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噩夢蘇醒】
不會這麼巧吧？
曾靜恆和羅驥對視一眼。
同時想到了那個城東**殺人魔。
「走。」只遲疑了一秒鐘，羅驥就踏出了腳步。
「**不要命了？」曾靜恆拉了他一把，並不想進去。
「**要見死不救？」羅驥憤怒地橫了他一眼，一甩他的手，就朝着裏面走。
「**……**真是色迷心竅了。」曾靜恆恨恨地怒罵了一聲，沒有選擇地跟了上去。
兩個人快步跑着，衝進了巷子。
一轉過巷子裏的轉角，就看了無比驚悚的一幕。
只見暗色的天光下。
一個全身罩着黑色大衣的傢伙，正高舉着手裏的不知名的尖銳物體，將那個長發少女逼到了角落。
那少女一動不動地躺在角落，似乎是已經暈了過去。
不過應該還沒出事。
「住手！！！你想幹什麼？」羅驥當即大吼一聲，想要將那個黑衣人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
而那個黑衣人，還真是轉過了頭來。
他的頭上帶着一頂漆黑帽子，將自己的臉也籠罩的乾乾淨淨，大概是怕殺人的時候被人看到。
他看着突然衝出來的兩個想要英雄救美的少年，冷哼了一聲。
然後就是沒有任何廢話的攻擊。
他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朝着曾靜恆和羅驥撲了過來。
也幸好他們兩個平時都有鍛煉身體，身體素質也還算可以。
堪堪躲過了那黑衣人無比狠辣的一擊。
只聽得「噗——」的一聲。
那個黑衣人狠狠地撞在了巷子裏的牆壁上，他的手上的無比尖銳的東西似乎是沒牆而入，剛剛的那一聲「噗——」的脆響，就是刺破牆壁發出來的。
一想到那麼堅硬的牆壁，都被這個黑衣人手上的東西隨手戳破。
那種鋒利程度……
曾靜恆和羅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連連退後了兩步。
他們都有些慌了神。
畢竟他們只是架都沒打過幾次的高中生，哪裏見過這麼兇狠的一言不發就要取人性命的**殺人魔。
他們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卡拉——」
只是那**殺人魔卻不會給他們時間思考該怎麼辦，他隨手拔出了那把尖銳的武器，歪了歪脖子，看了一眼分列兩處的曾靜恆和羅驥。
稍作考慮，就朝着羅驥再次撲了上去。
羅驥倒也真有兩下子，身體靈巧地左躲右閃地也沒有讓那個黑衣人得逞，只是他到底只是個高中生，沒幾下，就開始朝着曾靜恆大喊：「我日你大爺，阿恆，**快來幫我啊，我他媽頂不住了。」
「我日你大爺，我也想幫你啊。」曾靜恆也急的大叫，他想要先找個武器傍身。
可是這巷子裏，偏僻的連塊板磚都沒有。
但是看着羅驥左擋右支，是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他也顧不得許多，硬著頭皮，大吼一聲，就朝着那黑衣人撲了過去：「你大爺的，吃你曾爺爺一記佛山無影腳。」
他這麼喊只是為了分散那個黑衣人的注意力，好讓羅驥有喘息的餘地。
可是沒想到那個黑衣人居然真的轉過了頭來，還狠狠地朝着曾靜恆揮舞出了手中的利器。
直到這一刻，曾靜恆才看清楚，那壓根就不是什麼武器。
而是……五根比常人長了一倍有餘，又鋒利無比的，併攏在一起的手指！！！
「刺啦——」
那可怕的手指幾乎是擦著曾靜恆的頭皮過去的，那種鋒利到幾乎割裂空氣的可怖，讓曾靜恆感覺自己的額頭涼涼的。
他以一個幾乎不可思議的姿勢，強行躲過了這一擊。
換來的，就是他狠狠地坐到了地上。
「哼——」那黑衣人一擊不中，只是冷哼了一聲。
看着坐到了地上的曾靜恆，他再度冷酷地抬起了他那不似常人的手掌。
看着那高舉在他頭頂的那隻利爪，曾靜恆瞬間冷汗佈滿了全身。
完蛋了，完蛋了。
這次是真的死定了。
逞什麼英雄啊？
老老實實報警不好嗎？
不過其實，死了的話，也還好吧，至少不用再做噩夢了。
那樣的噩夢，活着比死了都難受吧？
一瞬間，無數的念頭閃過曾靜恆的腦海。
可是……
我還是，不想死啊。
我不想死啊。
我不想死啊。
我不想死啊！！！
曾靜恆驚恐地近乎大叫起來。
可是那於事無補，那雙利爪還是落了下來。
但就在即將整個貫穿他全身的時候，那個黑衣人頓了一下，他歪著腦袋，像是嗅到了什麼。
他蹲下身，在曾靜恆的身上嗅了嗅，然後咦了一聲。
他的利爪沒有繼續刺向曾靜恆的頭頂，而是摸向了曾靜恆的肚子。
那一瞬間，曾靜恆害怕地只想後退。
果然……
是肚子啊。
可是他什麼也躲不過，他感覺到了那一隻爪子觸摸到了肚子的冰冷感覺。
那種鋒利刺骨的觸感通過衣服傳遞進來，讓他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幾乎是同一瞬間。
他感覺到自己的腹部瘋狂地蠕動了起來，就像是遇到了天敵般地拚死掙扎。
那種掙扎，讓曾靜恆整個人都痙攣了起來。
他痛苦地縮成了一團，低聲吼叫了起來。
而那個黑衣人，注視着他，發出了一聲，無比大聲的，刺耳的，吞咽聲。
「哈——」他笑了一聲，抬起了手，就要朝着曾靜恆的肚子落下。
可以想見，只要他的爪子一落下，曾靜恆就是腸穿肚爛。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死死地抱住了他。
是羅驥。
「阿恆，你快跑！！！去報警！！！」他奮力地想要控制着那個黑衣人不讓他動。
但他怎麼可能是這個**殺人魔的對手，只見他只是輕輕一掙，羅驥就被他震飛了出去。
「啊——」曾靜恆的吼叫更加的痛苦，他能感覺到自己腹部的那些瘋狂涌動，全部沖向了後背，他的後背像是要燃燒起來般灼痛。
那種只有夢裏才有的疼痛感，終於在現實里上演。
「啊——」他的吼叫已經近乎失聲。
而那個黑衣人，彷彿是曾靜恆叫的越痛苦，他就越興奮。
「果咯——」他又吞咽了一口唾沫。
然後像是要享用什麼美味的大餐一般，舉起了自己的那一隻利爪。
可是，羅驥，再次用自己的身體鎖住了他。
「不知死活。」他終於第一次開口說了一句。
他這一次，沒有震開羅驥，而是單手，將羅驥整個人領了起來。
「既然你想死，就去死吧。」他舉起利爪，一爪狠狠地刺向了羅驥的腹部。
就在那利爪即將撕裂羅驥的那一刻。
曾靜恆身體里的疼痛也到達了極致。
他感覺到，一種猶如閃電般的疼痛，利劍一般穿透了他的後背。
有什麼東西要……
「噗嗤——」
利爪穿腹。
鮮血狂濺。
羅驥他……
「阿驥！！！」曾靜恆瞠目欲裂地發出了近乎妖怪般地吼叫。
「撕拉——」
下一刻！！！
一道可怕的猶如蛇一般地黑暗虛影，從曾靜恆的背後閃電般衝出，一下子，穿透了那個黑衣人的胸口。
「噗嗤——」
無比清脆的，穿透聲。
鮮血，同樣從那個黑衣人的胸口飛濺而出。
接着，是讓人無法忍受的，咀嚼聲。
「噗通——」
所有人倒地。
曾靜恆無比虛弱地在地上長長地喘息，他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了個乾淨，他全身上下已經麻木的，感覺不到一點疼痛和別的什麼。
可是，他還是想要站起來。
因為羅驥……
他一定還活着！！！
一定！！！
「阿驥……」曾靜恆調動着自己的力氣。
終於，他撐起了自己的身體。
那一刻，一直深深穿刺在那個黑衣人身體里的那一道蛇一般的虛影，倏忽間收了回來。
在它即將收回曾靜恆後背的時候，他們終於劈面相逢。
「果然是你啊……」曾靜恆看着黑暗裏那猙獰的東西，默默地在心底自語了一句。
他爬了起來。
踉蹌著，走到了羅驥的身旁。
「阿驥……」他蹲下身，扶起了羅驥，低聲呼喚着他。
「恩……」羅驥眼睛半睜半閉着，勉強哼了一聲。
「太好了，你還沒死。」曾靜恆激動地差點流出淚來。
「**，才死了呢，老子，還要活很久，比你久。」羅驥有些唇齒不清地笑罵着，可是罵着罵着，他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別說話了，我馬上就送你去醫院。」曾靜恆用出了吃奶的力氣，將羅驥背到了背上，開始往巷子外，跌跌撞撞地走。
只是他也實在是沒有什麼力氣了，沒走幾步，他就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他發了狠地咆哮了一聲，硬撐著，又站了起來。
他就這樣摔倒又爬起，堅持到了巷子外。
到了巷子外，他開始一邊走，一邊在巷子外的馬路上攔計程車，可是，他和羅驥都是一副鮮血淋漓的樣子，根本沒有人敢停下來載他。
「你們他媽的，停車啊！！！」曾靜恆近乎用哭腔對着過往計程車大吼，「你們停啊！！！」
「你們停啊！！！」
「你們停啊！！！」
「老子的兄弟，就快死了啊！！！」
「噗通——」他又摔倒了。
連帶着羅驥一起摔到了馬路上。
他已經真的，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
「阿恆，你別……白費……力氣了。」羅驥已經進氣多，出氣少。
「**……閉嘴，老子……不會讓你死的。」曾靜恆再次用力。
遠處已經有人在打120叫救護車了。
可是，羅驥真的撐得到救護車來嗎？
「阿恆，**的，一定要考上一個好大學啊，一定……要組一個樂隊。」羅驥看着遠處的燈光，模模糊糊地說，「到時候，你當主唱，也可以當結他手，反正……」
「反正沒人跟你搶了。」
「阿驥！！！」曾靜恆終於流下了眼淚，他拚命地拚命地想要站起來。
可是他不斷地不斷地摔倒。
四周圍的人冷漠地看着他，沒有人上前。
這是2015年的晚春，曾靜恆的十八歲。
《東京喰種》連載到第二季。
成龍的duang還沒走遠。
we剛剛在波蘭橫掃完棒子回國。
世界那麼大，卻離他那麼遙遠。
他拚命地想要做些什麼，卻最終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死在自己的面前。
束手無策。
那是曾靜恆一生里最絕望無助的時刻。
沒有之一。
「阿恆……」羅驥也終於流下了眼淚，他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什麼，但最終，也只是無力地垂了下去，「我他媽的……」
他說。
「真的要死了。」
真的。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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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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