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我去北京

接下來的幾天，我只和小倩聊過幾次。

每次時間都不太長，都是她主動先找我的。

而且都是在白天，我上班的時候。

我告訴了她我已經上班了，她說那很好啊，至少不像以前那樣遊手好閒，無所事事了。

我也告訴了她我是在我親媽的公司上班，她問走後門的吧？我笑了呵呵一句。她說那是不是很閑，我說是的。

於是她白天的時候會偶爾和我聊幾句。

大概她知道我現在已經結婚了，所以晚上才不找我聊天的。

她不想打擾我，不想讓我難堪吧！

呵呵。

她每次找我聊天都是發：

在嗎？...現在忙嗎？...有空聊聊。

而我通常會回句，嗯。是一個字的嗯，不是兩個字。

看着她發來的信息，我感覺內心一揪，彷彿失去了什麼一樣，很空洞。也有了陌生的感覺。

我記得我倆以前互相信息，一開頭不是嬉笑就是怒罵。

喂，死了沒？...老公，我好想你啊！...限你三秒鐘回復，不然後果自負！

然後我會很肉麻的問一句，老婆我也想你，想我們家的小床床，還有小被子。

小倩立馬回句去死吧！

想着想着我就笑了，然後很有耐心地找到我和小倩以前的聊天記錄，一頁頁地不厭其煩地翻著，一頁頁不厭其煩地看着。

看着看着我又笑了，然後我用右手捂住了嘴，眼圈有點濕潤。

我的聲音有點哽咽。

那時，公司的職員把一份資料交給我，讓我給老闆，也就是我媽，他看着我的紅眼圈愣了一下，然後關心地問我怎麼了？

我在桌子上抽出一張面巾紙擦了擦眼睛，說沒事，眼睛進沙子了。

他疑惑地看了看周圍，道，沒有啊，這裏沒有沙子吧。

我苦笑了一下，那就是風吹了眼睛吧。

公司職員走了后，我就掏出一根香煙點燃，然後沒去吸煙處，就坐在辦公椅上抽了起來。

周圍一些職員看着我，皺着眉頭，露出嫌棄的眼神。然後轉過身，背對着我。

眾所周知，在公司辦公的地方是不能抽煙的，影響辦公環境不說，還容易出現火災事故。

不過那僅僅是對於他們，而他們也不敢說些什麼。因為他們知道，我是老闆的親兒子，一個無所事事的「太子爺」而已，一個沒有大學文憑、一個沒有任何本事，一個佔用辦公資源卻不做事情，一個走後門的「廢物」而已。

他們看不起我。

而他們卻看得起龍明宇，因為龍明宇雖然有點痞性，但做起事情來一本正經，很認真的樣子。

不過，我並沒有在意，也不必在意他們的目光。

因為我的心情很糟糕。

我知道我和小倩倆現在變了。

或許她變了，或許我變了，或許我倆都在變。

變得陌生，有了距離感。

自從和小倩取得聯繫后，已經變得不怎麼玩QQ是為我，每次只要一玩電腦就會不由自主的登上QQ，然後快速找到小倩的QQ號，找到后，看見她在不在線，如果在線的話，心裏一喜，迅速點擊一下消息彈框，然後敲打問在不？敲打完，又按下了刪除鍵，盯着小倩的QQ號發獃。卻始終不發任何消息。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變得這個樣子。

我想，也許我結婚了，心裏有了芥蒂。

總之我就和小倩這樣斷斷續續地聯繫着，沒有纏綿，沒有曖昧。

只有幾句簡單的話語，幾句簡單的問候而已。

曾經。。。現在。。。

我和小露之間的相處仍舊是那樣，她和我媽睡在一起，我睡客廳的沙發。

睡了幾天沙發后，她就和我睡，讓我回屋睡，別睡沙發。她說話的時候，是打着啞語說得，沒有再碰手機，而我也懂了一些啞語手勢。

我媽也讓我回屋睡。不過，我搖了搖頭，因為我知道，我懶，我照顧不好小露，而且我的睡相真得很難看，亂七八糟的，我怕我半夜會踹到小露的肚子。

不過，說實話，小露的脾氣也變得越來越糟糕了，只要一有事情不如她意，她就撅著嘴不高興，一不高興就不說話，不喝雞湯。

然後把我們一家人記得團團轉，你一句我一句小心地哄著，我再低頭認錯，裝孫子。

唉，心累。

我親媽和我說懷孕的人就這樣，讓我多擔當着點，說她懷我的時候，脾氣比小露還壞，只要我爸一忍她不高興，她就使勁踹我爸，我爸被踹了還低三下四地認錯。聽得我心裏一顫顫的，辛虧小露沒有那樣對我。

上班無聊，回到家又遭罪受，所以平常沒事，我就去找阿超他們玩，有時阿超他們去學校上課，我就自己一個人開着車去學校，沒想到一向懶惰的保安卻把我車子攔住，問我是不是學校里的學生，我一愣，是是啊，他們就問，那個系的，那個班的，輔導員叫什麼名字？於是我就如實說了，反正我被開除又沒有大字報大喇叭的宣傳著，而且我又不是學校的名人，他們應該不知道吧。沒想到，我說了之後，他們卻仍舊有點懷疑。我就納悶了，以前我開着寶馬去學校，他們一個個哈著腰像孫子一樣，現在怎麼攔車呢？這時一個高瘦長得也挺帥的保安向我道，說上個星期，幾個外來的混混來學校打架，把一個男生給捅了，所以現在學校要加強管理。我聽了噢噢幾聲，然後看見了一個胖子保安，覺得他有點眼熟，就對他說，你還記得我不？我就上半年在學校門口被三個開着麵包車男的打了一頓，當時你還問我呢？說着我隔着窗外，指了指校門口對面。

胖子保安聽了這件事，臉色有點不對勁，畢竟在校學生在自己面前被打，自己又沒上去幫忙，被學校領導知道了，可能或悲解僱的。所以不知道他到底記沒記住，反正他是點頭了。

然後我開着車進去了。

在學校里轉了一圈后，我又感覺回到了從前，腦海里回憶著以前的一點一滴。

我又去了我以前那棟男生宿舍樓，進去找到了以前的宿舍，一看，既然鎖住了，推了一下，沒開。我就站在宿舍門口，抽了兩根煙。然後站在陽台上，看着學校里，那一對對甜蜜的情侶。

我突然有了想法，我想回學校里重新念書，隨即我又苦笑着搖了搖頭。

這個想法，真得很可笑。

看了看時間，離阿超他們下課還有段時間，我在校園裏，逛了逛后，我又開車出去了。

出了學校門，開了一段距離，轉彎。

開進煙花巷。

我和小倩第一次開始見面的地方。

停在小倩以前待過的洗頭房，我下了車，推開了玻璃門。

玻璃門上仍舊貼著，內設空調的紅字，進門時，也有暖氣撲面而來。

還是那樣的沙發，還是的電視。

站在玻璃門口，上下打量了一眼，洗頭房裏的設施還是和以前一樣，奶媽也在，不過小倩不在，那個黃毛女也不在了，沙發上還坐着一個女孩，年齡和我相仿，化著妝，容貌中等。

奶媽看着我，依舊放下瓜子，依舊用手在身上擦了擦，依舊笑道，帥哥，大白天也來啦，洗小頭還是洗大頭啊？

而我卻微笑道，我只是洗頭髮而已。

沒有當初那種羞澀，沒有當初那不好意思的尷尬。

或許我真得變了，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

我指了指那個年輕女孩，隨即她站了起來，我倆走進屋子裏。

我輕車熟路地推開木門，我躺在洗頭椅上，不過這次沒有躺錯。

年輕女孩幫我洗頭的時候，我是睜着眼睛的，我想到了小倩幫我洗頭時的樣子。

觸情生情，我的心臟一抖，我感覺我的眼圈又濕潤了。

於是我把眼睛閉上。

洗完頭后，我丟下一百塊錢說不用找了，然後在奶媽的帥哥歡迎下次再來的聲音上了車，開出了煙花巷。

我打電話給阿超問他們下課沒？他們說已經下了，在宿舍里。我說那出來吧，我在學校門口。

然後等了一會兒阿超他們出來了。阿超沒有開車，他們三個鑽進我的車裏，阿超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看着我笑道，旭子，你都是結婚的人了，都和我們不是一個檔次的人了，還找我們玩，不怕你媳婦生氣啊？

我說別說我，你們大學畢業也快了。

阿超說我還早呢，還沒玩夠呢，起碼也到三十左右才結婚啊！

我說你就得瑟吧！

我們找了一家飯館吃飯後，就去了酒吧，阿超笑着對我說去那沒事吧，你老婆見意不？我說去就去，放鬆一下。

畢業的那一晚，王傑和同學們一起鬧騰著，喝了不少酒。晚會解散時，他的幾個校外朋友打電話給他，讓他去酒吧里玩耍。

在酒吧里，坐在沙發上，點了酒，喝酒猜拳，玩了一會兒，阿超說沒意思，就跑到舞池跳舞去了，我知道他是勾搭美眉了。過了一會兒，舞池有些騷動，我們過去一看，阿超和另一群人起了爭執，東子見到二話不說，拿着酒瓶就砸了過去，然後我也上了。

這場架打得很舒服，我也揍倒了一個人。

真得好久沒有這樣瘋狂了。

打完之後，東子和這裏看場的人認識，掏了一根煙，聊了幾句，然後又勾肩搭背地笑了笑，東子就帶着我們走了。

大飛問東子怎麼認識那麼多人？東子說玩玩然後朋友介紹就認識了，認識了就稱兄道弟了唄。

東子還說，在他們裏面，兄弟兩個人沒有任何意義，只要是個男的，就能稱呼兄弟，遇見了也相互給個面子，但只要一牽扯到利益上的事，比如說錢，他們溜得就比兔子還快。

說着東子對我們說，我們才是兄弟。

然後我們四個個就去上網了，找來四個聯機，我開始玩了下穿越火線，玩了一會兒就覺得沒有意思，畢竟小學生實在太多了，然後退出了遊戲，看了一會兒WWE。看了一會兒，就覺得有點熱血沸騰了，看完一期后，就起身上了廁所。回來后，我看到阿超和東子他們兩個一起玩魔獸世界，看了一會兒，我就是被吸引了，有一種想玩的衝動，東子就一直拉着我一起玩。

說到魔獸世界，不得不說他的獨有系統排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儘管是通宵時間，但是依舊有2000的人在排隊我們那時玩的是2區，伺服器名稱我已經記不住了排隊的時候，我看着東子他們玩，他們其中有很多人，都玩了一陣子了，而我是第一次玩這種競技遊戲，說實話，我對這種3D遊戲，有點頭暈。

後來慢慢就習慣了。

東子簡單跟我介紹了下，我就跟在他屁股後面瞎轉，玩了一會覺得沒什麼勁頭，畢竟我是新人，技術被人家落下的太多了。所以我在阿超的建議下玩了新區。

玩著玩着我就上癮了，而且玩了個豹德，幾乎整個伺服器只有我一個人玩豹德。當時正好剛剛開區，玩家技術也都不怎麼好，和我半斤八兩，我玩得不亦樂乎。我平常下班后打開電腦，就開始遊戲，然後什麼也不做。其實那段時間有點屬於我的人生空白階段，沒什麼值得留念的，小露看見我這樣，有點怨言，不過我說我上班上累了，玩點遊戲怎麼了？然後她沒說話了。

我開始在遊戲中尋找著寄託。

一天晚上，小露說她要吃蘋果，我正在玩遊戲，不耐煩地說要等下，她就吵着我，說非要吃。我無奈地起了身，出去買，而天已經黑了，去了最近的一家超市，問一聲，沒有蘋果了，就隨便買幾個蛇龍果，反正覺得差不多，而且蛇龍果貴，好吃點。

沒想到，買了之後，小露不要，非要吃蘋果，我說這個與蘋果差不多啦，小露說不行，就吃蘋果，我有點不耐煩，說你愛吃不吃，把蛇龍果扔進垃圾桶里。

小露看見我這樣子，哭着跑進了房間里，重重地關上門。

那天晚上，我爸后媽都不在家。

我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然後玩著魔獸世界，玩了一會兒，我心裏有點煩躁，就打開音樂盒子，聽着音樂。

是小剛的《冬天裏的秘密》。

我閉着眼睛，單曲循環著，很好聽。歌詞挑動了我的心弦。

我覺得很美很真實。

「愛你不能說看你們擁抱甜蜜」

「談笑自若忍受逾期的傷心」

「如果我說我真得愛你」

「誰來收拾那些被破壞的友誼」

...

聽了幾遍后，我睜開眼睛，登上了QQ，我打開了空間，在頁面上，看見小倩五分鐘前新發的微博，說她很不開心，一個人獨自在屋子裏喝酒。她和我聊過說她去了北京后平常是不喜歡喝酒的。這我是知道的。於是，我評論了一下:怎麼了？五分鐘后，小倩卻還沒回復。我就掏出了手機，發了一條短訊給她。十分鐘后，短訊鈴聲終於響起。我快速查看了一下，心裏卻感覺涼涼的。上面只有短短五個字:我沒什麼事。是我閑事了吧，也許她等待的並不是我的關心！我自嘲道。心裏卻感到有點疼痛。我無意識的在空間里看了看，就關上電腦，下了耳機。躺在沙發上，思緒卻猶如沾了水的棉花一樣，沉澱淀的，總是集中不起來。就在這漫散中，漸漸的陷入了睡眠。不知夜黑到了幾時。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擾得我一陣煩躁，順手拿起手機準備關機。當他看見屏幕上顯示的是小倩的號碼時，我愣了一下，頭腦也清醒了，按下了接聽健。電話那頭沒有聲音，於是，我喊了聲:「小倩？」過了一會兒，小倩才「嗯」了一聲。聲音有點沙啞，帶點哭嗆的說:「旭子，我失戀了。」

「失戀？」我心裏一陣驚疑。「你和明不是很好嘛，怎麼會呢？」

「他說他喜歡上別的女生了，他要離開北京了，今天晚上他親口對我說的。」小倩的哭聲越來越大，嗓子也越來越撕啞。聽得我一陣心痛，卻不知道怎麼來安慰，只能在電話那頭沉默著。

我想了想，對着電話說:「小倩，你先在那請幾天假，休息幾天，不要亂想。我明天就去看你，好嗎？」

「那你過來，小露妹妹會同意嗎？他們不擔心你，沒事嗎？」

「沒事的，你放心吧！已經很晚了，要好好睡個覺。對了，你千萬別再喝酒了。」

「嗯，知道了。那你也睡覺吧。晚安。」

「晚安。」我掛上了電話，躺在床上，卻總是不放心，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於是，我立馬起床，穿好衣服，沒和小露說，只留下個紙條，說有事過幾天回來。打車去火車站，準備連夜買票坐車去北京。買完了票，坐在火車上的我，給東子發個短訊說:假如我爸問你我去哪了，就說我和你在一起。過了許久，東子才回復來，問道:怎麼回事啊？我接着發道:我有急事，不方便說。發送完畢后，就把手機關機。忙完了這一切后，我緊繃的神經開始鬆弛了。看着這在夜中通往北京的火車，我心裏有股開心的感覺。透過車窗，我的眼睛開始沒有了意識。眼皮終於閉上，等待着明天的到來。

我知道明天我也許能見到小倩了。

夜幕下，火車隨着鐵軌的摩擦聲，而緩緩地向北京行去。

黑色的帷幕，漸漸的被刺破了幾個傷口，穿透出幾道霞光。初陽小心翼翼地探露出腦袋，散發的光芒，熔化了整個天空的黑幕。小樹兒，小花兒，在新的一天裏，迎接着黎明。它們懶洋洋的舒展了枝腰，呼吸著新鮮空氣。葉片上還沾著好幾滴圓滾滾的露珠，嫩得讓人可憐。

隨着一聲「咣當」巨響，火車一陣長嘯。列車員們在走道上來來回回的喊著:」到站了！到站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站了起來，拎着行李，下了火車。

出了火車站，一陣輕風襲來，颳得我感覺涼嗖嗖的，不禁裹緊了衣衫。道路兩旁的風景樹不時地掉下幾片落葉，樹下的環衛工人「沙沙」的清掃著。原來，已經是秋天了。

我伸出手，打了輛計程車來到了S大。我站在S大金壁輝煌的校門前，感覺自己有點渺小。

這就是小倩讀大學的地方。

就在我準備走進校門時，我忽然想到小倩說她上個月前就搬出宿舍，在外面和明租房子住在一起了。可是，小倩昨晚已經和明分手了。我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在宿舍，還是外面。

我遲疑了一下，掏出手機撥通小倩的號碼。「嘟，嘟，嘟」連線了一多分鐘后，手機那頭傳了聲懶散的「喂。」聲音有點不清醒。

我潤了潤嗓子后開口道:「小晴，我已經到S大門口了。」

「你已經到了？」小倩感覺有點驚訝:「你昨晚連夜做火車來的？」

「嗯。我怕你有事，所以連夜趕來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旭子，還是你對我好，我在外面，還是住以前那裏，上個月和你說過，還認識吧？」

我聽了，心裏糾結了一下，小聲的疑惑道:「你不是和他分手了嗎？怎麼還住在那？」

也許觸動了小倩的傷口，電話那頭的她假裝不在意:「沒什麼，他昨天搬走了。」語氣卻顯得有點悲傷。

「哦，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拜。」

「白白。」

我掛了電話，雖然自己是路痴，但彷彿和小倩有關的記憶，我總是那麼清晰。憑着記憶，看着指標，我左拐右轉，穿過了幾道巷口，終於來到門前。

我按響了門鈴，等了些時間，門被打開。我看着站在門口的小倩，篷松凌亂的頭髮，套著寬大的白色襯衫，穿着超短牛仔褲，和紅色托鞋。讓我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她以前是多麼愛乾淨。

小倩卻彷彿不怎麼在意，打趣道:「都說女大十八變，沒想到大半年沒見，旭子你變帥啦！」

我聽了沒笑，剛走進房間時，撲面而來的濃烈酒精味讓我嗆得咳嗽了幾聲。房間裏面凌亂的好像有幾年沒住過人了，散落在地上的食品包裝袋，還有沒吃完的麵包，桌子上零零落落的躺着幾個空酒瓶。

當我看見地下有幾根520女士香煙的煙蒂時，我轉過頭瞪大眼看着小倩吃驚道:「你抽煙？」

小倩坐在椅子上，尷尬的笑了笑沒出聲。

我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追着問:「什麼時候學會的？」

小倩沉默了一會兒，咳嗽了幾聲，把頭髮撩到耳後，看着天花板緩緩道:「來北京不久就會了，不過已經好久沒抽了，昨晚又抽了點。」

我聽了沒出聲，抬起頭打量了一下房間，發現空蕩蕩的，原先的傢具大多都不見了，整個屋子感覺冷冷清清的。

開始時我還認為明算個男人，自己走把屋子留給小倩住。原來，他把值錢的傢具、電器都搬走了，只留下小倩一個人在這房子裏，恐怕他連房租都還沒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