰要敢偷也要看看有沒有這個膽子.」
聞言.古蘭心中一震.搖搖頭不再說話了.
夙華不知道的是.當她經歷了巫族大會之後.她的冰魄劍真的成了一種象徵.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巫尊大人的兵器名叫冰魄.這些都是后話.
夙華吃飽了.心滿意足地拿袖子隨便擦了一下嘴巴.她和古奶奶一起.坐在火堆旁邊.一邊說話一邊看月亮看孩子.
遠遠望著正拿著自己的劍揮舞的孩子突然間靈光一閃.朝著他招招手.喊道:「這把劍好是好.但不適合你.如若兵器不稱手再厲害的兵器也沒有用.」
這就跟鞋子好不好只有穿得人知道的道理是一樣的.「我這兒有把雷屬性的兵器你看看.」
子母雷鳴劍的子劍.
這把劍一出現.蚩尤的眼睛刷的亮了起來.躍躍欲試的樣子讓夙華很是滿意.但是夙華又說:「這把劍是我哥哥的的東西.我是從他那裡借來的.我若是拿來送給你可不行.」
看到他的眼睛里閃現出暗淡之色.旋即又很懂事的沒再說什麼.夙華就心軟了.」但是我可以幫你造一把和這個一模一樣的.當然了.我的技術當然沒有原先這把鑄造得好.蚩尤.你先拿去試試看.」
「使不得使不得.夙華姑娘.這孩子沒輕沒重的要是把這麼好的兵器弄壞了怎麼行.」古蘭見了這把劍就覺得眼熟.她是去過巫族大會的.這把劍的來歷她是一清二楚.他家那口子是雷屬性的靈根.自然有告訴她什麼是子母雷鳴劍.
她看向夙華的目光不只是原先的喜愛.還夾雜著一絲恭敬.如若真的是……她可真的是遇到了不知道多麼厲害的大人物了.但她不敢問.
並沒有意識到古蘭的變化.夙華笑著說:「古奶奶.不礙事的.就是一把劍.」
劍靈都沒有生呢.再說哥哥很少用這把子劍.他用的母劍時間更長.
最後.蚩尤在古蘭的同意下終於接過了這把雷屬性爆棚.雷之力茲茲做響的子劍.通體寒光.觸之就被狠狠劈了一下就好像是被天雷集中一般.
頓時打了一個機靈.
夙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試試看.我可以想想怎麼給你做一把更適合你用的.」夙華的煉器的功夫只在蓐收那裡學到了三成.但也足夠了不是嗎.嘿嘿.就拿這次當個實驗吧.
「還不快謝謝姐姐.」古蘭對自家那個懵懂地不知道什麼是煉器的孩子說.
早知道煉器師和藥師在這個世界是極為缺少的.而煉器師更是.天賦高的煉器師都是自身自帶火焰的.謝謝一來.她到底是什麼屬性的.
夙華自是不懂煉器師是什麼.她一直認為這個世界暫且沒有煉器師這個行業.但是她不知道不代表古蘭不清楚.
被古蘭拉著道謝.連姐姐都喊的好彆扭.「謝謝……姐姐」
「嚯嚯嚯嚯.」
劍在舞動.半個成人那麼高的小身子有模有樣.
但是夙華還是搖了搖頭.看著那孩子胡亂揮劍.徹底沒有信心了.真的是不能看啊.要不是因為他的名字太過響亮她肯定會直接走人的.
夙華注意看了.雖然蚩尤的成長空間很大.但現在只是個孩子.連天仙都沒有達到.僅僅是地仙.
然而.必須要認清一個事實.這麼大的孩子已經有了地仙的實力實為難得.不能再苛求什麼.
她決定先給他煉個簡單一些的雷屬性武器.她記得祝融好像還送了他幾顆內丹.回頭拿出來用用就剛剛好了.煉器的那些法訣她也要找出來.好像她問蓐收要了一打煉器書籍.可以拿來用用.嗯……好像太一送的那份捲軸里也有相關記載.她隨便翻了一下.大概是有的.他本就是火系屬性.自然對煉器比較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