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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傑從咖啡廳買了兩大杯咖啡出來,遠遠看到從一輛車下來的女人背影很熟,接着她走進了警察局。

劉傑趕緊追上去,在警局大廳門口與之並肩,轉頭一看,的確是熟人。

她轉頭先看向兩人快相碰的側身,再看他的臉。

「宋姿。」劉傑氣喘吁吁著叫她。

「你們紀隊長在嗎?」宋姿認出了他,往旁邊站了站。

劉傑嘿嘿一笑,把手裏的咖啡遞了一杯給宋姿:「在的在的,我帶你進去。」

宋姿接過咖啡,跟着他上樓,一直到紀景存的辦公室,劉傑把另一杯咖啡遞給紀景存,再關門的時候眼神一直瞄著坐在辦公桌前宋姿嬌直的背影。他原本是為自己和紀景存一人買了一杯,現在自己的那杯遞給了客人宋姿。

「你有什麼事嗎?」紀景存轉着手上的筆,看着她問。

宋姿從包里拿出照片,甩在他辦公桌上。

紀景存瞥了一眼照片內容,便知道是為什麼了,他看着她的眼睛等着她的下文。

「每個人都有他的人身自由,你愛做什麼不愛做什麼我管不著,只想請你不要亂插手我家的事,做這些小動作很掉份。」

紀景存笑笑,「舉手之勞而已。」

「紀景存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我宋姿是欠你了還是怎麼你了,你這個舉手之勞讓我爸爸進了醫院你知道嗎?」

紀景存把筆放下,從煙盒拿出一支煙點燃,慢悠悠的道:「宋姿,你覺得你不欠我?」

呵!說他胖他還喘上了,宋姿直瞪瞪的回視他,他笑着狠抽了一口煙,才繼續說:「你把我的人生計劃都擾亂了,你說你欠不欠我?」

「紀景存你不是當警察的而是馬戲團的小丑吧。你的人生計劃?你的人生計劃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女朋友出軌給你戴綠帽子是你自己眼瞎窩囊,你沒感謝我就算了還說我欠你,這種腦子能做到隊長職位,你爸爸給下屬施了不少壓吧。」宋姿不怒反笑,她後悔不讓譚振林跟着她一起進來了,此刻的她好想扇說話不要臉的紀景存耳光。

「好人都讓譚振林做了,外人沒揀著一處好。譚振林和沈笑柔是一路人,沈笑柔當初為什麼會看上他?不管那個孩子是不是他的,反正他都是個不幹凈的人,你還願意跟他在一起?」

紀景存動着椅子往後,手摸到百葉窗的拉繩一拉,陽光透過窗戶玻璃照進來,撒在地上、辦公桌上和她譏笑的臉龐上。

世人自以為是做事時出發點說出來總是為別人好,內心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做那些事的目的其實是為他自己。

「合著你是因為譚振林拆散你跟沈笑柔了,你要進行報復是吧?」宋姿按照他的話理清了他所要的東西和他做這些事的動機。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難道不是嗎?因為我們沒讓你過好,你就不讓我們日子過得舒坦。」宋姿手放在椅子上,身體傾靠,唇角的譏笑越來越明顯。

「沒有這麼複雜,我只是想要你,這麼簡單。」

宋姿嘴角馬上落了下去,他說什麼?

「你把我女朋友攆走了,你不該把你自己賠給我?」

世界亂了亂了,宋姿皺着眉頭已經找不到形容詞來表達她的心情了。她要去找譚振林,把這個瘋子的話告訴他,簡直開了眼界了。

宋姿站起來轉身往外走,手腕被他隔着辦公桌抓住,「你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嗎?怎麼就走了?」

「你見過有人跟瘋子講過道理的嗎?放手!」宋姿甩手他緊抓不放,另一隻手上提着的包不停的撞著桌邊。

她掙扎的越用力他握得越緊,手上被他握著的那處漸漸變紅,宋姿發怒甩掉手提包端起桌上的咖啡朝他的臉潑去。

因為劉傑已經為兩人把咖啡杯的蓋子打開了,雖然他往旁邊躲了,咖啡全潑在辦公桌上和他的褲子上。

宋姿用力拽手腕,快速傾身拿起他的那杯咖啡,準確對着他的臉潑上去。

深褐色的咖啡順着紀景存的額從上往下流,額前的碎發還滴著咖啡,胸前的制服衫也被咖啡畫了一個地圖,整個人狼狽至極。

「隊長,吃個蘋果吧。」劉傑喜滋滋的推開辦公室的門,裏面的情況讓他呆站在了門口。

宋姿用盡全力掙扎,這次紀景存礙於門口的劉傑還有外面的同事,終於放手了。

「你們怎麼了?」劉傑走進來,慌慌張張的問。

宋姿甩了手上的咖啡空杯,彎腰撿起自己的包,不理一臉疑問的劉傑跑出了辦公室。

地上落了兩個咖啡杯,辦公桌和紀景存一起被咖啡洗了個澡,第一幕是看到宋姿被紀景存拽著的,劉傑急着問:「頭兒,你是男人,怎麼跟宋姿起來了?」

「以後再見你買咖啡回來,隊里的工作記錄就讓你一個人寫!」紀景存手抹著臉,走出辦公室去洗手間。

**

宋姿剛跑出警局大樓,譚振林就從車裏出來了,她迎面撲向他懷裏。

譚振林抱了會兒她再拿着她的手抱離自己的胸膛,被她扭着手拒絕,他才看到她手腕處的紅印。

「這是誰幹的?紀景存?」他心疼的摸着她手上的紅印,馬上換拉她另一隻手要氣沖沖地要進警局,被宋姿抱着不讓。

「沒事的,咱們先回家,回家再說。」

譚振林聽她的話忍着點頭,拉着她坐進車。

**

譚振林陰著臉聽宋姿說完她和紀景存發生的口角,沒有把車開回家,而是開向了醫院,因為宋冶打電話來說宋志鵬醒了。

關於親子鑒定,宋姿答應做了,宋志鵬把任務交給了宋冶。

孩子的媽媽抱着孩子也來了,關係複雜氣氛很尷尬。

宋冶和她分手兩年,孩子兩歲多了,也就是說孩子很有可能是兩人還在一起時她就懷上了。

「孩子是誰的?」宋冶看孩子的長相,肉眼看着沒有任何宋家的基因在。

「你妹夫的。」

「最好是你說的這樣,不然你給我等著!」感覺自己被戴了綠帽的宋冶很氣憤,怎麼什麼女人都愛往譚振林身上撲,譚振林到底有什麼好?

測驗結果要等一星期,宋姿膽戰心驚的過了一星期,她也想過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是譚振林的,她該怎麼辦?宋志鵬一定會讓她跟譚振林離婚,她喜歡譚振林啊,結婚證都沒捂熱就要變成離婚證她不願意。按照法律和道德,譚振林有贍養義務,但她也沒那個心做后媽。

宋姿不高興,譚振林知道她嘴上這麼說,其實是擔心測驗結果,他自己何嘗不是也擔心結果呢?

七天下來,兩人都瘦了一圈,像是病了一場怏怏地去宋志鵬辦公室聽結果。

「不是說不怕的嗎!看你們兩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譚振林你信誓旦旦的說會好好照顧我女兒的,果然說大話不用交稅的是嗎?」宋志鵬心疼宋姿憔悴的臉。

「爸爸,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你說結果吧。」譚振林此刻只想知道宋志鵬手上檔案袋裏的內容。

「孩子不是你的。」宋志鵬把檔案袋扔在桌上,看向抱着孩子的女人。

宋冶先於譚振林把檔案袋拿到手上打開看,真真不是譚振林的孩子,沒有血緣關係。

「那這個孩子是誰的?」宋冶把紙遞給宋姿,對着宋志鵬問。

「也不是你的,跟在座的任何人都沒有血緣關係。」

宋姿和譚振林兩人因為看到孩子跟他沒關係,高興的抱在一起,只有宋冶聽出了宋志鵬的意思,孩子的媽媽也不是親媽媽!

「我早就說了不想找孩子的爸爸,宋先生你偏偏要說認親。」女人抱着孩子,一臉無所謂。

宋志鵬突然覺得自己老糊塗了,因為幾張照片和偏見就固執己見的要做親子鑒定,宋姿說得沒錯,他繼續這樣宋氏以後得建立個親子鑒定部了。

「誰給你借得這麼大的膽子敢來玩弄宋家?」

宋志鵬的話把沉沁在喜悅中的宋姿和譚振林拉回了現實,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她。

「就允許你們宋家人玩弄別人,別人就不能玩弄你們?因為有錢就可以花心,跟我談戀愛的同時和我同學發生關係!因為有錢就可以把我努力很久想得到的男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搶走,一句話就能決定我工作的去留!憑什麼?既然上天給了我玩弄你們的機會,我為什麼不要?」

宋冶臉色為難,看來最重要的原因還在他身上,他當時還是挺喜歡她的,一直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跟他分手,原來她是知道他跟她同學上過床了。

「膈應到你們了吧,怎麼能讓你們什麼都好過呢。看看宋姿,臉白得跟女鬼似的,能讓你們宋家人陰鬱擔心過這麼幾天,我還真得感謝那個警察。」女人笑得很滿足,看宋家三口陰鬱的臉和譚振林憤怒的表情,嘴角幅度越來越大,后笑出了聲。

揉成一團的紙砸進女人笑張開的嘴裏,宋姿跟譚振林擊掌慶祝:「好球!」

因為女人半天沒反應過來嘴含紙團的囧態,宋志鵬破陰鬱為笑,宋冶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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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奇,鬥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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