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邪降

70 邪降

這時,半死不活的冷剛終於緩過了一口氣,說:「別做無用功了,就是把那個放牛兒喊過來也是沒有用的,他能幫上啥忙?」

「自少他可以幫我們去叫人來啊?」我說。

「算了,聽天由命吧!就是把人叫來,估計我們也撐不到那個時候,我感覺我離鬼門關已經很近了。」冷剛已經對生存不抱任何指望了。

汪矮子此時也不搭話,興許他已經默認了冷剛說的話。

我卻暗中繼續積蓄著丹田內僅有的一點殘存的力量,打算再朝放牛兒發出呼救的信號。就在我做著這樣的努力的時候,車窗外傳來一陣汪汪汪的狗叫聲。是那條流浪狗的叫聲。

我大喜過望,朝汪矮子和冷剛說道:「我們的救星來了。」

流浪狗的叫聲果然把放牛兒引了過來,我分明聽見放牛兒就在車窗外說:「姐姐,快來,這兒有一輛車呢!」

我正迷糊哪兒又冒出一個「姐姐」來?車窗外邊出現了一張明艷漂亮的俏臉蛋。

居然是谷菲菲。

谷菲菲怎麼會在這兒出現,而且出現在這個節骨眼上?這不合符邏輯三!

我正腦子裡泛著迷糊,冷菲菲卻扭頭朝身後喊道:「爺爺,果然在這兒呢!」

難道我爺爺也來了。這也太巧太離奇了吧?

果然,當爺爺的面孔出現在車窗外的時候,我鼻子一酸,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哽咽著喉嚨喊道:「爺爺,救我。」我的聲音已經氣若遊絲,連自己都快要聽不見了。

谷菲菲拉開了車門,朝我爺爺說道:「爺爺,還是三個人呢!都成一灘爛泥了。咋辦?」

我爺爺將半個身子探進車內,用巴掌拍了拍我的臉,朝我問道:「孫子!還能聽見爺爺說話嗎?」

我當然能夠聽見爺爺叫我的聲音,但是全身已經癱瘓了一般根本不能動彈,喉嚨里也只能發出嗚嗚的音節,只有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順著臉頰流淌。

爺爺朝谷菲菲說:「事不宜遲啊!你來開車,得趕緊往大醫院送。小的醫院恐怕還救不活他們?」

谷菲菲說:「他們究竟是怎麼了嘛?」

「吃了鬼食,食物中毒。」爺爺說。

谷菲菲對爺爺說的話顯得半懂不懂的,但卻不敢再作遲疑,將我搬到後排座和冷剛躺在一起,然後坐上了駕駛室。

爺爺卻沒有跟著上車,而是朝谷菲菲說:「你趕緊把這三個人朝大醫院送,記住,醫生問起病因的話,就說是食物中毒。其他的啥也不要多說。」

「你不一起去嗎?」谷菲菲問。

「我得留下來看一下。看是誰在這兒使的壞。用這法子害到老子的孫子頭上了,老子不找他算賬才怪。」爺爺氣哼哼地說。

谷菲菲聽了爺爺的話,也沒有再多問什麼,說:「那我先把他們送醫院,一會兒再過來。不過你可得小心點。」

「大白天的,出不了亂子。你趕緊送他們走吧。」爺爺說。

於是谷菲菲拉上車門,扭動鑰匙發動了越野車的引擎。谷菲菲的駕駛技術果然極其專業,越野車原本是陷入一個有積水的坑窪里的。谷菲菲很熟練輕鬆地就將越野車從坑窪里掙脫了出來。

我們三人是怎麼被谷菲菲送到醫院裡的,我不知道。我們三人是怎麼被搶救過來的,我仍舊不知道。因為當我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是躺在爺爺的房間里了。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母親正在我的額頭上用熱毛巾敷我的額頭。

開始我的腦子還不大靈光,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好一會兒腦子才開始正常的運轉,朝母親說:「媽,我真是在家裡嗎?」

母親臉上並沒有露出半點驚喜的表情,而是顯得憂鬱沉重,說:「你不是在家裡還是在哪裡?睡了三天三夜,總算是把你從鬼門關的門口生拉硬拽的拖回來了。」

「我不是被谷菲菲送到醫院去了嗎?怎麼會在家裡?」

「你這條命醫院是撿不回來的。是你爺爺把你的命撿回來的。」母親說。

「爺爺呢?」

「一大早就跟谷菲菲出去了。只吩咐我守著你。讓我一直用熱毛巾敷你的額頭。唉!你這麼折騰一下子,一家子都被整得不清靜。」

「我沒折騰,媽,我也不知道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你爺爺說你是遇上別人給你下的降頭了,幸好你那天戴了爺爺給你的護身符,不然你的七魂八魄哪兒還在?」

「護身符?什麼護身符?」

「就是那個香囊。要不是你脖子上戴著那個香囊,你早就被人整死了。你說有多嚇人。」

「爺爺怎麼知道我們是被人下了降頭?」

「你爺爺原先就是做這行的,這還能騙得過他?」

我這時突然想起一個人來,說:「要是真的有誰給我們下了降頭,我覺得只有一個人有這個嫌疑。」

「誰?」母親問。

「那個大師兄?」

「哪個大師兄?」

「就是在街上撿垃圾吃的那個大師兄。」我說。

我這麼一說,母親馬上就反應了過來。因為撿垃圾的大師兄在我們鎮子上基本就是一個公眾人物。逢場趕集,誰都會看見他的。也誰都知道有這麼個人物在街面上晃蕩。

「怎麼會是他?他不就是一個憨痴痴的流浪漢嗎?」

「他可不是一般的流浪漢。我現在才發覺他是一個隱藏在我們鎮子上的高人。我就是被他帶到那個地方去的。然後才吃了不該吃的鬼食。」

「要真是這個人搞的鬼,那一會兒你爺爺回來你可得把這個事情給他說清楚。要不然這個大師兄說不準還會把將頭下到你的頭上。」母親不由得越加顯得憂心忡忡地說。

我正和母親說著話,這時爺爺和谷菲菲一起回來了。谷菲菲的牧馬人越野車徑自開到了院壩里,和爺爺一起下了車。兩個人一起進到房間,見我醒了,爺爺說:「估計你小子也該醒了。」

母親卻朝爺爺說:「爸,智星說給他下降頭的是那個撿地食子的大師兄。」

爺爺卻說:」我早就知道是這個人了。都找了他兩三天了。」

「怎麼?人不見了?」母親說。

「估計是知道暴露了,躲起來了。」

「哪不是這個人以後就不會在鎮子的街上露面了?」母親似乎鬆了一口氣。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這回他就是躲進十八層地獄,我也要把他摳出來。這麼缺德的手段,居然用到老子名下的人身上了。這還得了。」爺爺忿忿地說。

母親卻說:「爸,我看還是算了吧。智星沒事就比啥事都強。這些走偏門的人,心術都邪性得很,我們最好還是少去招惹。我們現在是平常人家,可是經不起被這種人折騰的。」

爺爺說:「這事你就不要過問了。我有我的分寸和方法,你不要擔心。你和谷菲菲都出去一下,我還有話要問智星。」

母親遲疑了一下,和谷菲菲退出了爺爺的房間,順手把房間的門也帶上了。

房間里這時就剩下我跟爺爺兩人,爺爺用手背探了一下我的額頭,說:「你小子,在鬼門關的門口走了一回,你知不知道?」

「知道。」我說。

「說說,你是怎麼跟那個大師兄結上樑子的?」

我想了一下,說:「其實要說結梁子,還真不是我跟大師兄結的梁子。多半是汪矮子惹怒了大師兄,所以大師兄才這樣子整我們的。」

「汪矮子惹怒的大師兄?」

「我也是憑想象猜測的。但是估計就是我猜測的這樣。」

「說說是咋回事?」

「其實也沒有多大的事。不是鎮上要創建衛生文明小城鎮的招牌嗎?鎮上就安排汪矮子的城管把街面上的流浪漢和乞丐清理出鎮子,怕上面的人來檢查的時候影響驗收指標。於是汪矮子就組織人把大師兄和另外的乞丐流浪漢瘋子一起裝上麵包車,拉得遠遠的扔到荒郊野外去了。」

爺爺似乎明白了點什麼,說:「哦,原來是這樣。搞了半天是你們先做缺德事在先啊!」

我又說:」按說真要是大師兄朝我們三個人使的壞,我覺得還是有點說不過去。」

「為什麼?」

「因為有一回我也伙著城管的人把大師兄他們集中起來拉到遠天遠地地扔了的。可是那一回卻沒有遇上這樣的事情。」

「那是因為大師兄還能夠忍你們。可是你們老是這樣欺負他,他肯定就要尋機報復你們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退一萬步來說,他就是再怎麼報復你們,也不該用這麼黑心的手段啊!這可是要斷子絕孫的手法啊!就連祖師爺也不答應的。」

「爺爺,真的有你說的什麼降頭啥的嗎?我怎麼感覺整得有點懸吊吊的呢?」我試探著朝爺爺問道。

「哪不是有還是咋哩?你以為前幾天晚上你們經歷的事情會是假的?」

「我還真覺得這事不是真的。現在我都還疑糊是不是做了場春秋大夢。」

「那你就把它當作一場春秋大夢吧。這樣子也好,免得你以後會多出了一個心病。」爺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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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遷遭遇的惡靈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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