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困境

當聽說方林經脈已好，修為達到崩山功第五層時，方大山夫婦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再三證實后，方何氏喜極而泣，喜悅的淚水滾滾灑落，怎麼勸也止不住。方大山當即拎了一大壇酒出來，將方守達請上桌，擺出了一副不醉不休的架勢。

見到他們如此歡欣失態，方林心裡有點酸，還有點愧疚，暗暗自責自己沒有盡到身為人子的責任。這些天來，他日夜心無旁騖地修鍊，卻忽略了父母的感受，如果早些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他們這段時間也就不用再在背地裡為自己傷心憂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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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方守仁就將方強送去了數十裡外的縣城醫治，性命雖然無礙，但一條腿卻是無論如何也治不好了，並且經脈亦受到創傷，功力損失了大半，日後再怎樣努力修鍊，都不會再有什麼成果，也等於是廢了。

這樣的結果，讓方守仁憤怒得幾乎發狂，恨不得揮刀砍下方浩的雙手雙腿，但理虧的是自己孫子，這個念頭也只能想想罷了，連說出口也不行，否則的話，即使他身為族長，在方家寨亦是再無立足之地。

方強傷勢好轉后，方守仁也未再把他送回寨子，而是安置在皮貨鋪中，學習經營買賣，準備過得幾年，就讓他負責皮貨鋪的事務。這樣的安排，當然要通過族中決議，方守仁放下仇恨和身段，事先找到方守達賠罪商量。畢竟方強是傷殘在方浩手底下，方守仁又給足了面子，方守達氣頭過後，多少有點兒過意不去，便答應下來。他既然同意，其他幾位主事自然也不會橫生枝節跳出來反對，這件事便這麼了結。

對於這些，方林懶得關心，把改良過的崩山功心法抄了一份給方守達，讓他暗中挑選寨子里資質較為優秀，且血緣較親的近支子弟加以傳授，自己則仍然專心修習引氣術，努力吸貯天地靈氣。至於經脈修復，修為增進的事，在他的要求下，也就僅僅限於方大山夫婦與方守達方浩祖孫知悉，此外再無人知曉這個秘密。

光陰如白駒過隙，轉眼又過去月余。盛夏季節，雷雨較多，方林又收集了不少的雷電能量拓寬經脈淬鍊**，開始十來天的效果非常明顯，經脈和**的容積，強度與韌度，都有比較大的提升，但到後來，效果就逐漸降低。這讓方林意識到，雷電能量改造身體的效應是有限度的，或者說，這種沒有經過分解轉化的雷電能量，可能不夠精純，抑或量太少，只能將身體強化到目前的程度。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認知，是因為，在地球上那次的實驗雖然以失敗告終，自己的靈魂也因此莫名其妙穿越到這個世界，但方林卻感覺到，當時雷電能量通過儀器分解轉化，自己改造后的體質絕對要超過現在許多。若不是引來的雷暴實在過於龐大，最終產生了一場超級能量爆炸風暴，自己的身體在各方面都可以得到更進一步地強化，成為一個真正的超人。

那麼，方林現在要考慮的，就是如何樣把雷電能量變得更純粹，或是增大每次煉體的能量。

這兩方面，都非常困難。

增大能量看似容易些，只要引下雷電，直接把軀體當作電容器使用就成。不過天雷異常狂暴，以方林目前的體質來判斷，強度較小的，他勉強能夠承受，但倘若不幸引來威能巨大的雷電，估計一記霹靂，就能把他劈成一團焦炭，危險性太高，不宜輕易嘗試。

至於提純雷電能量，則不切實際。即便方林是個超級天才科學家，也做不到無中生有，以這個星球上的科技基礎，想要製造出一套地球上那樣的電子儀器出來，需要發展的知識體系太多，起碼得幾百年時間，等到那時候，恐怕方林的骨頭都爛了。更何況退一步來說，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文明進程，這個星球也不一定適合推動發展地球上的科技體系。

月余的苦修，讓方林體內蓄積的天地靈氣越來越濃厚，只可惜，最近兩天，身體能夠容納的靈氣似乎達到了飽和狀態，吸收的速度雖然沒有降低，但無法儲存在體內，通常吸收過後不久，靈氣就會從體表自然逸出，始終保持在一個固定的水平線上。

方林很清楚，這是容量的問題，自己的身體就好比一個容器，目前所吸蓄的天地靈氣已經將容器裝滿了，要想吸蓄到更多的天地靈氣，就必須將容器擴大。

歸根結底，還是必須改造強化**。

方林也用天地靈氣淬鍊改造過經脈**，不過，與雷電能量一樣，效果都有限度。

當然了，解決這個問題也有另外的途徑，那就是壓縮凝鍊天地靈氣。同樣物質同等質量，只要體積變小了，自然可以容納得更多。

遺憾的是，方林的引氣術只能用來吸取天地靈氣，卻沒辦法改變其構造。換句話說，他缺乏鍊氣的方法。

兩條路都不通，經過慎重考慮，方林決定還是等待一段時間，等對這個世界的情況了解得更多、更深一些再說。這是一個神奇莫測的世界，很多東西和事務，決不能以在地球上的知識理論和世界觀去推測論斷，自己目前的困擾，其實很可能並非什麼難以解決的難題，也許遇到某一個契機，就會迎刃而解。

除了等待之外，方林還決定向崩山功的更高境界發起衝擊。畢竟，身體改造已經陷入了瓶頸狀態，從崩山功這方面入手進行突破，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只是他的計劃被意外打斷了。

意外的源頭還是由於上次方浩與方強的比斗所引起。儘管方強致殘是咎由自取，之後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今後不但無須為生計擔憂，而且可以比方家寨大多數人都過得更好，但是方守仁卻怎麼願意就此善罷甘休？

方守仁心胸狹隘陰險，早在方強腿斷之時，就暗自發恨此仇不報誓不罷休。不過方守達向來公允正直，在族人中頗有威名，方守仁一時也難以抓住他的把柄打擊報復，於是便先把目標定在與方守達是嫡親的方林一家身上。

方守仁老奸巨滑，當然不會明著做什麼手腳，而是在暗地底下絆子。

方家寨每次進山打回獵物，收穫的獸皮為了賣得起價錢，都是加工后再送去城中售賣，這種鞣製加工皮革的活計，通常是按勞計酬，由寨子里的女人們來做。方林的母親方何氏自然也攬了活，賺些錢補貼家用。

方守仁就利用了這一點，他的兒媳婦，也就是方強之母方張氏，在他的支持下，掌握著獸皮鞣製加工分配驗收的權力，先是在分配時，故意將一些劣質獸皮分給方何氏，增加鞣製加工的難度，然後又在驗收成品時，吹毛求疵雞蛋裡挑骨頭，百般刁難。

這個法子很卑鄙，卻非常有效，還讓人找不出明顯的岔子去興師問罪，方何氏性情又十分溫厚，也拉不下臉皮去跟方守仁的那個潑辣兒媳婦爭吵罵陣，只是默默忍讓。但方何氏越是忍氣吞聲，那方張氏就越是得寸進尺，分給方何氏的獸皮質量愈來愈差，破爛不堪，非但難以完成加工，而且還免不了會損壞原料。

一兩次下來，方張氏就借著這個由頭，直接免了方何氏這一份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