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此簽約

黑色的賓士車停在三里屯花樣年華KTV門前，經過周雄案之後，許多夜總會被勒令停業整頓，有的夜總會從新裝修之後變成時下最為流行的KTV或者酒吧出現在大廳廣眾之下，有的更為高檔的怎變成了某某商務會所或者是私人俱樂部，其實換湯不換藥而已。

白軒舞朝KTV門口望去，就看見五彩霓虹燈光閃耀的門口有不少打扮性感靚麗的美女進進出出，「嗯，這是你跟我說的選得會面地方？」白軒舞問著坐在駕駛位置上的秦楓，那語氣聽起來不敢肯定這裡是秦楓選定要進行商業談判的地方。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秦楓無所謂的聳聳肩，這裡可是他的地頭，就算對方看著白軒舞這個大美女有什麼不鬼的想法，秦楓也可以將事態控制在自己可以掌握的範圍之內。

「我怎麼這裡不像是什麼好地方，你看那些性感女郎，哪裡像來唱歌得，分明就是來釣漢子的。」白軒舞眨著自己嫵媚的大眼睛低聲說道。

秦楓無奈地揮了揮手，「放心吧，釣男人又不是勾女人，你怕什麼！」

秦楓這話一出，又引來白軒舞一陣白眼，女孩就有些小納悶，什麼時候秦楓說話變得這樣帶有流氓氣息了，而且說得如此自然。

秦楓和白軒舞下了車，直朝花樣年華的包間走去。秦楓早就讓鄭軍為他預訂了一間包間，花樣年華的生意實在太好，不早點預定，很難有包間留下。在大廳的一個角落，秦楓看見鄭軍正坐在那裡喝著紅酒，鄭軍也在注視著他，兩個男人微不可查地相互點了點頭。

大廳內的豪華沙發上坐著幾個穿著極為高雅的靚麗女人，如果不是在花樣年華，任何人都會覺得她們是社會的精英階層，但是在這裡，她們卻只是更為高級的應招女郎而已，價錢極為昂貴，一般都要100兩白銀之上，本人條件好還才藝出眾的價錢會更高一些，當然，這只是客人點客時候交給大廳收銀員的價錢，服務之後還會收取一定的費用，如果客人滿意，小費自然少不了，儘管花樣年華剛剛開業不久，但這裡最紅火的應招女收入已經有數千兩白銀。應招女的初始身價是根據被客人的點名次數決定的，花樣年華同樣允許沒有和自己簽訂合約的女人在這裡做台，她們卻不會得到做台費的分成，但由於花樣年華的生意火爆，也有許多其他夜總會，青樓的妓女來這裡弄些零花錢。

在侍應生的導引下，他們二人進入包間。這件包間是中號，能容下十多人唱歌，兩人剛坐下不久，門再次打開，進來一名禿頂的中年男人，年紀最多不超過五十，秦楓微微一愣，沒想到來的竟然會是大龍集團的總裁王明。

白軒舞趕忙給王總裁介紹著秦楓，倆人相互作揖，就算認識了。

王總笑呵呵地剛一坐下，就看見白軒舞坐在秦楓身邊，本以為上次被拒絕，這次自己有機會和這名美女多拉拉關係，說不定能有意外艷遇，卻沒有想到離自己好遠，他面帶一絲不快。秦楓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王總裁的心思，他右手一拍白軒舞的大腿，說道：「軒舞，你怎麼招呼得，自己不做在王總那邊也就算了，怎麼還能讓王總孤單一個人呢，沒有人陪著王總怎麼唱歌啊。去，把KTV的『媽咪』找來。」

白軒舞有些納悶地看著秦楓，媽咪？不是只有青樓那種紅燈區才有的嘛，但是秦楓說了，她又不好不去，就有些犯難，卻是忽略了秦楓那按在自己大腿上的一雙狼爪。

「這裡有陪唱的嗎？」秦楓直接問道。

侍應生點了下頭，秦楓接著說道：「那就介紹一名來，記住，第一，要漂亮的；第二，不要穿褲子的，只要穿裙子的。」

聽到這裡，白軒舞俏臉就是一紅，低聲在秦楓耳邊說道：「你怎麼能這樣！」秦楓哈哈一笑，在白軒舞耳邊低聲說道：「我還不是為了你好，要不你去陪陪那位王總如何？」

聽了秦楓的話，白軒舞小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般，她才不會去陪那個禿了頂，還大腹便便的老年人。王明總算臉上出現了笑容，怎麼說也有美女陪了，「秦經理，不要這樣，大家都是出來玩，何必找陪唱的，我看白小姐就不錯，讓她帶著我們唱好了。」

「您這是說的什麼話，來這裡玩，怎麼能沒有人陪唱、陪喝，王總裁儘管放心，來這裡就不要客氣了，今天晚上所有開銷都是我買單。」秦楓一眯眼睛，低聲說道：「如果王總有興趣的話，不妨考慮帶出去開房，總之所有費用都是我來出。」

「哈哈，秦經理果然是個爽快人。」王明不置可否地笑道。

很快，四名女孩子就走進來，王明選了一名看起來年紀約二十左右，穿著一條超短裙的女孩子。

「色狼。」白軒舞低聲在秦楓耳邊嘀咕道。

秦楓呵呵一笑，沒有理會這茬。而是轉向侍應生道：「這裡有什麼紅酒？」

侍應生說出了幾種紅酒名后，又重點推薦他們KTV自製得紅酒。秦楓點了一下頭，用詢問的語氣問王總道：「要不咱們來一瓶洋酒，再要些這裡自製的紅酒，如何？」

「都聽秦老弟安排就是了。」王明的右手搭在女孩肩膀上，笑著說道。

確定下來之後，又要了一些小吃，很快這些東西就上來了，秦楓手拿一杯調好的洋酒，笑道：「王總，我這人不太能喝，我看咱們就隨意吧。」他小口抿了一口，就放下杯子。王明哈哈大笑道：「秦經理真是會開玩笑，做市場的哪有不能喝酒的。」說著，他一口將杯中的洋酒一口而下。

秦楓就笑了笑，右手輕拍白軒舞的肩膀，示意她首先唱首歌。白軒舞很是不滿地撇了撇自己的櫻桃小嘴，但還是拿起麥克，唱起歌來。

「嗯，好聽！秦經理，白小姐的歌聲真不錯，我看跟明星一樣。」王總手腳就有些不老實得摸著那名小姐，一邊色迷迷盯著白軒舞翹著的粉臀。

「哈哈，王總，就憑這句話，等她唱完歌之後，就應該敬你一杯。」秦楓端著酒杯向王明身邊靠了靠，低聲說道：「王總，我知道你們公司需要些現金，而我的銀行倒是可以給你提供一筆數目可觀的貸款而且利息絕對優惠！」

王明眼珠轉了幾轉，「真有你說的那樣？」

秦楓輕笑了幾聲，「我們是專業的投資銀行，專業，王總懂嗎？我們銀行以客戶的利益作為出發點，不是其他銀行可以比擬的！」

王明倒是來了些許興緻，翹起自己的二郎腿，「那我倒要聽聽，秦經理嘴中的專業是怎麼個專業法？又是怎麼個以客戶的利益為出發點？」

借錢還想裝大爺！秦楓在心裡罵了句，但表面上還是客氣的笑著說道：「所謂專業就是我們為您提供的貸款，從合約條款到整個流程，事後服務和諮詢都是業內最為出色的，當然這個光憑我嘴上說說王總您肯定不會相信，但你可以找其他的銀行去比較，我相信，一比就知道！我們為客戶提供各種不同的貸款種類以供客戶進行選擇，我們銀行專業的金融諮詢團隊會為客戶提供金融方面的有償諮詢服務，當然，如果王總成為我們銀行的貴賓客戶，這樣的諮詢是完全免費的！」

王明聽著秦楓的話眯起了眼睛，似乎在思考，秦楓暗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我們銀行還會將客戶的還款信息記錄到銀行的信用記錄中，如果客戶在我銀行貸款之後按照合約還款記錄良好，他的信用評級會逐漸升高，當達到一定級別之後，這個客戶可以享受在我銀行的無抵押貸款和利息打折的優惠，還可以為他人做擔保！」

「哦？信用記錄？」王明雙眼放光，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新鮮的詞語。

「我相信這一定是王總裁第一次聽說，這就是我們專業的投資銀行的價值所在，我們會引領銀行的貸款業的發展方向，王總你應該明白，任何一個行業，有話語權的公司才是這個行業的領頭者！」

王明聽著秦風的話語有些被打動，秦楓看著王明的眼神知道火候已經差不多了，又低聲神秘兮兮地說道：「如果客戶一次性從我銀行貸款100萬兩白銀以上，分10年還清，我們會給客戶利息的3成分成！」

秦楓算定會「吃死」了王明，先前之所以王明還在猶豫，就是自己沒有得到任何好處，這才約了白軒舞想要討要些利益，大龍集團又不是他的，王明只是一名被雇傭來的管理者，如果有機會，當然想從中獲利。

王明這時聽了秦楓的話，卻有些遲疑道：「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當然不會有問題！」秦楓笑著拍了拍王明的肩膀，「我們為您提供的貸款利息是業內最低的，相應的服務條款是業內最周到的，你只需要隨便找幾家銀行拿到他們的合約在你的公司董事會上做個比較，自然不會遇到任何麻煩！」

王明看了眼秦楓，「如果有其他銀行比你們的貸款合約更好又怎麼辦？一旦被董事局的人知道，總是不好。」王明擔心道。

「是這樣啊？」秦楓裝出很是苦惱的樣子，他轉向白軒舞，看見白軒舞已經坐在自己身邊，正拿著麥克望向自己。他又轉了過來，笑著說道：「如果有其他銀行的合約比我們的更好，王總自然是要用更好的產品，但是如果我們更為優秀，我會給王總這個數，還是10年還清，如何？」秦楓說完又伸出四個手指頭，「這樣應該滿意了吧，我相信任何人都不會說你找錯了借款對象。」

「真得？」王明還是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當然。」秦楓很確定得說道：「如果你感覺滿意的話，現在我就可以拿合同給你簽，我就怕過了今天晚上我會後悔。」

秦楓這話讓王明腦袋一陣發熱，他很想馬上就簽合同，但有些犯難道：「現在這裡哪有合同？」他也怕等明天秦楓就後悔，也有些著急。

「哦，這個你不用擔心，給我二十分鐘，我馬上幫你準備好合同。」秦楓將手中殘留的那小半杯洋酒喝完之後，叫上白軒舞，倆人出了包間。

「軒舞，我現在去取合同，你陪那王總先喝酒，大約二十分鐘左右，我就會回來。這段時間你自己把握，千萬不要被人家吃了豆腐，到時候，我可不管。」秦楓一臉壞笑道。

「簽合同，談下來了？」白軒舞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得，也太快了吧。

「嗯，至少是100萬的貸款，我答應給他利息的4成回扣！合約分10年還清！」秦楓低聲說道。

「天啊。」白軒舞剛發出一聲驚嘆聲，她的櫻唇就被秦楓用手捂住。秦楓的嘴幾乎貼著白軒舞的臉龐，小聲說道：「傻瓜，你這樣叫喚豈不是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回去陪他喝酒，我會馬上取合同回來。」

聞著從秦楓嘴裡呼出的氣息，白軒舞感到心臟跳得飛快，一絲灼熱熱氣湧上臉龐。多虧她喝了點洋酒，臉色紅潤，掩蓋了她因為心跳加劇引發得紅潤。她努力點了下去，忽然想到哪裡來的合同？

就在白軒舞疑惑不解之時，秦楓已經消失在走廊拐角處。

秦楓早就將合同放在了自己的車子里，而他之所以讓白軒舞周六再約王明也是為了和汪敏等人共同研究出來一個有針對性的合約條款。

秦楓取了合同，回到大廳卻是走到了鄭軍身邊坐下，「怎麼樣，在這裡上班還習慣嗎？」

鄭軍看著秦楓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太平淡了些！」

秦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平淡些是好事，磨磨你的性子！」

鄭軍無所謂地點了點頭，「裡面那個人，有麻煩嗎？」

秦楓笑了笑，「別總動不動就要動刀動槍的，以後學著點，多用用這裡。」秦楓說著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鄭軍聳了聳肩膀，「行，秦哥，我知道了！」

秦楓也知道這事不是鄭軍說改就能改的，但是他能老實地坐在這裡已經算是很大的進步了，秦楓拍了拍鄭軍的肩膀，「以後，會有你的用武之地的！」說完起身向包房走去。

鄭軍注視著秦楓的背影，微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