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煉體
半夜裏，張小凡睡得迷迷濛蒙的，突覺得自己的腦海中好似豁然而開，原本昏沉錯鄂的大腦一下子變得暢亮無比，空冥一片。
一種耀眼的幽藍色從天而降，穿透無盡的黑色與壁壘直照下來，沖入進他的腦海深處，張小凡痛苦地緊皺起眉頭，想翻轉起身子來，只是一種大力籠罩，讓他動彈不得。
華光越來越亮，剛開始只是一段，但緊隨下來，卻緩緩闊成了一片汪洋的大海般，瘋狂而又洶湧地沖了進來，那一瞬間，他如置身虛空，周圍儘是玄藍的清亮氣息，似乎他的周身毛孔都在吞納著這看上去無盡無際的華光般，一種滂渤的氣息，直欲將他的身體撐爆，張小凡咬牙忍住，但最後終於感覺到自己全身都在鼓脹，變形，似乎真的要爆開了似的。
「啊……」一聲沙啞地嘶吼，張小凡一下子便醒了過來，他直直地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息。
所有的感覺一下子都消失了，就跟夢一般，但卻又是那般的真實，直到此時，似乎在他的腦海中，還回蕩著夢境破碎時，那種「噗啪」地一聲輕響。
張小凡摸摸胸口，「撲嗵撲嗵……」心跳得很厲害，但似乎自己還是自己，沒有被爆開，這一切應該都是個夢吧。他心頭慶幸，手不由自主地去抹額頭上的汗水，只是這渾身上下儘是一種粘粘的液體，散發着陣陣難聞的氣味，這一抹之下，味道更重。
張小凡吃驚不已，愣愣獃獃了許久，才翻身爬起來一看：自己這手上，腿上，前胸，肚腹乃至渾身上下都儘是一種黑色略帶有腥紅顏色的污物，其臭無比的味道熏得他直欲作嘔。
原來自己雖然聞到了，但還不明顯，此時再一看這東西的樣子，他便再受不住了，跳下床捂著嘴巴，便直衝到了洗手間里。
「這都是什麼？怎麼會這樣？！」張小凡一邊大力的搓洗一邊在心裏疑惑不解，「自己是不是病了？今天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這位喃喃地如是想着。
不過在洗完之後，張小凡卻感覺神輕氣爽，通體舒泰，一種從未有過的暢快感遊離於四肢百骸。
望着鏡中的自己，他一邊撫摸著自己似乎變得光滑了點的臉，一邊喃喃地想：「我怎麼好像感覺自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之前我有這麼帥嗎？」
鏡中的張小凡倒也不算太高，也不算太矮，身型稍微有那麼一點小結實的樣子，臉雖然談不上有多帥吧，但也不能算之為丑，直起的碎發讓他整個人倒是看起來蠻有精神的，十足的一個十七歲，風華正茂的年輕小伙。
今年他上高二，早上吃過飯後，便要上學，所以，冰冰起來的也早，女孩子很乖巧，真的會做飯，而且手藝還特好，張小凡一邊吃一邊讚歎著道：「做的真好吃，不知道以後哪個男生會有這麼好的福氣，能娶到像我們家冰冰這麼好的姑娘！」
冰冰一聽，臉就紅了起來，嗔道：「哥，你說什麼呢？！」
張小凡呵呵一笑，不禁繼續問道：「冰冰，告訴哥，你有喜歡的男孩子了嗎？」
冰冰一聽這個，這舉止更見嬌羞與不依。
「哥，你再說，我就不給你吃了！！」她托起桌上的兩盤菜便要抱走。
「唉，唉……好，好，哥不問，不問了。」張小凡的吃到了半截，桌上沒菜了怎麼能成，所以，他沒辦法，只好趕緊擺手求饒。
冰冰見他這樣，不禁便抿嘴笑了笑，然後又把菜給放了下來。
現在是九月份，高二的這個學年，其實也就是剛剛開始小半個月的時間，所以，這課還一點都不怎麼緊，張小凡下午放學，跟班上的幾個同學喜歡到操場上打籃球。
華鋒，何鍵，李少陽，這三個跟他有着共同愛好的同班同學，便經常跟他聚在一起玩。
四個男生中，華鋒水平最厲害，技術一流，可就是身板不太結實，有點瘦，遠不如何鍵跟李少陽身板寬厚，但不巧的便是，這兩個人居然都是個近視眼，打球非戴個眼鏡不可，汗水一沓，這鏡片上便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
張小凡的情況倒是算普普通通，運球，拉球，投籃的動作，他都會，但在這個小隊的技能排名中，卻是只能算得上是馬馬虎虎的程度，他打了小半年的時間，好像都沒什麼長進似的，在場上純粹就是跑個路子，湊個人頭。
但今天的情況好像有那麼點不一樣的了，四個人打起小半場的比賽，兩個戴眼鏡的一夥，張小凡跟華鋒一夥，場上情況很快便激烈了起來。
李少陽運球突破，轉過來便要上籃，華鋒被何鍵拉得緊了，追不上去，這情急之下，立馬便叫了一聲：「小凡，上去攔住他！！」
在籃底下防守的張小凡立馬行動，瞅著球便跨步衝過去，探手一抄。
正前面的李少陽將近禁區，要跳起投球，但不知怎麼地，這手中正拍著的球卻是突然間地一空，不見的了。
他一愣，回頭一看，張小凡已經運著球，衝過了半場。
四個人打比賽，打的只是個小半場，共用那麼一個球籃，對方拿到球，只要衝回半場，便可以再返過來進攻。
剛才球怎麼掉的，這旁邊的幾個人倒是都沒有看清，不過出現這種情況，明顯很是讓他們意外，華鋒一看，張小凡拿到球了，也不管怎麼得來的，便大讚一聲：「漂亮！快，快，上籃，上籃！」
張小凡暈頭暈腦地，他看華鋒脫不開何鍵的糾纏，籃下的李少陽又沒來得急回神防守，立馬便知道是個機會了。
他三兩步便運球跨過來，要上……
李少陽急了，一個大步便趕緊攔了過去，只是這會兒，張小凡居然身靈輕巧，撇了一下身，便把他繞開，然後衝到禁區內，來了個三大步跳起，對着球籃便把球給扣了進去。
可能跳得有點高了，這兩隻胳膊居然直抓到球籃框上，吊了上去。
要知道這球框的高度可是很標準的，他們這些的中等個頭，彈跳力再怎麼厲害，也很少有人可以夠得上去，但今天張小凡居然真的就夠到了，而且還來了個標標準准扣籃的動作，身子這會兒還十分有興緻地吊在那上面晃了幾晃，像極了經常看到的那些NBA球星們的招牌架式。
「拷！！真的假的？！」這一下子，可把下面的三個傢伙給驚得啞口無言。
華鋒連揉幾下眼睛，李少陽跟何鍵兩個趕緊也把自己的眼鏡給摘下來，抹了抹再看，這嘴巴便一個個都合不起來了。
張小凡跳下來，自己也有點愣獃獃地看自己的手，也看自己的腳，回不過神。
華鋒幾個跑了過來，李少陽揮巴掌把他拍醒，驚驚訝訝地指問道：「你……你小子，今天吃什麼了，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厲害？！」
「噢，大神！你該不會被什麼東西給附體了吧？！你……你還是小凡嗎你？」何鍵睜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這位自己一直很熟悉的球友，詐呼道。
「就是，就是，你剛才那一下可帥呆了，小凡，你該不會被什麼外星人給改造了吧？！」華鋒也出聲驚異。
張小凡迷迷茫茫地，不過這事情可真不好說出來個原由，所以，他趕緊搖頭道：「意外，意外，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想跳，就跳上去了，我，我……」
冥冥中，他好像想起來了些什麼似的，立馬住嘴不說了，他跑出來抓住自己的衣服，便丟下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然後便三兩步跑了開。
華鋒三個人一時沒攔得着，個個瞪直了眼睛在後面琢磨不定地議論不已。
張小凡洗了洗手，換好了衣服，然後跑過去取自己的自行車離開，剛推出來，居然迎面便碰見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