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舍章得他

第157章:舍章得他

孫佳瑤的那一笑,竟讓我的心緊縮了一下,旋即便傳來隱隱的痛。走出宴廳大門的時候,我還能夠聽到林悅的叫聲。但不多時,便什麼聲音都沒有了。看到林悅那樣的下場,其實我應該開心才對的,她囂張了那麼久,有現在這樣的結果,實屬報應不是嗎?

我將身子靠在蘇荊臨的身上,現在電梯里就我們兩個人,我便毫無顧忌哈哈的笑了起來,笑聲在這狹小的空間里來回蕩漾,電梯門上倒映着我的臉,有些扭曲。看起來好醜,同林悅那一張面目全非的臉,一樣的醜陋。

俗話說面有心生,心腸越是陰毒。臉就越丑。其實,我的心跟林悅一樣狠。

蘇荊臨忽然伸手過來,將我擁進了懷中,並伸手輕輕摸了摸我的頭,說:「別想了,林悅是執迷不悟。你不必可憐她。也不用覺得自己惡毒,那些又不是你親手做的,不必想那麼多讓自己難受。後天,我送你離開這裏。」

我將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今天好難得,在他身上沒有聞到一絲煙草味,反倒是聞到了一點點香水的味道。

「我沒有可憐她,我只是討厭她,讓我也成了那麼惡毒的人。說實話,我沒想到蘇灼那麼狠,我還以為他對林悅這麼死纏爛打,應該是喜歡的。再怎麼說,危機時刻,應該替她擋住危險。但是我想錯了,沒想到他會拿她當擋箭牌,其實我沒有想過要毀掉她的容貌。就是想利用伊娜嚇嚇她。」我聳了聳肩頭,「可是她一定會以為是我故意要毀掉她的容,我想孫佳瑤一定也是這樣認為的。」

「她們怎麼認為,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要讓他們知道的唯有你喬曼其實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做了壞事,總要付出代價的。這個世上不存在僥倖。」

出了電梯,蘇荊臨領着我往酒店後門走,卻沒有直接出去,而是躲進了一旁的安全門內,前門已經被記者堵的密不透風了,從宴廳離開的人都被堵在門口,閃光燈此起彼伏,吵吵嚷嚷的。酒店的大廳十分混亂,酒店的工作人員已經完全控制不住了。

林悅被擔架抬着,緊隨其後,醫護人員也沒有往前門走。而是選擇了後門。但是,警察和救護車接二連三的過來,記者的敏銳度那麼高,不可能不發現。因此。後門也聚集了不少記者。

透過門縫,我看到白色的身影匆匆而過,緊接着我就聽到了腳步聲,還有此起彼伏的『咔嚓』聲,旋即便是記者一個個犀利的問題,拋出來。然而,讓我意外的是,林悅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難不成是暈倒了?

可是聽到記者們一口一個林小姐的叫,若是暈倒的話,應該不會直接把問題拋給林悅了。她情緒那麼激動,怎麼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倒是只聽到蘇灼的聲音,讓那些記者讓開。

忽想起剛才蘇荊臨暗暗的塞了一顆藥丸給林悅,便不由的仰起頭,輕聲問:「之前,你給林悅塞的是什麼葯?」

他低眸看了我一眼,「讓她說不了話的葯。」

我不是特別明白,可他已經不給我詢問的機會,拽着我的手迅速的走了出去,趁著記者的注意力全在林悅身上的時候,趁機溜走。外面早就有車等著了,他拉着我上車,車子便迅速的啟動,駛離酒店。巨剛何圾。

坐在副座上的應該是蘇荊臨的手下,轉頭拿了一個盒子過來,說:「蘇哥,現在過去,時間剛剛好。蔣浩這個人,不允許人遲到。可是這樣的話,喬小姐要怎麼辦?我們的人已經都在那兒準備就緒了,那個小女孩我們也看見了,完好無損。」

我緊緊的盯着蘇荊臨的臉,隱隱約約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蘇荊臨並未看我,只是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盒子,「你給賀正揚打個電話,讓他馬上出來,我們在前面的十字路口等他。」他側頭看了我一眼,顯然這句話是對我說的。

「什麼小女孩?你要去做什麼?這盒子裏的又是什麼東西?」我問。

他的手搭在盒子上,不動聲色,「都是你不知道的事,一會讓賀正揚送你回去。床的左邊靠床頭的地方有個抽屜,裏面是一把槍,你放在身邊,以防萬一。讓趙阿姨把孩子抱到你的房間,跟你一起睡。有他在,你更安全。」他目視前方,伸手拍了拍司機的椅背,「前面靠邊停一停。」這會又轉過頭來,催促我,「你趕緊打電話,我有要緊的事情要辦,耽誤不得。」

「不用停,我要跟你一起去,那個小女孩,是不是我二叔的孫女?這盒子裏,是不是真的賬冊和那份名單?我知道二叔的孫女是被陸明朗綁走的,而陸明朗跟蔣浩聯合,綁架這種事兒,必定是蔣浩做的。你現在是要用這個去換二叔的孫女,對嗎?」

他稍稍愣了一下,車速這會已經慢了下來,我用力的拍了一下椅背,「別停下來!繼續往前開!」司機並沒有聽我的,只是轉頭看了我和蘇荊臨一點,顯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靠邊停車。」蘇荊臨的聲音不容拒絕,另一隻手已經開始在掏手機了。

司機點了點頭,不再猶豫,直接就靠邊停車了。

我迅速的摁住了他的手,「二叔的事情,跟我有關係,跟蘇家有關係,我要跟你一起去!」

「你去有什麼用?添麻煩。」

「可是你現在的身份,還這樣幫着蘇家的人,對你沒有好處!不如帶着我一塊去,就說我是拿整個蘇氏跟你換,你才過來救人。我知道現在道上局勢很亂,你做的每一件事,那些人都看在眼裏。蔣浩本來就視你為眼中釘,如果你輸了……」我沒有再說下去,然而誰都明白這個結果。

車子已經穩穩的停在路邊,我緊緊的揪住他的手臂,「現在這種情況,賀正揚根本沒辦法保護好我,你應該知道!」

蘇荊臨看了我半晌,車內的光線昏暗,我並不能清晰的看到他臉上的表情,片刻之後,他才輕點了一下頭,「走。」

其實這個情況有多危險,我並不是很清楚,車速很快,一路過去,蘇荊臨一句話都沒有說,僅僅只是輕握着我的手,拇指指腹輕輕的摩挲着我的手背。車子約莫開了二十幾分鐘,在一個荒廢了廠子前停了下來,這應該是個鋼鐵廠,周遭堆著許多廢棄的鋼鐵,還有一些集裝箱,橫七豎八的,環境並不是很好,周圍還長了野草。

遠遠的,能看到廠子裏透出來的光。我從未碰到過這樣的場面,不免緊張了起來,有些條件反射的緊緊握住了蘇荊臨的手,並轉頭看了看他的臉,他還是那樣淡定,沒有半點畏懼之色。他的淡定,也讓我慢慢鎮定下來。

然而車子還沒有開到廠子門口,蘇荊臨就叫了聲停,聲音短促,像是發現了什麼,司機聞聲,猛地踩下了剎車,因為太過於突然,我都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往前傾了過去,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

下一刻,蘇荊臨扯開了我的手,在所有人還未回過神來的事後,他迅速的下了車,關上門。站在外面,沖着副座上的人揮手。等我去拉車門的時候,司機已經鎖門,只聽得一聲『開車』車子又迅速的動了起來。

「停車!停車!誰要你開車的,你趕緊停下來,知不知道!」我用力的打着司機的椅背,還想撲過去干擾他,而坐在副座的人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

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說:「你別給蘇哥找麻煩!」他很兇,目光並不友善,怎麼看都覺得他很厭惡我。

我愣了片刻,猛地轉頭看向車外,這時候車子已經掉頭,外頭黑漆漆的一片,但我還是能夠看清楚,蘇荊臨的身影在這夜色之中晃動,並慢慢的一步步的走向那間亮着燈的工廠。

「我要跟他一起去!你給我放手!他要救的是我二叔的孫女,跟他有什麼關係!應該我去!我去!」

他捏着我手腕的手非常用力,帶着個人仇恨似得,想要捏碎我的骨頭。

「呵,要不是因為你!蘇哥用得着這樣處處受制於人嗎!如果不是你!蘇家的人或者事!管他P事兒!還不都是因為你么!你他媽還要在這裏作,還嫌蘇哥事兒不夠多,是不是?你知道現在那邊是什麼情況嗎?蔣浩選在這種地方,隨時隨地都是準備開火的!你跟着去,除了成為蘇哥的累贅,還能做什麼!試問,你什麼時候能不做蘇哥的累贅?」

他說着,狠狠的將我往後一推,眼裏滿是嫌惡,「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的,蘇哥要一次次為你妥協,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我歪在座椅上,一動不動,也不說話,他還在絮絮叨叨的說着,感覺像是控訴,又或者是為蘇荊臨感到不值!

「當初蘇哥為了滿足你的私慾,就差一點,要把自己的腎臟捐給蘇關鋒了!一個殺害自己父母,又拿自己當棋子,利用他感情的人!你知道他有多恨蘇關鋒么!你不捨得傷害那個蘇荊沛,不捨得讓蘇關鋒死,你就那麼捨得禍害我們蘇哥!蘇哥本事雖然大,可他好歹也是個人,也有為難的時候!不把我們蘇哥折騰死咯,我看你就不甘心!幸虧蘇荊沛那小子死了……」這人還在那兒義憤填膺的說着,「我真想一槍把你斃,免得你再拖累我們蘇哥!」

「你說什麼?」我撲過去揪住他的衣服。

他擰著眉頭,斜了我一眼,「說什麼?說請你離我們蘇哥遠點,要是不行,就安分點,別給我們蘇哥惹是生非!」

「不是,你說腎臟移植手術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這事兒你應該最明白!不都是你想出來的么!蘇荊沛出事之前,蘇哥不是答應你跟你一塊離開么?房子都是我給你們找的呢。你不是不想讓蘇荊沛做移植手術,蘇哥不就是滿足你的私慾么!老天爺也真是合了你的心意,蘇哥跟蘇關鋒的腎臟竟然匹配。」他又斜了我一眼,扯開了我的手。

片刻之後,他忽然又嘆了一口氣,轉過頭來,十分認真的看着我,說:「蘇哥為了你,放棄的,犧牲的,已經夠多了。當初那些人逼他弄死蘇關鋒的時候,他也想過辦法要留住他的命,可最後蘇關鋒還是死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看着他,用力的吞了口口水,沒有說話。

「因為陸明朗早就買通了那個醫生,蘇關鋒做完手術之後,其實情況一直都挺好的,是那醫生換了葯,他才沒挺住,現在那醫生被蘇哥抓了痛腳,只要出個聲,他就會去警局投案。我不知道你現在對蘇哥是什麼態度,如果你一點都不心疼他,就離他遠點!別再拖累他了!我們蘇哥其實過的挺苦的,為了你,他已經裏外不是人了。」

我想這人一定是蘇荊臨的死忠,起碼對蘇荊臨的忠誠度是百分之百的,我緊抿著嘴不說話,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多時,車子便停在了別墅門口。

「到了。」

我稍稍回神,才深吸一口氣,下了車。正想回身跟他說句話,車子已經迅速駛離了,不消片刻,車子就沒了蹤影。

進了家門,我便按照蘇荊臨之前的吩咐,洗過澡,就從趙阿姨那裏把孩子抱了過來,並摸到他說的那個抽屜,把裏面的槍拿了出來。其實蘇荊臨忽略了一點,就算我身上有槍,我也根本就不會用。就算會用,我也未必有那個勇氣開槍打人。

孩子睡在床上,我便拿了一把椅子坐在邊上,時而看看孩子的睡臉,時而看看手機上的時間。

我給二叔打了電話,讓他一有孫女的消息,就給我打電話。他應了一聲,嘆了口氣,就把電話給掛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樣漫長,就那麼幾個小時,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二叔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洗冷水臉,讓自己能夠鎮定一點。我是忘記把手機鈴聲調成震動了,這樣靜寂的夜裏,這鈴聲顯得特別響亮,手機我是放在床上的。孩子一下子就被鬧醒了,並且哭了起來。

我忘記擦乾手和臉,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也顧不上孩子哭不哭的了,雙手胡亂的在身上擦了兩下,迅速的拿起電話接了起來。二叔在電話那頭特別的開心,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哽咽,「曼曼,我孫女回來了!完好無損的回來了!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從今往後,你讓我做什麼,我絕對不會說半個不字!喬曼,真的謝謝你,太感謝了。」他越說,聲音越發的哽咽。

由着他實在是太激動了,我幾乎插不上嘴,終於趁著現在的空當,我趕緊問:「能不能告訴我,您孫女是怎麼回來了?」

「晚上有人不停的摁門鈴,所幸我們一家子都沒睡,這幾天為了這事兒,都是吃不好睡不好的,這門鈴一響,我們全醒了。這一開門啊,我的小孫女就站在門口哇哇大哭。身上的衣服還亂七八糟的,還沾著血。」

「我們全家都嚇了一跳,幸好是虛驚一場,我們給你全身檢查了一遍,並沒有傷口。那血也不知道是從哪兒蹭過來的,我們問她是怎麼回來的,她就說一個長得好看的叔叔,把她送到門口,就走了。曼曼,你今天忽然打來電話問我孫女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是誰那麼好心救了我孫女?這血,是不是他留下的?」二叔已經平靜下來,可聽完他的話,我卻淡定不下來了。

猛地站了起來,隨意應付了二叔兩聲,就迅速的掛斷了電話,給蘇荊臨打了個電話,孩子還在床上哇哇大哭,雙手沖着我打開,似乎是想要我抱他,可我現在哪兒有什麼心思。電話響了很久才接起來,蘇荊臨的聲音冷冷淡淡的在在電話那頭響起,「怎麼了?那麼晚還沒睡?」

我吞了口口水,雙手緊緊的捏着手機,「你……你今天回來唄,我想見你。」

他輕笑一聲,緩和了口氣,笑道:「做春夢了,怎麼大半夜發春了。」

「你不回來嗎?回來吧,蘇荊臨,回來吧,好不好?」我沒有理會他的玩笑,心裏莫名發緊。

蘇荊臨在那頭沉默了許久,那邊一點聲音都沒有,靜悄悄的。我將手機緊緊的貼在耳朵上,想要聽到一點細微的響動,可是沒有,甚至於連他的呼吸聲都沒有聽到。想到剛才二叔說的血跡,我驚恐的喊了一聲,「蘇荊臨!你說話啊!」

旋即,只聽到噗嗤一聲輕笑,他輕嘆了一口氣,說:「幹嘛叫的那麼緊張,弄的好像我死了似得。今天太晚了,我就不回來了,明天你就能見到我。早點休息,聽話。」

我還想開口的時候,蘇荊臨卻搶先我一步開口,「別擔心,我沒事,不要一驚一乍,自己嚇自己。照顧好自己,看住孩子。」

隨後,蘇荊臨便掛斷了電話,孩子還在哭,並且哭的十分凄慘。我放下手機,將孩子抱了起來,並緊緊的抱在懷裏。

隔天清晨,我像往常一樣去上班,可這一整天,蘇荊臨都沒有來公司。林悅的事情上了各大頭條,照片上的林悅看起來十分慘烈。她挖別人孩子的事情,人盡皆知,我看了一下網上的評論,幾乎沒有人同情她,紛紛罵她活該,自作自受。

中午,蘇灼氣勢洶洶的找上門來,秘書根本攔不住他,一腳踹開了辦公室的門,衝到了我的面前,瞪着眼睛看着我,說:「喬曼,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對不多!你簡直心理變態!」

「喬總……」秘書站在門口,滿目的緊張。

我看了蘇灼一眼,又看向秘書,問:「蘇荊臨,來了嗎?」

「沒有。」

「那有沒有來電話?」我繼續問。

秘書還是搖了搖頭,我點了點頭,便擺了擺手,「你出去吧。」

旋即,秘書便走了出去,並關上了門。

「我告訴你,這件事你也脫不了干係,我已經告訴警察,伊娜是你叫過來故意攻擊林悅的!你知不知道,林悅的整張臉都被毀了,其中一隻眼睛也瞎了!更奇怪的是,她不會說話了!肯定是你!你之前刻意叫我去林悅的婚禮,其實就是為了刺激伊娜對不對!」蘇灼看起來特別生氣,還真是赤裸裸的馬後炮。

我抬頭仔仔細細的盯着他的臉,看了半晌,嘲諷一笑,「我記得伊娜昨天要潑的好像是你,怎麼你好像一點事兒都沒有,似乎連一根手指都沒有傷到吧。如果沒看錯的話,林悅會這樣,有一半是拜你所賜。當時你就在林悅身邊,你那麼愛她,幹嘛不替她擋着?現在事情過去了,你到我面前叫什麼叫!你有什麼資格給我叫!」

蘇灼稍稍愣了愣,臉色微變,卻還是昂頭,「你敢說伊娜不是你弄來的!你敢說你不知道伊娜神經有問題!」

「伊娜?伊娜是誰?」我起身,走到他的身側,從他的手把一把將手機奪了過去,關掉了他的錄音,「你想幹什麼?替林悅討回公道,還是替你老爸搶位置?蘇灼我告訴你,你老爸這兩年偷偷挪用公司公款,並用公司的錢在外頭開公司,所有的證據我手裏都有,我要是告他!他要給的賠償,我怕他賣光自己的股份和財產都賠不起!至於你,在這公司里,能說上幾句話,你自己心裏清楚!」

蘇灼白了臉色,只瞪大眼睛看着我,再說不出話來。他愣了半秒,用力的推開了我,指了指我的鼻子,說:「你等著吧,你那麼狠,遲早會有報應!遲早的!」他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我只看着他走出辦公室的門,並把門重重甩上。我吐了口氣,站了一會,又忍不住出去看了看,問了問秘書,然而蘇荊臨還是沒來。我等到了晚上,他也沒來,這次給他打電話,倒是不接了。

我又耐著性子等了一天,終是等不住,讓趙阿姨帶我去季叔的別墅。她起初十分為難,我求了老半天,她才答應下來,她沒有親自陪我去,就是找了季叔的司機送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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