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裡的小天使——柳姝番外（二）

一轉眼，小柳樹四歲了，有一次見到了電視上面白茫茫的大雪場景。無論如何冬天都要去看看，我告訴她南方是不會下這麼大雪的，她這會兒就會嗲嗲的抱著我的腿說，爸爸讓天上下雪嘛，一下雪不就能看到啦。

小柳樹是個很會撒嬌的孩子，只要加一句什麼什麼嘛，我幾乎條件反射的就不能拒絕了。

我答應她，等再過一陣子，北方下雪了，就帶她去看看。

童童不捨得送她去幼兒園，怕她會不適應，會吃虧。她從小就是個相對獨立的孩子，得知要去幼兒園也沒什麼反對，倒是挺想去試試。

之前的一個月，很平靜。小柳樹喜歡畫畫，我和童童給她買了很多彩筆和畫紙，她是個喜歡共享的孩子，卻沒想到第一次帶了一盒蠟筆去幼兒園就被小朋友搶走了半盒。

她回到家很淡定，並沒有告訴我們這件事，只是小大人一樣很正經的來問我。爸爸，如果有人欺負我了，我是該欺負回去，還是就那麼算了？我蠟筆只剩下半盒了，我沒想好怎麼把那半盒追回來。

小孩子總是有很多你一時難以回答的問題。也許真的就會讓她一生的人生觀發生改變，我沒來得及回答，沒有聽全她話的孩兒媽突然來了句，那就把剩下半盒也送出去好了，用什麼方法都行，畫個畫之類的。

其實我知道，童童是好意的，想讓小柳樹和別人一起畫畫。分享。但是第二天我去幼兒園接她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白毛衣上面很多彩色畫的男孩子。哭的眼睛都紅了，我家小柳樹特別冷靜的坐在座位上，看到我之後跑過來說，爸爸，我把蠟筆送給他了，他不開心，你讓媽媽賠他一件毛衣吧。

說完，她還特別大氣的回頭對著那個男孩子說，你就小氣吧，不是好孩子。

男孩子又哭了。

老師也很無奈，其實小柳樹還是很得寵的孩子，特別會在老師面前邀寵，所以基本也沒吃虧，只是這種欺負人的法子，真的不是我和她媽媽教的。

柳樹媽知道這件事後，真的給那孩子新買了一件毛衣，我們都沒有教訓小柳樹，其實我覺得能把一件白毛衣變成「藝術品」，說明她還是很有天賦的。

我沒想到，今年冬天南方會下雪，天氣冷了幾天，雖然不想電視上那樣洋洋洒洒的飄著鵝毛大雪，卻還是積了一些，正值周末，我和童童帶著小柳樹去園林看雪，小姑娘還像模像樣的背著自己的小畫本，將看到的房子歪歪扭扭的畫了出來，孩子眼睛中的世界是五彩繽紛的，除了房頂上的雪，所有的房子都是彩色的，裡面有爸爸和媽媽，我很欣慰。

她是個聰明的孩子，有時候聰明的讓我都覺得神奇。幼兒園老師感冒了，她貼心的會準備葯和糖帶過去，我問她是怎麼想到這些的，她告訴我因為爸爸在媽媽生病的時候就是這樣照顧她的，因為媽媽在寶寶生病的時候也是這麼照顧她的。

冬天過去不久，童童懷孕了。

其實我真的很矛盾，不想再讓她經受生孩子的痛苦，可又不忍心她經受流產的難受，還真的就消沉了好幾天，直到有一天晚上，從小柳樹外婆家吃飯回來，我停好車她站在我身邊，很認真的將小手背在身後，像個小大人一樣的對我說，爸爸，我們得談談。

回到家，童童洗澡的時候我們兩個人藏在屋子裡，她長嘆一聲對我說，爸爸，我聽小朋友說，一旦有了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大孩子的領地就會受到各種侵犯。

我啞了半天沒說出話，她這種表情真的將我嚇到了。

看我沒說話，她又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繼續說，其實我倒是不在乎有個弟弟還是妹妹，這些話我不方便和媽媽說，就和你說吧。縱節反圾。

你能保證有了小寶寶，最愛的是我么？

我笑著問她，為什麼不也問問媽媽？

她又嘆了一口氣說，因為我覺得媽媽最愛的是我。

我問她為什麼。她說，她肚子里有寶寶還是會把零食分給我，也沒見她天天抱著肚子里的弟弟或者妹妹不理我，所以我覺得她最愛的還是我。

我心想，她還是挺會自我安慰的。

我告訴她，不管會不會有小寶寶，爸爸媽媽對你們的愛是一樣多的，小柳樹要是也願意為小寶寶付出一份感情，那我們就會更開心幸福了。

她可能不懂我的意思，考慮了一會兒對我說，只要它不搶我的零食和玩具，我可以接受多一個傢伙。

也許，幼兒園的孩子都是這麼稱呼二胎的，傢伙……我覺得小孩子的世界也挺神奇的。

童童嚷嚷著最喜歡的組合是哥哥和妹妹，姐姐和妹妹，很不希望姐姐和弟弟，但是小柳樹在她媽媽懷孕七個月的時候就已經抱著媽媽的肚子天天叫弟弟了，這讓童童很頭疼，糾正無用，母女倆還會因為這個頂嘴。

小二出生的那天又下雨，童童是提前住院的，因為羊水不太好，所以提前住院觀察了，小柳樹不肯離開媽媽，跟著我賴在醫院，還經常像模像樣的摸著媽媽的肚子叫弟弟快點出來，我和童童經常哭笑不得。

小傢伙又是半夜出生，用了我準備好的另一個名字，柳曙。

最終還是出現了姐姐弟弟的組合，童童從進產房到順利生產時間比生小柳樹的時候少了一半，小柳樹從一開始在產房門口亂跑到賴在我身上直到最後睡著，還是錯過了看到媽媽和弟弟從產房出來的情景。

二樹和姐姐不一樣，從出來就哼哼唧唧，一直咧著嘴做要哭的樣子，卻好像都是假裝的，並沒有出聲，許是歲數真的大了，童童生完他就沉沉的睡著了，我懷裡躺著小柳樹，丈母娘照顧著小二樹，我們都沒有打擾童童。

半夜的時候，小二樹又哭了，小柳樹被吵醒了，她揉著眼睛從我懷裡坐起來，很輕的問我幾點了，然後輕手輕腳的走到媽媽身邊，親了親她的臉，小聲說媽媽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