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小題大作

193 小題大作

寧正熙被她這番話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呵。你不搬,會有人叫你搬的。」他突然意味深長地淡淡一笑。

「你什麼意思?」顧安然眉尖一凜。

他卻笑而不答,只是將雙臂緊抱於胸前,好象胸有成竹的樣子,就等著看下面的那出好戲了。

「你……」不等她追問,門外已傳來一陣喧囂。

「對,就是這裡!」

門外似乎聚集了一群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很快便傳來了敲門聲。

顧安然滿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這才去打開門。寧正熙跟著坐到了客廳里的小沙發上。

「你是安然嗎?」為首的是位年長的男人,頭髮已近全白,卻並沒有因為這滿頭白髮而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的感覺。他神情頗為嚴厲,好象對方正進行著某種不法的活動,正需要他這樣的嚴厲來維持正義。

「我是。你們是什麼人?」顧安然並沒有被這陣勢壓倒,答得很是理直氣壯。

「我們都是這個小區的業主。」老人嚴肅地說,「今天咱們小區出了件大事,你聽說了嗎?」

「沒有,我剛剛才回來。」顧安然一向對這些瑣事持無視態度,只想儘快結束這次談話。

「除了你,我們所有的人都收到了一張法院的告票。」老人揚了揚手中一張單薄的紙。

「那關我什麼事?」顧安然反問。

「有個叫寧正熙的人,你總該認識吧?」老人眯起眼,似想以此將目光集中在一點,對她施加震懾。

「認識。怎麼了?」顧安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他說他的車停在小區里被人划花了,因為找不到肇事者,也找不到目擊者,所以他把我們小區所有人都告了。只有你沒告,是因為當時他和你在一起,可以做你的時間證人。」老人說得很詳細。

「哦……那你們也找到時間證人不就完了?」顧安然哪有心情跟他們胡扯,她本就只將門開了半扇,並沒有打算讓他們進來坐的意思,扔下這句話,她就要關門走人。

老人怒了,一手抵著她的門,一腳趁機踩進了她的家,氣憤地說道:「我們這些老人家,平時就一個人在家裡,誰給我們作證啊?!我告訴你姑娘,別用這態度跟我說話,我一把年紀了,什麼人沒見過!你今天不把那個姓寧的叫出來見我們,我們就不走了!」

顧安然覺得他純粹是無理取鬧,冷冷地說道:「是他要告你們,又不是我,你們找我也沒用啊!」說著,她低頭看了看那人的腳,說,「麻煩你把腳收一下。」

這冷漠的態度徹底把對方激怒了。

老人瞪著眼珠子罵道:「你這是什麼態度?我的年紀都可以當你爺爺了!你就是這樣對待老人的?我們今天是誠心誠意來找你,希望你配合我們把這件事解決了,你不要不識抬舉!我告訴你,今天你不給我們個交待,我們就不走了!」

顧安然被他的無理與粗暴弄得心煩意亂,不客氣地回敬道:「既然知道自己是長輩,就該拿出個長輩的樣子出來,這麼貿然闖到我家裡,在美國我可以報警告你們私闖民宅!就算你活到一百歲,一樣要接受法律制裁!」

老人勃然大怒,使勁捶著她的房門大聲叫囂:「這裡是中國!」

顧安然使勁頂著他的腳,企圖把他趕出去:「那又怎麼樣?中國一樣制的!」

老人還要破口大罵,卻被旁邊一位老婦人攔了下來。這位老婦人年紀看起來還要大一些,但精神矍鑠,面相也看著和藹一點。

她禮貌地對顧安然笑了笑,說:「姑娘,咱們還是有話好好說。我們這把年紀,兒子女兒都要上班,白天都我們自己在家,老伴又不能給自己作證……律師說了,我們如果找不到有效的時間證人,我們就得賠錢。那輛車是什麼法什麼利的,據說很名貴,光上漆就得好幾十萬。我們都是退休的老人,還有一些連退休金都沒有,無端端要出幾萬塊賠給他,你說叫我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總不能叫我們代人受過呀。」

老太太一口氣說不完,歇了好幾口氣,這才接著道:「他的車停在這裡,沒錯,是被划花了。但他還可以去找物業,再不成報警啊。怎麼能說打官司就打官司呢。我們都是幾代清白的,從來沒有接過什麼法院傳票。這樣的事,難道就沒個商量了?我們想請你叫寧先生來,也是為了好好協商協商……姑娘,還有句話別怪老太婆說重了,沒準是你得罪了人害我們受連累。所以今天你必須聯絡到那位寧先生,大家把這件事解決了,咱們才能睡個安穩覺呀!」

她這一席話,說得顧安然面紅耳赤。若是叫街坊鄰里誤會她是做「偏行」的,那她今後還怎麼在這裡住下去!她急忙安慰道:「大家不要著急,這件事我也是才知道。等我見到寧正熙,好好跟他談談,興許事情會有轉機……」

老太太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這話還差不多。但我們這些老人家已經禁不起這樣的折騰了。你必須今天把這件事給我們交待清楚了。打電話把那個寧正熙叫來,我們要他當著我們的面撤訴才行。」

這幫執著的人啊!這叫她如何給寧正熙打電話呢?要是他們知道此時此刻寧正熙就在她家裡歪著,那還不衝進來把他打得半死才肯消氣啊!

算了,不就是錢嘛!她最不缺的就是這個,還跟他們爭什麼。只是心頭難忍下那口惡氣而已。忍忍就過去了,退一步海闊天空。

顧安然做了個深呼吸,定了定神,這才說道:「這樣吧,我今天白紙黑字在這裡跟你們寫下保證書,將來要是姓寧的告你們損壞私人財物,由此產生的一切費用,將由我一個人承擔。」

人群中開始有人動搖了。

顧安然解釋說:「你們的要求太苛刻了,就算我現在給寧正熙打電話,他也未必肯出來見我,就算見了我,他也未必肯跟你們和解。你們不就是不想出錢嗎。所有的費用都由我承擔好了。」

可人群里更多的人不相信她有這樣的能力:「你還是把寧正熙叫來,我們跟他談,剩下的事不用你管了!」

顧安然懇切地道:「這已是最好的辦法了!」

恰在此時,有人從門縫裡看到了陷在沙發里的寧正熙,不由大聲叫起來:「看!那個是不是就是寧正熙?」

「不是!」顧安然急忙張開雙臂,似想將他護在身後,「他不是寧正熙,他只是我的一個朋友。」

「不管他是誰,總之這件事是因你而起的,你得想辦法替我們搞定才是。不然的話,我們一定對你不客氣!」

有人凶神惡煞般指著她的鼻子放出狠話,他身旁的人也跟著威脅。

眼看著群情激憤,顧安然急忙閃身出來,將門關上,把寧正熙藏在了屋內。

她凜然道:「大家別亂。我現在就給寧正熙打電話。這樣總行了吧?」

眾人漸漸安靜了下來。

「這裡信號不好,我們出去吧。」顧安然怕在這裡撥通寧正熙的電話,倒叫人聽到手機鈴聲是從她屋裡傳出,只好隨口找了個理由,支開眾人。她從人群中穿梭著走出門棟外,身後的人也跟著走了出來。

「喂。」顧安然撥通了寧正熙的電話,在眾目睽睽之下大聲道,「寧正熙,你太過份了。」

寧正熙在屋裡輕輕笑:「安然,這話怎麼說的?」

顧安然道:「你想用這種方法逼我走,真是卑鄙無恥。」

「錯。」寧正熙回敬道,「現在不是我逼你走,是這些街坊逼你走。不關我事。」

「好,那我問你,」顧安然略一沉吟,「是不是我答應你回到C市去你就不再告他們了?」

「那當然。幾十萬,他們賠不起~~」寧正熙陰陽怪氣地拖長了音,攏到窗口沖著她揮了揮手。

顧安然轉身以背示人,咬牙道:「好,我答應你。」

「今天就搬?」

「今天就今天。」

「好。那你跟他們說,半小時之內,會有律師行的人來知會他們我已撤訴的事兒。叫他們放心。」寧正熙說著,得意地掛了電話。

顧安然收了手機,將寧正熙的原話對眾人複述了一遍,卻沒有人肯信她。眾人圍著她就是不散,非要等到律師行的人來。顧安然無法,只得陪著他們一道等。

不到半個小時,一輛陌生的黑色別克商務車開進了小區。一名年輕人從車上下來,西裝革履的打扮,氣度非凡。他正了正領帶,這才向著眾人走來,大聲問:「請問哪位是安然小姐?」

顧安然在人群中應了一聲:「我就是。」

年輕人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來:「這是我剛從法院撤回的起訴書。寧先生說要拿來給各位親眼瞧瞧。大家請看。」說著,他將文件一頁一頁翻開,直到最後一頁上現出紅紅的「撤銷」字樣,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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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邪少霸道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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