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因禍得福

第三章:因禍得福

「小雪,別搭理他--」

「老子讓你說話了嗎!」鄒凱峰往我頭上使勁一拳,正好砸到我傷口,頓時疼的我冷汗直冒。

蘇照雪連忙攔住他的手,「你先放了他,我們再聊。」

「這小子敢跟我叫板,要是隨隨便便就放過他,那峰哥我以後還怎麼在九班混!」

「那你到底想怎樣!我是絕對不可能做你女朋友的,不要說你已經有沈依依了,就算沒有我也不會跟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蘇照雪開口的時候一直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歉意,但我卻絲毫不怪她。

要說最奇怪的人應該是沈依依,想報復甦照雪,居然連男朋友公然要劈腿也不介意。

鄒凱峰一點也不生氣,只是牢牢抓著蘇照雪不放她離開,「老子要的是你的人,做不做女朋友有個屁關係。」

蘇照雪看著他一臉淫笑,心中反感至極,「你無恥!」

「既然你也知道我無恥,那我就來點直接的。現在乖乖給我脫衣服,老子既然看不成照片就要看真人,否則老子分分鐘弄死這廢物!」鄒凱峰一發狠,將我的頭死死按在地上,沙子混著血一下全粘在我臉上。

蘇照雪看不清我臉上的表情,但卻一直憂心我頭上血流不止的傷口,「你先住手,我……答--」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自己太他媽混蛋了,居然讓蘇照雪受這種委屈。

「是誰在那裡大吵大鬧,給我站住!」是教導主任的聲音,他每天都在學校里四處亂轉。不知道親手開除了多少混子,算是學生里最怕的一個老師了。

鄒凱峰自然也不例外,何況他上學期跟隔壁班打群架已經是留校察看,再被逮到絕壁要開除,「算你他媽走運,以後再敢跟老子作對,老子弄死你!」鄒凱峰翻身起來趕緊往鍋爐房後面溜,臨走又瞟了蘇照雪幾眼,「小騷貨,你給老子等著,老子遲早上了你。」

「滾你麻痹。」是真的失血過多,不僅視線模模糊糊的,連罵人都有氣無力。

「別說話了,快跟我去醫務室。」蘇照雪這時候也不在意我說髒話,只是扶著我趕緊往醫務室走。

蘇照雪為了儘快去醫務室沒有繞路,直接被教導主任給堵在路上,「你們倆怎麼回事,又是大吵大鬧又是流血受傷的,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我連忙湊到教導主任跟前,「周主任,我剛才來提水壺不小心摔在煤堆上把頭弄破了,同學撞見嚇到了。您能不能先讓我去看醫生包紮一下?」蘇照雪是好學生,我不想連累她被教導主任帶去辦公室。

教導主任用手電筒往鍋爐房那邊照了照沒看到其他人的身影,也就沒有再追究。

蘇照雪扶著我一路走到醫務室,值班大姐正準備關門。看到我滿臉是血,很敬業的扶我進去給我清洗傷口縫針然後包紮起來,最後又給我開了些消炎藥和紗布。

這麼一鬧騰,夜已經很深了。教學樓一片漆黑,連宿舍樓也熄了燈,我和蘇照雪回住處的一路安靜的像身處密室。這種感覺很奇怪,彷彿天大地大也只有我們兩個人,再無其他。

我忽然想起方才她脫口要答應鄒凱峰脫衣服救我的場景,心裡既愧疚又溫暖,「小雪,對不起,今天讓你受委屈了。」

「頭還疼嗎?」蘇照雪扭頭看向我,語氣出奇地溫柔。

我迅猛地搖頭,「不--」不疼才怪,估計表情還是出賣我了。

「別亂動!」蘇照雪連忙靠過來抓住我手臂,「今天如果不是你來救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如果不是照片,你也不會受他們威脅嘛……」剛說出口立馬發覺不對,「不好意思,我一時嘴快,今天白天的事我以後絕對不會再提。」

蘇照雪並沒有像白天那樣緊張我會不守信,「洛言,你白天不是很看不起我嗎,剛才為什麼要跟鄒凱峰拚命?」

「我……」我沒料到蘇照雪會突然問起這個,想到白天冒然說喜歡她被她毫不留情的拒絕,再不敢輕浮,「我不想看你被別人欺負。」

「謝謝你,洛言。」

蘇照雪這麼說,讓我很不好意思,說起來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白天的事,你還怪我嗎?」

蘇照雪輕輕一跺腳,嬌嗔道,「你剛剛還說不再提的,怎麼又……」不過這次明顯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像撒嬌。

說到底,我根本就沒有改變過對蘇照雪的喜歡,白天那樣當真是氣糊塗了。事後想想,我完全就沒有理由生氣。我跟所有男生一樣傻逼:難道女生要懵懂到對男女之事無知的程度才叫純潔嗎?自己天天躲在被子里意淫luguan稀鬆平常,卻覺得女生偶爾jiajinshuangtui就是fangdang,也是幼稚夠了。

我第一次見蘇照雪撒嬌,不覺看呆了。

蘇照雪感受到我有些炙熱的眼神,「怎麼不說話了。」

「你太漂亮了。」

「不許油嘴滑舌!」

「我以後能一直叫你小雪嗎?」我不確定她是否因為我受傷才對我態度好轉,但自己固執地覺得她並沒有那麼討厭我了。

「怎麼稱呼是你的事,我又管不著。」以她的性格,能默許我就知足了。

「那我能跟你交朋友嗎?」

蘇照雪又扭頭看了看我,「真正的朋友是不需要掛在嘴邊的。」

「那應該掛在哪裡?」我半故意地反問道。

「你……不許胡攪蠻纏。」不知為何,現在看蘇照雪微嗔薄怒的模樣當真挪不開眼睛。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住處,我正要回卧室,蘇照雪卻輕輕扯了扯我的衣袖,「你能不能先等我一下。」蘇照雪主動挽留,我自然是喜不自勝。

蘇照雪在卧室里待了兩三分鐘,很快端著一杯牛奶就走了出來,「喝杯牛奶再睡吧。頭要是疼就吃一片止疼葯。」

頭確實會一陣陣的疼,但我並沒有放在心上,我在意的只是蘇照雪對我竟然這麼關心。

「別傻笑了,快喝吧,不然就涼了。」

自己在蘇照雪面前好像確實比較呆,趕緊端起杯子一口氣將牛奶喝完,「好甜!」

「我放了一點點紅糖。」這配方直接讓我聯想到了大姨媽,真是罪過。

「小雪,謝謝你。」

「好啦,洗完澡早點休息吧。」蘇照雪接過杯子正要轉身,突然又想起什麼,「洛言,你把衣服脫下來吧。」

啊?這麼直接!

估計是我的表情太淫蕩了,蘇照雪立馬解釋道,「我是說,把衣服脫下來讓我幫你洗。」

我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這怎麼好意思。」說話間已經麻溜地把襯衫脫了下來。

因為裡面沒有穿,瞬間變成了半裸,蘇照雪接過衣服連忙垂下頭,「你衣服上沾了血,我怕你洗不幹凈。」

「小雪,你對我真好。」

「還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答應我。」

「只要你開口,什麼事都行。」

蘇照雪抬起頭認真地看著我,「洛言,你以後能不能不要跟人隨便打架,太危險了。」大概是今天的事讓她心有餘悸。

「你放心,我不是個喜歡惹事的人。別人欺負我,我可以躲;但如果欺負你,我是絕對不可能忍下去的。」

蘇照雪聽我說的這麼直白,有些不好意思,「反正我就是希望你能專心學習,我不喜歡太張揚跋扈的男生。」說完直接就跑進卧室了,留下我一個人在原地傻笑。

今天雖然打架很挫,還被人掛了彩,但跟蘇照雪的關係卻意外地好轉。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起來發現蘇照雪已經早早出門,等我踩點跑到教室正趕上老班在調座位。

我還盼著能跟蘇照雪坐起來,結果調過來的居然是沈依依。這狐狸精今天穿著一身低胸超短裙,「洛英雄,昨晚上夠威風的。」

昨晚的事,沈依依脫不了干係,而且老實說我對沈依依很沒好感。騷氣十足也就罷了,好像誰混的好,她就跟誰走的近。

見我沒搭理她,沈依依倒是不依不饒,又往我身上湊了湊,「還在為昨晚的事生氣么?」

「我沒這麼無聊,要淪落到跟個女生較真。不過我警告你,以後別跟蘇照雪過不去,否則就算你是女的,我也不客氣。」

「喲,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原來我們班還有這麼血性的男生。」沈依依說話嗲嗲的,讓我有點麻。

我輕哼了一聲,「那是因為以前也沒人來觸碰我的底線。」

「底線?」沈依依扭頭看了看蘇照雪,神情有些複雜。教室里開始大範圍調座位,人潮湧動,自習暫時也上不成了。沈依依見老班離開教室,突然往我肩膀上一靠,「洛言,聽你的口氣我知道你還在恨鄒凱峰。聽我給你出個主意,保管讓你解恨。」我下意識往後退了退,可沈依依馬上又靠了上來,鼓脹地胸脯毫無顧忌地貼在我手臂上,「怎麼,頭破血流地時候都沒怕過誰,現在怕我吃了你呀!」

我偷眼看到蘇照雪安靜地在角落裡看書,根本沒有注意周圍,才稍微安心,「有話就說,別動手動腳。」

沈依依笑盈盈地趴到我耳邊悄聲道,「就一句話:他動你的女人,你就動他的女人!」靠,這sao娘們簡直就是在赤果果地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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