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老狼與光骨頭

第一百八十八章:老狼與光骨頭

「後來,當時住在我們隔壁的鄰居大嬸看我媽那麼辛苦,開始張羅著替她找對象。」芬芬頓了一下,她握在手心裡的紙巾成了皺巴巴的一團,可手心裡仍舊滿是虛汗。段明月坐回到她身邊,看了她一眼,從她手心裡將紙巾給拿走,丟進了垃圾桶。

芬芬抬頭看了看她,段明月便將她從沙發上拉起來:「今天是什麼日子?就這麼在這裡坐到天黑嗎?真是浪費!走!出去轉轉!」

秦芬芬忙拉住她的手:「段姐姐……」

「你既然叫我姐姐就聽得我的!」

她不必再說下,她不想要外聽下去,究竟是怎樣的過去,既然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追究吧。明月將芬芬拉著快走幾步,不顧秦芬芬的阻攔。可這一回,芬芬像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跟段明月說了不可。她強站住腳,對著段明月笑:「我已經沒事了,可以說的。」對,她知道明月是怕她辛苦。可她不知道的是,當她在講那些時,聽的人也同樣辛苦。算是軟弱吧,段明月低垂眼皮看了下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她想,她是情願這輩子都不知道秦時那些過去了,她現在能深刻的了解,當他知道她隱瞞的那些事情時他的憤怒。不是因為她隱瞞他,而是為它不能陪伴在旁,由著她一人面對的痛苦。是對他自己的責備和歉疚。可她還在怪他,她怪他發脾氣發得莫名其妙,她怪他小心眼。明月心裡越加不舒服,悶得要命。她臉上的顏色也不好,吸了吸鼻子,她老實和秦芬芬說:「你非要講下去?那好,你留在這裡,我要出去。」甩開秦芬芬的手,她走過去將手機拿上,往玄關的方向過去。芬芬趕緊攔住:「段姐姐?」「秦芬芬,我不想聽你說那些,我不要聽。就算是秦時他來跟我講我也不要聽!我覺得自己過分,我覺得,我覺得我很自私。我已經知道不對了,你不要,不要再來告訴我,我錯得有多離譜好不好?」她情緒有點兒崩,一想到她所刻骨的那個人經歷的那些,她就控制不住的難受。感冒更加嚴重,頭痛欲裂,耳鳴眼花,她扶住額頭腳下定了定,睜眼,芬芬不明所以的望著她。段明月擺手:「對不起,我想出去。」芬芬便站在原地不動,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似的,很是無辜。段明月不知從何解釋,便不解釋了,直往門邊走。

歐陽進大約是因為昨天晚上說好了,今天卻做不到,便抽了時間過來看一看她。明月才出門,就見到歐陽進從電梯里出來。她經了剛才一遭有些懵,看到歐陽進時眼睛都是直的,不會轉彎。歐陽一看就覺不對,快兩步到她面前,手裡的紙袋勾到左手去,右手去拉她的手臂。一聲「怎麼了」還沒問出來,後面緊跟著秦芬芬冒出來,顯而易見是追著明月出來的。歐陽進回來這幾天正要找她,這一回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秦芬芬一看到他,立馬的轉身要走,被歐陽進一下拽住。她急了,瞪著眼睛喊起來:「你幹什麼你?耍流氓啊!」歐陽進反問:「你躲什麼?做了虧心事?」秦芬芬脫口而出:「神經病。」脫了一隻手去抓住段明月的手臂找安全感。明月還在不舒服著,便推了歐陽進一下,問:「你來幹什麼?」歐陽進想也不想,把紙袋子掛到她手指上,道:「賠禮道歉。」明月搖頭,對著秦芬芬看了一眼,又望向歐陽進,做了眼色,怕他不當心把秦時的去向說出來了,就暗示道:「我知道你忙,我也忘了昨晚上是除夕,不好到哪裡去的。道歉就不必了,我收下這個,你要還有事就忙去吧。」兩人多年交情,這樣的默契還是有的。歐陽進很容易讀懂段明月話里的意思。他點了下頭,示意她他懂她的意思。便轉過臉來對著一心想要甩開他脫逃的秦芬芬道:「今天正好在這遇上你,我有話要跟你說。芬芬立刻反駁:「我沒話跟你說。」一邊扭頭向段明月求救:「段姐姐,我們還沒說完呢!我們先回屋去吧!」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段明月眼皮也不眨,跟那歐陽進道:「既然你們還有事,我就不打攪了。開會時間到了你讓人過來接我。」扭頭對秦芬芬哭喪的臉一笑,安慰道:「放心,他不敢亂來,你就給他個機會。」說罷自己抽身回屋子裡去了。秦芬芬對著那關上的門尖叫了一聲,見求救無望,反過去照著歐陽進的臉就是一招九陰白骨爪。殺得歐陽進那叫一個措手不及,立時鬆手要躲,還是免不了掛了三分色彩。秦芬芬見機就跑,還沒進電梯,又被歐陽進給抓住了。

她簡直要哀嚎了,苦著臉扭頭哭給他看:「你想幹嘛啊你?」

歐陽進臉頰上火辣辣的,他就著那電梯壁的反光查看臉上的情況,兩條指甲印鮮明「動人」。他拿指腹去按了一下,抽氣發出「嘶嘶」聲。叫一旁的秦芬芬看著心裡都發毛。可電梯門已關上,她就是三頭六臂也跑不出去。不禁往電梯壁上一靠,她手腳都抖了抖,耍無賴一樣:「不關我的事!是你自己要耍流氓!」

歐陽進又好氣又好笑,一手叉著腰:「你那隻眼睛看到我耍流氓了?我看是你耍流氓才對!」

秦芬芬當然不甘被扣上這麼大個歪帽子,立刻要反駁。歐陽進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兩條指甲印,她癟了癟嘴,不說話。

「我是真有事問你,你跑什麼跑?」歐陽進按下數字鍵,從口袋裡拿出紙巾按在傷口上,也往秦芬芬邊上靠著站住。

「你那副尊容,誰見誰不跑?」

「我什麼尊容了,讓你見著就要跑?奇了怪了!」歐陽進扭頭對著電梯壁照著看。一邊挑眉一邊搖頭。

秦芬芬一戰告捷,見他暫時還算老實,也定下心來,老老實實說道:「一副猥瑣男的尊容。」

歐陽進「嘶」了一聲,眉毛提得老高,正待要回她。他眼皮往下一壓,露出莫名的笑來:「你是因為那天的事所以對我有意見?怎麼,不會長這麼大沒都沒跟男人靠那麼近過吧?」

「瞎說!誰說的?誰?站出來跟我對峙!」

她一急,站直了身,臉也開始發紅。歐陽進覺得好玩,越加想要逗她:「還是說,除了你大哥之外,你就沒跟哪個男的做過牽手以上的舉動。或者連手都沒牽過。」

「要你管!你不是說有事?快說快說!我忙著呢!」

她一腳從打開的電梯門踏出去,惱得一張臉要滴血似的,腳下不停,歐陽進只好跟上前去,不在那玩笑上糾纏。他問追著她急問:「你還記不記得新加坡回來那天晚上,有人給了你一件斗篷?」

「斗篷?」秦芬芬停下腳來,凝神望著他。歐陽進便也站著讓她看,他的形色很是嚴肅,沒有一點兒方才耍人玩兒的模樣。芬芬皺了下眉頭:「你問那個幹什麼?」

那天天氣很冷,她被帶出去的時候身上只有一件羊絨外套,凍得直發抖。她眼睛上被蒙著布帶,手背綁在身後,又不敢出聲,只敢一個勁兒的哆嗦。後來,後來……她抬了下眼皮,好吧,就是眼前這個猥瑣人說是他救了她,那麼,那件斗篷無可厚非自然也是他的。現在要上門來,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只是,不過就是一件斗篷,有必要這麼追著她要麼?還當成一件多麼重要的大事模樣~芬芬暗暗罵了一句「小氣鬼」,抿著唇不說話。

歐陽進道:「如果你還留著那件斗篷,能不能把它給我?」

照理說是該還的,只是秦芬芬一直認為這是她救命恩人的東西,打算留著作紀念的。現在見到了救命恩人的尊容,她心目當中的superman形象華麗麗破滅,還就還了,誰還稀罕不是。

她一邊往前走一邊點頭:「還!一定還!只是……」她一轉一個身,攔住了走在邊上的歐陽進,露出抱歉笑容:「我好像把它丟在機場的垃圾箱了,要不然我買一件一模一樣的還給你好了。以舊換新,你不吃虧。」

歐陽進登時臉色一變:「扔了?」

「扔了。」她飛快回答,斬釘截鐵。

歐陽進自然不信,攔住她道:「扔了就找回來。總之,我要見到那件斗篷!」

命令式口氣。秦芬芬顯然覺得不爽,她除了自家獨裁大哥之外,還沒受過誰的指派,他算個老幾?一捋他掛在她手臂上的手,脖子一抬:「不找!有本事你天天跟著我!」

她不信他就摳門到那地步,為了一件斗篷會不分日夜,不顧場合的追蹤她。秦芬芬為自己再度順利擺了他一道暗自得意,昂著下巴腳步飛快。卻不料身後的哼出一聲笑,踩著她的影子就跟了過去。她倒是忘了,這世上最不好做的一件事就是……給老狼丟下光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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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戀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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