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夜探墳山

高考我考得不是很好，不過勉強上了重本，被一所二流學校的心理學專業給錄取了。學校是9月8日報道，9月2號這天晚上，我正在屋裏收拾東西，黃老頭突然來了。

黃老頭拉着我就往屋外走，也沒告訴我要去那裏。因為黃老頭在村裏的名聲還是挺好的，所以爸媽也沒管我，就任著黃老頭把我給拐走了。

最後，我被黃老頭拉到了村東頭那小竹林背後的墳山上。

「你把我拉到這裏來幹嗎啊？」雖然我不怕鬼，但是一到這墳山，我就覺得渾身滲得慌。

「見鬼啊，今天是七月十五，要想見鬼今天是最合適不過了。這一片墳山都是老墳，要想見到鬼就得找這種地方。」黃老頭說。

黃老頭說完之後，我立馬就感覺我的後背冒起冷汗來了，同時我的兩條腿，也開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了。

「這不是閑得蛋疼嗎？沒事兒跑來見什麼鬼？」我顫抖著聲音對着黃老頭吼道，把我的害怕和不滿全表達了出來。

「老子是你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老子叫你幹嗎你就得幹嗎！乖乖給我站在這裏看，你要是不聽我的，我就把你偷看林飛燕身子的事說出去，看你還有沒有臉見人。還有，你那偷窺的行為可是犯了流氓罪，傳出去警察准得把你抓起來。」黃老頭說。

一聽到黃老頭說我犯了流氓罪，我立馬就傻了，我不就偷看了一下林飛燕嗎？怎麼就犯罪了，犯罪可是要坐牢的啊！要是坐牢了，我怎麼對得起爸媽啊！還有我寒窗苦讀才考上的大學，可就上不了了啊！

我是山裏的孩子，消息閉塞，對社會的了解極其有限，因此根本就不知道流氓罪這玩意兒，所以才被黃老頭給忽悠住了。流氓罪確實是存在過的，不過97年的時候已經廢止了，我偷看林飛燕的時候是2001年啊！那時候早就沒有流氓罪了。

「你也犯了流氓罪！還是老流氓！」我想着黃老頭也是看了林飛燕的身體的，於是就還了他一句嘴。

「老子是正大光明的看的，而且當時林飛燕她媽就在旁邊，我是徵得了她的同意的，並且我是在治病救人，不構成流氓罪！」黃老頭脖子都給我氣粗了，對着我吼道。

黃老頭一說完，我便不再說話了，因為他說得在理，我無力反駁。

見我認慫了，黃老頭很得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說：「要連你這個臭小子都收不服，老子這些年豈不是白活了。」

我白了黃老頭一眼，沒有搭理他。

「我今天帶你來這裏，是因為沙壩村的田大莽中邪了，我想看看在這裏能不能查到點兒線索。」黃老頭在說這話的時候，突然就變得很嚴肅了。

「這裏能看出什麼？」我有些好奇地問。

「看這裏的老墳有沒有異常，是不是被人動過。」黃老頭說。

說着，黃老頭就拿着電筒一個墳頭一個墳頭地照了起來。雖然我沒見過盜墓的，但是我覺得黃老頭此時的動作，跟那些盜墓賊應該是一樣的。

「黃老頭，你帶我盜墓咱們也找個墳頭修得好一點的盜啊！這片墳山裏可全都是埋的窮人，沒什麼好盜的，最多也就能盜兩塊棺材板出來。」我反正閑着也是閑着，還不如氣氣黃老頭，報報仇。

這時，黃老頭把手電筒的光射到了一個小墳堆上，說：「這墳比較新，也就十來年的樣子，裏面的棺材板應該還沒朽完，挖出來給你做副棺材正合適。」

「憑什麼是給我做？」我本來是想說「給你做還差不多」的，可是黃老頭畢竟是長輩，而且一把年紀了，我不能那麼沒禮貌。

「林飛燕她老漢要是曉得你看了他女兒的身子，不拿刀把你砍成幾大塊才怪！」原本是說普通話的黃老頭，此時給我來了句充滿了椒鹽味兒的方言。在我們那兒，「老漢」就是「爸」的意思。

本來我說那話是想開涮黃老頭的，最後我反倒被黃老頭給涮了一把。我不得不承認，這耍流氓，還是老的更有經驗，於是我決定不再跟那黃老頭鬥了，我就跟着他，看他能在這墳山上找出個什麼鬼來。

一股冷風呼呼的吹了過來，雖然這正是秋老虎發威的時節，但是在墳山上吹來這麼一股子冷風，還是讓我打了一個冷顫。

「喂！一會兒要是跑出來個沒穿衣服的女鬼，咱們不小心看了是不是也會犯流氓罪啊？」雖然有黃老頭在身邊，可是這大半夜的在墳山裏瞎轉悠，還是讓人怕得慌啊！於是，我決定還是打打趣兒，讓自己輕鬆一下比較好。

「鬼是陰間的，不是陽間的，所以咱們陽間的法律管不了。不過，要是閻王爺那裏也有流氓罪這一條，你小子偷看了女鬼的身子，下去后也得坐牢。」黃老頭說。

「憑什麼又是我，你不也會看到嗎？」我說。我就不信，黃老頭能說他看那女鬼是經過女鬼的媽同意了的。

「我沒你那麼傻，我就算看到了，在閻王爺那裏我也打死不認賬，這樣陰間的流氓罪就管不了我了。」黃老頭極其無恥地說道。

真是個猥瑣、無恥，偷看了女人身子都不敢承認的老變態，我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個師父啊！

在一個長滿雜草的墳頭旁邊，黃老頭停住了。黃老頭用電筒一寸一寸地在那墳頭上移動，我看了半天，除了雜草，就是野草，也沒發現別的什麼。可是，黃老頭卻像是在那雜草堆里發現了黃金一樣，兩眼放着光。

「你看到金銀財寶了？」我問。

「嗯！」黃老頭點了點頭，然後把電筒的光定在了一個點上，說：「你把那裏的雜草刨開看看就知道了。」

這時，我發現黃老頭照着的那塊雜草確實和別的雜草有些不一樣，那塊雜草有些外翻，顯然是被人動過之後又還原的。

不就是扒扒墳頭上的雜草嗎？我小時候在墳頭上撿火炮都撿過不少，還怕這個。

我倒要看看那雜草下面有什麼？

在好奇心地驅使下，我向著那片雜草走了過去，然後彎下身子，一點一點地把那雜草給分開了。

墳上有個拇指般粗的小洞，像是用什麼東西鑽的，而且應該是剛鑽的。

「吱……」

就在我正看得專註的時候，一隻老鼠突然躥了出來，還差點撞到了我的臉上。本來我是不怕老鼠的，可是它這麼冷不丁地殺出來，還是把我嚇了一跳，害得我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連只老鼠都怕，沒出息！」黃老頭似乎不數落數落我就渾身不自在。

「我還以為你真發現金銀財寶了呢！就一個破洞，有什麼好看的。」我知道那個洞應該不會那麼簡單，畢竟有誰會閑得無聊，跑到這野墳上來打個洞啊！

最開始，我懷疑過那洞是什麼小動物打的，不過我很快就把這想法否定了。小洞外面的雜草被扒開過，然後又還原了，這絕對只有人才幹得出來，動物是干不出來這種欲蓋彌彰的事的。

黃老頭沒有用語言來回答我這個問題，他只是把電筒的光緩緩地向前移動着。我的眼睛跟着那光一路看去，發現電筒照過的地方，那雜草上有血腳印。

雖然那血已經因為幹了而有些變黑了，但是我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那絕對是血。那腳印是人的腳印，而且從那腳印的大小來看，應該是一個赤腳的男人留下的。不過，那血是不是人的血，我就不好說了。

「這血腳印是人留下的？」我問了一個傻逼的問題，人的腳印不是人留下的，難道還是鬼留下的啊？

黃老頭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