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你是我的奴婢

夜，黑如幕。

楚曉芸已經醉軟成一灘泥。

同伴們拉扯著她，要把她塞進一個車裡。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她摸著接起，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她緊皺的雙眸驀地一張，大叫著：「過來，趕緊過來！我在XX餐廳門口等。」

接著，她死活也不肯走了。那幫人沒辦法，只留下兩個女孩陪著她。

她坐在餐廳門口的石階上，說著胡話：「牧哥哥不會不喜歡我的，他吻了我呢。我感覺得到他是動心了……我摸到他的胸口裡……」

她吃吃地笑起來：「噗通……噗通……跳得好厲害哦！」

一個女孩勸著，一個女孩拉著，也是皺著眉：「曉芸，好了，好了。我們別坐在這裡了，你說你那個牧哥哥喜歡你，你就打電話讓他來接你啊。」

「他……對……我打電話讓他來接。」楚曉芸這才想起來，她摸著手機，就著燈光，青蔥手指一點點在屏幕上滑動著。

「咦……去哪兒了呢？去哪兒了呢？」楚曉芸說，「牧哥哥，你去哪裡了呢？」

她忍不住抱頭哭起來。

那兩個女孩子無聲嘆息，商量著是否要給她爸爸打電話，讓她爸爸派人把她接回去。

這裡正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不遠處奔來一個戴鴨舌帽，墨鏡的男人。

「楚小姐！」來人直奔楚曉芸，從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堆照片，「我剛拍到的，立刻就給你拿過來了。」

他討好地看著楚曉芸：「這可是加急的，費用是雙倍的……」

他話音還沒落。

原本埋著頭的楚曉芸，看到了照片上，尹牧吻江靖瑤的畫面，已經是怒火中燒，把地上的照片撕得粉碎，然後甩在對方的臉上：「加急，加個毛啊？你拍的什麼，誰讓你拍這個的。我讓你拍那個女人的呢。我讓你拍牧哥哥了嗎？雙倍……哼哼，我要扣你工錢。」

男人被她氣倒了:「喂，楚小姐，你怎麼能這樣呢？咱們可是說好了的。」

「誰跟你是咱們？」楚曉芸是真的喝大了，像個小太妹似地戳著男人的腦袋跟胸口，「你看看你，什麼玩意兒？你說你跟誰是咱們，啊？」

男人被她戳得節節後退，驟然，也是惱了，雙目里射出駭人的凶光。

「楚小姐，你確定是不肯付錢了？」男人陰冷地問。

「給你妹啊！」要是平時，這些話，楚曉芸是斷然說不出口的。然而她喝了很多酒，現在又被尹牧親吻江靖瑤的照片刺激到了，身體里的那些邪惡的因子就被激發出來了，「我不找你要錢就算了，趕緊給本小姐滾！」

男人定定地看了她好幾眼，他說：「好，我記住你了。」

說罷，拔腿就跑。

楚曉芸看著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拚命地笑，笑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哈哈……你們看到沒。就這個醜八怪，他還敢對我有意思?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呸！」

那兩女孩怔住了，對視一下，均無奈地搖頭。

於此同時，私人高級醫院裡，宋昊祺也在發脾氣。

手下的人都屏氣凝神，大氣不敢透一個。

宋昊祺已經摔壞了三個古董瓶，此刻還跟只困獸似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當時那個廢物出現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衝上去？為什麼？」

那手下灰溜溜的：「我們又跟江小姐不認識……再說，是大少你吩咐讓我們就在暗地裡盯著，不能讓她發現的。」

宋昊祺氣不打一處，順手抄起一本書，敲在剛才開口的那個手下頭上：「你們不會靈活變通啊？現在好了，讓那個廢物救美了。江靖瑤那個蠢女人，本來就不待見我……」驚覺話說錯了，他閉了嘴。

然後咳嗽一聲：「你們的工資要扣，扣一半。」

「大少……」幾位手下大叫委屈。

有人則翻了白眼，心想這大少，最近怎麼變得這麼幼稚了。跟以前簡直就像是兩個人。是不是中邪了呀？

房間里正鬧得不可開交，病房門被推開了。

劉雪玲走進來，一愣之下，馬上尖叫起來：「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誰惹你發這麼大的火……哎喲，我的寶貝花瓶啊。這可是值好幾百萬吶。昊祺，你這說摔就摔啊？」

她一面心疼花瓶，一面有抓起宋昊祺的手，上下看：「看看，手又沒有傷到？」

「媽，我沒事。」宋昊祺皺眉，沒好氣地說，「你沒事到這裡來做什麼？」

「我來看我兒子也不準？」劉雪玲恨恨地說，「真是讓媽媽傷心。」

宋昊祺冷靜下來，擺一擺手：「你們都先出去。」剛才自己失態了，該死，那個蠢女人，輕而易舉地就能引發他的怒火。

哼，沒良心的白眼狼，等我把這邊事情辦好了，哼……先讓你蹦躂幾天，以後慢慢收拾你！

宋昊祺在肚子暗自腹誹，面上已經冷酷了：「說吧，什麼事？」

「還不是你那妹妹……」劉雪玲靠近他，壓低聲音說，「她花了不少錢，讓私家偵探去查那個財務了。可是，到現在還沒找到。你能不能……」

宋昊祺面若寒霜：「不行！」

「為什麼啊？」劉雪玲頭疼得不行，「你也知道你那個妹妹心性高著呢。這麼多年來，她也難得對一個人動了心思，你就幫幫她唄。要是論家世背景，他確實什麼都比不上你妹妹。可是……」

她笑了一下又道：「他的條件是差了點，我知道你看不上，可是她跟我說，她這輩子就認準那個男的了。這可怎麼辦？」

宋昊祺依舊冷著臉：「那就讓她自己去查啊。」

「昊祺，她是你唯一的妹妹，你也不肯幫她！」劉雪玲頓時火了，站起來，「你忘了，你落難的時候，是誰義無反顧地回來幫你的。她現在把自己的那個公司都放在那了。你不可以……不能這麼忘恩負義！」

宋昊祺掃了自己母親一眼，神色略微緩和了點，他道：「那個陸凡，不是尋常人。這個人，隱藏得很深，我已經找人查了他大半個月了，身份背景依舊沒查出來。」

劉雪玲一聽也緊張了：「怎麼會這樣？」

「最重要的是，他跟清虹的相遇絕對不是偶然。」宋昊祺劍眉一挑，「清虹她是吃了迷魂湯了，你平時也要多敲打敲打她。免得日後被傷到了，後悔莫及。」

「真有這麼嚴重？」劉雪玲說，「那男的，我也看過，文質彬彬的，不像是……」

「人不可貌相。」宋昊祺對著自己母親說，「你儘管按照我的吩咐去跟她說，不要太縱容她了。日後出事了，可別說我沒提醒她。」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劉雪玲也不好再問什麼。主要是她對這個兒子，又愛又怕。見他臉色不好，又是一地的瓷片，自然是不敢再說什麼了。

出去叫了清潔阿姨來，把這幾百萬的渣渣掃去，心裡疼得啊，最終還是走了。

劉雪玲走後，宋昊祺一個人又生悶氣，想了想，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撥了電話給江靖瑤。

宋昊祺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江靖瑤已經跟尹牧回到了江家。經過回來路上，尹牧的坦白跟煽情，江靖瑤的心已徹底軟了。原本對他就存著好感，現在更是覺得開心。

儼然一開始戀愛的小女孩。

此刻，兩人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尹牧在削蘋果，他的手法很嫻熟。蘋果的皮削得很薄，輕輕一轉，一圈圈的皮就這麼完整的被削下來。

然後他把蘋果切成一小片片，放在水果盤裡，用牙籤戳好，遞到她嘴邊。

江靖瑤也不客氣，張口含了，尹牧覺得她的樣子，十分誘人，頭湊過去，就偷偷香一口。江靖瑤正在看一個青春搞笑片，看到好笑之處，她就笑起來。

眉目間都舒展開來，那傳情的模樣，真的是誘惑至極。

尹牧就怔忡地看著她，她感覺到身邊人的異樣，一轉頭，就看到尹牧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熱烈的眼神看著她。

她臉熱了：「你……我怎麼了？」她摸了摸發燙的臉。

尹牧再度欺身過來，按住她的腦袋，讓她仰面對著自己，然後一低頭，眼見著就要吻到……江靖瑤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尹牧放開她，輕咳一聲，顯得極度不自然。

江靖瑤也是尷尬地，訕訕笑著：「我接個電話！」她沒看屏幕，只覺得慌亂，剛才那個吻，雖然很期待，但是莫名的，她覺得好有壓迫感。

現在這個電話一響，剛好給她一個喘氣的機會，她大大鬆了一口氣。

走到陽台邊，她才看到是宋昊祺的電話，不由又竄起一股子的火，按開，直接就吼過去：「你幹嘛？老是打我電話做什麼？我們很熟嗎？」

「江靖瑤，我們不熟嗎？」宋昊祺幾乎是咬著牙，帶著脅迫說這句話的。

然而，小女人一點也不買賬:「不熟啊，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江靖瑤，你找死！」宋昊祺原本心情就不好，被她這麼一來，更是火冒三丈，「江靖瑤，我怎麼跟你說的？你都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你算老幾啊？」江靖瑤脫口而出，「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你敢讓那個廢物吻你！」宋昊祺一想到，他到現在還沒有真正吻過她，心裡就憋屈地要命。這個尹牧，他非要想個法子，將他趕走才行。

「你……」江靖瑤臉紅脖子粗，「你居然跟蹤，監視我！」

「江靖瑤，你是我的貼身保姆，這在古代就是我的奴婢。奴婢是屬於主人的。」宋昊祺說，「你給我記著，你是逃不掉的。你終究會是我的。」

「神經病，你該吃藥了吧，你！」江靖瑤惡狠狠按掉電話，白了一眼，「莫名其妙。」

下來，尹牧已經恢復常態，笑著問她：「誰的電話？」

「哦以前的一個同事。」她說，「都這麼久了，還來問我工作上的事。真事莫名其妙。」尹牧也不點破，只是眼眸卻愈加深沉了。

兩人繼續坐下來看電視，這次是更加沉默了。

「你……」

「我……」

幾乎在同一時間內，兩人轉頭，都開口說話。

「你先說……」尹牧道。

「我沒什麼事，我意思是，你要不要洗澡，我去幫你放洗澡水。」

尹牧一愣，笑了：「我也是這意思，真沒想到，我們還挺有默契的。」

「那……」江靖瑤的臉熱了，「還是你先去洗吧！」她想想自己要去幫他放洗澡水，這樣好像顯得過分曖昧了。乾脆就不提了。

尹牧站起來：「好。」

然而，等他剛走到樓梯處的時候，他的手機也響了。

他拿著手機，抱歉地笑笑：「我也得接個電話了。」

江靖瑤看著他也走到陽台邊，唇邊的笑意一點點淡去。她跟他，到底還是做不到坦蕩，彼此接個電話都要跑到陽台邊去接。

尹牧很快就出來了，臉上有些異樣：「靖瑤，你還是先洗吧？」

「你要出去？」

「是……」尹牧遲疑了一下，還是道，「楚曉芸酒喝多了，被送進醫院急救了。現在，我原來的老闆打了越洋電話過來……我想這次，我還是去一下吧！」

江靖瑤略一思索，也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去吧！」

尹牧笑笑：「不用了，我去看一下，就回來。」

「哦。」

尹牧走了，電視機里那歡鬧的電視劇還在繼續，可是此刻，江靖瑤的心情卻一落千丈。說不上來的感覺，她覺得，就算是今天她跟尹牧的關係增進了一些，然而……她跟他之間，卻彷彿從來沒有走近一樣。

一直到深夜，尹牧都沒有回來。

江靖瑤邊看電視邊等，後來就漸漸地睡著了。

到了早上，當她睜開眼，卻看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第一個動作竟然是查看自己身體有沒有什麼異樣。

發現身上的衣服都是好的，她想，一定是尹牧回來把她抱上床的。

下樓來，看到尹牧已經在廚房做早點了。

他的神色還好，跟往日無異：「這麼早就起來了，怎麼不多睡一會。」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晚了點。」尹牧抱歉地說，「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酒精含量很高，醫生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大概十二點半回來，看到你睡在沙發上。」

「我是想著等你回來的……」

「傻瓜，自己上去睡啊，幹嘛要等我。」尹牧的聲音更加柔和了，「好了，趕緊去洗臉刷牙，一會就可以吃早點了。」

「嗯。」每天早晨，有一個男人為你做愛心早餐，這可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啊。她江靖瑤等到了，還有什麼好不開心的？坑在豆血。

吃完早餐，江靖瑤問：「你要去上班嗎？」

「暫時不。」尹牧說，「今天，我們去看新房子。」

「哦？」江靖瑤想起他昨天是說過買了新房子的事，半是調侃地道，「尹先生，你的收入還真是個謎啊。」

「以前是有些積蓄。」尹牧也不甚在意，「房子被炸了，我已經拿到了些賠償，所以買了套房，還是可以的。」

江靖瑤想了想，也覺得自己無聊。

尹牧是開幾百萬豪車的人，手頭的積蓄不然是有的，他的工資也一定是很高的，不然又怎麼能有錢支付平日了的那些開銷呢？

於是，上樓去換了一身衣服，就跟著尹牧一起去了新房子。

房子也是簡單的三室一廳，跟一般人家的房子沒有什麼兩樣，裡面做過簡單的裝修。看起來卻很舒服。

「靖瑤，怎麼樣？」尹牧看著江靖瑤，「來，主卧是你的房間。這邊是我的房間。書房呢，我們共用。平時我要是不在家，你就自己做飯吃。若是我在家，自然是我來。」

他拉著江靖瑤的手，很自然地走了一圈。

「這邊還有一個露台，我看你很喜歡在陽台上看風景。當時看這套房子的時候，主要是看中這個露台。到時候，我們就買點花草回來，凈化空氣，也養眼，是不是？」

「嗯。」江靖瑤抿嘴笑笑，「確實不錯。」

看完了房子，兩人開車準備回江家收拾行李。在經過松花街道的時候，遠遠地，看到某處濃煙滾滾。

原本直行的車因為前面有車停住，整條路被堵住了。

江靖瑤看著起火的那個方向，不由一把抓住尹牧的手腕：「那裡是……那裡是……」

尹牧不明所以：「什麼？你慢慢說。」

「那裡是……宋……宋昊磊家……」江靖瑤一下子驚叫起來，「是他家著火了！」江靖瑤已經打開車門，跑下去。

尹牧卻坐在駕駛室，眯起了眼：著火了？哦，這麼巧？

江靖瑤跟著行人一起跑了很久，這才意識到尹牧沒有跟過來。她又沿途走回去，坐進車裡：「我們還是繞道，回去吧。」

「你不確認一下？」尹牧平靜地問。

「不了。」江靖瑤說，「到時候，看新聞就可以了。他要是死了，大家都放心了。」

「是。」尹牧言語沉沉，「如果他被燒死了，英子在九泉之下也該瞑目了。」

江靖瑤沒有說話，那股股濃煙，她不忍再看。

尹牧聽了江靖瑤的話，把車退出來，繞著別的道路，開到了江宅。兩人收拾了一整天，把兩人的衣服，用品都打包好。

然後出門吃了午餐，因為有上次楚曉芸的事，兩人開得遠了些。江靖瑤這才想起自己的車還在超市地下車庫。

吃好飯，尹牧把江靖瑤帶到超市，江靖瑤駕了車，跟在尹牧後面。

兩人再次回到江家所在的小區，剛出電梯門，就看到鄰居家的門微微開了口，怪異地看著他們。兩人盡量保持著微笑，而別人卻不領情，沒了往日的熱絡勁，看他們是那種又害怕又嘲諷的感覺。

他們心裡正奇怪呢。到了家門口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靖瑤家門上被噴上了紅漆大字：不要臉的臭婊子，專門勾引人的狐狸精！去死！去死！去死！

無奈之下，他們只能又報警了。

在跟警察反應情況的時候，江靖瑤注意到尹牧並沒有提到楚曉芸跟他們之間的衝突。他不說，她也不好講。

鄰居們反應說，是來了三個凶神惡煞一樣的人，到了她家門前，就直接用噴槍往上面寫字。

警察問了問江靖瑤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特別是女人。

江靖瑤看了尹牧一眼，尹牧握住了她的手，微笑著對警察說：「我太太最近就是跟詳昆集團的宋昊磊有些過節，其他的，她沒跟誰結仇。」

一個警察忽然道：「那個宋昊磊不是上午的時候，被燒死在自家公寓里的嗎？聽說，那個慘啊……」

江靖瑤一驚：「你們說什麼，宋昊磊他被燒死在自己家裡了？」

「據說是在死前，被人用細軟的鋼絲累成一個人肉粽子，然後活活燒死了……鄰居家能聽到他在屋裡的慘叫……我辦案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兇殘的手法的，這該有多恨……」

「好了，這些話，別說了。」另外一個警察催促道。

江靖瑤被他們描述的恐怖場景給嚇慘了，面色蒼白，額頭的汗直往下流。

警察見也問不出什麼，收拾收拾就走了。

尹牧給江靖瑤倒了杯溫水：「喝一喝，你額頭上好多汗。」

「尹牧……怎麼會？」江靖瑤捉著他的衣角，「他雖然壞，可是這樣，我覺得好……好恐怖。」

「都會過去的。」尹牧抱著她，「沒事了，我會陪著你的。」

「尹牧……我們這樣，到底算什麼？」

「什麼？」尹牧蹲下來，「什麼意思？」

「現在宋昊磊也死了，我們的關係不該是到了終結的時候了嗎？為什麼……那個房子，我好像不該去住。」

「你在怕什麼？」尹牧看著她,「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沒有人能傷你一根毫毛。」

剛才路過松花街的時候，看到那熊熊大火，尹牧已經在心裡下定決心，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把江靖瑤留在自己身邊。

因為只有他在她的身邊，她才會安全，陸凡……他才會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會對著江靖瑤下手。

如果說先前，他還猶豫能不能給她幸福，或者她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她要是知道所有真相后，會不會恨他？而到了那一刻起，他發現那些問題根本就不重要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他要守護她，用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