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貓膩

第二百零八章:貓膩

他愁眉皺臉跌坐在地板上,疼得額頭上冷汗直冒。顧小白一時傻了眼呆坐在那兒,還是秦芬芬,立馬跳起來要去扶他,哪裡知道這脫臼最不經動,一動反而更痛。明月聽著聲音,大約猜到發生什麼事情,立刻道:「去找醫生過來!」

事實證明,歐陽進就是脫臼,來了個骨科大夫,三下五除二,「咔噠咔噠」兩聲,顧小白和秦芬芬回過頭去一看,歐陽進又是四肢發達……那什麼也發達的一枝獨秀了。

秦芬芬擔心得有點兒過去,人都已經好了,她還圍在歐陽進邊上問長問短。顧小白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段明月,深深覺得秦芬芬這情況需要好好念叨念叨。雖然是前任,可人家歐陽進還是對明月很念舊情的。尤其是顧小白現在有點兒重心偏向歐陽進,想要兩個人和好如初的傻念頭,因此腳步往前一跨,就想要跑過去抓住秦芬芬丟到一邊。可段明月是失明之後其他感官更勝以往,顧小白稍微動了一下,她就察覺到,伸手就去抓住了顧小白的手臂,先著問秦芬芬:「芬芬,你剛剛著急進來,是想告訴我什麼事?」

秦芬芬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自己急匆匆跑過來的原因。立刻丟開歐陽進跑到段明月身邊道:「段姐姐!段姐姐!我跟你說……」

大約是太過激動,她一句話分成了兩段,深吸了口氣才能繼續往下說,她說:「剛才!就在我跟歐陽進站走廊上說話的時候,歐陽進他接到了崔鵬的電話,說佟金金要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不僅是段明月,顧小白的嘴巴都「O」了,她脖子往前一伸,湊到秦芬芬眼皮子底下,抓住她一隻胳膊忙問:「誰?佟金金?佟金金是哪位大神?」

芬芬還以為她知道,才顯得這麼激動。待她後面的問題一出來,忍不住眼皮翻了翻,將顧小白掰到一邊,湊到了段明月跟前說道:「崔鵬他收到佟金金的簡訊,讓他派人去機場接她。就明天下午!你說,她要回來了,是不是我大哥也就快了?」

明月不敢置信,佟金金與秦時一同前往新加坡,倘若佟金金安然無恙,且能自由回到國內,可見高邑是被他們說服了的。可是,她心裡忐忑得很,完全不敢確定,只能睜著眼睛猶疑的尋找著歐陽進的方向,想要他給她一個確切的答案。

歐陽進便對著她微微一點頭,認真道:「是真的。剛才崔律師來的電話,已經確定了。」

於是幾個人都高興起來,剛才的愁雲慘淡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尤其是秦芬芬,難得那樣激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顧小白也是由衷的替段明月高興,跑過去和秦芬芬兩人一人一邊,抓著段明月的手。

房間里的暖氣在呼呼的吹,熱得人心裡酣暢淋漓的,正如春夏。

芬芬高興得臉頰都起了一層粉色,她抓緊段明月的手,嗓音也因此發緊。她說:「段姐姐,你聽到了?我大哥他要回來了!」明月雖也很高興,可這心裡總像揣著什麼似的,不安心。顧小白就問:「怎麼了明月,你不高興?」「高興,當然高興。」明月低著頭卻把眉頭蹙了蹙:「可總覺得哪裡不對。」歐陽進就道:「你是擔心佟金金不能安全到達?」

「倒不是因為這個,」明月憂心道,「佟金金和高邑雖沒有血緣關係,可因為他兄長的關係,高邑也是不會怎樣對她,至於旁人……」她不肯說下去,是怕芬芬擔心,也是怕自己說了出來一語成箴。歐陽進往秦芬芬看了看,芬芬先還是臉一白的,立刻,她嘗試進下,將段明月的手揣在手心裡揉著,說道:「我知道你不放心的啊!所以,剛剛我特地打了電話過去的,崔鵬也擔心哥哥,佟金金一有消息過來,他立刻就問了。」吞咽下口水,芬芬接道:「段姐姐,呢放心,我大哥沒事!只是還有些後續的事要處理,等他辦完就回來了。」明月替你了自然高興,她起了意,讓芬芬撥通崔鵬的電話,她要親自問一問。歐陽進一聽,忙將芬芬拉了站起來,示意她去外面撥號碼。自己走到明月跟前說:「這真是突然而來的好消息,雖不能立刻見面,也不用日夜提心弔膽了。」一直在旁看著聽著的顧小白終於忍不住插嘴:「怎麼這麼突然?一點兒徵兆都沒有。」歐陽進立刻道:「管他有沒有徵兆,既然是好事,只需賬單全收就好。」

明月眼睛看不見,心裡卻不糊塗,她問:「既然沒有大問題,高邑也並未為難,他為什麼一點消息也沒有?就是佟金金要回來了,他還是沒跟我聯絡。我一直帶著手機,等著他打給我。」歐陽進望了顧小白一眼,知道是不能叫段明月信服的了。只好說:「他在那邊必定也是困難重重,未成功之前又怎麼肯聯繫你?至於為什麼沒和金金一起回來。你先聽了崔鵬的電話,要還是不放心,明天讓佟金金下了飛機往你這兒來一趟,想來她也不會拒絕。」

正說著,芬芬拿著手機進來,放到段明月的手心裡說道:「崔鵬哥的電話,他先前人在事務所,剛和靜婧姐回去。」

明月摸索著將電話擱到耳畔。

她和崔鵬實際並沒有什麼來往,前段時間有些電話上的往來,也都是芬芬替她打過去的。無非是因為秦時的事。也不寒暄,因實在著急明月便直問了。那邊崔鵬大約是料到她也要打過去的,聲音帶著放鬆之後的笑意。和明月開玩笑道,他都敢光明正大的去事務所了,明月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把明月說得心裡一團迷霧也不禁消散了。崔鵬雖腿腳仍舊不便,卻早是可以簡單行走的了,之所以對外還做出那樣不能自理的樣子,也是出於保護的緣故,畢竟他們面對的都不是好對付的人,這明月也是知道的。她掛斷電話終於長吁口氣,還給秦芬芬的時候臉上也帶了放鬆的微笑。歐陽進與那秦芬芬也像是鬆了口氣,顧小白半偏著頭看著他們的樣子,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不過當著明月的面又不好多問。便直到跟了兩人回去,她在醫院地下車場將兩人喊住,小跑著跑到兩人跟前,眼神警惕,眉間蹙起。

芬芬以為她是糾結歐陽進要送自己回去的關係,趕緊要解釋,顧小白手一抬,從芬芬面前直接走過去,往那歐陽進面前一站。頗有點兒來勢洶洶的意思。歐陽進眉峰挑了挑。顧小白哼了一聲,眼睛在他和秦芬芬之間來回掃,陰陽怪氣道:「你們倆在明月面前眉來眼去,當我不知道呢?歐陽進,你跟明月是沒什麼了,可也不能當著她面和別人串謀了去騙她啊!你說,你們兩個密謀什麼呢?」她瞪眼瞧著歐陽進,又扭頭瞪芬芬。芬芬有些心虛的走到歐陽進邊上,向他看了,不敢說話。

「小白。」

歐陽進微微笑開口剛想解釋,被顧小白先打斷。她睇著歐陽進那張笑臉,毫不客氣揭穿道:「你要想跟我打哈哈就免了,我蠢是蠢了點兒,可那假模假式的笑還看得出來。老實說吧,你們瞞了明月什麼?」

「我們……」

「你那麼聰明,我們瞞了什麼還看不出來?」

趕在秦芬芬之前把話接下來,歐陽進搶先將秦芬芬的一雙手往身前帶了,順勢把她的半個人也攬進了懷裡。芬芬身體一僵,立刻想要反抗,歐陽進便笑眯眯貼在她耳朵問:「芬芬,你不是說暫時不想讓明月知道我們的事?」

他將「我們的事」這四個咬得很輕,但聽在芬芬耳朵里卻重如千鈞。她咬了咬牙,將反抗壓回去,低頭不說話,盡由歐陽進發揮。歐陽進邊說邊搖頭嘆息:「其實明月的眼睛要是不出問題,或者秦時能在明天和佟金金一同回來,我們也不必隱瞞,說來說去,是芬芬怕勾得明月傷心啊。」

他說得似真似假,也不像是非要叫顧小白相信似的。反而讓小白不敢確定。芬芬又表態。顧小白仍舊猶疑,歐陽進不等她反應過來,帶了秦芬芬上車,揚長而去。顧小白還想追,身後司機把車開了過來喊她。顧小白跺了跺腳,到底沒去追。

可她終究不放心。倒不是在乎秦芬芬是不是真的和歐陽進在一起了,就像歐陽進所說,這事兒就是明月都不管不問,她再不滿,也不能說什麼。顧小白是替明月擔心,她心心念念著秦時,顧小白就擔心那兩個人不僅知道秦時的下落,且,恐怕與他們所說有偏差,就是那個崔鵬,誰說不會被他們收買什麼的。顧小白和崔鵬相處是相處過,也些微了解崔鵬對秦時的總稱,可是,她還是唯恐崔鵬為了幫他們掩飾什麼……顧小白真是想不下去了,她覺得自己怎麼今天老在想不好的事情,還愈演愈烈,照理,她應該替明月高興的。

可沒辦法就是沒辦法,她心裡煩躁得很,連邱尊回來陪她出去吃飯都提不起精神,早早回家睡了一覺。到夜半的時候,邱尊仍舊沒有回家,她看了看時間,十一點……顧小白躺倒在床上。想著今天晚上待在醫院的段明月,又開始擔心秦芬芬是不是會回去醫院陪她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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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戀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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