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你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大結局2)

第198章 你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大結局2)

有風突然吹了進來,蘇戀猛地一個哆嗦,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Leo開了車窗,正神情複雜的看著車窗外起起落落的浪潮。風很大,吹亂了蘇戀的發,飛舞間,迷亂了她的眼,她看著這樣的Leo,突然發現,原來,和自己一樣傷心的人,其實有很多。

風迷了眼,有淚珠在閃爍,沒有讓它掉下來,蘇戀只是順著他的視線,和他同看一片風景。

忽而,Leo又說話了,只是仍舊不看她:「十年前,你找過我之後,我便星途坦蕩,十年後,我重新遇到你,你的路雖坎坷,可你看看我,你讓我實現了二度飛躍。之所以要去巴黎,也是因為有大片的導演找我,如果能接下這部戲,賺的錢先放一邊,拿個奧斯卡小金人應該也不話下。現在,你還覺得你能禍害我?」

說到最後,Leo終於轉過頭來,定定的看著蘇戀。她有些尷尬地別開臉,說:「那是你運氣好。」

Leo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我的好運都來自於你,還記得我們見面的那一天嗎?那一天,我也是去找一悔大師的,他跟我說,我的福星又至,會幫助我實現更遠更高的目標。」

「一悔大師說的?」

蘇戀的表情,終有些動容,雖然她不是什麼迷信的人,可是,最近發生的種種,卻讓她越來越迷惑。

「對!他還說,這十年來,我之所以久盛不衰,也是因為福星一直在支持我。」說到這裡,Leo的用意再明顯不過,蘇戀也漸漸聽出了那顆福星是誰,可是,她還是不太敢相信。

「這,這怎麼可能?」

「你是覺得你不可能是我的福星,還是覺得我說的這一切都讓你不能接受呢?」

「都不是,我只是覺得,我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Leo一笑,略帶些試探地問:「知道我為什麼從來沒有跟你說這些么?」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你誤會我,誤會我接近你,是因為想要利用你對我的那點作用。我也承認,一開始,聽到一悔大師這麼說的時候,我很高興,不是因為我有你這個福星,而是因為,我的感覺沒有錯,你,就是我一直要找的那個人。」

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實上,只要能達到目的,又不需要用非常手段的話,做什麼他都願意去試。只是,到底是自己最關心的女人,他不希望在她的世界里,自己只是個貪得無厭的猥瑣男,所以,就算一直有這些打算,他也從來不曾對她擔白。

直到今天,直到,她遇到這麼多事,他終於說了出來,不為了求得她的體諒,只是想告訴她,在她的面前,他就是最真實的自己,他的想法,他的行為,還有他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她這個人,而不是因為她與生俱來,可以帶給他的好運與契機。

「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很意外,不是因為Leo對自己說了實話,而是因為這些實話之後給自己帶來的另一種心靈震懾。她真的,就那麼旺Leo么?那她和宋天銘,又算是什麼呢?一悔大師說,自己要還他一輩子的淚,可她在Leo的面前,從來沒哭過,很矛盾,很糾結,難道,所有的所有,都只是自己理解有誤,還是說,所有的一切,都不應該只聽一悔大師的?

她很亂,所以,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只是,Leo的真摯也讓她有些無地自容。每一次,她從宋天銘那裡哭著跑出來,都是在他的這邊療傷。可是,一轉身,只要宋天銘回來了,她就會毫不猶豫地轉身奔向她。她這樣的行為,有什麼值得他愛的呢?可是,他卻一如即往地關心著自己,甚至,不在乎她的那一句,也許一輩子也不會愛上他。

她真的是運氣不好嗎?怎麼能遇到這麼好的人?

「那就什麼也不要說,只用你的心好好感受,感受我,感受我的心。」

「…………」

怎麼可能感受不到,可是,更因為感受得太深,以至於她完全不敢退步,害怕回應不了他的愛,也害怕,自己一個無心的決定,會傷痛他的心。

「我知道這很難,所以,我也不會逼你,我會給你時間,讓你考慮清楚一切,再答覆我。」他的態度一如當初,無論她答應還是拒絕,他都會給足她時間,給足她自由,只是,每當她弱弱地對自己一笑,他的心還是抽扯著忍不住在疼,這個女人啊!何止是宋天銘的劫,也是他這十年未果的一個心病。

不敢看他,蘇戀的聲音,小得連自己也聽不清:「如果,我最後還是讓你失望了呢?」

「沒關係!不過,機票我已經定好了,十天後飛巴黎,如果你願意和我一起走,我依然會在機場等著你。」Leo的表情很淡定,彷彿,這樣的結果也在意料之中,仍舊不逼他,他只是看著她淡淡地笑,彷彿,只要他這麼笑了,十天後,他就真的能在機場見到她。

乾涸的眼淚,又開始充盈著眼眶,蘇戀澀涊地說:「Leo,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你值得的,沒有人比我更懂你的好。」只可惜,他懂的也太晚,如若不然,今天,能讓她流淚的男人,也不該是那個宋天銘了。

「對不起!」

「記住了,永遠不要再說這三個字,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包括我。」

Leo是個很現實的人,不會因為某一件事而認定一個人,也不會因為某一件事,而欣賞一個人。他會喜歡蘇戀,除了她的美麗善良以外,更多的是因為她那顆堅韌不拔的心。他缺少的東西,在她的身上恰好可以看到,所以,就算愛得太苦,他也一直在堅持。

除非,她徹徹底底拒絕掉自己,否則,這輩子,只要還有可能,他都願意等,等她一瞬的回眸,等她一世的深情和微笑。

只要,她願意!

他就在那裡,永遠原地等待!

***

慕希雅去看宋天銘的時候,已是出事後的第二天。

其實,她早就想去看他了,只是,因為一直得不到他的消息,以至於她不敢輕舉妄動,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發生了什麼,也沒有人比她更後悔做了這些,她真的,只是想嚇一嚇蘇戀,沒想到,竟會傷他那樣重。

她承認,在他當著那麼多的面拒絕她的時候,她的心裡是恨的,恨他的無情,恨他的絕冷,可是,再恨也是她深愛過的男人,18年的感情,又豈是一夕可以抹去的痕迹。

他受傷了,又受傷了。

而且,這一次,真是在她的安排下傷成這樣的,所以,她不敢來,卻又忍不住想要打聽他的消息,直到,她哭著求了歡姐三個小時,才從歡姐的口中,得到關於宋天銘最新最全的消息。歡姐說,宋天銘已經脫離了危險,只是,還沒有完全醒來,身上的傷處很多,但不算致命,唯一就是車禍時撞到了頭,可能要做更深層次的檢查,才可以排除有沒有更大的後遺症。

后不後遺症的,她已經不敢去設想,只要他現在是安全的,她就已經很欣慰了。知道自己不該來的,可是,仍舊忍不住心頭的燥動,徹底未眠,她撥光了整整一花瓶玫瑰的花瓣,在來與不來之間,最終,她得到的結果竟然真的是來。

那一刻,她舉著手裡光禿禿的玫瑰花莖,一時哭,一時笑,竟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終於,她還是決定去看他了,雖然只隔了幾個樓層的距離,可她,還是用了幾個小時才緩緩到達目的地。還未走近,就看到長廊上來來回回的人,或是認識的,或是不認識的,但,大家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來看宋天銘。

慕希雅突然就怯場了,閃到牆角偷偷看著宋家人的神情,比她想象中要壞的是,他們的表情,依然嚴肅,那就表示,宋天銘的情況不容樂觀。意識到這一點,慕希雅的心又微微刺痛了,本想著只來偷偷看一眼他的情況,可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走了出去,一步步,一步步靠近宋家的那幫人。

「媽,有人來看二哥了。」

第一個看到慕希雅的人是四少宋天霖,他對她無感,也不願意和她打招呼,只是輕撞了一下還在傷心著的母親,提醒她,有些不招人喜歡的人來了。

宋媽淚眼朦朧地抬起了頭,看到慕希雅的時候,眼淚突然就掉的更凶了。自從那天晚上宋天銘對她坦白了一切,她就知道慕希雅這個女人不簡單,直覺也是不願意兒子和她再有什麼關係的。只是,兒子出了這麼大的事,人家還想著來看他,就算是不喜歡她這個人,對她的這份情義,宋媽也不能不認可。

她雖然狠,到底還是對自己兒子有情有義,沖她這一點,自己這做媽的,也不好再對人家冷言惡語了。

「你,來了?」

宋媽沒什麼氣力地跟慕希雅打招呼,豈料,她的話剛出口,對方的眼淚卻涮地一下流了下來:「阿姨,我來看看二少,他,他怎麼樣了?」哽咽著,慕希雅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是個影后,她有能力讓自己隨時笑隨時哭,可這一刻,她的感情是真摯的,她是真的擔心那個人,也擔心他因為這次車禍,再也恢復不了。

「還在昏迷,中間也醒來過一次,可是,好像認不太清人,然後就又昏過去了,老四說,他腦子裡可能有淤血。」說到這裡,宋媽又哭了,影視劇看得太多,對於淤血這種事想一想就有些后怕,雖然宋家兒子多,可在宋媽的心裡,再多也是一個都不能少的。

同樣的顫慄感,亦在慕希雅的心頭撞擊出片片火花,她紅著眼,抽泣地問道:「我,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嗎?」

「希雅,不是阿姨不讓你看他,可他根本還沒醒,你去看也是白看的。」自從宋天銘出事後,宋媽就一直呆在醫院裡,家也不肯回,吃睡都在這裡,她說,她的兒子她要親自守著,看著媽在身邊,他才會回來,可惜,守了一天一夜,宋天銘雖然中途也睜開過雙眼,但卻誰都認不出。

宋媽的心啊!當時便碎了,害怕萬一他真的傷到了頭,失憶后忘記所有人該怎麼辦?越想,她便越擔心,也就更加不願意回家了。現在,她看到慕希雅的表情,也能感同深受,所以,心情雖差,但說等方面的口氣仍舊很客氣。

「我就想看看他怎麼樣了?」話到這裡,慕希雅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成一片片了,怎麼會傷的這麼重?怎麼會這樣的呢?她真的沒有想要這麼狠的呀!

抹了抹臉上的淚,宋媽點了點頭:「孩子,也難為你了,要是你真的想看,就去吧!」

「謝謝阿姨,謝謝你!」

難道宋媽如此通情達理,慕希雅感激不盡地看了她一眼,一轉眸,恰對上四少清冷的眸光,她心虛地低下了頭,也不敢再說話,就那麼埋頭走進了宋天銘的病房裡。

幾乎在同時,醫院的長廊盡頭又走來瀟洒的二人,四少抬頭一看,微笑著打了聲招呼:「三哥,雷洛,你們來了。」

眼眸淡淡一瞥,雷洛率先問道:「四少,剛才是誰進去了?」

「慕希雅。」

「………」

一聽到這個名字,雷洛的神情就變了,看出端倪的三少和四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四少當時便默契地站了起來,對母親說了一句:「媽,您先坐著,我和三哥,雷洛去那邊抽根煙再過來。」

聞聲,宋媽不認可以瞅了他一眼,批道:「你可是個醫生,抽什麼煙吶?」

四少一笑,解釋道:「我不抽,三哥和雷洛也要抽的嘛!」

說起來,四少因為是學醫的原因,還真是煙酒不沾的,除非特殊情況要應酬,否則,絕對不碰這些東西。

宋媽紅著眼又瞄了一眼三少,說:「少抽點,對身體不好,你二哥都這樣你,你們要有個萬一,我,我也不活了。」

四少一聽,無奈地勸道:「媽,您胡說些什麼呢?二哥沒事了,等清醒過來,就會慢慢恢復的,別太擔心。」

「老四啊!我可把小銘交給你了,一定要治好你二哥呀!」

四少的表情很淡,看不出什麼情緒,但聲音卻很有力,足夠完撫宋媽的心:「媽,一切有我,您放心吧!」

「唉!去吧去吧,早點回來陪著我,我一個人總是害怕。」

宋爸的腿腳不好,昨天晚上守了一夜后,今早宋媽就讓家裡人接回家了,老爺子則是直接被四少安排到隔壁的病房裡『療養』,姑奶奶現在正守著老爺子,宋媽也就只能獨自一人守著宋天銘了,好在身邊還有個歡姐在幫忙,要不然,她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胡思亂想,一想多了就哭,人也憔悴極了。

拍子拍宋媽的手,四少溫柔道:「媽,我們馬上回來。」

「嗯!」

安撫好母親,四少沒有去吸煙區,而是直接拖著雷洛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三少也跟了進來,順手還鎖上了門。

不等四少先問,三少直接便開了口:「說吧!怎麼回事?為什麼你一提到慕希雅會是這樣的表情?我如果記得不錯的話,家裡除了二哥,你和慕希雅的關係算是最鐵的。」

眉頭一凜,雷洛也不隱瞞,只老老實實說出了自己的感覺:「三少,不瞞你說,我有點懷疑二少的車禍不是意外。」

聞聲,四少道:「這一點,不用你懷疑了,從二哥的傷勢來看,也絕對不可能是意外。可是,我現在想知道的不是關於二哥的傷,而是你對慕希雅的態度,怎麼回事?」

「四少,如果我說我懷疑希雅呢?」

一聽這話,三少四少同時擰起了眉,四少似乎還在消化他說的話,三少卻已直接反應過來,問:「你是說,慕希雅找人撞我二哥?」

「只是懷疑而已,還沒有證據,一切還得等公安局那邊的消息。」

想起平時雷洛和慕希雅的關係,三少很直接地問:「你為什麼會懷疑她?」

「不知道,也許,是一種直覺吧!」

「直覺?」

「直覺?」

三少四少異口同聲,雷洛卻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是啊!直覺,但這種感覺非常強烈,強烈到…………」

雷洛的話還沒有說完,安靜的辦公室內卻突然響起了悅耳的手機鈴聲,三人一怔,各自翻看手機。看清手機上顯示的名字,雷洛的臉色,突然就變了,似乎想要掛掉的,但不知為什麼還在猶豫,掙扎良久,他終於還是不情不願地按下了接聽鍵。

「什麼事?」

「有事就在電話里說,我沒時間回去。」

「你不要太過份了。」

「喂,喂喂!」

「…………」

沒說上幾句話,電話就突然斷掉了,很顯然,不是信號問題,而是對方直接掛了電話,雷洛氣極,握著手裡的手機,差一點就要往地上砸,看著他那一臉炸毛的表情,三少饒有興緻地問:「掛你電話啊!誰這麼牛?男的女的?」

雷洛一個冷眼掃過來,幽怨地瞅著三少道:「還不是你那箇舊部下,拜託!三少你的眼光什麼時候變這麼差了,這種人也收?」

「跟我有什麼關係?到底誰呀?」

「曾柔。」

愕然聽到這兩個字,三少突然就拍著大腿笑了起來:「嗬!小柔柔啊!你怎麼會認識她的?她跟你說什麼了把你氣成這樣?」

見三少一幅幸災樂禍的模樣,雷洛心裡老大不爽了,可是,想到問題的重要性,還是咬著牙解釋道:「三少,她現在就負責二少的案子,所以,案情進展她最清楚。反正她也是你的人,你也熟悉她的風格,還是你直接跟她說吧!她說她有關於二少案情的新進展,可是,不願意在電話里跟我說,不過,我覺得如果是你,她應該不敢說不吧?」

三少一聽說事情與二少的案子有關,當時便來了精神:「那倒是,小丫頭在哪兒呢?我去找她。」

「我家樓下。」

一口氣哽在喉頭,三少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你家樓下?你確定?」

三少的反應,讓雷洛尷尬地紅了臉,只硬梆梆地說:「反正,她是這麼說的。」

以三少對曾柔那丫頭的了解,再加上樓下這個曖昧的詞,他當時便明白了什麼,於是,立馬也變得猶豫了:「嗯!那個,如果真的是在你家樓下的話,我想,還是你自己去吧。」

「三少………」

猛一翻白眼,三少沒好氣地噴道:「這種情況,她意思這麼明顯?我去算什麼?」

「…………」

沒料到三少能說得這麼直接,雷洛的臉也就更紅了,剛要反駁,三少卻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回去吧!我二哥的事,就靠你了,我們在醫院等你好消息。」

「可是,我,我搞不定她。」

那個妖精,雷洛一起到她的行為,心底就發毛。更何況,對方現在已經不在局子里,在自己家樓下,萬一,人家跟著他上了樓,後果,他實在不敢想象………

「相信我,不用你搞她,她就能自己被你搞定。」

「…………」

越說越偏了,雷洛也就越發不敢回去了,可是,二少的案子真的很重要,他也不能置之不理,總之,各種糾結,各種猶豫!

也不得雷洛在那邊如何的抓耳撓腮,三少突然大手一伸,搭上了四少的肩膀,半攬著他朝外走:「老四啊!我看我們先去陪媽吧!至於慕希雅的事情,相信雷洛回來后就會有結論了。」

「嗯!」

難得四少這麼配合三少,雷洛一時無語,剛想要再爭取一下讓三少自己去找曾柔,可不等他開口,三少已急急忙忙拖著四少直接出了門。一邊走一邊對四少感慨道:「唉!到底是自己的老手下啊!她難得看上一個男人,還是我們家這個溫溫吞吞的雷探長,我怎麼能辜負她的一番情況呢?是不是?是不是?」

「嗯!」

四少繼續配合著點頭,雷洛在他們身後,看著這兩不靠譜的『東家』,突然有種被賣了的感覺………

人怕出名豬怕壯,自己這是被養肥了主人要下刀了么?

鬱悶!

***

秋風微冷,雷洛家樓下的女郎卻穿得依然清涼,雙肩弔帶的黑色的齊B小短裙,露出性感而修長的雙腿,只在外面罩了件火紅的小外套,真真正正用行為向人們詮釋了什麼叫『美麗凍人』。

抱著臂等了好一陣子,都不見雷洛回來,曾柔漂亮的小臉頓時皺成了一團梅干,不是生氣那傢伙遲遲不出現,而是被這撩人的秋風,吹得實在有些受不了:「媽蛋,早知道應該穿件透肉的絲襪的,冷死了。」

忍不住低咒出聲,尾音方落,身後突然就傳來了令她心旌蕩漾的某個聲音,雖然冷,但卻實實在在融了她的心。

「冷你還這麼穿?」

驚喜地轉身,曾柔毫不猶豫地撲進了雷洛的懷裡,半是撒嬌,半是揩油地嬌嗔:「唉!探長,你回來了?人空想死你了。」

軟玉溫香抱滿懷,雖然不是他主動的,可是,對方的投懷送抱卻遠比預期中讓自己更投入,似乎,他也並不怎麼排斥這嬌嬌軟軟的小身體。想推開她的,可試了一下,對方卻纏得更緊,於是雷洛學乖了自動放棄掙扎,只任她半掛在自己身上,諷刺道:「再不回來,估計你就直接被『風乾』了吧。」

聞聲,曾柔燦爛一笑:「唉喲!人家就知道你心疼人家,你回來就好了,走走走,咱們快上樓。」

「就在這裡說吧!」雷洛的表情很冷,聲音也很冷,但,他的冰冷卻阻止不了曾柔的熱情,她半掛在他的身上,對著他的臉輕輕地吹著氣:「冷。」

雷洛一咬牙,生硬道:「我不冷。」

「唉呀!你到底懂不懂得憐香惜玉呀?人真是真的冷。」曾柔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手臂貼上雷洛的臉,那冰涼涼的觸感,倒真是讓雷洛心頭搖了一搖,晃了一晃。

不過,他也是有原則的人,所以,就算是真的開始擔心了,他還是堅持無情本色,冷冰冰地扔下四個字:「沒帶鑰匙。」

「你家的鑰匙你不帶?」

曾柔的聲音,瞬間撥高了好幾十分貝,雷洛卻不以為意,只淡漠道:「忘了。」

預期中的狂燥感沒有出現在曾柔的臉上,她聽了雷洛話只是柔柔一笑:「沒關係,我搞定。」

一聲她搞定后,便反手扯過他的手,拖著雷洛就直接朝樓上奔。六分鐘后,雷洛終於知道她說的搞定是什麼意思了,因為,那丫頭不用任何實質的工具,只從頭上撥了一根髮夾下來,就直接捅開他家的防盜門。

防盜門啊!啊啊啊啊!

這都是紙做的鎖么?連個女人也擋不住?

雷洛還沒有從被撬門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曾柔已經一腳踏入了他家的門。雷洛黑著臉,緊跟著進入,才剛剛帶上門,曾柔卻又咯咯咯地掛到了他的身上。

「探長,人家還是冷。」

對於曾柔的纏人本事,雷洛真的甘敗下風,只咬著牙道:「空調在那邊,自己開!」

「人家不要空調,要你。」

要………要你!

這種話,一個女孩兒家家的怎麼說出得口?而且,還是當著一個正常男人的面直接說的?天理何在?節操何在?

「我來見你,是因為你說有二少的案情有新突破,如果你繼續這麼發浪的話,對不起!恕不奉陪。」口氣一急,連發浪這兩個字都說出來了,曾柔一聽,也不生氣,只是笑得更嗲更柔了:「探長,人家是真的冷。」

「冷你不知道多穿一點?」

「穿多了不好看,人家這樣多看,是不是?」說著,曾柔突然雙手向後一抖,然後,雷洛眼睜睜就看著她的紅色小外套直接溜到了地板上。眼前一晃,便是曾柔那包裹在黑色弔帶裙內的深深的事業線。

「曾-柔。」

雷洛咬著牙,連聲音都要發抖了,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就這麼隨便嗎?

她笑著貼了過來,胸部撞到他的胸前,擠出了更深更深的溝:「哎!我在呢?你這麼叫人家還是頭一回,好好聽。」

曾柔的聲音嗲嗲軟軟,是那種可以酥心的麻,雷洛只覺得頭皮發緊,還想要說什麼,卻只能喘著大氣吼:「趕緊的,把重要的事情說了,要不然,我不保證我會對你做什麼。」

一聽這話,曾柔的眼睛又亮了,半是撒嬌,半是期待地問:「真的嗎?你要對我做什麼呀?什麼呀?」

三條黑線,瞬間自雷洛的額頭滑下,他看著曾柔的表情,只感覺自己呼吸都快要不暢了。別開臉,他不再看她那足以讓任何男人噴血的深溝,有些粗魯地扯開她纏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衣服穿上,快點。」

「幹嘛要穿呀?」

他不怎麼耐煩地吼著,只覺得額頭上青筋直跳:「不是說冷嗎?」

「有你在,人家不冷了,抱著你好暖和。」她又纏了過來,緊貼著他的胸膛有意無意地蹭。他又咬牙,這一回,甚至可以清楚地聽到磨牙聲:「曾-柔。」

見他似乎真的動了怒,曾柔也適應地收斂了一點,委屈道:「好嘛!好嘛!別這麼凶嘛!人家說還不行嗎?我保證,我帶來的消息,一定會讓你滿意。」

「說。」趁著她衣服的當口,雷洛趕緊後退兩步,大大地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穿好小外套,其實也保不了多少暖,不過,這種程度的冷,對於一種特種兵來說,完全就是小意思,會裝著怕冷,也只是想趁機靠他更近,不過,既然人家膽子太少,那她就只能慢慢來了。

一笑,曾柔美目流轉,一本正經道:「注意你身邊那位國際飛,還有啊!可以找那天參加蘇戀同學會的同學們問一問,也許,她們那裡的消息,會更讓你覺得刺激。」

「小戀的同學?和她們也有關係?」

聽到這裡,雷洛的臉色瞬間就黑到了底,出事以來,他一直將視線的重點集中在二少的車禍上,如果不是曾柔現在提醒他,他差一點就忽略了那些人。老實說,那一天的事真的很巧合,至少,二少用過的那個120急救車到的時間就很讓人懷疑了。也許,自己真的應該去查一查那些人,至少,和慕希雅關係密切的那幾個必須查。

「也許吧!誰知道呢?總之,和國際飛有關的人,都應該列為你的重點排查對象不是嗎?」

聞聲,雷洛心頭一緊,反問道:「既然你們警方認為有必要查小戀的同學,為什麼你們不去找?」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找?不過,有些事,與本案無關,我只是覺得你應該親自去聽聽才更好。」嫣然一笑,說話點到而止,曾柔似乎又說了什麼,但似乎又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這樣的她反而就讓雷洛有些看不懂了,她既然找來了,為什麼又只說一半的話,她既然都查過了,為什麼非要讓自己還去查?還是說,這裡面,還有更多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

「你查到什麼了?」

「暫時只查到,你的這個國際天後的好朋友,真的很陰很損,手段比一般女人要狠多了。」這話說了還是等於沒有說,不過,雷洛已經不指望從她的嘴裡再套出什麼了,只一臉嚴肅地問道:「真的是她?」

不能再揩油,曾柔便直接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一邊調整著姿式,一邊解釋:「目前看著是,不過,那個開車的傢伙是個慣犯,誰給他錢他就給誰做事,而且,他的嘴很嚴,還沒有承認這件事是別人指使。不過,你放心好了,有我招呼他,不出三天,我一定讓他『不吐不快』。」

「你還知道什麼?」

她又笑了,露出一臉媚惑的表情,用眼神,直勾勾地引誘著他:「自然比你想象中要多,不過,有些事,我只能提醒你,不能說得那麼直接,你懂的喔?」

想來,有些事就算公安查到了,應該也是不會隨便泄露出來的。曾柔能對自己說這麼多,也算是夠意思了,如果再逼人家似乎也些得寸進尺。想了想,雷洛道:「知道了,我會自己去查。」

「其實用不著,只要你跟三少說一說情況,相信,以三少的手段,會比你搞定得快。」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她當著自己的面誇另一個男人,雷洛就是覺得很不爽,於是又酸道:「既然你這麼認為,為什麼不直接跟三少講?」

「呵呵!那是因為,我只想見你,不想見三少。再說了,無論我跟你說了什麼,你反正也會跟三少說的,對不對?」

「…………」

她的話,直白得令人髮指,雷洛忍了忍,忍了又忍,終還是一甩手就要離開。眼疾手快,曾柔飛撲而上,不到三個回合,雷洛便被她硬生生撲倒在地。深秋的天氣,地板很涼,可是,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卻讓雷洛渾身發熱,燥動不已。

心潮澎湃,狂跳不止。

他忍無可忍,只能壓低了嗓門吼:「你到底想幹嘛?」

「我-想-親-你!」

說完,也不顧雷洛已焦黑一片的臉,曾柔嬌笑著壓了下來,不顧雷洛的反抗,狠狠在他嘴上親了一口,這才騎坐在他的腰間,笑得小身板一抖一抖地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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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如此狼狽,從未如此丟人!

當雷洛成功地從曾柔的魔掌下逃脫,他幾乎一路狂奔至醫院,直到他撐在醫院的柱子旁,累得狗一般的狂喘氣時,他才恍然又想起了另一件至關重要的事,為什麼他不開車來醫院呢?為什麼他非得活生生跑回醫院呢?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呢?

一路凌亂,直到三少又將他抓回四少的辦公室,雷洛這才強打起精神,一五一十地將曾柔所說的一切告之三少和四少。只是,雷洛的話一說完,三少便笑了,且笑得曖昧而淫/盪。

「說吧!你把小柔柔怎麼了?」

反瞟了三少一眼,雷洛此刻,眼白多過眼黑:「三少,這個是重點嗎?」

「重點自然不是這個,不過,我很好奇這個,所以,快從實招了吧!」三少手裡的兵,就算是退伍了也依然算是他的人,自己的兵要內個啥了,他自然也得關心關心的,更何況,曾柔看上的還是平時看著比較溫吞的雷洛,這一溫一燥的兩個人,他還真沒看出來是從哪裡擦出的火花點。

一說到曾柔,雷洛就不淡定了:「我能把她怎麼樣?你自己的人自己不清楚么?我哪是她對手?」

三少眨巴著大眼,整張臉上都寫滿了曖昧:「所以,是她把你怎麼樣了?」

「沒,沒有。」

他是個男人,不過是被強親了一口,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完全不算。

「否認就是掩飾,掩飾就是默認。」

不爽地回頭,雷洛敢言不敢怒,只故做鎮定道:「三少,你不覺得你應該先去處理小戀的那些同學了么?」

「那個還用我出手,一個電話就行了。」

說完這話,三少竟真的拿起手機,也不知道打給誰,反正,只是很隨便地交待了一下對方,然後便從容地掛了電話。看他這不怎麼上心的態度,雷洛當時便急了:「就這樣?」

「對啊!你還要哪樣?」

「三少你都不親自去看看的?」雷洛一直是宋天銘的副手,大多時候都是跟著他辦事,偶像會和大少搭檔,不過,大多處理的都是些商業問題,手段也稍顯得正常一點。所以,他完全不能明白三少的行事風格,也完全不懂他那一個電話,究竟能將事情辦到什麼程度。

「蘇戀的同學是一個么?我親自去看看?先看哪一個?又看到哪一天?」

「………」

被堵得啞口無言,不過才剛剛開始,雷洛就好像有些後悔了,三少真的靠譜么?這件事,他是不是該親自去做?

「等著吧!讓你知道什麼叫效率。」

說完,三少收起手機,又拿一臉曖昧的表情瞅著雷洛,雷洛被他看得心底發毛,再待不住,只扔下一去要去看二少的話,便灰溜溜地逃離了四少的辦公室。

雷洛剛一逃出門,三少就笑了:「這小子,居然能讓小柔柔看上,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啊!」

「禍!」

篤定的一個字,四少一點也不給面子,三少挑了挑眉,不爽道:「老四,你說啥呢?」

「三哥你調教出來的人,雷洛哪能吃得消?豈止是禍,應該大禍臨頭!」一語中的,三少當時臉都綠了:「唉唉!小子,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都是。」

「…………」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可是,手足的言論如此令人髮指,簡直就是連一件衣服也不如啊!有木有?有木有?

***

宋天銘終於醒了,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早晨,迷迷糊糊睜開了眼,只是,眼前迷濛的一切,讓他恍然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宋媽第一個就撲過來了,當發現自己的兒子還能清楚地記得自己時,當即便崩潰地大哭起來:「謝天謝天!你居然沒有失憶。」

許是車禍的後遺症,宋天銘總覺得眼前像蒙著一層紗,好像看得見,卻始終看不清。不想讓母親擔心,他什麼也沒有多講,只揶揄道:「媽,您是肥皂愛情劇看多了吧?以為車禍就一定要失憶么?」

被兒子這麼一嗆,宋媽也笑了,只是眼中仍有淚:「混小子,媽是擔心你好不好?」

「是是是,媽最好了,我最混了,是我的錯我的錯。」一半為討好,一半也是發自真心,這陣子,他確實也讓家人操了不少心,母親為自己擔心而流的淚,恐怕比她大半生流的還要多。他是自責,也是心疼。

「死小心,你急死媽了。」說著說著,宋媽又舉起袖子抹起眼淚,不過,看到他能說能笑還能耍貧嘴,宋媽倒也真的放心不少。

「對不起!我以後保證不這樣了。」

「你上回就保證過,有用嗎?」

宋天銘淡淡一笑,無奈道:「人有旦夕禍福,月有陰晴圓缺,這種事,天意,我又怎麼能逆轉?」

「還貧呢?」

「呵呵!那我不貧了,小戀呢?」

「………」

愕然又聽到這個名字,宋媽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便閉嘴了嘴巴再也不肯多說一個字。

心一緊,宋天銘的表情當時就變了:「我明明推開她了,她不會還有事吧?」

他不可能記錯的,當時情況緊急,他只來得及推了她一下,下手雖重,但應該不至於傷了她,可現在,母親這表情,代表了什麼?難道,蘇戀真的出事了?

宋媽臉一沉,口氣也有些冷:「她沒事,至少,沒你這麼大的事兒。」

憑良心講,宋媽對蘇戀也是有意見的,撇開她的身世名聲什麼都不談,就說宋天銘受傷的事總是與她有關這一點,宋媽就不可能氣兒順。兒媳婦再好那也是別人家的女兒,兒子可是自己的心頭肉,心頭肉都成這樣了,她哪還有心情去關心別人家的女兒。

更何況,姑奶奶一直在宋媽面前提到蘇戀那倒霉催的命,一想到這些,宋媽就再難以對她表示支持,表示關心。

「那她人呢?」

「沒來。」

「沒來?」宋天銘眉一挑,當時便嗅出了不一樣的氣味:「我受傷了,她沒來?怎麼可能?媽,不會是你們又對她做了什麼吧?」

「老二啊!媽是答應過你要支持你的愛情,也說過只要你喜歡,那就不攔你,可是,你現在傷成這樣了,媽的立場也堅定不起來了,那個蘇戀,你就非她不可了嗎?你看看她都把你害成這樣了,你還想著她?」

可憐天下父母心,宋媽不在乎自己的兒子是不是娶了個大家閨秀,也不在乎自己的兒子娶到的兒媳是不是自己滿意的那一種,但至少不能這麼坑自己的兒子啊!一想到他死裡逃生的兩次機會,宋媽的心就揪著疼。

蹙眉,宋天銘黯淡的眸底,閃過几絲郁色:「媽,你們這麼對她說了是不是?」

「…………」

二兒子的精明,宋媽也不是頭一回領教,不過,對於這件事,宋媽也不好說太多,雖然,不是她親口趕走的蘇戀,但內心深處,她也是默認了姑奶奶的行為,不阻止也就是支持,所以,她也不想否認自己的心。

「讓她來見我吧!」

宋媽不樂意,強硬道:「你不要胡鬧了,媽連她在哪裡都不知道,怎麼讓她來見你?」

「那就讓雷洛去找,一定要把她給我帶過來。」

宋媽不理,只是繼續堅持:「等你好一點再說吧。」

「媽………呃,啊啊………」

很急,很氣,一想到在自己暈迷的時候,蘇戀可能經歷的事,宋天銘便心如刀絞。蘇戀最怕的就是自己會影響到別人,最緊張的就是自己的倒霉會傳染給別人,雖然,宋天銘從未信過這種事,可是,蘇戀卻信。

所以,如果在自己受傷的情況下,家人真的這麼指責過蘇戀了,她一定會傷心到不行,甚至,又開始沒完沒了的自責。想到這裡,宋天銘只覺得頭痛欲忍,本想強忍著痛意努力說服母親,可,那種撕裂般的疼痛感逼迫到他無力自控,他痛苦地吶喊出聲,臉色青白地抱著頭蜷縮在病床上,身體也開始一顫一顫地抽搐著。

宋媽大驚,被他嚇得魂不附體:「老二啊!你別嚇媽媽,你怎麼了?怎麼了?醫生,醫生,快來醫生啊!我兒子不舒服,快來人啊!」

「老四,老四………」

「………」

***

宋天銘突然失控的狀態,讓宋媽越來越擔心,想到之前兒子和自己的對話,宋媽又自責不已,想了想,還是決定讓雷洛卻找蘇戀。只是,雷洛找遍了大半個H市,卻一點蘇戀的消息也沒有打聽到,唯一知道的,只是她跟Leo走了的這個事實。

這種事,雷洛自然也不方便跟宋家的長輩們講,只能又找到曾柔幫忙,想利用她在公安那邊的情報網,鎖定蘇戀的所在。雷洛主動送上門,曾柔又豈有不幫的道理,不過半天的時間,她便已寫出一個清晰的地址,鄭重地交到了雷洛的手上。

「探長,你欠我一個人情。」

「我會還的。」

「拿什麼還?」

「你想要什麼?」

「人情債,肉來償!」

「…………」

總之,這輩子都沒有指望能碰到的坑爹事,就這麼被自己遇上了,雷洛黑著臉,看著眼前笑顏如花的女孩子,有那麼一刻,他都要懷疑自己有沒有問題了。話說,投懷送抱的事情,他以前也不是沒有經歷過,為什麼,這一次就讓他這麼膽被祛呢?因為這個女人的佔有慾太強?還是因為,自己的心裡還沒有放下另一個人?

他還在猶豫,可曾柔卻沒再逼他,只笑著將他推出了公安局的大門,然後,悠閑自在地倚在門口,風情萬種地跟他說拜拜!

這個女人一日三變的態度,又一次讓雷洛迷惑了,可是,當務之急,他還是清楚自己最應該做什麼的,所以,就算很意外,就算很好奇,他到底還是拿著地址便匆匆離開。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曾柔臉上原有的微笑,漸已被憂傷所代替。

她看著他,看著他那般急切地為了另一個女人而著急,她的心,抑制不住的疼。

雷洛,你不記得我了,可是,我還記得你!

這一次,我不會讓我們再錯過了。

雷洛再見到蘇戀的時候,她正坐到Leo家別墅的鞦韆上盪鞦韆。秋風輕拂,揚起她飄逸的長發,在半空中揚揚洒洒,只是,她原本清麗的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憂傷。

愕然見到雷洛的時候,蘇戀先是一愣,馬上便又恢復了自如,直接從鞦韆上下來,跑到雷洛的身邊激動地問:「學長,他還好嗎?」

這兩天,她所有關於宋天銘的消息都是Leo和玉姐告訴她的,每一次都是隻言片語,根本無法讓她了解他的情況。她很著想,可為了躲著宋家的人,她甚至連莫菲菲也沒敢打電話問。因為擔心宋天銘,她寢食難安,所以,當她親眼看到雷洛的那一刻,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好好問一問,問一問他的情況,問一問他的傷勢。

她又瘦了,雷洛很心疼:「既然這麼關心,為什麼不親自去看看?」

「你覺得,我去了有用嗎?姑奶奶是不會讓我再見他的,我去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這個借口,放在這樣的時候真是無比好用,相信,雷洛也很明白她的處境。

「至少,比沒去強。」

「強在哪裡?」

雷洛淡淡掃過她清麗的臉龐,試圖從她的臉上找到一丁點半於感情的蹤影,只是,此時此刻,蘇戀的臉上除了漠然,還是漠然。他很心疼,一半是為她,一半也是為了二少,以至於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語氣:「至少,二少知道你還惦記著他,至少,二少不會因為擔心你而再次影響病情。」

手,驀然一緊,蘇戀的臉色煞白,再看向雷洛時,已不若方才那般鎮定:「你說,他影響了病情?怎麼了?」

「二少一想到你就會頭疼,疼到必須吃鎮痛葯才能勉強睡下,有時候,鎮痛葯都沒有用。」

「…………」

不是車禍么?為什麼會頭疼?因為撞到了頭嗎?

蘇戀的心,狠狠揪痛著,她多想現在就飛過去看他,多想在他痛的時候,緊緊抱住他,可是,她不敢,因為自己那帶霉的體質,她現在甚至連看他一眼都沒勇氣。

雷洛看著她臉上的變化,又問:「現在,你還覺得你去了沒有用嗎?」

「也許,我去了的話,他真的就不頭疼了。」凄然一笑,蘇戀的眼淚又來了,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是,為了他好,她似乎已無路可退。

「所以,你應該………」

蘇戀搖頭,打斷雷洛的話,沒有讓他再繼續下去,只用一種近乎絕望的口吻道:「也許,不疼的後果,便是死亡,人都死了,還怎麼疼?你說是不是?」

雷洛一驚,駭然問道:「小戀,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真的在胡說嗎?我也希望我胡說的事情,永遠都不要是真的,所以,我不會去看他,至少,在他病好以前,絕對不會去。」如果,他病好了,偷偷看一眼總是可以的吧?遠遠的,不靠近他,只看著他恢復了的模樣,這樣總可以的吧?

終於聽明白了她的意思,雷洛心疼道:「你真的信了姑奶奶的話?」

「她說的有道理不是嗎?要不然,為什麼會這樣呢?」

「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他想說這一切都是人為不是天意,也想說這一切都可能是慕希雅在搞鬼,可是,沒有證據,他拿什麼向她證明?她現在這麼絕望,這麼沒有自信,如果不是切切實實地將證據擺在她面前,就算她懷疑,她或者也是不肯再冒這個險的。畢竟,在蘇戀的世界,宋天銘的命,比她的命還重。

「原因就是我,我是個災星,是個禍水,是我影響了他的生活,影響了他的世界,甚至,影響到了他的生命。我不是不愛他,只是,太愛了,所以,我受不了會失去他的事實,如果,我離他遠一點就能讓他好好地活下去,那麼,我寧可一輩子都不要再見他。」

說出心裡話的感覺,原來遠不如想象中痛快,反倒是讓心痛的感覺,一層一層再疊加。痛啊!真的很痛!如果早知道他們會走到今天這地步,她寧可沒有和他重新開始,也寧可還保持著互不相問的狀態。只是,人生沒有後悔葯可吃,所以,就算她如今這般心痛,也只能默默忍受,獨自哭泣!

如果真的要有人承受什麼,那就讓她來好了,反正,她就是個倒霉鬼,反正,她的世界從來都可悲。

「小戀,你這麼說像話嗎?」

「那我該怎麼樣?你不是我,你們都不是我,你們永遠都不會懂我的心情是什麼。」她搖頭苦笑,萬般滋味在心頭,吐之不快,咽之不下,所有人的正常人生,是她奮鬥的終極目標,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大牌明星,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大家閨秀,更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嫁入豪門,她只想要過普通人的生活,就連這些對她來說都只是奢望,她還能期待什麼呢?

「因為害怕所以要退縮?」

他所認識的蘇戀,其實從未輕鬆過,但,就算明天的太陽是黑的,她也依然微笑以對。天生的樂天精神,讓她從來都不知道什麼跟放棄,可是今天,他在她的眼中只看到了放棄。

是的,她也累了,累到想放棄~!

「不然呢?冒著可能將他帶入深淵的危險,堅持去見他嗎?萬一呢?萬一真的是我煞到了他呢?萬一他真的死了呢?我又該怎麼辦?或者,那時候,我也只能陪他一起去了。」

死有多可怕,她其實從來沒想過,直到,那一天,她親眼看到宋天銘倒在血泊中,那種感覺,是她一輩子的惡夢,再也不想經歷,也再也不敢去碰觸。

「小戀…………」

搖了搖頭,不願再聽什麼勸說的話,她已決定了,決定要離開宋天銘。抬頭,看著頭頂上的藍天,白雲悠悠,又是一個好天氣,只是,蘇戀的心頭在下雪,厚厚的積雪,早已淹沒了她的熱情,還有她那顆勇往直前的心:「學長,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也知道你很關心他,可是,我們之間,真的有天劫在,我不想成為罪魁禍首,我也受不了那樣的良心譴責,所以,你回去吧!我不會去見他的。」

「難道,這樣你就不痛苦了嗎?」

怎麼會不痛呢?怎麼能不痛呢?可是,可是………

「我一個人痛,也比所有人都痛要來的輕鬆對不對?」

人生有太多的無奈,她挽回不了過去,只能守護未來,也許,宋天銘現在會怪她,可是,許多年後,或者,他回想著這一切,誰知道會不會感激呢?至少,她是愛他的,無論他變成什麼樣,無論自己變什麼什麼樣,也會一直愛下去。

「也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啊,也許,也許真的是巧合呢?」他知道自己已經說服不了她了,可是,還想要努力一把,蘇戀的人生太過悲慘,他不願看著她放棄自我,也不願看著她愛得這樣痛,這樣苦。

「我輸不起了,也不敢再賭,更不敢,拿他的命去賭。」

人這一輩子,會做許多事,有對的,有錯的。

也許,就算是活完了這輩子,你也不敢說你做過的事情有多少對,多少錯,可是,至少,現在她覺得是對的,就會朝著自己認為對的方向去努力。愛情是很重要,可是與生命比起來,她覺得,也許,愛情也是可以忽略的。

「我,我真的………」

雷洛已經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不是因為對蘇戀覺得無語,而是因為,他真的明白她所說,也明白她為此而承受了多麼大的痛苦。她是愛著二少的,只是,想愛不敢愛,敢愛不能愛。

還想要說什麼的,只是手機突然又歡快地叫了起來,雷洛本不想接,可看到屏幕里顯示的號碼,他終還是沉下臉,急急地對蘇戀說了一句:「等我一下,我先接個電話。」

如果是別人的電話,或許不重要,可是,三少的電話,他就不得不接了。

「三少,有事嗎?」

「是,我見到她了,不過,她不願意來看二少。因為姑奶奶說的那些話,她當真了,害怕回去會害了二少。」

「現在?」

「好,我會帶她來的。」

「知道了,見面再說。」

「…………」

雷洛掛了電話,若有所思地看了蘇戀一眼,正要開口,蘇戀卻直接拒絕道:「學長,別浪費時間了,我不會去醫院的。」

「我說過要帶你去醫院嗎?」

「那你…………」

聽不到電話那頭的聲音,可蘇戀的判斷力還在,可現在,雷洛又說不是帶她回醫院,什麼意思?

「你那個同學要生了,去看看怎麼樣?」

「我同學?」

「沈波芳。」

「…………」

什麼時候,學長連沈波芳也知道了?還有,就算她要生孩子,她也不關心,畢竟,那個女人從來就沒有給自己留下好印象,可是,學長的表情為什麼那麼嚴肅?

難道,在沈波芳的身上,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突然便有些心動,因為感覺這件事似乎對自己很重要,也許,這輩子她都要在悲傷中度過了,那麼,見一見那個女人又如何?說不定,真的還能發現點什麼,到時候,無論是離開還是留下,她都不會再遺憾了。

***

「啊!好痛,好痛!」

「老公,老公救我!」

「痛啊!我受不了啦,受不了啦~」

沈波芳從未想過,一念之差,她便要承受如此大的痛苦,而且,更讓她感到害怕的是,她的孩子,她甚至能明顯地感覺到孩子的生命在流失,如果,她還不能進手術室的話,她很擔心,她會和孩子一同死去。

劉一平半趴在產床前,幾差沒有跪在宋天楊的面前求了:「三少,三少你放過我老婆吧!她都疼成這樣了。」

三少坐在產房的門口,也不看內里的情況,只是邪氣地問道:「真的疼?嗯?」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問題,可劉一平卻在三少那不經意的動作下駭然一抖,他扶著自己的眼鏡,額頭上滿是汗滴:「三少,她要生孩子啊,怎麼能不疼?」

三少一笑,漠然道:「既然生孩子本來就該疼,那就疼著唄!別人怎麼疼,她就怎麼生。」

一聽這話,劉一平的臉色又白了,哭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她不能順產,所以我們準備的是剖宮,而且,我們早都已經交了手術費了,您得讓她去手術室啊!這,這,這…………」

頭一偏,三少一個眼神示意之下,他身邊的曾柔便笑笑地扔出了兩沓錢到地上:「手術費啊?還給你。」

「不要,不要啊!三少,我求你了,就算大人有什麼錯,孩子是無罪的啊!您行行好,行行好,讓讓吧!」這陣仗,劉一平就是再沒有眼力價也知道來者不善了,他自認為是個老實人,就算在凌雲工作,也一直是為了凌雲兢兢業業,雖然有時候也偷偷佔一點公司的小便宜,可是那樣的小便宜的,誰沒佔過啊?不至於為了這種事就要來攔他家生孩子吧?

「要讓也可以,讓你老婆說實話,說一句,三少就讓一步,什麼時候說到讓三少滿意了,你們也就可以出去了。」這個時候,說話的人是曾柔,知道雷洛去找蘇戀之後,她很敏銳地意識到雷洛有可能搞不定蘇戀,所以,雖然不怎麼情願幫自己的情敵,可是,為了不讓雷洛失望,她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聯繫到了三少,並且,也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沈波芳。

只不過,比她預計中要好的事,沈波芳居然剛好在這個時候發作了要生娃,想一想,還真算是天助她也!

「行,行行,你們問吧!我們一定什麼都說,是不是啊老婆?」

「是,是是是,我說,我說,我一定說。啊!好疼!」

沈波芳疼得不行,之前的產檢時醫生就說過,孩子太大,又臍帶繞頸,如果順產的話,很可能會胎死腹中,所以,她們也很早就決定了要提前做剖宮產,只是沒想到啊!

孩子太快要出來,居然提前了十天就自己發作了。她和老公這才急急忙忙趕到醫院,沒想到,一入醫院,就遇到這個閻王爺,二話不說就讓人將她架到了產房內,想喊救命的,想叫人來幫她。可在產房的人,無論是怎麼喊人家也只當你是在疼娃,根本就不關注。而且,三少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產房這邊居然連一個護士也看不到,更加不用談醫生了,她們夫妻遇上這麼個主,也實在是叫苦連天,天都不肯應。

「那一天的疼,和今天的疼,是不一樣的吧?」

一聽這話,劉一平直接就跪了,嚎問道:「哪,哪一天啊三少?」

「你們夫妻請我二嫂參加同學會的那一天啊!」說這話的時候,三少一直在笑,只是那笑意,看了就讓劉一平夫婦心底發毛。

「二,二嫂?您是說蘇戀同學?」話到這裡,老實的劉一平終於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扭頭看了一眼還哭嚎著的沈波芳,臉色都變了。

三少也不含糊,只笑道:「沒錯,她就是我二嫂。所以,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實話吧!那天痛,還是今天痛?」

「都痛,都痛。」

「都痛?」

眉一挑,三少的表情喜怒不辯!

又一波陣痛來襲,沈波芳疼得渾身都在抖,一陣哭天嗆地之後,終於慘白著臉哭道:「今天,今天更痛一點。」

「是嗎?看來,沈女士還沒到真正要生產的時候,那大家就陪著她一起再等等吧!等她差不多該生了再說。」面無表情地說出這些話,沈波芳和劉一平的臉,當時便綠了,劉一平瞧著眼前的三少愣了愣,腦子一時轉不過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沈波芳卻『哇』地一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嚎:「三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是我承認,我都承認,那天我是裝的,不是真的疼,嗚嗚~!」

愕然聽到這個答案,三少還沒開口,劉一平卻吼了起來,青筋暴跳地問:「波芳,你說你那天是裝的?為什麼要裝?」

「因為,因為慕希雅請我幫忙,我才好心幫她一把的,我不知道我裝疼能惹小戀生氣,早知道我就不裝了,嗚嗚,老公,好疼啊!今天是真的疼。」自知做錯了事,沈波芳只能哭著扮可憐,劉一平心情很複雜,可看著老婆為了幫他生孩子疼成這個樣,頭上都是豆大的汗滴,他再大的氣也只能先放下了,只埋怨道:「你怎麼可以這麼糊塗啊?可是,那個慕希雅?她到底找你幫什麼忙?」

沈波芳疼得受不了,一邊哭一邊哼,本想含糊一下對付過去就算了,豈料,三少那邊一直沒動靜,很明顯就是等著她回答了。自知有錯,心虛到不敢說,可眼前的情況也不允許她再猶豫,她只能痛嚎一聲,繼續上氣不接下氣地解釋著:「她說,她恨小戀搶了二少,要羞辱一下她。」

本是在給自己的丈夫解釋情況,可那一波一波的陣痛襲來,沈波芳眼前一黑,差一點又暈了過去,醒過神來,她一轉語鋒便對著三少哭著求「啊!疼死我了,三少,三少,放過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那天,我以為就是,就是小小的懲罰一下她,沒想到那天二少會出車禍呀!那車禍真的和我們沒關係,而且,要不是我裝痛叫了救護車,二少也不能那麼及時送到醫院是不是?我有過也有功,三少,三少您得原諒我一次啊!」

冷冷一笑,三少對她的回答不置可否,只淡聲又問:「她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如此賣力?」

「沒有好處啊!真的。」

說到這裡,沈波芳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在答應幫慕希雅的時候,真的是一時腦熱,完全沒有考慮到現在蘇戀的後台有多硬,以至於現在,甚至毫無招架之力。

「沒有好處你都肯?要我怎麼相信你?」

三少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只慢慢悠悠地耍著自己手裡的軍用匕首。那明光光的白刃光一閃,沈波芳當時便三魂掉了七魄。

陣痛的感覺依然明顯,可再痛也不抵心中驟然而升的驚駭感,沈波芳抽著氣,臉上的淚痕縱橫交錯,哭得連聲音都變了調:「真的,三少,天地良心啊!我真的沒有收任何好處,唯一收了的,就是一些簽名照,可那也不值錢啊,您說是不是?」

「你覺得你這麼說有人信嗎?」

「三少,三少我這次真的沒說謊!啊,啊啊!好疼,要生了,要生了………」雙腿間潮湧如流,沈波芳明顯感覺到自己已經開始吃不消了,她半撐著身體在產床上,看向三少的眼神,已有了瀕死前的絕望。只可惜,三少仍舊在把玩著手裡的刀,也仍舊沒有看她一眼的意思。

劉一平再也撐不下去了,看著自己老婆的樣子,他幾乎腳軟到站不住:「三少,求您大發慈悲讓我進去吧!我的孩子膠帶繞頸三周,如果是順產,會活活勒死的,求您了。」

宋天楊不理會沈波芳的哭嚎,只是拿刀一般凌厲的雙眼掃向四周,那吃人般的眼神,只嚇得劉一平一連抖了好幾下。

「三少,啊啊,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三少。」沈波芳哭著,叫著,求著,只可惜,三少一直是那一幅看誰耗得起的表情,仍是她如何叫,如何求,人家都充耳不聞,也完全沒有放行的意思。

劉一平趴在產床前,一手緊握著沈波芳的手,一手輕撫著沈波芳的肚子,聲嘶力竭道:「三少,波芳要暈了呀!她要是不行了就是一屍兩命,您讓開吧?再不讓我可要打110了。」

「110嗎?小柔柔,有人找你呢!」抬眸,弔兒郎當地看了曾柔一眼,曾柔立刻配合地站了出來:「我在這兒呢!隨時隨地,為人民服務。」

「你們,你們這是惡霸行為,和土匪有什麼分別?」

這個時候,劉一平已然詞窮,再找不到有才能更兇殘的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他一聲惡霸,一聲土匪地罵著,可三少唇邊的笑意,就如那凝結了的冰一般,始終如一,甚至沒有改變一丁點的弧度:「想去手術室就讓你老婆說實話,她不說,我也沒辦法。」

「她說的都是實話啊!您還要聽什麼?」

「真的是實話嗎?沈女士?」

三少的話音剛落,只聽得產房內劉一平一聲狼嚎:「波芳,波芳你要堅持住啊!波芳,波芳………天啊!她已經暈過去了,救命啊!」

一道纖麗的身影,迅速上前,曾柔不耐煩地瞪了劉一平一眼,吼道:「叫什麼叫?還沒死呢!」

抬手,試了一下沈波芳的氣息,發現她真的暈了過去時,曾柔倒也不急,只是一手掐住她的人中,一手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以她的胸口一陣輕拍了幾下,沈波芳當時便睜開了眼,喘著大氣,又開始抽搐著嚎:「啊!疼,疼啊啊啊~」

見她似乎真的很虛弱,曾柔抓起她的手默默號脈,感覺時機已到,她代替三少冷聲問她:「想好了嗎?還不說?」

「波芳啊!你有什麼事比你和孩子的命還重啊?如果真的有沒說的,你快說啊!要不然,咱們一家可都要死在這兒了,如果真的是為了那個慕希雅,不值當啊!」老婆算是回來了,可孩子還不定是怎麼回事,劉一平的心,現在就好像被放在烤爐上烤著,滋滋地疼!他只能痛哭著求,一邊求三少,一邊求自己老婆松嘴。

見自己引以為傲的老公如今因為自己搞到這般狼狽,沈波芳後悔不迭:「老公,老公我對不起你,是我的錯,我不該幫她的。」

「現在不要說這個了,你快說,快說到底還有沒有事瞞著三少?說啊?」劉一平嚎到嗓子都要啞了,那表情,就好像現在疼的人是他。當然,此時此刻,如果他真的可以選擇的話,他真的寧願疼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的老婆孩子。

「老公,我說不出口,嗚嗚!」

沈波芳的表情極度痛苦,劉一平頓時心如刀割,把心一橫,他於是說道:「老婆,說不出口咱們一家人就一起死好了。好賴黃泉路上也算是一家團了圓,只是,我心疼啊!看著你這樣,我生不如死。」

捂著臉,劉一平第一次在沈波芳的面前哭得像個孩子,那樣的絕望,那樣的凄然,只哭得沈波芳心都要化了:「老公,你不要這樣,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嗚嗚!」

「到底什麼事?你倒是說啊?」

怯怯地看了一眼三少所在的方向,沈波芳語調凄然,只是眸中卻有堅定的火苗在閃爍:「我會幫慕希雅,是因為我一直都討厭蘇戀,你喜歡她不是嗎?我羨慕我嫉妒我恨她。」

「你怎麼那麼傻啊!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我心裡只有你!」

「真的嗎?真的嗎老公?」

「當然了,我只想要你和孩子平平安安………」話到這裡,劉一平又忍不住悲傷,痛苦地流下了眼淚,沈波芳見不得自己的丈夫如此,也抱住他嗚嗚地哭著。

眼前的一幕,三少完全沒放在眼中,他手中尖刀一光,又森森然開口:「所以說,事情都是你的主意,害我二哥,傷我二嫂,都是你?」

「不是,不是我,是慕希雅,我只是幫她。」

「幫她?怎麼證明是你在幫她?而不是她幫你?」

三少終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順手將自己坐過的椅子拉到了一邊,然後,冷酷道:「沈波芳,手術室就在那邊,你可以進去了,不過,孩子一生下來,估計也就是個沒媽管的孩子,我對你,對你的孩子,只能表示不同情了。」

在三少的世界,不分男女,從來就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自己人,一種是敵人,而現在,沈波芳在他的眼中自然是第二類。對待敵人嘛!自然也不用再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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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妻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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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你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大結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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