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卑微的愛情

「明軒，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肚子不爭氣，沒能給你生個一兒半女。||你放心，我一定會……」

「起開！」

「明軒，我……」

啪！

我捂著早已經腫漲不已的臉頰，淚花瞬間滑落。

他這是打順手了嗎？

進門看都沒看，直接一巴掌就甩過來，難道他心裏沒有半點感覺？

打我的同時，他的手也是疼的吧！

深深吸了口氣，擦掉不斷滾落的淚水，如果你問我疼嗎？

我會毫不猶豫的搖頭，身上的疼痛跟撕裂的心相比起來，只是冰山一角！

特別此時他那張俊臉，帶着無法用語氣來形容的冷漠！生生剮着我的骨肉。

眼前站着的人，分明就是魔鬼。可是在我心裏，卻仍是那個我最愛的男人！

「汪小琪，疼嗎？」

熟悉的嗓音，再次催動我的淚泉，我用力點了點頭。

不單單身體疼，就連殘缺的心靈也在疼痛。

我張了張嘴試着說些什麼，可是張嘴的動作卻扯動傷口，只要稍動就會疼痛想要說出什麼，卻發現嘴角疼痛難記忍，只要稍稍扯動就可以發出鑽心痛感。

即便是如此，我還是艱難的說了句：「疼，明軒……別鬧了，好嗎？」

只有我自己知道，說出這句時，費盡全身多少力氣！

努力在腫漲的臉上擠出半絲笑意，伸手想要拉他的胳膊，沒想到他突然揪起我胸前的睡衣，一個用力硬生生把我甩在沙發上。

突來一切讓我沒作好準備，順着彈力我滾在地上，後背更是不知被什麼扎破。

嘶！

火辣辣的疼痛，我想要掙扎著站起來，四肢像被注了鉛體一樣，無法自由支配！

陸明軒並沒有理會我，而是直接躥進卧室，從我的位置剛好看到他撿起手機的動作。

那樣的急切，好像有重要的事情。

看着他滑開屏幕時，嘴角上揚的弧度，我笑了，苦澀的笑了。

原來他回來，只是為了取落下的手機！

「寶貝兒，手機落家裏了，嗯，我一會過去！」

我不知道後面他都說了些什麼，只知道我的心在流血，並且怎麼都止不住了。

我就像個木偶，楞楞的待在原地，眼睜睜的看着陸明軒看都不看我一眼，就這麼甩門離開。

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僅僅這幾個字，又怎麼能形容我此時的心情。

我一臉木然的撿起跟前的碗片，迎著燈光碗片發出刺目的光芒，如果我用這塊碎片狠狠划向手腕的話，等天亮時，這個世界會不會再沒有汪小琪的存在。

不，我不能這樣做。

如果那樣做了，明軒醒酒以後會心疼的，他會痛不欲生。

噹啷一聲，我把碎片扔得遠遠的，不要讓它再有機會「迷惑」我，我不能死！

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直到這時我才發現全身上下火燒火燎的疼痛著，分不清楚究竟是哪裏疼。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挨到天亮，只知道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早八點鐘，三個未接電話一條短訊，全部都是我弟弟，汪正奇！

內容很簡單：兩千塊外加一連串的銀行卡，後面跟着「急用」！

這個小我十歲的弟弟，是我媽媽手心的寶，自小寵著慣着，他該不會又闖什麼禍了吧？

想到這裏，我連忙按向撥號鍵，就在接通的那一刻，我掛掉了。

就算打過電話，問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以我現在的樣子，又怎麼能出門？

我凄涼的笑了笑，最終以短訊的形式把弟弟的事情發給大學同學兼閨蜜墨雪。

丁鈴鈴！

不到一分鐘，墨雪便回撥過來，我猶豫了。

不知道該不該接。

墨雪像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一樣，一遍一遍的撥打，第五遍的時候，我接通了。

「雪兒……」

儘管開口之前，我清理了幾遍嗓音，但此時還是嘶啞無比。

「汪小琪，你怎麼了？是不是那個混蛋又打你了？」

我拚命的搖著頭，哽咽的聲音卻還是通過聽筒傳達到墨雪的耳邊，而我同樣很清晰的聽到墨雪接連不斷的咒罵。

原本幹了淚水，在這一刻像洪水一樣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