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豪哥的秘密
這尼瑪，想了好半天，還是沒辦法嘛！
我的腳步越來越慢，真不知道現在下了山能去幹嘛……
忽然，我的手機響了一聲，是簡訊。
我點開來，忽然感覺周圍的空氣立即緊張起來！因為這信息，是影發給我的，裡面只有倆字：
停步！
這是何意？我趕緊機警地往路邊一躍，跳到了一棵大樹後面蹲了下來。
我沒有回信息，直接把電話撥了回去，伴之以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然而木有想到的是，影直接掛斷了我的電話。
靠，到底怎麼了？？？
沒多久，影又發來了信息，上面只有一行字，陳汐，你相信徐英豪，還是小白？請務必說實話！
我頓時傻眼了，這幹嘛的？啥意思？難道豪哥和小白在對著干？需要我選陣營？？？
我實在不知道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於是就只回了一個問號給她。
這時候，沒想到的是，背後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剛要喊，一隻小手把我的嘴捂上了，我嚇得差點咬上一口出去！
定睛一看，這不是影么？怎麼穿得跟個僧服似的，土裡吧唧的？
影剛一鬆手，我就趕緊問到，你怎麼……
沒等我話說一半，她又堵住了我的嘴，接著，用另一隻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於是，我只得點點頭，她才把手鬆開。
這一次，沒等我開口，影就把嘴湊到了我的耳邊，對我小聲說：「陳老師，你跑出來幹嘛的？」
我也小聲地回應她：「下來買葯……」
「什麼葯？」
「避--孕--葯……哦，不對不對……」我趕緊擺手。
看著她驚呆的表情，我趕緊解釋：「不是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不是我乾的……」
影的表情忽然轉成了憤怒，她說：「你幹了什麼？」
我又趕緊解釋到：「不對不對，本來我是準備買那個的，下了山現在仔細想了想，又覺得似乎沒必要買了……」
這時候，影的表情更複雜了，她脫口而出：「陳老師，你竟然是這種人！」
我吁出一口氣：「哎，影，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什麼也沒幹……反正事情就是我沒必要下山來，可我就是下來了……說說你吧，你在這幹嘛的，又為什麼問我剛才那個怪怪的問題？」
影繼續小聲說：「事情到這份上，我也只能和盤托出了。我現在，正在監視著一個人……」
「誰？豪哥么？」
「嗯，就是他……」
「豪哥怎麼了？」我忽然緊張起來。
「徐英豪絕對有問題。他現在就在前面廢村的一棟樓里埋伏著，好像是在等人和他接頭。」影指了指前方。
「我靠，影，你是想讓我陪著你一起監視豪哥？你確定我就願意背著豪哥做出這種事情？」我鬱悶了。
影說：「我沒有選擇，我必須告訴你這一切。徐英豪應該知道你下山了，他在地窖的入口處裝了攝像頭。如果你沿著這條路走下去，他很可能就會看到你。這樣的話，說不定他的計劃就會更改了……陳老師，如果徐英豪用任何方式聯繫到你，你就說自己是下山買生活用品的，買完就回去，行么？」
「我擦，這不就是背叛豪哥么！我說，這種事情，我做不到。豪哥處處幫著我們，他每做一件事，都是有自己想法的好不好！」
這時候，影忽然拿出一個手機，對我說：「陳汐，相信我的直覺，這個徐英豪，真的有問題！」
接著，我看到了手機屏幕里，顯示著豪哥正在一棟破房子里席地而坐的畫面。豪哥面前有一張圖紙一樣的東西，但因為像素問題，並不能看清是什麼。
「我靠，影，你果然在監視豪哥！你在哪安裝的攝像頭？」我驚詫了。
「這並不重要……陳汐，你聽我的，一會兒你就徑直出去買東西，隨便買點日用品回來，再老老實實回崮頂，不要引起徐英豪的疑心就行。他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是胸有韜略還是別有用心，到時候自有分曉。」影的話，就像是一種敢不敢和我賭一把的姿態。
老實說，我猶豫了，豪哥對我的恩情，不容置喙，但豪哥也曾說，願意為了我犧牲所有人……我真不知道豪哥現在的所作所為，是不是會傷及其他的人……我忽然產生了想替豪哥隱瞞的想法……
但就在這個時候，意料之外的事情出現了，在影的那隻手機畫面里，忽然出現了另一個人影……
我靠，豪哥等待的人，出現了？
這個人拿著一隻拐杖，步履蹣跚，看上去就像一個小老頭……
他戴著帽子，裹著口罩，還有墨鏡……這裹得也太嚴實了吧……
就在這時候，此人忽然脫下了帽子，解掉了口罩……我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大光頭……
只是這個光頭，並沒有摘下墨鏡。豪哥站起來，走到他身邊，一上來就和他握了握手。
頓時，我和影相視一驚，竟同時脫口而出：
「李青！！！」
這李青眼睛是不是瞎了，怪不得拄個拐杖還罩著墨鏡，真成了盲僧了！
我心裡一陣抑鬱，豪哥怎麼會和李青有糾葛？
這時候，影忽然對我說：「我要靠近目標去了，否則我收不到他們談話的聲音，到時候我再告訴你他們密謀了什麼。陳老師，你就若無其事地出去買東西，然後再回崮頂等我消息就行了！」
沒等我有什麼反應，影就一個轉身飛奔出去了……我望著她遠去的背影，這才感覺到，她這一身土布衣服，是把自己偽裝成了灰土牆壁的顏色罷了……
豪哥，你怎麼會和李青有暗中往來？這讓我該怎麼相信我看到的事實？？？
也許這一次，我真該相信小白和影一次了……
我失魂落魄地走上路，腦子裡亂糟糟地，一直走出了同樣雜亂的貧民窟，不知道終點會在何處……
過了一會兒，我的手機忽然響了。
我打開來，竟然是豪哥打來的！
我趕緊接起來。
只聽豪哥一上來就問到：「陳汐，你在做什麼呢？」
我說：「沒什麼，小白在睡著，嬌嬌……嬌嬌，也在睡著……」
「嗯？那你，還在屋裡么？」豪哥又問。
我知道，豪哥一定是發現了我的蹤跡……
於是我只有說：「豪哥，我出來了，下了山，出來買點東西。」
「你出來買什麼？怎麼不老老實實呆著，外面說不定有危險呢！」豪哥的語氣，忽然有點不尋常的緊張。
於是，我也不知道腦子轉到了何處，忽然就編造了一個幾乎能感動自己的謊言，我說：「豪哥，我想下來給你買床被子……崮頂上越來越冷了，屋裡的被子又太少太薄……如果你哪天回來，到時候被子不夠用……」
「哦，謝謝，不過不用了，你趕緊回去，現在就回去！」豪哥用命令的口吻說到。
「呃……」我一時語塞。
想了又想，我說：「好吧，我回去……那麼，豪哥你在哪兒呢？」
本以為豪哥會騙我，沒想到，他猶豫了一會兒，說：「陳汐，我能不告訴你么？我在調查一些事情……」
我愣住了。豪哥這麼說，是因為不想對我說謊是么？
也許豪哥，真的有什麼隱衷呢……
「陳汐，你先回去吧……你得好好的活著先……陳汐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一定能掘地三尺，最終把害你的人找出來碎屍萬段……」
「呃……好，那我回去了。」
就這樣，我帶著一顆嗡嗡作響的大腦，又轉身踏上了返程的路。
我的腦中不斷地浮現出李青的樣貌來，他沒有死，卻也瞎了眼睛，他還能再做什麼？他又想做些什麼呢……陣系找才。
就這樣，我一點點，一點點地挪著步子，穿越了地獄般黑暗的長長甬道，又返回了崮頂……
……
回到崮頂的第一時間，我先去了小白躺著的那間卧室。
小白還在安靜地睡著，呼吸均勻，就如同一個白雪公主。
不對，我這話形容地不太恰當，怎麼能是睡著的白雪公主呢？白雪公主是吃了巫婆的毒蘋果才昏死過去的……
我心想，小白，我還沒有問你那個重要的問題呢……等你醒來，我一定要讓你告訴我，那個鐵門裡，躺著的那個屍體，為什麼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這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些細節……
糟了，不對……
我的心，開始猛烈地跳動起來。
我忽然想到，在我穿越那扇鐵門時，我自己似乎是一個虛無的鬼魂……然而，鬼魂又怎麼能拉開屋內的窗帘，鬼魂又怎麼能揭開屍布呢？甚至我在崮頂還撿起並丟出一顆石頭來，這是一個虛幻的鬼魂可以做到的事情么？
我頓時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壓抑感……難道，我看到了那具和我長相相同的屍體，只是一場夢境？
不，不可能是夢……如果是夢，為何小白被黑白無常抓走的夢境，能和我的夢如此吻合？
可是，當我元神出竅時，我連影和小白的身體都觸碰不了，那麼我究竟是怎樣拿起屍布的呢？這不是天大的矛盾么？
……
我想到腦子都要疼了……鬱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