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她真的病了

我想驗證自己的猜想，便假意與思思套近乎，問：「他做不了男人？那你還跟他結婚？豈不是跟寡婦的日子一樣難過？」思思說：「這有什麼？無關緊要的事！就因為他不中用了，這段時間跟他老婆吵得厲害，我才有機可乘啊！呵呵……」

「你『老公』多大歲數了？七老八十了嗎？怎麼就不行了呢？」

思思滿不在乎地說：「也沒那麼老，也就五十齣頭吧！他是搞別人老婆，被人家老公回家撞個正著給打了，就打成這樣了！」

「啊？你不生氣嗎？不過他也挺慘挺倒霉的的！你和小丁關係這麼好，她見過你老公嗎？」

「當然了！S姐，你也見過他呢！我老公就是小丁的前老闆啊！」

「哦，原來如此啊！」我的猜想得到了印證，又說：「那先這樣，我們下次再聊！我現在還有點事要忙！」

「行的，S姐。那等你方便的時候我再打給你！」

掛了電話，我心亂如麻。思思接近我的真實目的是什麼？怎麼我覺得傳授結婚經驗的借口這麼勉強呢？思思說她這一生對她最好的人除了她媽就是XL了。莫非她說想嫁給老陳是迷惑我，真實目的是來搶XL的？不管怎樣，我不敢再跟她和小丁有過多來往了。如果踢碎陳老頭蛋的幕後主使是四這件事暴露了，會給四帶來麻煩。

下午，四回來了，到我這邊來看我。四看我聽話地收拾了東西，點點頭，一副滿意的神態。四抱着我，舒了口氣，說：「婷婷總算是送走了！希望能趕得上考試！這孩子太任性了！」

「過幾天她考完試放假了還要回C城來嗎？」

「是啊！到時候張梅也還要再來C城，她要來拆散婷婷和李工，順便找我和你的麻煩！所以，我還是趁早把你安排走！免得到時候出什麼意外！」

我認真地對四說：「我要麼不走！要麼就帶睿睿一起走！」

四皺皺眉，說：「睿睿的撫養權是他爸爸。你這麼一聲不吭地帶他去重慶了，合適嗎？李工出院了不找你麻煩？」

「可是李工現在住院了，管不了睿睿啊！我自己帶總比保姆帶要好吧！睿睿還不到三歲，讓保姆長時間帶着，我不放心！我要是丟下兒子這麼走了，那就是天理不容！」

四拉我在床邊坐下，心平氣和地說：「不是我小氣不讓你帶你兒子！你想啊，你帶你兒子去重慶一起住，要是我去看你了怎麼辦？你最忌諱不就是讓你兒子看到我嗎？所以我說把睿睿送到你媽那裏，或者他奶奶那裏都行！」

「不行！」我說：「他適應不了那裏的生活！他還那麼小，一下子離開爸爸媽媽，住到不熟悉的姥姥或者奶奶那裏，肯定會很傷心，說不定晚上不睡覺每天都要哭鬧呢……」我的聲音有點顫抖和哽咽，又說：「而且我今天去幼兒園看他，說我要去外地，有段時間不能陪他。他立刻就哭了，哭得好傷心，哄都哄不住……」

四耐心地聽我說着，輕輕地摸着我的背部，又時不時拍一拍，皺着川字眉陷入了沉思。我看這招有效，就繼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他年齡太小了。一下子離開爸爸媽媽這麼長時間，肯定會很害怕很失落，會有心理陰影的！我離婚本來就已經對不起他了，不想再給他的心靈造成什麼傷害……我不是個稱職的母親，我對不起他。」

四摟着我還是不說話。

我抓住四的手說：「我不走就呆在成都行不行？我可以換個地方住！我真的不怕張梅！我覺得她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四終於開口了，說：「你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現在……他現在精神狀況有點堪憂啊！我昨晚就在她包里發現了一瓶葯，上面寫着維思通『利培酮片』，功能是抗精神病葯。我今天在機場的時候打了幾個電話輾轉諮詢了了一下醫生。醫生說根據她的癥狀，應該是初期的精神疾病躁動症。我回想起最近她的反常舉動，可能精神真的出問題了。昨天下午你在卧室，我跟她在客廳。她不停地說話，連續說了四個多小時都不嫌累！那時候我就覺察出她精神不正常了。」

我驚訝得長大了嘴巴，問：「你說的是真的嗎？她真的得精神病了？」

「也沒那麼誇張！現在是初期的，及時干預是可以抑制的。她本來就有病，昨天我們倆聯合騙她，刺激得她夠嗆！我還擔心婷婷考完試回了C城，她被婷婷和李工的事一刺激，病情會更嚴重。」四一臉的心痛和慚愧：「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變成這樣。我不知道她會這麼脆弱，都怪我！好端端的一個人……唉……我想陪她段時間，帶她看看病。但是如果你在的話，會影響我，我心裏會總想着我。而且只要你倆一見面，就必然是一場戰爭！她是個病人，你是個孕婦，我也很為難！所以，只好讓你先迴避一下了。」

我聽四說完了大度女人的狀況，頗為震驚。我說：「我可以迴避，我可以搬家，換個地方住。但是我不想離開C城。你想去陪她看病也好，解決李工和婷婷的事也好！我都可以不干涉你。但是你不能要求我不管睿睿一個人去重慶！」

「你知道張梅昨天下午說了多少不着邊際的話嗎？她說她要掐死你、燒死你、捅死你。我當時只當她是氣話了。知道她有病以後才真的怕了起來！只要你還在C城，張梅找到你報復你的幾率會很大！所以，為了你的安全，還是不要在C城的好！你兒子想帶也可以帶。我是怕李工出院了找睿睿，會找你麻煩！如果你提前跟李工說你要帶睿睿走，他肯定要問你去什麼地方！這樣，你的位置就容易暴露。」

我依舊固執地說：「我不管那麼多！我一定要帶睿睿走！李工我給他留個言就可以了。等一個月後他傷好了，我就把睿睿還給他。」

經過一番商討，我跟四達成了共識：我不去重慶了，帶着兒子住到老尚位於都江堰景區的一個空房子裏。都江堰離成都畢竟要近一些。睿睿在李工住院期間也不再上幼兒園。等李工出院了，我再把睿睿還給李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