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讓人心疼

004:讓人心疼

本來我是想問她的,問她昨晚為什麼一夜都沒回來,還有她眼角的淤青,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如果有什麼困難,也可以跟我說說,能夠幫她一起解決,我還是很樂意的。

然而當看到她冷硬的態度時,我便沒了問下去的勇氣。畢竟我們還不太熟,就這樣冒昧的問別人,好像有些不妥。

今晚我沒有通宵,寫了一會,凌晨兩點多的樣子,就睡了。早上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

拉開窗戶,從外面猛地射過來一股光線,陽光太過強烈,我趕緊捂住眼睛。隔了好一會兒,才適應。

我來到左安的門外,看到她虛掩著的門,想要叫她,又怕吵到她。因為我也不知道,她昨夜是幾點回來的,萬一像昨天那樣,是凌晨六點多才回來的,那就不用叫她,還是讓她多睡一會兒好。

我洗漱一番,隨便弄了點吃的。便又回到了房間,想要投下簡歷,找份工作。這一胡搞,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三點多。

可是左安的房間還是沒有動靜,睡得這麼死?我走到她房門,伸手敲了敲,無人應答。

難道不在家,我遲疑著是不是要推門進去,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鑰匙的聲音。我一回身,便看到左安蒼白著一張臉,虛弱的扶著門框。

她今天臉上的淤青更加明顯了,手上還有沒撕掉的紗布,她去醫院打吊針了?是生病了,還是被人打了?

「左安。」我快步衝上去,一把扶住她。

這次她沒有拒絕,而是柔弱的靠著我,連喘氣都困難。

「你怎麼了?」我說話時,聲音都有些顫抖,因為她這樣子,讓我很心疼。

我低下頭時,才注意到,她裙子上有斑斑血跡,扶著她的手都止不住的抖。但我是男人啊,不能在女人面前顯得脆弱。

我一把將她抱起,一腳踹開她的房門,將她小心的放到床上。

「汶萊,給我倒杯熱水,謝謝。」這是她唯一一次,沒有冷冷的對我說話,因為她已經虛弱的沒辦法維護自己的冰室。

不是我這束陽光太耀眼,而是她已經沒有元氣維護她的冰山。

「好,好。我這就去,你別動,好好躺著。」我踉蹌著走出她的房間,去廚房給她倒了杯熱水。

「謝謝,今天沒法給你做飯了。」她歉意的看著我。

聽到她的話,胸口一暖,眼睛熱熱的,鼻子有些酸。真沒見過這麼傻的人,自己都這樣了,還想著給我做飯。我們很熟嗎?

「誰想要你做飯了,你都不知道,你做的多難吃。」我口是心非的說著。

她雙眼毫無焦點的望著頭頂,良久,才聽她低低的說道:「他也是這麼認為的。」

他,他是誰?

我起初不明白,後來才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我端起杯子,吹了吹,扶著她坐起來。

「來,喝點熱水。」

她沒排斥我的觸碰,任我扶著她,喝完水后,她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個晚上,她沒有出去,第二天,她出去了。

「回來了,你昨天怎麼了?」當她素顏回來的時候,我衝上去,開口便問了出來。

她又恢復到了以往的態度,冷眉冷眼的看著我,毫無表情的說:「沒事,做了個小手術。」

她說的很輕鬆,毫不在意,輕鬆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還不錯。

我看了她半天,終於沒有再說任何話。因為,再問下去,也沒什麼意思。與其知道別人太多的隱私,倒不如和平相處。

「你好好休息,我去買只老母雞。」不等她說話,我已經沖了出去。

她昨天的樣子,我不是沒有察覺,只是不敢相信。我一直以為,她對人這麼冷,就是因為太過保護自己,所以隨時呈現刺蝟狀態。

可恰恰相反,她一點都不懂得保護自己,一點也不愛惜自己,一點也不在乎自己。正是因為對自己都可以這麼殘忍,所以她對別人才會那麼沒有冷漠。

遇到這樣的一個女子,不知是幸還是不幸。當然,我沒有感慨權,我們只是合租的鄰居罷了。

我買了老母雞,又去藥房買了一些補血的,比如當歸,阿膠,紅棗什麼的。俗話說沒吃過豬肉,好歹見過豬跑。

以前在家,老媽就經常燉這些東西,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

忙活了好幾個小時,才把這些燉好,也不知味道怎樣。反正,我自己是沒敢喝一口。

「左安,來,把湯喝了。」我給她舀了一碗,端到她房間去。

她看著我時,眼中有些微微的異樣,好半天,才黯啞著聲音,說了聲:「謝謝。」

「客氣什麼,來喝點湯,好好休息。」

她沒再說話,端著碗,一口一口的喝雞湯。

我看她眉頭都沒皺一下,喝得挺順暢,有些詫異。難道不難喝,我自己聞著味都想吐。

「那個,你,你喝得下去。」

「還行。」她淡淡的回了句,然後便把那碗湯喝完了。

「不會吧,你是給我面子吧。」我笑著看向她。

「不是,雞湯很溫暖。」她淡淡的說著,嘴角隱隱噙著一絲笑意。

我摸了摸鼻尖,嘿嘿一笑說:「可不是么,心靈雞湯。」

然後,我們都笑了。

自從燉雞湯這件事後,我跟左安的關係融洽多了,她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沒什麼熱情,不過對我的態度,明顯好多了,話也多了。

直到兩個月後,春天逐漸過去,春夏之交,天天陰雨連綿。我每天呆在家,都窩得快要發霉了。

而左安呢,她除了手術后的一個月,是白天出去晚上回來。之後,又恢復到了以往的生活,晚上出去,白天回來。

再傻,我也知道,她是在做什麼。我沒問,她沒說,我們很有默契的一起相處。她有她的苦衷,我有我的口德,那就是不去問別人難以啟齒的隱私。

下了將近半個月的雨,終於出了太陽。

那天左安沒有出門,而是在家曬棉被。

我盤腿坐在床上的,帶著耳機,玩著電腦,嘴裡還哼著歌。

叩叩叩……聽見敲門聲,我抬起頭,把耳機取下來。

「安安,什麼事?」

「汶萊,幫我個忙,行嗎?」

「行,當然行,為美女義不容辭。」我夾著拖鞋,拉開門便看到站在門口一臉嚴肅的左安。

「陽台那裡,我夠不到,你幫我把褥子晾到杆子上去。」

「OK,沒問題。」我快步走到她屋內,便動作利索的扯開她鋪在床上的褥子。

我一把扯開她床上的褥子,抖了抖,然而突然從夾層裡面掉落一沓信紙下來。出於好奇,我放下褥子,彎身撿起地上的紙。

「給我。」左安走了過來,一把搶過我手中的信紙。

她臉色蒼白的看著我,信紙被她狠狠地捏緊。

「那個,我什麼都沒看見。」

「出去。」

「什麼?」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是她叫我過來給她曬褥子,這還沒曬呢,就叫我出去。

「你可以出去了。」她面無表情的看著我,那凌厲的眼神,彷彿我是她仇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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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你一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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