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17章 大開殺戒

2第217章 大開殺戒

梓潼挽起唇角,露出一道微笑,白皙的手指細細地描摹他的輪廓。目光專註而虔誠,聲音輕柔彷彿被風吹起的羽毛,「沒到最後呢,不要哭。如果你都絕望了,我拿什麼去堅持?」

互相凝望著,莫掌柜卻發不出聲音,沒有悲傷的泣聲,沒有激動的哽咽,彷彿那雙平靜的眼眸就是兩汪天然的泉口,亘古以來便是如此無聲地、緩緩地、流淌著細流。

痛!

梓潼從不知道人類還有這樣的哭法。悄無聲息的,身體沒有絲毫顫動,連呼吸都看上去平和均勻,然而那不斷滑下的淚水,一滴滴連綿滴落的水珠,看上去晶瑩剔透,卻如此讓人哀傷絕望。

每一次淚珠滴落。她胸口都劃過一道閃電般的疼痛。

「死亡」這個字眼,在她的人生中不是第一次出現,此番卻與原來不同。

顧雲惠想燒死她的時候,掉進海里的時候。「死亡」都與近在咫尺,比這一次兇險多了,卻沒有這次讓她如此痛徹心扉。

她真的非常非常愛他,愛到無論天堂或是地獄都想和他在一起。

可是,這世上還有更需要他的人,她不能帶他一起走。

他們是父母,沒有任性的權利,兒子是他們的責任,所以他這個父親必須留下。給兒子雙倍的愛幫她彌補。

她終究是自私的,知道那是怎樣痛苦的過程,卻狠得下心留他一個人在這世上苦苦煎熬。

他是她的救贖,是兒子的救贖,卻沒人是他的救贖。

有段時間她曾經把極喜歡的那本《挪威的森林》翻來覆去的看,裡面的文字是有氣息的,帶著微熏的花香和盛夏的陽光,煩躁的時候讀它。能讓人安靜。

多次讀罷之後,她從中學會了一個道理,並將其作為大徹大悟的人生真諦銘刻於心,那就是:死並非生的對立面,而是做為生的一部分存在著。

實際也是如此,萬物生靈通過生而培育了死,但這僅僅是她必須懂得的道理的一小部分,現在,她終於領悟了真理的全部:無論諳熟怎樣的哲理,也無以消除愛人逝去時的悲哀。無論怎樣的哲理,怎樣的真誠,怎樣的堅韌,怎樣的柔情,也無以排解這種悲哀。

是的,無法排解,不可拯救,此時任何語言都不能讓他的痛減少一分。

知道他痛,她卻無能為力……

梓潼牽了他的手,手紋烙著手紋,手指纏著手指,就這樣牽著,扯著,而後低聲道:「我困了,走,回房睡覺。」

一步步跟著她走,莫掌柜的腳步沉重而拖沓,彷彿跨過了千山萬水,彷彿越過了三生河畔,彷彿踩踏著荊棘刀尖,彷彿每一個腳印都留下了血跡,走得異常痛苦而艱難。

夜涼如水,月華如練。

皎月高懸,輕柔的光芒好像水銀一般灑下,幾縷溜了進來,淡淡然,給房間昏暗的光線中增添了一些層次感。

躺在溫暖臂彎中的梓潼睜開水靈的眼眸,空洞的眼眸全然沒有焦點,微微地嘆了一口氣,翻了一個身,壓在莫掌柜身上,細膩輕柔的吻落在他的胸膛,脖頸,耳畔,唇瓣……一路探尋。

莫掌柜倏地睜眼,雙臂懷抱住她,含笑說道:「你偷吃我豆腐?」

「錯。」梓潼趴在他身上,在他的額頭輕啄了一口,「是明目張胆的吃。」

「……壞東西。」

他溫熱的氣息撲在敏感的脖頸間,梓潼全身一顫,起身雙腿跨坐在他身上,動手解開他睡衣的紐扣。

莫掌柜抓住她的雙手,眉梢一揚,「你還要玩?萬一火被勾起,你可要滅火哦。」

梓潼推開他的手,繼續脫他的衣服,「我負責點火,你負責滅火,這才叫公平。」

莫掌柜一臉鬱悶,冷怒地瞪了她一眼,「欺負我上癮了,是吧?」

「如果我說我想要呢?」她澄澈明亮的眼睛閃著星光,朝著他眨了眨。

莫掌柜雙手撐起她的腰肢,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深邃的眸子凝視著她,「你的身體……沒關係嗎?」

梓潼現在倒有點羞赧起來,「輕點……就沒關係。」

肚子里的小傢伙還不到兩個月,不管能不能來到這個世界,她都不應該在這時候冒險,可是……她怕錯過今天,以後再也沒有讓他擁抱的機會了。

莫掌柜猶豫了一會兒,慢慢解開她的睡衣,濕熱的吻在白瑩粉嫩的肌膚上。

「嗯……」梓潼感覺自己好像在燃燒一般,全身軟綿無力,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滾落下來,閃逸出點點晶瑩的碎光。

他親吻著她,她的發,她的唇,她的耳畔,她的脖頸。

只是,他幽深的黑眸里始終寫滿悲傷。

梓潼的身體隨著他的輕吻,輕輕顫抖,迷離的眼努力看著正忘情擁吻她的男人。

他的動作是那麼輕柔,那是他最珍視的寶貝,他怕自己不夠小心翼翼,輕輕一碰便將她揉碎了。

「不行……」莫掌柜突然停住,頭埋在她頸窩喘息著喃喃道:「我一定會找到辦法救你……我不認命。你也不要放棄,為了我們的兩個孩子,你不可以自暴自棄。」

他翻身坐在一邊,梓潼側過頭迷離地看著他,突然像是一尾剛被撈上岸的魚,不甘心地彈了起來,無法抑制地自吼間發出一個哭泣般的呻吟:「晟睿……」柔軟的雙臂蔓藤一般纏在他脖子上。

莫掌柜呼吸急促,腦子裡僅剩一根弦綳得緊緊的,要麼就此鬆開,要麼乾脆拉斷。

梓潼失神地看著他,長長的睫毛凝結成了細小的水珠,隨著他的呵氣搖搖欲墜。

他那麼想要她,可是卻什麼也沒有再做,只是緊緊抱著她,炙熱的掌心摩挲在她濕潤的臉頰上。

梓潼只覺不足,長長的睫毛上滾下淚珠,哀求似地看著他。

莫掌柜卻合上了雙眼,堅定地搖頭,「不行,不行。」

梓潼的眼眶紅了,黑眸水光盈盈。

莫掌柜笑了笑,將她腮邊汗濕的長發撥到耳後,低聲道:「現在不可以,因為你讓我感覺到恐懼。好像你在跟我道別,抱你最後一次,你就會永遠消失……」

梓潼閉上眼,眉頭緊蹙,心裡只覺無窮無盡的疲憊空虛,她什麼也沒說,用力推開他的手,莫掌柜卻不屈不撓換個方向繼續抱住她。

推了幾次,他始終不放,霸道卻動作溫柔,一次次抱緊她。

梓潼一把抓住他的手,狠狠地咬下去,一直咬得嘴裡都是血腥味。

莫掌柜安靜地把手放在她唇邊,另一隻手卻攬著她的頭,指尖摩挲著她的頭髮,一下一下輕輕撫摸。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快要碎了,碎在他溫柔的撫摸下。

「你個壞人……」梓潼終於鬆開了口,聲音裡帶著一絲哽咽,「我餓了,罰你起來給我做大餐。」

一個小時后。

莫掌柜端著托盤迴到卧室,沒看到梓潼,但衛生間的燈亮著,於是他將托盤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輕輕敲了敲衛生間的門,「做了你喜歡的可樂雞翅,還不快出來吃。」

「洗澡呢,馬上就好。」

莫掌柜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明明是很淡的清酒,輕抿一口,卻覺得如燒刀子一般辛辣刺吼。

衛生間的梓潼坐在馬桶上,看著手裡的藥丸,神情專註而發愣。

趁莫掌柜去廚房,她偷偷去找了曾老爺子,藥丸就是他給的,可以讓人忘卻痛苦,輕鬆的活著。

梓潼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了,因為老爺子直言不諱地說毒他是解不了的,但能在最後的一個月讓她少受些罪。

聽到這些話,梓潼有些眩暈,顫巍巍地接過那藥丸,幽魂一樣神情木然回到房間,太多的變故讓她的神經變得遲滯而笨重。

她在衛生間盯著指節大小的黑色藥丸已經半個小時,她在想莫掌柜的警覺性那麼高,怎麼才能讓他把葯吃下去。

想得頭都疼了,她起身走到洗手台前,望著鏡中的自己,伸手輕輕撫摸她的臉,溫柔憐惜的輕聲道:「忘記痛苦,可能就是忘記你,我知道你很傷心,但你必須這麼做,對不對?這麼多年除了享受他的愛,你什麼也沒為他做過,這次,你不能再這麼自私了……」

鏡中的梓潼,垂眸不語,良久,一滴淚從眼角溢出,滑落臉頰,滴在洗手台上,碎掉了。

梓潼抹掉臉上的淚痕,微笑著打開衛生間的門走了出去,「老爺,你看我是不是又胖了?」

莫掌柜抬頭看她,穿著白色弔帶睡裙的女人,對他露出一個明媚的笑臉,指指自己的腰,「這裡好像足足肥了三寸。」

莫掌柜笑了笑,放下酒杯,一把將她撈過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摸摸她的肚子,「你是孕婦,肥了我才高興。」手緩緩向上遊走,在她臉上捏了捏,「這裡再長點肉就好了。」

「這樣你不喜歡嗎?」梓潼親親他的下巴,手指在他胸膛畫圈圈,漆黑的眼睛水色渺渺。

「自然也是喜歡的,但你別臭美,這都是我的功勞,把你調養得太好,養成了一個禍水。」

梓潼將整張臉埋在他胸膛,悶聲笑了起來,「如果可以,真想禍害你一輩子。」

「別亂動。」莫掌柜一手抓住她向下探去的柔荑,另一隻手握著她的腰,下巴輕輕摩挲著她的發頂,閉目深吸一口氣,暗啞的聲音有一絲顫意,「給我規矩點。」

「老爺的忍耐力真是越來越好了。」臉貼著他火熱的胸膛,梓潼笑得全身都在抖,「能禍害你,是我這輩子最開心,最有成績感的一件事。被我禍害,你不服氣嗎?」

「服氣。」莫掌柜捏著她的下巴,凝視她水一般的眼睛,菲薄的唇挽起一個淺淺的笑弧。

梓潼微笑著與他對視,最喜歡他的眼睛,深邃,璨亮,被這雙眼睛注視過,便是刻骨不忘。

「不止服氣,我還願意讓你禍害一輩子。」他仍是淺淺笑著,凝眸如述。

她就在他懷裡,他們肌膚相貼,眼對眼,心對心,目光纏綿在一起,分不清我,也分不清你。

梓潼喉嚨幹得厲害,說不出話來,溫熱的液體模糊了她的視線,眼淚掉了下來,沒來由的控制不住。

莫掌柜抹掉她的眼淚,「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救你。」

梓潼的眼淚越掉越凶,彷彿一輩子都不會停,摟著他的脖子,頭埋在他肩上,哭得肝腸寸斷,「要是……救不了呢?我走了……你怎麼辦?」

莫掌柜抬起她的下巴,用顫抖的手指抹去她的眼淚,可是沒有用,他抹不幹凈,「陪你一起走。」

梓潼對他搖頭,說不出話來,眼淚流成了河,不要,不要,我們還有個兒子,我們不能全都丟下他……

莫掌柜蹭著她滿是淚水的臉,溫柔憐惜,「咱不哭了好不好,我做了你喜歡吃的菜,別浪費了。」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溫柔起來能將人溺斃,讓她毫無還擊之力。

梓潼窩在他懷裡,抽抽噎噎地不知哭了多久,哭夠了,揪住他的袖子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後開始大快朵頤。

「慢點,也不怕噎著。」莫掌柜盛了一碗湯給她,梓潼接過咕咚咕咚地就灌了下去。

喝完湯,繼續分解雞翅,樣子很粗魯,好像幾十年都沒吃飽似的,雞骨頭扔了一茶几。

莫掌柜從沒見過她這個架勢,蹙著眉頭說:「不用全吃光,雖說孕婦多吃點沒關係,但像你這樣猛塞,吃撐了也不好受。」

「我這裡有點悶,吃暢快點,好受些。」梓潼指指自己的心臟,塞給他一個雞翅,「別光顧著喝酒,你也吃。」

莫掌柜優雅地啃雞翅,默默低著頭,不說話。

過了一會,他忍不住問:「難受的時候,猛吃東西就會舒服些?」

「嗯,那是當然。我一難受就想猛吃東西,你別管我,我吃飽了就好了。」

莫掌柜點點頭,很貼心地又盛了一碗湯遞到她面前,用袖子給她擦擦油膩膩的嘴巴,「什麼時候我也試試,只是這些東西我吃不慣,今天就算了。」

「最好別試,暴飲暴食是壞習慣,你不用向我學習。」梓潼鼓著腮幫子笑,端起湯喝一口,鮮美的雞湯,口齒留香,味道好極了。

莫掌柜寵溺地摸摸她的頭,端著酒杯,看著她微笑。

看著看著,他的眼睛眯了起來,望著那張油膩膩的小嘴,腦袋裡彷彿安了一個液晶顯示屏,自動重播往日那些限制級的不健康情節。

梓潼的手在神遊太虛的男人眼前晃了晃,「喂,想什麼呢?笑得這麼邪惡。」

莫掌柜猛然回神,不自然地抿了一口酒,「沒,沒想什麼。」

梓潼哦了一聲,將所有的食物一掃而光之後,擦擦嘴,望著臉有點潮紅的男人,很認真地說:「吃完了,但還不夠飽,我還想吃你,可以嗎?」

如此露骨的話,她居然可以用那麼純真的表情說出來,莫掌柜非常佩服她。

被那雙黑漆漆的美麗水眸盯著,他真的很想點頭,對她說:「可以,來吧,任君品嘗。」

但是,這話也只是在喉嚨滾了一滾,終究沒吐出來。

先前已經說過不會碰她,可她卻不停的撩撥,於是莫掌柜敏銳地察覺到,她並未單純想「吃他」那麼簡單。

因此,雖然他忍得很辛苦,心跳得很快,身體很火熱,卻仍是將忍者神功發揮到極致,抵抗她的誘惑。

他不是柳下惠,但坐懷不亂也是能夠做到的。

「可以嗎?」梓潼歪著小腦袋看他,表情自然純真得讓莫掌柜覺得可惡極了。

他的喉結動了動,眸色越來越深,還未出聲拒絕,梓潼有先見之明地用手指輕划他的嘴唇,臉湊到他鼻息間吐氣如蘭,「我想要,現在就想要。」

「不行。」他的聲音因壓抑而低啞,突然悶哼了一聲,鳳眸惱火又無奈地眯了起來。

「你不想要嗎?」梓潼伸出了狼爪,出其不意地突襲了他,那熟悉的觸感讓她非常滿意,臉上的表情卻是與動作截然相反的天真無邪,嘟起粉嫩嫩的唇,輕輕吐出,「你的身體已經把你出賣了,就別硬撐了。」

莫掌柜緊抿唇,握住那讓他又愛又恨的小爪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開,「我還有些重要的文件沒看,先去書房,你早點睡吧。」

想逃?沒那麼容易!

臉一冷,梓潼正想直接撲到……

莫掌柜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飛快地拿過手機按了接聽鍵,是夜一。

「掌柜的,你睡了嗎?我在你家門口,沒睡的話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還沒,進來吧。」莫掌柜從來沒有此時這麼欣慰過,感覺夜一的聲音簡直就是天籟。

夜一有鑰匙,開門進來,不到三十秒,就出現在卧室門口,敲了敲門。

「你先去書房等我。」莫掌柜應了一聲,把身上的八爪魚掰下來。

他走出房間時,梓潼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十點半。

她決定等半個小時,十一點他不回來,她就去書房逮人。

十一點到了,莫掌柜沒有回房。

梓潼穿上衣服,披散著頭髮去書房逮人,誰知撲了個空,書房裡只有夜一對著電腦在忙碌什麼。

「他人呢?」貞聖介亡。

「出去了。」夜一頭也不抬,專心致志地盯著電腦。

除了莫掌柜、梓潼和曾老太爺,他是唯一知道梓潼中毒的人,但莫掌柜要他裝作不知道,也不許他告訴任何人,他一向嘴嚴,可這次他實在太難受了,回家喝得大醉酩酊,酒後吐真言,於是,張晨也知道了。

震驚之後,張晨第一時間就給顧焱打了電話,梓潼對顧焱來說意味著什麼,張晨很清楚,她比他的命還重要。

如果不告訴他,萬一梓潼有個好歹,張晨無法想象顧焱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

就因為張晨那通電話,顧焱下午從濱城往臨東市趕,到了之後直接殺到他家,和張晨軟硬兼施地問他梓潼的詳細情況,可他也不是太清楚,被逼得沒辦法,只能大晚上的借公事來莫掌柜這探探底。

「這麼晚,他去哪啊?」梓潼的臉黑得快滴墨了。

「見一個朋友。」

「誰啊?」

夜一嘆口氣,抬頭看了看她,「莫家的三長老。」

……

**

溫泉酒庄。

謝茜遍體鱗傷,雙臂掛在牆上,血水沾染了全身,她眼腫得睜不開,小聲囁嚅:「晟……晟睿……」

莫掌柜在密室里輕踱,他是第一次對女人施以暴行,兩個執鞭的鷹巢成員被命令不準打要害,要慢慢折磨她,如是痛暈厥了過去,便潑水澆醒,絕不能讓她好過。

「謝茜,你可真有本事,在我眼皮子底下都能給小藍下毒。你說,我該怎麼獎賞你?這樣不痛不癢的節目,我覺得好無趣……」他大手拂上她的臉頰,反覆摩挲。

謝茜卻輕然笑道:「你不如殺了我……」

「我怎麼捨得殺你。」莫掌柜目光如修羅一般,陰森恐怖,下一秒他的手便惡狠狠地掐住謝茜的脖子。

謝茜頓時不能呼吸,眼皮翻白。

莫掌柜咬牙切齒,「最後問你一次,『牽機』的配方,你交,還是不交?」

「……你掐死我吧,哈……哈,有那個賤人給我陪葬……我也不算虧……」謝茜如毒的話語,艱難的從喉嚨擠出。

莫掌柜雙目猩紅,霎時甩手,別過臉去,腳步有些虛浮的後退幾步。

謝茜得到空氣,一陣咳嗽之後,目光一直鎖住他悲傷的背影,許久,她才見他轉過身來,眸底殺意騰騰。

「殺了我吧……」謝茜不想太痛苦,她知自己在劫難逃,不如死得趁早,「除了我爺爺,沒人知道『牽機』的配方,可是他已經死了……」即使她得不到晟睿,但那個女人死了,晟睿的一生也不會再得到幸福,她得償所願,死而無憾。

「殺了我……」謝茜再一次重複。

「沒這麼容易。」莫掌柜笑容森然,黑眸陰鷙橫生,令謝茜感到比死還可怕的絕望,他緩步走過來,捏住她的下巴,「你父親謝東,今天已經死了。」

謝茜眼睛猛地睜大,等待下文。

「他被你害死了,人頭明天我給你送過來……」

莫掌柜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小藍受一天罪,我就殺你們謝家一人。小藍若是去了,我就讓你們謝家幾百條人命為她陪葬,包括你的母親,你的弟弟,你的妹妹,還有你那個剛出生的小外甥女……」

謝茜聽時,瞳孔一縮。

……

凌晨四點,三長老莫以堔從密室里走了出來,莫掌柜站在休息室的窗前,目光平視遠方,淡淡道:「怎麼樣?」

「放心,她死不了。」

聽罷,莫掌柜輕輕地笑了笑,側轉過身,「很好,我喜歡見她苟延殘喘的樣子。」

事實上,莫掌柜已命人砍去了謝茜的雙手雙腳,放入大瓷壇內,但怕她死得太過輕易,便讓莫以堔製藥,讓她意識清醒的享受折磨,卻偏偏死不了。

這等做法,極盡殘忍,莫以堔暗自心忖,晟睿這麼暴戾,他還是第一次見,怕是已經瘋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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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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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17章 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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