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遙遠的婚紗
「肖飛，我們還沒拍婚紗照呢？」第八天晚上楚子涵和肖飛躺在曬台的躺椅上枕著手臂望著天上慘淡的星光。兩個人都有點惆悵，彷彿聞到了離別的味道。
「再過兩天我們出去了就去照，你不是喜歡海邊么，對了還有向日葵花地，只要你喜歡的地方我們統統照個遍怎麼樣？」
「其實我覺得我們的花房就挺好，我的自拍技術就挺不錯的。」楚子涵對著肖飛傻笑，難掩眉宇間的落寞。兩個人雖然都沒有挑明，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其實楚子涵是害怕兩個人再也沒有照婚紗照的機會。
「你說了算，在哪裡照我都陪你。」
「真的？那就明天，之前我在網上看到一款婚紗很漂亮，店面就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我昨天報了尺寸，他們說明天可以幫我送貨上門。我還幫你挑了禮服，是天藍色的，很漂亮。」
第二天一大早婚紗店的工作人員就敲開肖飛公寓的大門。
「小姐，為了答謝您的光顧，我們還免費送您新娘妝一套。是現在化么？」送貨上門的售貨小姐說。
「不用了，謝謝。」
送走了售貨小姐，楚子涵興奮的像個孩子，拿起禮服就讓肖飛穿上。陣私大血。
「那麼著急幹嘛。就像是來不及了一樣。」肖飛一句無心的話讓楚子涵的眼淚一下子就洶湧出了眼眶。
「對不起，是不不對，我穿，現在就穿。」在楚子涵盈盈的淚光中肖飛換上了那套天藍色的禮服，肖飛個子高，腿長加上英俊的面孔配上這套禮服之後更是讓他顯得神采奕奕。
「親愛的老婆大人，你老公我帥么？」肖飛穿好禮服做了個帥氣的姿勢。
「帥，真帥。」楚子涵看著肖飛，不覺得又紅了眼眶。
「那你還冷著幹嘛，不是要給我照360無死角的絕美自拍婚紗照么，你怎麼還不去換衣服？」肖飛問楚子涵。
「我這就去。」楚子涵那種婚紗轉身進了卧室。不一會功夫換好了婚紗從裡面走出來。
雖然做好了準備，肖飛還是被楚子涵的美麗驚艷到了。
「我好看么？」楚子涵有些興奮，在原地轉了個圈。
「好看，真好看，你是我見過的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肖飛走過去拉住楚子涵的手。
楚子涵聽了肖飛的話一下子就哭了。
「怎麼了，為什麼哭？」
「肖飛，我知道我很美，但是這卻不是我自己。」
「傻瓜，不管你是什麼樣子，你都是我最愛的楚子涵。」肖飛抱住楚子涵輕吻她臉上的淚滴。
「肖飛，你能幫我化妝么？」這就是為什麼楚子涵拒絕剛才那個女售貨員給她化妝的原因。
「我......行么？」肖飛指著自己的鼻子難以置信的看著楚子涵。
「當然行，我相信你。」楚子涵認真的點點頭。
「那我試試吧。」肖飛接過楚子涵遞過來的化妝品仔仔細細的給楚子涵化起妝來，在楚子涵的指導下肖飛畫得狀還算不賴。
「子涵，你真美。」肖飛看著在自己手中變得越發楚楚動人的楚子涵，不覺得紅了眼眶，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古人有為妻子描眉的閨房之樂了，如果有可能，他願意幫楚子涵化妝一輩子。
「你也很帥。」楚子涵深深的看著肖飛，想要把他裝進自己的眼中，自己的心裡。
之後兩個人長時間的擁抱和親吻，在之後，兩個人在花房中擺出無數的動作，甜蜜的，俏皮的，搞笑的，可愛的，深情的......兩個人無數的動作都被拍進那個小小的照相機中，也深深印入兩個人的心裡。
「子涵，我想......」肖飛欲言又止。拍完照的兩個人有些疲累，兩個人背靠著背坐在花房的躺椅中，那滿室的芬芳彷彿能夠出去兩個人身上的疲累，只是卻無法抹去兩個人心中悲傷和恐慌。
「你想帶著可可去醫院看望爸爸，對不對？」既然是真心相愛的兩個人就豈會不知道對方的心思，要是肖飛不開口，楚子涵也要這麼提議，就算知道也許再過兩天就是肖飛的死期，她也不會自私到只把肖飛擁抱在自己的懷裡。
「是啊，除了這些我還想去看看我大哥。就是不知道......」
「放心，我陪著你一起去。」
「子涵，謝謝你。」肖飛緊緊的拉著楚子涵的手。
「傻瓜，我們不是夫妻么。」
在去羈押室的路上，車子里的氣氛有些沉悶，楚子涵一直謹慎小心的開車，肖飛則思考著到了監獄該如何面對肖遠。
好在路程並不算太遠，二十分鐘后兩個人到達羈押室，因為事先跟杜一凡打過招呼，肖飛很快見到肖遠。
只是幾天不見肖遠瘦了整整一圈，臉上難掩憔悴和落寞。
「大哥......」看著肖遠的憔悴，肖飛的心中泛起一陣難掩的酸楚。
「你來幹什麼，來看我笑話的么，你出去，出去。」肖遠抬起頭，看到來人是肖飛情緒激動起來，用帶著鐐銬的手拚命敲擊著桌邊，嘩嘩作響。
「大哥，你覺得我看見你這樣我的心裡會好受么？別忘了除了父親之外我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這又有什麼用，我還不是敗在你的手裡。要不是你，我怎麼會淪落到如此地步。肖飛，你少來這裡裝好人。我不需要，不需要。我這輩子算是毀了，毀了。」肖飛咆哮著，歇斯底里著。
「大哥，不管怎麼說只要還有命在就什麼都來得及。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希望你能夠好好珍惜。你放心，我會幫你找最好的律師，我會找最好的醫生幫父親看病，如果父親醒過來，你的罪名就會小一點。」肖飛說。
「那有什麼用，就算不判私刑，也會是無期，一輩子被關進暗無天日的監獄里還不如死了算了，再說我的手上已經背負了於倩一條人命，他們怎麼會放過我。我必死無疑。」
「不會的，我是不會讓你死的，哪怕傾盡我所有。大哥......也許以後父親還要靠你照顧......我今天是來......」肖飛沒忍住，眼淚洶湧出眼眶。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看到肖飛的樣子肖遠也不覺得紅了眼眶，被關進來這麼久他無事可做，不斷的回想起往事，肖遠知道是自己做錯了。是他自己辜負了肖飛的良苦用心。
「不管怎麼樣，你永遠是我大哥，你是爸的兒子，你的血液里流淌著肖家的血液，你身上肩負著肖家的責任。這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事實。我還有事，你多保重。」肖飛用力擦乾湧出眼眶的淚水，轉身就走，剛走進步又轉過頭來。
「大哥，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從來沒有想要跟你掙過什麼。還有你瘦了很多，要多保重身體，我是不會讓你死的。」
肖飛走出病房很久之後，肖遠才反應過來。他越想越覺得不對，總覺得肖飛剛才說的話像是臨終遺言是的。
「肖飛......肖飛，你這是到底是什麼意思？」眼淚從眼眶中傾瀉而出，只是肖飛已經走遠了，聽不見了。
「爸爸，媽媽怎麼是你們，你們不是出差了么？」幼兒園大門口可可看到來接自己的是肖飛和楚子涵高興的不得了，張開小手用力的撲進兩個人的懷抱里。
「可可，爸爸的好可可，是不是想爸爸了？」
「嗯，好想好想。爸爸，你以後有時間都這樣和媽媽一起來接我好不好？我們幼兒園的小朋友都說我有全世界最帥氣的爸爸和最漂亮的媽媽。」
「好，爸爸答應你，只要以後一有時間就來接可可好不好？」
「爸爸，我想吃披薩還有蛋撻，你請我吃好不好？我還要去餐廳里滑滑梯。」
「好，我們現在就去吃。」肖飛抱著可可鑽進汽車。
「可可，媽媽跟你商量件事好不好，待會爸爸去排隊買吃的，媽媽帶你滑滑梯，然後我們打包去醫院看爺爺好不好？這麼多天你都沒去醫院了，爺爺會想你的。」
「嗯，就聽媽媽的。」
一家人在餐廳里打包了披薩和蛋撻之後去了醫院。
肖夢山還是老樣子，不好也不壞，毫無意識的躺在病床上。
「爺爺，你怎麼還不醒過來，可可都想你了。可可帶了爺爺最喜歡吃的蛋撻，爺爺你聞聞看，特別香。」可可說著用胖乎乎的小手拿著蛋撻放在肖夢山的鼻子跟前，楚子涵和肖飛對望了一眼，感動於可可的貼心懂事中。
「爺爺，你不許總這麼躺著，老師說了要做坐運動才會健康。」
「可可，爸爸有話要對爺爺說，媽媽帶你出去買杯熱飲好不好？」楚子涵很貼心，拉著可可走出病房，把空間留給肖飛和肖夢山。
「爸......」肖飛走過去，拉住肖夢山的手，話剛一出口眼淚就洶湧出了眼眶。
「我知道你也很愛大哥對么？你之所以對他那麼嚴厲其實是怕他跟他的母親一樣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