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3

「當然知道。」

「譚爺爺雖然不屬於國家安全局，不過他的身份卻和他們有些相似，同樣是保護國家，不過更多的是針對別國國家或者某些威脅到我們國家的龐大勢力的滲透等方面，如果說國安局是保護國家的『盾』，那譚爺爺就是這支『矛』，無論是譚爺爺接受的任務還是他的級別都要更高更隱蔽。總之這件事情非常複雜，一時半會也不可能跟你們解釋的一清二楚，沈先生，小敏，你們這次來西寧，還有今天中午發生的這一切事情，都是譚爺爺故意做出來給人看的，譚爺爺托我轉告沈先生四個字——黑暗救贖」

「啊？原來爺爺是故意這麼做的，還有這四個字究竟什麼意思？」

我卻想通了另一個疑惑，之前在小區里無疑中閃過我眼睛的那道亮光，果然是監視人員的望遠鏡折射過來的光，很可惜當時並沒有找到對方的具體位置，對方顯然也察覺到了自己的疏忽而躲了起來，不過，譚爺爺故意把我們喊來西寧，原來是為了做戲，而且他還把小敏託付給我照顧，看來事情已經發展到了一定程度了。

但如果盯上譚爺爺的組織確實是黑暗救贖的話，那事情就有些奇怪了，因為據我所知，他們現在內部還處於爭權階段，他們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再來對我們動手，就算考慮到他們同時放棄了鶯鶯，但也不至於這麼快就決出勝負，況且，很難想像黑暗救贖會突然介入我們國家的政權，因為譚爺爺的身份很高，從事的又是保護國家那方面的任務，針對他幾乎就代表了針對我們整個國家，據鶯鶯以前所說，這個組織只是個純粹的殺手組織，一直都和其他國家的政權保持着距離，就算進行暗殺活動，也只是最平常不過的暗殺，並不代表他們就靠向了某方國家，而且王雨涵也說了，那些人很早就盯上譚爺爺了，很顯然，他們是想折斷這支『矛』。

『等一下？譚爺爺為什麼要刻意對我連續兩次指出黑暗救贖呢？這只是他們自己對內的權利分裂喊出來的，對外的稱呼還是統稱黑暗殺戮才對，而且譚爺爺也沒有給我指派任何任務，意思恐怕是讓我自由發揮，莫非，他懷疑自己得到的消息有誤，所以想讓我替他做調查嗎？』

王雨涵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譚爺爺還讓我告訴沈先生和小敏，今後他不會再來聯繫你們，也不會聯繫小敏，就像今天白天說的那樣，他已經和小敏斷絕了親人關係，不過，他希望沈先生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因為他現在無法輕舉妄動，這就是譚爺爺希望你可以接受的第一個任務，但除了這四個字外，他不會也無法再透露出其他任何信息，而沈先生的第二個任務就是……照顧好小敏。」

「幫我轉告他老人家，他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我會慎重行事的，不過……王姐姐，你可以信任嗎？」

王雨涵微微一愣，突然笑了起來，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卻什麼都沒有解釋。

倒是小敏解釋道「王姐姐今年二十八歲，但她已經跟了爺爺有二十多年了，在她六歲的時候被爺爺撿到並收養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爺爺身邊，我小時候也都是王姐姐照顧帶大的，她就像我的親姐姐一樣」

「原來是這樣啊。」

「那我先走了，以後如果譚爺爺有什麼重要事情需要傳達給你們的，我會想辦法通知的，小敏，這些話就當你沒有聽到過，原本譚爺爺特意叮囑我只告訴沈先生一人，但……」

「王姐姐，小敏明白了」

「沈先生再見」

「再見」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我不由皺起了眉頭。

譚爺爺究竟有沒有那層意思在裏面？

小敏說的自然不會有錯，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足以遠遠超越任何的忠誠了，應該只是我自己多慮了吧，譚爺爺指的意思應該是其他人才對，否則也不會讓她作為中間人傳話了。

我站到了窗邊，不多時，我發現王雨涵從旅館外攔了一輛計程車離開了。

「沈哥哥，原來爺爺不是真的要打人家，還凶人家，原來是為了做戲呢」

看她的模樣，似乎心情一下子喜悅了很多。

「你這麼快就忘記她剛才叮囑的了嗎？」

「哼，人家才沒有忘記呢，只是一想到爺爺白天的舉動都不是發自內心的，所以人家才忍不住開心，爺爺對沈哥哥的態度也一定是為了欺騙敵人」

「欺騙嗎？」

我苦笑了一聲，或許被騙的未必就只有監視者呢？

這個任務對我來說幾乎稱得上是毫無頭緒，黑暗救贖？躲他們還來不及，現在卻要我主動去找上門，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的命長了嗎？

該不會譚老爺子這麼做，還這麼對待小敏，就是為了把她推到我身邊？一來保護小敏，二來為了讓我為他辦事。

不管王雨涵怎麼說，譚老爺子又是怎麼想的，總之既然他們的意思如此曖昧而又模稜兩可，我也不可能真的腦袋一熱，就跑去調查黑暗救贖了。

雖說譚老爺子似乎遇到了危險，但事情的發展暫時和我們無關，而且這還只是王雨涵的片面之詞，白天譚老爺子來機場接我們的時候，雖然他出現的方式確實有些奇怪，但無論是那個醒目的牌子，還是他們在回家的時候都表現的很正常，我也同樣沒有察覺到有人跟蹤，因此我自然也不必一頭扎進去，搞不好反而會壞了事。

「小敏，我們明天就回上海了」

「啊？沈哥哥，你不幫爺爺了嗎？王姐姐不是說爺爺遇到危險了嗎？」

我頓時失笑道「別擔心，這危險只是表面上做做樣子罷了，你爺爺的身份非常特殊，如果不是到了非常緊要的時刻，他是不可能會有危險的，一旦你爺爺出事，很有可能就會立刻引發國家之間的戰爭，除非是經過了嚴密精確而又萬全的計算，否則這是任何國家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除了國家，沒有哪個黑暗組織會有興趣無端監視或者暗殺譚老爺子這樣身份敏感的大人物。

現在的戰爭可不像古代時候的一兵一卒的對抗，現在，早在開始之前雙方就已經把結局計算完畢，戰爭僅僅只是把這個計算結果以事實複述出來罷了，勝利的一方就是計算更精確的那一方，戰爭中幾乎不可能會有影響結局的意外發生，頂多也只是和結局有一點點小小的偏差，雙方國家所能不斷展開的各方面的明暗對抗，也只是為了把這小小的偏差盡量擴大或減小罷了。

而我們現在除了這四個字之外，對於其他的事情一無所知，你爺爺這麼做的目的就是不想讓我們牽扯太多，讓我們以自己的方式從頭調查，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了危急的時候，他不會這麼悠閑的又是做戲又是和我玩文字猜謎遊戲的」

當然，這番話究竟離事實有多大的差距，我自己也不能肯定。

「……雖然小敏不是很理解沈哥哥的意思，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們就回上海吧，我永遠都相信你」

愁眉苦臉的回到上海時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情了，因為小敏非要帶我把青海玩了個遍。

原本為了以防萬一才讓婷婷多轉點錢過來，結果卻在這兩天裏幾乎把錢花了個精光。

要是讓婷婷知道了，還不得罵我敗家？

除此之外，我們大包小包的買了足有七八包東西，不得已之下，還委託了快遞公司給我們把東西都先一步帶回來。

「婷婷，我們回來了」

「你們兩個終於捨得回來了！」

果不其然，剛一進入屋子，就看到婷婷緊繃着俏臉，手上拿着厚厚一大疊的發票。

「咳，鶯鶯和思綺呢？怎麼沒見到她們？我去房間里看看。」

「站住，佳勇哥哥，你想逃哪裏去？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要買這麼多的東西，還有你們總共花了多少！」

微微瞥了一眼身後，居然發現小敏不知道躲哪裏去了，看來她也已經猜到了這種情況，提前溜走了。

『真不夠義氣啊』

我臉色微微一整「對了，在電話中我聽你說在我離開的這兩天，你們接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案件，思綺她們是不是出去調查這個案件了？把具體事情跟我說一下」

「哼，昨天偵探所突然衝進來了一個男人，他的臉上有幾道非常恐怖的疤痕，長的五大三粗的，剛開始我們還以為是土匪呢，經過交談后才明白，原來他是經人介紹來我們這尋求委託的，委託人名字叫李興。」

「哦？是什麼樣子的委託？」

「找一個人，一個失蹤了十天的女人，李興懷疑這個女人可能已經遇害了。」

「原因呢？」

「因為在這個女人失蹤的地方留下了一串恐怖的頭髮，李興告訴我們說這個案件其實早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所以他才會有這個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