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我做大你做小

第二十五章

除夕之夜，新年的鐘聲敲響的一刻，秦楓領著40多位弟弟妹妹們一起為老祖宗拜年，楊連茹老夫人看著兒孫滿堂其樂融融的場面容光煥發，笑著揮了揮手，「賞！」早就準備好的紅包就分發到了這些從孫子孫女手中。

秦躍華並沒有出現在宴會上而是去了大同看望京同鐵路的施工工人，京同鐵路發生的罷工事件雖然已經解決，但是畢竟牽扯到了政府，就有一些政協委員發出了不同的聲音，有指責新政府失職，有說新政府辦事不利的，當然也有人將這些歸咎在了上屆政府，但是作為新上任的國務院總理，秦躍華自然要採取積極的態度來解決這件事情，還要擺出一副愛民的姿態來消除影響。

春節假日從年三十到初四放假五天，由於秦躍華不在家，接待前來秦公館拜年客人的事情自然就是秦楓陪同母親來做。

幾天來，楊雪凝倒是和前來拜年的幾個銀行的老總，部委高官，各個智庫的高管商談了下降低利率的可行性，不過秦楓從這些人的談話中感覺降低利率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紙幣剛開始發行，財政部將利息定在5.6%，幾乎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下調。雖然困難重重，但秦楓還是覺得事在人為，只是需要仔細考慮下如何來運做！

唯一讓秦楓有些驚訝地是馮征部長帶來的消息，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向共和國發出了邀請參加7月份在英格蘭舉行的首屆萬國博覽會！政府已經做出了回應，將會派出代表團前去參展，只是要展出共和國的哪些方面還在討論之中。秦楓這才記起，後世的世博會，也就是現在的萬國博覽會正是在1851年由英國政府舉辦的，曾經的歷史上，這次盛會是為了展現英國的財富和技術成就，但顯然此一時彼一時，以今時今日共和國的發展而論，這將會是讓共和國的企業走向世界，打開歐洲大門的契機，秦楓覺得自己有必要為這次博覽會為那些歐洲人準備點禮物！

大年初三。卧房內，秦楓有些不自在的靠在床頭，楊君譫玥正坐在床邊，挽起秦楓的褲腿，將秦楓的腳放到了自己大腿上力道恰到好處地為秦楓扭傷的腳腕按摩著，本來秦楓是不想楊君譫玥這樣做的，但是女孩又豈會聽秦楓的話呢？

本來妙悠還有些看戲般在一邊想看看兩個人怎麼來談戀愛，被秦楓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小丫頭吐了吐自己的小香舌掩嘴偷樂著跑了出去。

楊君譫玥為秦楓輕輕地按摩了一會兒，清脆地說道：「好啦！」就將秦楓的腿放下了，秦楓竟突然生出一絲不舍，楊君譫玥的大腿柔軟而又彈性十足，擱在上面實在是很舒服。

秦楓心裡嘆息，以前老聽人說最難消受美人恩，今天才算是真的應了這句話，從那天晚上起，自己好像對楊君譫玥就有了些許想法，是什麼想法呢？秦楓實在不敢深想。

「譫玥，要不我們去你爺爺家？」秦楓忽然開口問道，還是對這件事念念不忘。

「不去！」楊君譫玥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秦楓就笑著搖了搖頭，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

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楊君譫玥就走過去接電話，沒一會兒就聽女孩在那邊輕聲說道：「我叫楊君譫玥！」秦楓聽了就微微皺眉，不會是自己哪個紅顏打過來的吧？果然女孩回頭看著秦楓，「許洋找你呢！」

聽了楊君譫玥的話，秦楓險些從床上摔下去，乾咳了兩聲，走過去拿起電話，柔聲說道：「洋洋啊！」就看見楊君譫玥正在一邊眨著自己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自己，秦楓不免老臉就有些發燙。

「洋洋？」秦楓又叫了一聲，許久都沒有聽見許洋的回話，反倒是傳來了女人低聲哭泣的哽咽聲。秦楓不免就有些慌了神，「洋洋，你……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就把那個女人接回家去了，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好好的跟你的未婚妻親熱吧！」許洋在那邊哭著大喊大叫道。

秦楓急得直跺腳，「洋洋，你回北京了嗎？我這就去你那裡……」還不等她說完，楊君譫玥卻一把將電話搶了過去，秦楓瞪大了眼睛看著楊君譫玥，心中就有一股無名火，你這跟著瞎攪和什麼呢？卻不想楊君譫玥清脆的小聲音又響了起來，「許洋姐姐嗎？我知道你的，嗯，我也想見見你呢！」秦楓也不知道許洋在那邊說了些什麼，楊君譫玥只是點頭，然後直接掛斷了電話，轉過頭來看著秦楓，「許洋邀請我們去她那裡。」

秦楓就是一怔，指了指楊君譫玥，又指了指自己，「邀請……我們？」

黑色的悍馬被楊君譫玥風馳電掣一般開到許洋的公寓下面，掛著軍甲0066的牌子讓一眾交警大眼瞪小眼地行注目禮般目送這車從自己眼邊衝過，按照這個時代的劃分，軍開頭的車牌都是國家軍委及其直屬單位，甲代表國家軍委，乙是總參，丙是總後等等以此類推，民間極為迷信數字代表座次的說法，是以誰敢攔下軍委排名第66號「首長」的座駕？被當場崩了恐怕事後還會被判個危害國家安全罪。

車子進了小區秦楓就看見許洋穿著極為端莊的仿宋代紫色女士豎領長袍，絲緞般黑髮從中分開，在腦後用藍色綢帶紮起，流瀑般垂在美背之上，盈盈一握的腰間，掛著紫金鑲玉龍鳳佩件，纖纖美足蹬著一雙厚底繡花棉靴，當真是眉目如畫，人美如玉。顯然女人精心的打扮了一番。

離得近了，秦楓才發現許洋臉色蒼白，身影在寒風中是那麼孤獨無助，很久很久，秦楓沒有體味到什麼叫慌亂，什麼叫做心痛了！

許洋怔怔地看著從車上下來的秦楓和他身後的楊君譫玥，女孩穿著白色的風衣，白色的小皮靴，如同出落凡間的仙子一般。這一刻，許洋心中微微有些失落，但也有些欣慰，輸給這樣的女子她無話可說。

也許是第一次見到許洋，楊君譫玥從來沒有想過世間還有如此絕色的女子，也許是第一次對於自己的容貌產生了不自信，當下車看見許洋的第一眼時，楊君譫玥柔嫩的小手竟然一把抓住秦楓的大手，緊緊地抓住！

秦楓微微一怔，沒有想到從來都是風輕雲淡，從容自如的楊君譫玥也有緊張的時候？

「上樓吧！」許洋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對秦楓點點頭。

三個人默默進了許洋的公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楊君譫玥似乎沒有了以往的自信和淡然，竟然死死地靠著秦楓坐下，秦楓能感覺到楊君譫玥身子的顫抖，她是在不安嗎？在擔心她的未婚夫被人搶走嗎？

許洋卻是盡著地主之誼，將三杯熱茶端了上來，秦楓看著許洋凍得有些發紅的小手，真想上前去將女人摟在自己懷裡好好疼愛一番，可是此刻楊君譫玥就那樣緊緊地挽著自己的手臂，讓秦楓頭疼不已，左右為難！

還是許洋打破了沉默，許洋永遠都是那個許洋，喜歡按照自己的思維做事情。

「楊小姐，你不必害怕，你是她的未婚妻，我搶不走你的地位的。」話語有些惆悵，許洋說完狠狠地看了眼秦楓，似乎她生氣的不是秦楓有多少個紅顏而是她的男人不敢為了自己和家裡爭上一爭！

「可是，你卻不一個好未婚妻，你根本不了解你的男人，也幫不上他什麼忙！」許洋突然又換了口氣厲聲說道。

楊君譫玥就點了點頭，「我知道的！」女孩抬起頭看著秦楓，楚楚可憐的小模樣我見猶憐，秦楓心裡就是一顫，他忽然有些不忍心再傷害這個女孩了。

楊君譫玥突然起身，坐到了秦楓的膝蓋上，親昵地摟著秦楓的脖子，看著許洋說：「我們……我們的感情會很好的。」

秦楓就有些心痛，譫玥，你這樣做只會讓許洋瞧不起你的，你為何要答應和許洋相見？為何到了這裡卻又這般柔弱？難道真如你所說的那般，我們情緣未了？可是在感情上，你卻太軟弱無力了。

秦楓竟然不自覺地抱住懷中眼淚汪汪的女孩，看向許洋，果然女人嘴角似笑非笑，玩味地看著兩個人，不過那眼神中的一抹哀怨是怎麼也化不開的。

秦楓只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看看許洋，又看看楊君譫玥，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許洋嘴唇動了動。想說話，但看到緊緊抱著秦楓，可憐兮兮的楊君譫玥，終於泄了氣。垂頭，黯然神傷。許洋心裡並沒有非要做秦楓妻子的打算，剛才自然也是看著自己的愛郎和別的女人親密無間一時難以接受，氣憤不過。現在這口氣已過，卻感覺自己沒有必要傷害楊君譫玥這麼一個單純的女孩，她**郎的妻子也沒有什麼不好，竟然就有些後悔起剛才自己說的話來。想來許洋也不想讓秦楓覺得自己是個尖酸刻薄的女人吧。

楊君譫玥看著許洋忽然黯淡的神情，微微一怔，竟然離開了秦楓的懷抱，坐到了許洋身邊，抓著許洋的小手低聲說道：「我知道你喜歡秦楓，秦楓心裡也喜歡你呢！」

秦楓就有些發愣，心說這傻丫頭腦袋裡面又哪根筋不對了？這就拱手相讓了？自己剛剛對楊君譫玥有些好感，這麼一想又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許洋也傻愣愣地看著楊君譫玥，不明白這個女孩要跟自己說些什麼。

「來！」楊君譫玥拉著許洋向裡屋走去，許洋有些莫名奇妙地看看秦楓，但腳下卻沒有停留，還是跟著楊君譫玥進了卧室！

推門，進入，又關上了門。房間隔音效果極好，秦楓卻是聽不到裡面一絲聲息，看著那道門，秦楓什麼也沒做，只是默默地拿出一根煙。

房間內，兩個女人靜靜地坐在床上，彼此對望著，許洋眼中充滿了驚異，這樣一個感覺上清心寡欲一生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她怎麼就會答應做那個大色狼的妻子呢？雖然驚訝卻又感到兩人有一種奇異的協調感。

「很高興認識你，經常聽楓說起你。果然和我想象中的『美人之容貌兮，香培玉簪；比美人之態度兮，鳳舞龍翔』相差無幾呢，楓的眼光果然獨到，這麼好的女孩子也能騙到手，以後要是他欺負你，你就告訴我哦。」許洋眨著自己的大眼睛輕聲說道，想要表現的大度一些，她不明白自己為何忽然間想要博取這個女孩的好感，難道僅僅因為她才是秦楓的正室之妻？

楊君譫玥俏臉竟然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顏，「許洋，你很好呢！」

聽著楊君譫玥清脆的聲音表揚自己，許洋竟然沒來由的心裡一陣高興，忽然就有了些氣餒，自己為何要像她妥協呢？「我不會放棄楓的，就算他不要我，我也要死死纏著他，因為我已經將我的所有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沒有他我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許洋鼓足了最後一絲勇氣說道。

許洋忽然低聲抽泣起來，像她這麼家教嚴厲思想傳統的女孩子，一旦將自己的貞操獻給男人，一定是會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死心塌地的追隨，而且秦楓除了花心之外並沒有任何讓她失望的地方，甚至全部是震撼的驕傲！

楊君譫玥靜靜看著窗帘上的牡丹花，過了一會兒，拿出一方手帕遞給許洋。

許洋接過手帕輕輕擦拭自己眼角的淚水，楊君譫玥竟然帶著讚許的眼神微微點頭，清脆地說道：「我的姑姑曾經告訴我，一個女人如果在真正的愛人面前還要一味清高就是做作了，如果沒有刻骨銘心的愛，你是不會放棄所有尊嚴坦白自己的感受，在自己的情敵面前表現的軟弱。」

許洋很是震驚地看著楊君譫玥，忽然感覺自己的思路已經跟不上面前這個女人說話的節奏了，楊君譫玥抬手為許洋擦去了眼角最後一滴眼淚，「只有你這樣的女子才有資格和我分享同一個男人的愛！我做大，你可以做小！」

許洋就是一怔。楊君譫玥臉色淡然，卻是看不出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