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心意難表

第200章心意難表

「舒珏!」容兮如何都沒想到這個自己用心去照顧的丫頭到了最後居然還會給她補了一刀,「你居然敢背叛我!」

「是、是……」舒珏顫抖的雙手早已握不緊匕首,尤其是看到容兮的鮮血染到自己的雙手上時更是嚇得失聲尖叫起來。

「該死的丫頭!」容兮雙目通紅,欲要上前去抓住她,不想這一刀正中了她的小腹,越是想要靠近她這鮮血越是流的快。

「容兮,沒想到吧,當初你救下的舒珏居然是我故意派到你身邊去的。」容凝扶著牆壁慢慢直起身來,幾乎是踉蹌著往她身邊走去,「兮兒,你要記住到底誰才是最後的勝者,一時的得意不過是想讓你嘗嘗甜頭而已,我從未想過要害你,但是現在是你自找的!」容凝煞白著臉,朝著舒珏伸出一隻手,「舒珏,委屈你了!」

「主子!」舒珏顫抖著雙膝,一下子就跪在了容凝的跟前,「是舒珏心甘情願的!若不是舒珏沒有防範好容兮,您又怎麼會遭到暗算呢!」

「算了,這些事也不能怪你。只是沒想到你會替我出手……」容凝的聲音就此戛然,整個人昏死了過去。

而容兮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多年的姐妹一夕之間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不過是愛上了一個男人而已,只是那個男人到底值不值她們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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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樓肆情已經離開多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就在予傾城一籌莫展的時候處於昏迷中的般箬又出現了不適。

「你先別找了,我相信樓宮主一定能趕得回來的!」緒煙的聲音顫抖得很,根本就沒有多少力氣再支撐下去,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變得如此著急。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們現在這種情況叫我如何能安下心來呢!」予傾城急的想哭,一面是受苦受難的哥哥,一面是生死邊緣的緒煙,她哪裡離得開呢!

就在她們兩人著急的時候,樓肆情才回來。

「你到底去了哪裡!」若是可以予傾城恨不能給他一拳,這男人做事怎麼這麼不靠譜呢!

「予傾城,如果我告訴你予雪謙救不了呢?」樓肆情眸光如炬,死死的盯著她,而他的樣子根本就不像開玩笑。

「你在說什麼?」予傾城的雙臂猛的垂了下來。

「梅蕊酒被容兮動了手腳,現在我也沒有辦法!」樓肆情搖了搖頭,藥物一旦出現問題那便是回天無數,如何都沒有辦法了。

「不可能!你可是天下第一的神醫啊!」予傾城猛的站起身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裳,「你這個庸醫,一開始不是說能救嘛,為什麼現在就不行了!我哥哥要是死了,你也得給他陪葬!」

「予傾城……」這一次樓肆情再也拿不出什麼底氣來,是的,一切都是他的錯!

「樓肆情,我這麼信任你為什麼你要讓我失望啊!我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為什麼你要讓我失望!」予傾城抓著他的衣裳哭得不成模樣。

「樓宮主……」盤坐在一旁的緒煙顯然比予傾城冷靜多了,「當真救不了他了?」

「……」樓肆情沒有說話,徑自點了點頭。

「那請你帶著公主先出去吧,有些話我想跟般箬說。」緒煙從袖中掏出一塊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傷口,蒼白的面色難看極了,透明的唇角牽強出一絲笑容來。

「我知道了!」樓肆情悶聲道,拉著予傾城離開了屋子。

此時一室的藥箱彌散開來,緒煙孱弱的走到了般箬的跟前,雙目亦是柔情滿滿,「其實我知道還有一種方法能救你的。只是他們都不會讓我這麼做而已!」緒煙含著笑低下了頭一口咬在了般箬的胳膊上,努力吸吮著他的手腕。

鮮血從她的嘴角流下成了一幅異樣妖冶的畫面。

隨著緒煙動作的加深,般箬的眉頭蹙緊不少,心裡彷彿壓了一塊很重的石頭,就連呼吸也變得困難。只是隨之帶來的確實異樣的舒坦,漸漸的般箬的眉頭也鬆開了,子蠱從身體里剝離的感覺就像重獲新生一般。

只是緒煙的臉色更加難看,那子蠱已然順著緒煙口中的鮮血進入到了她的身體里,半個時辰后緒煙才鬆開了口。

幾近困難地抹了抹嘴角的血跡,「這下你該沒事了吧?」

「凝兒?凝兒……」囈語之中卻不是她的名字,如何都替代不了般箬心中的那人,就算長久的陪伴又算得了什麼呢。

「般箬,你何時能叫一叫我的名字呢?」緒煙俯下身子在般箬的唇上點了點,「你知道嗎頭一次見的時候就被你深深吸引了,在這世上再也沒有第二個男子能讓我挪開眼神,也不會有任何人能讓我緒煙甘心去死。」子蠱彷彿還沒有適應她的身體,在血脈中四處遊走著,從胳膊,心口,後背……

緒煙難受的幾乎要蜷縮了身體,這痛她總算體味到了。

「往昔見你因為容凝而疼痛不已,那時候我真的好恨她,為什麼要對你這麼做。可我更恨你為什麼還能如此的愛著她。」緒煙撫了撫心口,情不自禁的啐了一口鮮血,「般箬啊,我是不是就要死了啊!怎麼辦,我好怕自己的樣子太難看了……」緒煙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左右看了看才失望的發覺這裡連個鏡子也沒有。

就此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話,可般箬的反應依舊如此,不變的還是口中呢喃的名字。

容凝,凝兒……

緒煙其實明白得很像容凝那樣的女子她都喜歡,更何況旁人呢?

「緒煙?緒煙?」在外等了許久的予傾城有些不放心於是敲了敲門。

「嗯?」緒煙抬頭看了一眼屋外,「沒事,只是跟他聊一聊而已。」

「是嗎?要是哥哥身體不對勁了你立刻叫我啊,我跟樓肆情就在門外!」予傾城依舊不放心,屋裡的兩人身子都不好,會不會……糟糕!

予傾城早該想到了,「樓肆情,咱們上當了!」說話間予傾城抬腳就準備踹開門,怎奈這門被關的死死的。

「別費勁了,我只求你們一件事讓我跟他好好待一會兒吧!」緒煙孱弱的聲音怎麼聽都不能讓人放下心來。

予傾城哪裡能答應她亂來呀,「緒煙,你別亂來,你千萬別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你由著她去吧,能救予雪謙是她心甘情願的,咱們就是進去了也沒有辦法不是嗎?」樓肆情伸手攔住了予傾城的動作,長長的嘆了口氣,「若是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將子蠱引到自己身上了。」

當初與她說的救人方法便是這個,原本以為有了寄瀾草跟梅蕊酒的幫助會容易些,只是沒想到他還是大意了。

「那怎麼能行!」予傾城驚得張大了嘴巴,「你這不是讓緒煙送死嘛!」

「可這也是她願意的不是嗎?」樓肆情反駁道,卻見予傾城流下了眼淚。

「她怎麼這麼傻啊!」予傾城如何也不明白緒煙對予雪謙的感情怎麼深到如此的地步,甚至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難道天底下的痴情人都是這般模樣嗎?

樓肆情瞧著她哭也不知該怎麼勸,身子不受控制的將她抱在了懷中安慰起來,「痴情之人皆是瘋子,只怕連她自己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吧。」

「可是……」予傾城哽咽著,「你對容凝也是這樣嗎?明知救了她你就會死,可你還要這麼做嗎?」

「是!」

如此說來那她又該怎麼辦呢?

「我若是不同意也不行嗎?」予傾城依舊不肯放棄,她都能記得他們那夜的事情,為什麼他就不肯承認呢!

「予傾城,你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日後也別說這樣的話了。」樓肆情果真是心狠呀。

「什麼沒有關係,那一夜你為了救我不惜犧牲自己的純陽之身,這樣也說明咱們之間沒有關係嗎?」予傾城將舊事重提之際不免讓樓肆情紅了臉。

要不是秉持醫者之道他如何也不會這麼做,想到這裡樓肆情立刻撇過臉。

「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好,我明白了,你是嫌棄我入了宮做過鳳燼霄的女人?」予傾城做著各種解釋,甚至是一位樓肆情介意她之前入宮為妃的事情。

「不是……」樓肆情彆扭道。

「不是?那你為什麼不肯接受我?樓肆情我告訴你我予傾城這輩子就跟過你一個男人,這裡始終都是你!」予傾城再也剋制不住自己的委屈,一把將自己的衣裳扒下,露出白皙的肩膀,「看到沒有這裡只有你!」

在那白皙的肩頭上赫然烙著樓肆情的名字,觸目驚心的「肆情」二字如何都不能讓樓肆情挪開雙眼。

「予傾城,你瘋了嗎?」

「是!我瘋了,是為你瘋的!」予傾城上前一步狠狠的咬在了樓肆情的胳膊上,「我若是鳳燼霄的女人,那他早該處置了我,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心意啊!」

初相遇,她在陌上翩然起舞,而他屹然於竹梢上吹著蕭。

那一眼,是她沉浸在了他綽綽風姿當中不能自拔,原以為他是謫仙一般的人物,靠近了些才知他是再世的華佗。

那一眼的深陷讓她無所顧忌的跟著他一路江湖,甚至下定決定不管他去哪兒她都一定天涯相隨。

只是那一夜的突變讓她從雲霄墜入了地獄之中,睜開眼什麼都沒有了,他一聲不吭的就走了。

「樓肆情,你知不知道你走的那日我差一點就尋短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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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容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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