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對一的較量

「演得真好！來人，把這個傢伙給老娘抓起來！」就在葉峰還在為自己卓越的拆彈技術沾沾自喜的時候，歐婷忽然下達了這樣一道命令。她想當然地認為葉峰是在她跟前演戲，即使不是演戲，他至少跟那個蛋糕，或是那顆炸彈有很大的關係。

霎時，走廊里的保潔員，樓道里的服務員，以及藏在410房間里的幾個彪形大漢，全部蜂擁而出，一涌而上，將葉峰一舉拿下。

「太好了！」見葉峰被抓，趙建軍非常激動地冒了這麼一句。

歐婷瞪了他一眼，聽他剛才的話，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鳥。

「歐隊，咱們不抓老A了嗎？」趙建軍為了避免此時的尷尬，問了這麼一個弱智的問題。

「你要是他，你還會來嗎？」歐婷又乜斜着眼睛看了趙建軍一眼，心中暗道：媽的，虧你還是刑J隊的副隊長，連這點常識都不懂；很顯然，那個老A早就知道了我們這次的行動，若不是幸運，你他媽恐怕早就到閻王爺那裏報道去了。可憐你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趙建軍看着歐婷那異樣的眼神，心裏很不是滋味，暗暗罵道：媽的，臭娘們，等老子哪天把你睡了，看你還敢不敢在老子面前吹鼻子瞪眼的。

「媽的，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抓我？！」葉峰雖然早已猜到這些傢伙是吃皇糧的，卻一時弄不清是哪個部門的。他掀掉頭上的奶油蛋糕，憤怒地叫罵道。

「別動，我們是J察，河陽市公安局刑J二大隊的，現在你被逮捕了，你有權保持沉默，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作為呈堂證供。」歐婷掏出J官證，對葉峰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我說歐J官，歐大美女，我究竟犯了什麼罪，你幹嘛要抓我？」葉峰被幾個彪形大漢架著不能動彈，心理很不是滋味。其實憑着他的身手，他是完全可以將那幾個彪形大漢擺平的，只是他不想輕易地暴露曾經的身份。

「媽的，抓你還需要理由嗎，襲J，恐嚇，隨便一條都可以治你狗日的罪。」趙建軍見葉峰還不服軟，跑到葉峰身後，對着他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腳。

「王八蛋，就會背後使陰，有種咱們單挑！」葉峰就是看不慣趙建軍的為人。

「夠了！趙建軍，注意你的言行舉止！」歐婷一聲怒吼，趙建軍方才善罷甘休。

「大勇，把他給我押回去，其餘的人，收隊。」歐婷吩咐道。

「好勒，歐隊你就放心吧。」押著葉峰的一個大漢應了一聲，然後和另外幾個人，往電梯口走去。

......

河陽市公安局，刑J二大隊，一號審訊室。

「親愛的歐J官，歐大美女，我究竟犯了什麼罪，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啊！」葉峰板着臉，搖着手銬，坐在犯人專座上，叫苦不迭。強烈的燈光射在他的臉上，加上還沒有清理掉的奶油，使他覺得格外的不舒服；歐婷已經換上J服，正坐在離他不足兩米遠的審訊台前。

「你信不信，你若是再叫一句親愛的，我保你掉兩顆大牙。」歐J官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莊嚴的J服，肅穆的神情，都崩發出震懾的力量。

「放規矩點。你最好是老實交代，我們的政策你應該知道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一旁的記錄員毫不客氣地說道。顯然，在美麗的歐J官面前，他也要掙點表現。

「有你什麼事！我跟我的夢中情人說話你最好別插嘴。」葉峰瞥了一眼那個肩上還是一個彎杠，連星星都沒有的傢伙，沒好氣地說道。

「你--」記錄員氣得咬牙切齒，想衝上去暴打他一頓，可是又有些擔心，這畢竟是在審訊室啊，監控探頭正看着勒。

「別跟他一般見識，小王，他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歐J官端然坐在他旁邊安慰道。

美女J官這麼一說，記錄員小王頓時就像吃了蜜似的，心情也好了許多，臉上更是神采飛揚。

「我對你可不是這樣的，--歐J官，你能不能把這射燈移開啊，照着眼睛很不舒服。」葉峰以乞求的語氣說道。

「你這是在求我嗎？--那好啊，把你知道的都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吧，我還可以考慮請你吃大餐。」歐J官挪開了射燈，走到葉峰跟前，笑意凜凜地看着葉峰。

這笑，讓葉峰看了很是不自然。

只有旁邊的記錄員知道，這傢伙肯定要倒大霉了。

「你笑起來的樣子可真美。--你想知道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看着她那假意殷勤的笑臉，葉峰心裏還是有點發毛；從歐J官的言行和舉止來看，她是一個潑辣而幹練的人，這種人整人的手段是很有一套的。

「好，現在開始。--姓名，年齡，民族，家庭住址，一一如實說來」歐婷笑着拍了一下葉峰的肩膀，一絲不苟地說道。

「我身份證上不是有嗎，身份證不就躺在跟前的桌子上嗎？」沒想到，才剛剛說了兩句老實巴交的話，葉峰的態度又開始變的強橫起來。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要你如實說來。」歐J官又是憤怒地一拍桌子，連她臉上的梨花都快散落了。

旁邊的記錄員不由得驚了一下，看來他也沒有料到這位美女J官的脾氣是如此暴躁，性情是如此的喜怒無常。

「不要動不動就生氣嘛，女人經常生氣會老得很快的--最重要的是，會導致月經不調哦。」葉峰調侃道。

歐J官怒視着葉蜂，如果眼睛可以殺人，從進審訊室那刻算起，葉峰已經被她殺了幾十次了。

審訊室里的氣氛本來是十分深沉，壓抑的，但是因為葉峰一些挑逗的話語，變得異常騷動起來。

歐婷沉默地在審訊室里來回跺了幾步，然後扭了一下脖子，舒展了一下手臂，取出一副嶄新的手套；她很久沒有親自審問過犯人了，沒想到事情是如此的棘手，看來得來點實質性的東西才能加快進展了。

「我叫葉峰，葉子的葉，山峰的峰，今年28歲，漢族，住在河陽市高新區世紀大道111號。」看到歐婷這個舉動，葉峰很是時務地答道。他暗地裏尋思著：看這小娘們天不怕地不怕的，發起飆來指不頂要搞出什麼大動作來，還是先老實地回答她幾個問題再說。

「很好，你早就應該這樣。」歐婷走到葉峰跟前，用戴着手套的右手又拍了一下葉峰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去君悅酒店幹什麼？」歐婷話鋒一轉，直奔主題了。

「去酒店還能幹嗎，當然是睡覺啊！--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看你是不是在那裏偷情。」葉峰偷笑着，用玩世不恭的眼神看着歐婷的雙眸。

話剛出口，葉峰就感到胸口一陣劇痛。

媽的，這小娘們的手勁還真大呀。

「你們刑訊逼供！」葉峰看似十分痛苦。

「你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歐J官可不管什麼叫刑訊逼供，只要遇到這種嘴硬的傢伙，她就要想方設法讓他開口。

一旁的記錄員看了直發樂，暗自笑道：我就知道你Y的要倒霉了，叫你狗日的嘴硬。

「說實話還有錯嗎？J察怎麼可以......」葉峰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啪」地一聲，又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葉峰臉上。

葉峰只覺得臉上火辣火辣的。

「我就打你又怎麼樣啊，哼，我的地盤我做主！--看你還敢不敢輕薄我。」歐婷氣勢洶洶地說道，剛才那一巴掌，是報複葉峰在酒店的菲薄之禮啊。

「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相愛；隨你怎樣了，親愛的。」這點疼痛，對於葉峰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於是他又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你--」歐婷真是拿葉峰沒有了辦法，「既然你是去酒店睡覺的，為什麼要給我送生日蛋糕？」歐J官俯下身子，言語似乎溫柔了許多，她閃著雙眉，眨着眼睛看着葉峰，使出了活脫脫的美人計。

「我那是好心做善事，幫別人送的。」葉峰本想趁歐J官俯在自己眼前之際，從她的上身里看到些奪人眼球的東西，可是這位美女J官似乎穿得嚴實了點，什麼也看不到。

「你會有這麼好心？」歐婷顯然不相信葉峰的話語。

「當然。我在酒店門口碰到一個漂亮的服務員，她讓我幫她把那個蛋糕送到409房間，我見她長得漂亮--當然沒有你漂亮，因此我就非常爽快地答應了她的請求。」葉峰老老實實地回答道，這點沒有隱瞞的必要。

「編得很好，繼續。」對葉峰的話，歐婷還是持懷疑的態度。她見葉峰看她的眼神有些曖昧，忙就轉身子，在審訊室里踱著步子。

「你看，這是她給我的名片，她說了讓我把蛋糕送到了就給她打上面的電話，現在想來她真是太陰險了，還好你把蛋糕扣在了我腦袋上，要不然我們都玩完了。--看來我還是你的福星啊，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呢？」葉峰將衣袋裏那張還沒有被搜出來的名片掏了出來，夾在手上，等歐婷來取。

「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北京電影學院？中央戲劇學院？還是跑龍套出生的？」看到那張名片，歐婷卻無動於衷，她認為這一切就是葉峰等人早就設計好了的，那張名片，根本就不能洗脫葉峰的嫌疑。

「我是社會大學家裏蹲系畢業的。」葉峰揶揄道。

「你還是不老實是不是，看來我的力氣還是小了點啊。」歐婷歐婷將指關節捏得「吱」「吱」作響。

「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們查酒店門口的監控錄象啊！」

葉峰的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歐婷，看着他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

「大勇，你再到君悅酒店去一趟，把今天晚上酒店門口的監控錄象全部給我調來！」歐婷給謝大勇打了一個電話。

「你的家庭住址是河陽市高新區世紀大道111號，那裏離酒店也並不是很遠，可你為什麼還要到酒店去睡覺呢？」歐婷反覆看着葉峰的身份證，忽然問了這樣一個比較疑惑的問題。

「拜託，那是河陽科技大學的地址，我剛從燕京回來，坐了一天的火車，想住酒店享受一下也不可以嗎？」

「我看你不僅僅是去睡個覺那麼簡單吧？看你拆炸彈的熟練程度，我在想，那個炸彈本來就是你做的吧？」歐婷再次用審視的目光盯着葉峰，她想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來分析葉峰是否在撒謊。

「本來還想和你做點事的，可是讓那個小白臉捷足先登了。那小白臉有什麼好的，不就是比我高了點嗎，我這1米75的身高也不比他差吧。」看着歐婷那明眸而閃亮的眼神，葉峰繼續厚顏無恥地調侃道。

「你覺得跟我磨嘴皮子很有意思嗎？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話剛說完，歐婷又是一拳，重重打在葉峰的肩上。

「親愛的，你這按摩的功夫也太輕柔了吧......」

審訊室里的氣氛有些壓抑。

這個時候，副隊長趙建軍陰笑着推門進來了。

「歐隊，沈局叫你去一下。」趙建軍給歐婷使了一個眼色，歐婷看了一眼葉峰這個讓自己無比頭疼的傢伙，心想讓趙建軍收拾一下他也好，多少也可以殺殺他的囂張氣焰。

「那這裏先交給你了。」歐婷十分配合的說道，她知道，沈局叫她去辦公室是假，而趙建軍叫她出去是真。

趙建軍聽了立刻像撿到寶貝似的，眉開眼笑地說道：「好勒，歐隊，你先出去吧，這裏就交給我了。」

歐婷如釋重負，她拿起從葉峰身上收到的蘋果手機，歐米茄手錶，還有放在審訊桌上的身份證，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審訊室。雖然葉峰的回答十分縝密，沒有什麼漏洞，但是他的行為實在太過可疑，現在必須儘快弄清他的身份。

趙建軍目送著歐婷離去，戴上他早已準備好的拳擊手套，對着葉峰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

「J察打人啦，J察打人啦。」可是任憑葉峰在審訊室里叫破了嗓子，此刻也沒人理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