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大牢酷刑(片段二)

第四十九章 大牢酷刑(片段二)

她是怎麼回大牢的穆天歌不記得了,只知道醒來后就躺在這充滿霉味兒和酸臭味兒的地方,可能是因為玉琉島的人都痛恨俘虜和背叛者吧,也沒有優待俘虜、讓人改過自新的意識,這牢房的環境實在是不好,只是並沒有什麼蛇蟲鼠蟻,不過就算有,她也不怕。

穆天歌知道自己發燒了,很冷,頭也暈,還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怎樣的酷刑,來執行的人肯定是護教的人,他們不會讓她有機會跟墨隱接觸的。

還沒想多久,昏暗的牢房就被人打開了,呵呵,沒有想像中的五大三粗,反而執行者長得很是秀氣,可是不能就這麼看扁了他們,修仙者的手段絕對不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像什麼凌遲之類的,他們做起來輕鬆多了。

因為生病全身都軟綿綿的,只好任由他們拖着走,可是腳上的鎖鏈上佈滿了細小的釘子,走動的時候就會摩擦皮膚,傷口還不會凝固,只能這樣一直流,一直流,呵呵,更別說這樣拖着了。

拖了多遠,腳下的血跡就流了多遠,等到被綁上刑架,鑽心的痛楚仍然沒有停止,再多幾次,恐怕這腳也就廢了吧。

主審者是張護教手下的一個人,那雙眼睛怎麼看怎麼像隱藏在暗處伺機浮動的孤狼,兇狠陰鬱,還真是適合這個地方。

「你不害怕?」

呵呵,笑話,她為什麼要害怕,這一切都是她計劃的,甚至在今天之前還把手上的工作整理好全部弄完了,如果他們下的手不狠,那還有什麼意義。

看穆天歌不理會他,冷哼一聲,暗道這人還挺有骨氣,只是不知道一會兒用起刑來怎麼樣。

「聖物被你藏在哪了,說出來,你也知道現在沒有靈力護體,這刑罰的滋味可是不會那麼好受,早些說出來還免受一些皮肉之苦。」

穆天歌仍然不理他,只是垂著頭看着髒兮兮的地面,剛來離老遠就聞到了血腥味兒,這會兒,這味道濃重得讓人慾嘔,不知道在這個小房間里曾經飄蕩過多少冤魂。

他自己說得也沒趣,便直接讓旁邊的人去準備東西,沒多久,一排排的針就端了進來,其實這就是一般的針灸用針,極細,可是在這裏可不是為了給她針灸的。

一人看她低着頭,用力地抓着頭髮迫使她抬起,另一個人則從數百根裏面抽出一根,走到穆天歌面前。

「你確定不說?嗞嗞,瞧瞧這張小臉兒都招人疼啊,你說要是花了可不可惜?」

穆天歌知道他要做什麼,她曾經可是這裏的長老,這些酷刑全都看到過,當初她還是個不太懂世事的小丫頭,現在嘛,威脅擁有兩世記憶的她,也太小瞧人了。

眼不見為凈,直接閉上了,看見她的態度竟然如此,那人也不再問,直接動手行刑。

細細密密的痛感從臉頰上傳來,可她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享受呢,一個小時后,用針刺成的大大的「賤」字出現在臉上,因為針細,流出的血極少,但是那塊兒皮膚其實都要爛掉了。

看着仍然雲淡風輕的她,那人怒了:「看來我們曾經的穆大長老忍痛能力很高啊,既然如此,咱們也不品這些開胃菜了,來啊,直接上大刑!」

刑室都是被分割開來的,這裏在審問的同時,別的地方也有,穆天歌耳邊不時傳來壓抑的喊叫聲和求饒聲,唯獨這一間,除了鞭打、棍棒和肉體的撞擊聲,沒有多餘的雜音一點兒。

穆天歌極力忽視身體上的痛楚,可是額頭上逐漸滲出的細細密密的汗珠騙不了人。

痛嗎?當然很痛,只是她忍耐力比較強罷了,這些人在裏面呆了整整一天,才有人出來,而這期間,一聲屬於犯人的叫喊聲都沒有。

沒多久,一個已經昏迷渾身是血的人就被拖了出來,當把她扔進牢房時,地上直接就被她印出一個身體的血印。

穆天歌是被疼醒的,噬仙咒又發作了,跟噬仙咒相比,身上的痛還算什麼?她想坐起來,可是一動就會扯到身上的傷口,她不能死,她和九龍簽訂了本命契約,這裏一出現關乎性命的事,它們就會感應到,然後來帶她走,她必須堅持下去。

將身體蜷縮起來,從懷中掏出瑾,八種顏色的小花在黑暗中散發出淡淡的熒光。

這是墨隱送給她的,更是親自給她戴上的,手指有些微微的顫抖,它在,就像墨隱也在她身邊一樣,有墨隱在,她受再大的苦都不會哭。

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希望在以後沒有我的日子裏能好好生活下去。

從議事廳回來的那一天開始,墨隱就把自己關在寢室里,誰也不讓進,誰敲門也不出來,不管是天塌了還是地陷了也都不管。

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圓,月色不能受他的約束偷偷地溜了進來,角落處,隱隱可見一人靠坐在地上,滿頭銀絲亂糟糟地披散著,衣服皺成一團,可他卻渾然不覺,只是拿着一根銀白色的手鏈,下面綴著一片四葉草,修長的手指來回摸索,這個動作他已經保持了好幾天了,可是仍然做不膩。

這個東西本來就是他煉製的,其實形狀早就印刻在了他的腦海里。

沒多久,他又從懷裏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白色的小布包,裏面裝着穆天歌最後那天暈倒前硬從頭髮上扯下的一縷頭髮。

其實她在外面跪了三天三夜,他也在裏面用神識看了她三天三夜,她冷,他知道,她難受,他也知道,只是作為玉琉島的大長老他不能出去。

直到她暈倒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了,衝進冰天雪地將已經渾身和雪一樣冷的人擁在懷裏,心,早已痛得麻木,他恨她怨她,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要丟下他一個人,可是,事情早已成定局。

斷髮,天歌,你是什麼意思,斷髮斷情嗎,我不允許!

輕輕嗅着布包,彷彿還能聞到她的味道,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又是三天過去了,墨隱緊閉的房門終於打開了,還是那副天神般的面孔,可是誰都能感覺到,他彷彿又回到了收穆天歌為徒之前的那種狀態,整個人、整顆心都是冷的,每個人做事都是提心弔膽,更加不敢在他面前提起穆天歌這個名字。

後來他還是沒有同意在宗譜上去掉她,什麼也改變不了她曾經是他徒弟的事實,其他人也沒再堅持,這些人也有分寸,把人惹毛了遭殃的就是自己了,而且,嘿嘿,反正牢裏那位那破身子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殤邁著沉重的步伐行走在難聞的牢房之間,墨隱和易忘塵都不適合來看她,璃淵那傢伙整天忙着煉藥治傷,他也是偷偷威脅了張護教半天才被同意進來的。

這環境這麼糟糕,不知道她怎麼樣了,受得了嗎。

很快,帶路的人就停了下來,示意就是這裏,他向裏面望去,結果看見了讓自己此生都難忘的一幕。

濕暗的牢籠內,女子往日的秀髮凌亂臟污,身穿的白色囚衣已經被鮮血染紅,破爛的衣襟內,隱隱能看到已經血肉模糊的身體。

殤睜著鮮血似的紅眸,兩手緊握金鋼牢籠,眼睛裏滿滿的都是痛苦,他不相信,那風華絕代、自己默默守護的人兒,如今怎會有如此凄慘的模樣。

他怪,怪自己不能保她無損;他恨,恨是誰弄得她遍體鱗傷。

「你……你還好嗎?」他強忍着眼淚,可發顫喑啞的聲音早已出賣了他。

聽到聲音,女子顫抖著身子,費了半天力氣才支撐起身子轉過頭。

當看到牢外的人時,牽強地扯了扯嘴角。

「嗯……啊……咳咳……」剛想說話,可試了幾次也發不出聲音,最後劇烈地咳了起來,直到咳出幾口血,才好些。

「殤……我沒事,你……你怎麼……來了?」

當看到那張臉時,殤的手上青筋暴突,如今的那張臉上,除了那雙沒了光彩的墨色眼睛,其他地方全是血肉模糊,恐怖至極,而如牛奶般絲滑的聲線,像砂紙磨玻璃般嘶啞難聽,更是說一句話都費力。

「放心,是張護教允許的。」

穆天歌明白,他肯定是用了不知什麼法子那人才會答應。

「咳咳,你不該……來的。既然你來……了,麻煩你不要把我……的真實情況……告訴其他人好……嗎?不……想他們擔心。」

聽到這句話,殤隱忍許久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他也沒想到,時隔這麼久,自己還會落淚。

「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只是你這個樣子……」

穆天歌想笑一下,可是一動就會扯到傷口,其實連說話她都費力。

「我不會有事的,這些人的手段翻來覆去也就那些了。」

殤不知道她到底受了多大的苦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更是連容貌都毀了,都是他們的錯,如果當時四個人都執意不讓那些人帶走她,可能結局就不會是這樣。

淚水肆無忌憚地流了下來,牢裏光線昏暗,穆天歌沒有靈力眼睛自然也看不了以前那麼細緻了,所以並沒有發現。

很快剛才那人就來提醒時間到了,讓殤快些離開,剛要發怒,穆天歌就說話了。

「回去吧,以後也不用來看我了。」

殤垂下的雙手緊握成拳,深深地看了牢裏的人一眼,這才咬牙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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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女修仙之九天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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