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他一把抱起嬌小的她,輕鬆的走上二樓,進入客房,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然後轉身,把門關上,接着進到浴室,擰了條濕毛巾。

回到床邊,他扶起她痛軟的身子,用濕毛巾擦拭她的臉,讓她舒服一些。感覺到冰涼的濕意,她舒服的輕哼一聲,雙眼微微張開,見到他的俊顏時,忍不住呵呵笑着。

「尹……尹希澈……你長得真好看。」她醉得像個小孩子,伸出食指,輕輕戳着他的鼻尖。「可是……你的脾氣好壞……」

他挑起眉頭,乾脆張口咬了她不安分的食指一口。

「啊……」她輕叫一聲,連忙縮回自己的指頭。「你好壞,居然咬我。」她不高興的嘟起雙唇,然後哼了哼,「你咬我,我也要咬你……」

毫無預警的,她化身為小野貓,直接撲向他,他一時之間反應不及,整個人被她壓在床上。

他的目光才剛落在她的臉上,她的一張小臉便在他的眼前逐漸放大,張口就咬住他的唇瓣。

「唔……」他來不及反應,只能任由她的貝齒嘴咬他的薄唇。她的唇瓣一樣柔軟,令他忍不住趁她張口時,舌尖順勢鑽入她甜美的口中。一開始她先是不依的反抗,然而當他的舌尖與她的軟舌勾纏時,她的眉頭微微一皺,粉舌雖然閃躲,但最後還是被他靈活的舌頭追上,然後強硬的與她的舌尖一同翻攪。

「嗯唔……」她半眯著雙眸,隨着他的舌尖在她的口中挑逗,他的舌尖就像一根羽毛刷過她的上顎,還刷過她的舌尖,引起了她的輕囈。

他品嘗著軟馥的雙唇,以強硬的勁道在她的口腔內翻攪許久,令她從原本反抗的動作,像是漸漸被他馴服的小貓,任由他汲取口中的甜液。

……

尤其當她下床時,差點腿軟,這才回想起昨晚的春夢……不,那不是一場春夢,而是一場她真實經歷過的十八禁。

她記得昨晚自己喝醉了,於是藉酒壯膽吻了尹希澈,接下來就被推倒,然後是無限的……

「唔……」她羞澀的咬着下唇,發出一陣囈語,急忙拾起地上的衣物,衝進浴室,洗去一身歡愛過後的甜膩味道。

當她洗好澡,重新檢查幾遍之後,才戰戰兢兢的走出浴室。

她第一次到男方家過夜,而且還與尹希澈做了激-情的事情,臉上的嬌羞幾乎藏不住。

頭一次到別人家過夜,她還起得這麼晚,不知道尹家的人會怎麼看她?

咬了咬唇,她猶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走出房間,但是想想,總不能一輩子都躲在裏頭不出去吧?

連做幾個深呼吸之後,她才決定打開門踏出房間,只是一開門,剛好就碰上經過的尹金金。

尹金金睨着她,發現她的臉泛著紅潮,眼光再往下一移,發現她白皙的頸子出現許多不明的紅紫印記,她想都不用想也明白那些是什麼。

「你倒是挺厲害的。」她冷冷的開口,「才住一晚,就把我弟勾上床了,而且還是在我家。若說你家教良好,你的一切行為卻又無法自圓其說。」

面對尹金金的冷嘲熱諷,白茉莉感覺臉頰一陣紅熱,儘管平時神經粗大卻也懂得她話中的含意。

她低着小臉,一時之間無話可說,小手只能悄悄的揪著自己的衣角。

「你別以為和我弟上床,就能抓住他的心。」尹金金微微揚起嘴角,「你應該去打聽看看,尹家少爺向來都不缺少床伴的,像你這樣的女人,他只是貪一時新鮮,所以別說我沒警告你,你其實配不上尹希徹。」

尹金金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針一般扎進白茉莉的胸口,有些刺痛,也有些讓她無地自容,不過最後她還是決定抬起小臉,聲音雖然小,卻堅定不已,「尹大姐,不管我配不配得上希徹,都請你尊重他的選擇,還有我的意願。」

因為男女相愛這件事本來就是一對一,旁人是無法介入的。

尹金金原本以為可以打擊到她,沒想到看起來柔弱的她其實內心還挺堅韌的,於是冷笑一聲,「好,我同意你們交往,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任何非分之想,例如,嫁進我們尹家。相信我,希澈向來自視甚高,對你只是一時貪圖新鮮,最後還是會發現你其實與他不配。」

白茉莉抿著雙唇,尹金金說的話十分傷人,但她也有自知之明,很清楚自己與尹希澈之間的身份差別。

他是尹氏集團的繼承人,而她卻只是一個平凡的小護士,這天差地別的組合確實是夠教人跌破眼鏡了。

當她抿唇沉思時,尹希澈剛好上樓,瞧見她與大姊交談的畫面,俊顏微微一沉,想也不想就走上前。

「大姊,你又說了什麼話刺激小花嗎?」他一副母雞保護小雞的模樣,伸手將白茉莉拉到身後。

白茉莉回過神來,看着他奮不顧身的樣子,雖然見不着他的表情,但是望着他結實的背部線條,竟然莫名的感到安心。

瞧小弟表現得像個護花使者,尹金金知道在他的面前說再多也沒用,於是冷哼一聲,別開臉,直接下樓。

等大姊走遠之後,他才沉着一張臉,轉頭,「別理我大姊,她那人就是刀子嘴。」

白茉莉依然低垂著小臉,許久才開口,「你……對我是認真的嗎?」

聽到她這樣的質疑,兩道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他板着臉,不悅的伸出大掌,扣住她的下顎,認真的開口,「若我對你只是玩玩,豈會帶你回家跟我媽試着相處呢?我不管我大姊對你說了什麼,我就是看上你,喜歡你。」

她被迫與他四目相接,望進他那雙深邃的黑眸,看見了他對自己的認真,一顆心微微一顫。

「雖然你的神經粗了一點,有時候還呆了一些,但你就是和我遇過的女人不一樣,也是第一個讓我認真的女人。」他的下顎抵着她的頭頂,「很奇怪,和你相處的這些日子,你在我身邊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沒有見到你時,我天天都覺得渾身不對勁,恨不得把你綁在我身邊,永永遠遠都不能離開我。」

面對他充滿霸道的告白,她的心莫名的狂亂跳動着,臉頰浮現更深的緋紅。

而她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對他有了好感,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愛上性格彆扭又自大的他。

她想,假戲不只真做,還動了真感情,等到她發覺的時候,自己已陷了下去。

也因為如此,她才願意奉獻自己的一切,就算是飛蛾撲火,也情不自禁了。

「我准你喜歡我,准你愛上我,就是不准你對我付出的一切視而不見。」他抱着沉默不語的她,略加懲罰性的力道。

她吃痛的皺起眉頭,然後輕聲回答,「知道了。」

「像你神經這麼粗的女人,非要我把話說得明明白白。」尹希澈噴了噴氣。

一般女人,只要他暗示一下,就會高興得不得了,只有她除外,被他喜歡,還愁眉苦臉的。

白茉莉抿著小嘴,嬌嗔的開口,「我哪有粗神經……」好吧!她承認自己有時候反應慢了一點,尤其是對感情這件事,更是遲鈍得要命。

「如果你沒有粗神經,那你知道一件事嗎?」他挑起眉頭,望着她,一臉認真的問。

「什麼事?」她還真的傻傻的反問。

「我愛你。」他臉不紅、氣不喘的笑着說,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錶情。

她先是愣了一下,許久才回過神來,嬌羞的低垂著頭,雙手搗著發燙的臉頰。

望着她紅通通的可愛小臉,他的心又一抽。這小女人的表現怎麼可以如此天真可愛呢?

於是再也忍不住了,他吻住她的雙唇,將滿滿的愛意全都化成了纏綿的熱吻。

一切,盡在不言中。

再快樂、再纏綿的時光,也都像流沙一般,終將無情的結束。

尹希澈雖然恨不得將她綁在身邊,但是隔天要上班的白茉莉還是得跟他的母親道別,然後坐上他的車,返回追遠街。

送她回家的尹希澈一張臉臭得像石頭一樣,一路上不斷的想說服她留在台北。

可惜最後他還是遊說失敗,她畢竟很有原則,明早還得回醫院工作。

於是將她送回追遠街的房子之後,雖然他很想留下來過夜,但是她那些討人厭的哥哥都在,每一個都不給他好臉色,而她也因為如此,不好意思留他下來過夜,兩人難分難捨半個小時之後,他才依依不捨的與她道別。

離開溫暖的屋內,他一來到外頭,就被冷空氣凍得微微縮起肩膀,走在昏暗的碎石路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寂涼感。

由於離大門口還有一段距離,他的雙手攝在口袋裏,準備走向自己的車子。

突然,一陣冷風吹來,他的眼餘光瞥見一抹黑影,原本飄離的思緒被拉回來,定睛往草叢一瞧--

但是只有因為風吹過而發出窸窣聲響的植物,不見剛剛那一閃而逝的黑影。

儘管有些驚魂未定,不過也許是他眼花看錯,或是有什麼野貓竄過……雖然他這麼想着,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為了白茉莉的居家安全,他決定繞房子一圈,加強一下巡邏範圍。

跟着竄過的黑影離開的方向,轉角便是後面庭院,他皺着眉頭,小心翼翼、屏氣凝神的移動腳步。

終於來到轉角處,他探頭往後方瞧著,然而映人眼底的只有空無一物的寂涼、漆黑景緻。

他緊蹙眉頭,站在原地。難道真的是自己一時眼花看錯?

幾分鐘過後,他心想,也許真的是自己太敏感,剛剛那一閃而迸的黑影或許只是一隻野貓吧!

收斂心神,他怪自己太過神經質,於是聳聳肩,轉身想要離開時,眼前一陣白,接着消失不見。

這一次他很清楚的看見有個白影飄了過去,雙眸圓瞠,左右尋找白影消失的方向。

然而不管他怎麼找,都找不到消失的白影,於是又回到前方的院子,同樣一無所獲。

他停下腳步,撫著下巴思索,重新把屋子審視一遍又一遍,可惜依然只有見到一片漆黑。

直到屋內的白茉莉發現院子裏有個人影,走了出來,驚訝的看着他。

「你怎麼還沒回家啊?」

「我……」尹希澈猶疑着。

要不要讓她知道他剛才看見的怪異現象?可是沒憑沒據的,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再說,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他猶豫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想想她一個人住在屋子裏,雖然神經粗了一點,但畢竟還是一個女孩子家,若是與她提起這些光怪陸離的事情,豈不是要嚇壞她嗎?

最後,他還是決定隱瞞,什麼都不說……就算他剛剛真的看到了不存在的影子,也暫時當做眼花看錯了。

「我現在就走。」臨走之前,他還是忍不住回頭,開口詢問,「小花,自從你搬進來之後,有發生一些……很奇怪的事嗎?」

「沒有啊!」她搖搖頭,「什麼叫做很奇怪的事?」

「或是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他不敢問得太明白,只敢若無其事的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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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有隱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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