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瑞蘭小鎮

第一章 瑞蘭小鎮

「四子生,天下亡,一念悠悠九重幽。四子亡,天下亡,誰孰主僕遺四方。勿令預子仇恨世,只怪時勢造龍殤……」

一陣陣由童稚的聲音編織的古老傳謠從蘭瑞小鎮的教堂里飄出,沉重的鐘聲彌散的古老氣息顯得教堂格外的神聖。

可那傳謠的古老實在過於滄桑,即使是由一群孩童唱出來,也無法掩蓋那由歲月勾勒的傷痕,彷彿它印證的悲痛歷史永遠也不能在魁鋃大陸得到撫平。

到現今關於傳說四子的傳說,沒有人知道始於哪個曾被人遺忘的年代,也沒有人知道是否真有四子的存在,畢竟,那是出於很古老的傳謠,可它能傳承到現今,也無人能否定它的存在價值,而且那四子救世的傳謠太過驚世駭俗,這個現象喜憂參半。

不過能肯定的是,這古老傳謠將永遠給每個魁鋃大陸的子民打上烙印,而他們也永世地信奉著,即使是命歸九泉,也無法擺脫被刻意安排的命運。出生在魁鋃大陸,每個子民就得註定接受這種命運,沒得反抗,沒得選擇,只有卑微地屈服。

鐘聲伴著童音,敲打在每個人心裡,卻化成了敬畏,回蕩在每個人心裡,卻消融在心底。那聲音雖然不大,但也能夠覆蓋蘭瑞小鎮上的每個角落,每到這個時刻,無論是平民還是貴族,都擠出片刻的息寧,接受神聖的洗禮。

他們的潛意識已經肯定這一刻的存在,沒有抗拒,沒有不滿,只有享受。

魁烺9977年……

在魁鋃大陸西部聖族領地中某個小鎮——瑞蘭小鎮上,一群初來乍到的山村小孩正興高采烈地觀賞著鎮里的繁華,雖然他們是伴隨到鎮上購買日用品的大人前來,但是,他們也有任務,便是到教堂聽牧師的講經……

像這樣鄉村的孩童,在城鎮以上的地方,都是被人所看不起的,在魁郞大陸上,階級分層的制度已經實行了數千年,一般平民都是卑微的,貴族和強者才是魁烺大陸的主宰。

「慘了,文迪你別拖拖拉拉的,教堂里已經傳出歌頌的聲音,那邁爾茨牧師應該要開講了啊!」一個六歲左右淺紅色頭髮,一襲白衣的俏麗小女孩對著一個棕發孩童說,這女孩雖然稚氣,可給人的氣質卻勝不吃人間煙火的天使,似碧似玉的肌膚給人一種清凡脫俗的感覺,眸含秋水,面帶笑黶。

這小女孩,名叫若鳳。

「我們不像別的孩子,我們就只有這次機會能聽牧師講經,都怪你剛才到處亂跑。」那若鳳抱怨道。

文迪,煩人的象徵。

「鳳姐,別都怪我,飛鹿不也一樣嘛,幹嘛只罵我。」黃髮孩童嘟起小嘴抱怨道。

飛鹿,猥瑣的代言人。

一個藍色眼睛銀髮孩童瞥了黃髮孩童一眼。

「我說,我們還是趕快進去吧。」一個紫色眼睛,棕色頭髮,五歲左右的孩童嬌氣地說。一種威嚴且高貴的氣質隱約從稚氣中泄露,給人敬畏卻寵溺的孩童,就是我們的主角凡夢。

「恩!」其餘六人齊聲應道。

「吱呀。」一道三丈高的半虛掩木門被七個孩童吃力地推開,可這一舉動,無不被教堂里的孩子捕捉到了,畢竟那不知有多少年歷史的木門發出的刺耳聲音不比在場朗誦經書的孩童發出的聲音遜色。

由一個個子較高的小女孩帶領的七個孩童就這樣戰戰赫赫地坐入人群中。

邁爾茨牧師慈祥地看著剛才躲進人群中的七個小孩,似乎在告訴他們不要害怕。

蘭瑞小鎮的邁爾茨牧師,是整個小鎮最德高望重的人,即使是小貴族的家主見到邁爾茨牧師,都恭敬得很。

「神聖的魁鋃真主,請將你的光芒普照著所有信奉你的子民身上……」邁爾茨牧師又開始一連串的開經宣誓,台下三千多個五至八歲的孩童水靈靈的眼睛注視著邁爾茨牧師,一個個都聽得出奇的入神,尤其是剛才遲來的七個孩童,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來聽邁爾茨牧師講經的,對他們來說,即使是分毫的時間也容不得浪費,像這樣的機會,對他們來說,比連續吃飽十頓飯還來得有意義。

他們都來自一個隱蔽的山村,而這山村卻離小鎮遙遠得很,山村裡的人也是一年一次來小鎮購買必需的生活物資,而這也是村裡的孩童去小鎮教堂聽經的唯一機會。每年從那山村來的孩童都不一樣,所以他們格外地珍惜這次機會。

「天地與我共存,日月與我同光,崴瑕聖明的真主永遠守護著這片大地……」邁爾茨牧師打開一本看似久經封存卻勝千年沉積的聖典朗誦著。

看似短暫的時間被孩童們聽長了,他們都激動地聆聽著邁爾茨牧師講述的故事。

「魁鋃聖騎士太帥氣了,我以後一定要做更帥氣的騎士。」飛鹿他們聽完邁爾茨牧師講經走出講堂後仰首挺胸地說。

「就你?還是省口氣暖肚子吧!別說我打擊你,就是華獸的雞你也不敢殺。」文迪不屑地說。

「啊!華獸的雞很兇的……上次我去逗它,還被它追回家了呢!後來小狂以為華獸的雞迷路了,幫我把它帶回去。」飛鹿聳聳肩膀說。

「額!那隻比熊還強壯的狼……」文迪呼了口氣。

七個孩童站在教堂門口談論著剛才的事情,他們在等待村裡的大人接回去。

「穆斯少爺,你看,來了幾個新面孔。」遠處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孩童指著站在教堂門口的那群孩童說。

「藍田,你說我們該怎麼辦?」那個叫繆斯的孩童說。

「問我該怎麼辦,少爺怎麼搶我台詞了吧。」藍田故作驚訝道。

沒多說什麼,兩個五六歲,兩個七八歲左右的孩童向著教堂門口走去,那招搖的動作在幾個孩童身上表現出來還挺滑稽的。

「鳳姐你說殷浦叔叔怎麼還沒來?」凡夢焦急地問道,明顯看見那向他們走來的四個孩童,看這如此招搖的動作就知道不是善類。

大夥都注意道那四個人,很疑惑地看著他們,飛鹿還以為有孩童想交他做朋友呢。

「喂,棕色頭髮的那個毛小孩,怎麼老躲在女人後面,你,就你,叫什麼?」繆斯挑釁地指著凡夢說。

額!毛小孩,他自己也不知長出毛了沒。

凡夢恐懼地畏縮在若鳳身後,而若鳳也下意思地走上前,輕輕地問道:「不知有什麼事要找小凡呢?」

「喂,你叫什麼名字?」繆斯輕蔑地對凡夢說。

「我……我叫凡……凡夢。」凡夢大氣也不敢粗喘回答道

「沒了?哈哈哈哈!」繆斯一聽凡夢這個名字便開懷大笑,因為他已經知道眼前的這七個人都是卑賤的平民了。

沒家族名后至的都是平民,這是魁鋃大陸對平民和貴族劃分的界線,魁鋃大陸的平民都是不能擁有家族名的,但這也不能說平民就永遠是平民,平民也可以通過立功積德成為小貴族,然後主要根據貢獻程度再提升,不過,這種方式,只是很意識地留給平民一個希望不讓他們反叛而已,畢竟傳承的貴族們都不願意出現太多所謂的貴族。

「原來都是一群卑賤的平民,這樣一來我就沒什麼可顧慮了。」繆斯暗想道。

「那個棕色毛小孩,過來讓我騎著。」繆斯大大咧咧地說。

「什麼?!」七人同時驚呼道。

「恩?沒聽清楚嗎?我家少爺叫棕色頭色的那個過來讓他騎著。」藍田站了出來說。

奈何,他們七人入世未深,還居住在很偏僻隱蔽的山村,根本不知道平民與貴族間的厲害關係,當他們首次聽見如此張狂的話,難免覺得驚訝,況且上一輩還沒教導他們這些事。

如果換是小鎮上的平民孩子,早按照繆斯所說的做了,畢竟平民都是不敢抗拒貴族的,即使是很無稽的要求。

服從比抗拒要受更少的苦。

「那你幹嘛不過來讓我騎著呢!」一向桀驁不馴的飛鹿開始跟繆斯叫板。

「你……你說什麼?你這個卑賤的平民敢跟我這樣說話,豈有此理。」繆斯連臉蛋都被氣紅了,平時有哪個孩童敢這樣跟他說話,繆斯覺得這是對他的侮辱。

「左一句卑賤又一句卑賤,你這小破孩很高貴?」明顯繆斯的穿著比他們七人的都好,飛鹿卻說他小破孩,確實讓人無語。

「呀呀呦!~~氣死我了,藍田你們給我教訓那個銀髮小賊,還有那個棕色頭髮的那個,我看他不順眼。」繆斯擺起貴族的架勢命令道。

這也難怪繆斯會看凡夢不順眼,凡夢天生就有一種高貴而不許褻瀆的氣質,絲毫不比大貴族的遜色,一個平民孩童有次奇特的氣質,有兩個可能:一是他是落難貴族的後裔,二是他不是個平凡的人。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繆斯他也很願意去招惹,畢竟在這小鎮上,他的家族是最大的,而且一般比他家族強大的貴族,都不會讓自己的孩子離開繁華的大都市,像他們這種年紀,已經接受魔法、騎士等等職業的受訓,而繆斯本身,就是騎士魔法師雙修的,這類人也是難得的人才。

在聖族,以騎士、戰士和法師居主導,騎士和戰士主修的是鬥氣,法師主修的是硅查精。

藍田帶著兩個七八歲的小孩直接沖了過去,他們都學過一些武技,比一般孩童厲害些,不過就不代表能一打幾的,畢竟都是孩童嘛!

七人見狀,無不懸起心來,似乎都不信心那是個孩童,根本與青年的紈絝子弟無異。

此時,在七人中平時最沉默寡言的木頭擋在六人前面。

木頭,因四歲那年被母親罰站,被蚊子咬了一天卻沒吱過一聲而得名。

「木頭……」凡夢躲在若鳳身後低聲沉呼道。

一向桀驁不馴的飛鹿更像遇到有趣的事在張牙舞爪,似乎要告訴向他們走來的人說他很能打,或者說很能挨打。

兩個七八歲的小孩二話不說就沖了過來,飛鹿首當其衝。

「喝!」兩小孩大喝一聲,張開四手把飛鹿擒起來,反手相向,腳頂膝背,很清脆地把飛鹿放倒在地,還用腳踩在飛鹿的臉上。

這一切來得很突然,凡夢那六人無不變色,只有繆斯在一邊邪笑。

「過分……」木頭口吐二字,隻身撲向其中一個小孩,面對木頭的突襲,那個灰色頭髮,身體寬橫的小孩冷笑了一聲:「自不量力!」隨後彎腰屈身來一個橫掃,把身體也較精壯而且與灰色頭髮小孩相差無幾的的木頭掃到,可想而知這腳的力道不是尋常小孩能使出的。

木頭已經算七人中最強大的,現在如此輕易被人放倒在地,其餘五人本來該沒反抗的意味才是,可他們是自有意識以來就是朋友的緣故,皆不想看見自己的朋友被別人如此欺凌,除了若鳳和凡夢,其他人都沖了上去。

他們住在遠離小鎮的山村,而且也沒什麼機會再來這裡,所以他們沒什麼顧忌,五個五六歲的孩童跟兩個七八歲的小孩就這樣絞纏起來。

雖然說五對二,可兩邊也談不上哪邊有優勢。

很快,這裡有不少人停下圍觀,小孩間的爭鬥時經常發生的,事不關己的人也樂意去看,也許他們覺得這算是為單調枯燥的生活調劑而存在的「戲」吧!

「哎呦!哪個天殺的扯我褲子……手別往那裡抓,我還年輕呢!」飛鹿發出殺豬般的聲音,惹得周圍的人一陣鬨笑。

兩個小孩出手可謂毫不留情,每次都是向著要害揮拳,體現出了貴族跟班的「訓練有素」。

許久之後兩邊稍微地分開了,對比雙方情況,貌似只有飛鹿的傷最嚴重,臉部青一塊紫一塊,衣服破爛不堪,連襪子也丟了一隻。而那兩個小孩也不怎麼好過,可沒飛鹿的誇張。

全程凡夢都躲在鳳姐身後觀看,似乎這事與他無關一般。「哼!一群沒用的傢伙」繆斯冷吭一聲,翻出右手掌,閉上眼,口中念念有詞,彷彿用一種很古老的語言與自然交流著。

「嘩!~」隨著圍觀的人一陣歡呼,繆斯右手掌心突兀地出現一個直徑五厘米的反氣旋,點點星火隨著迴旋的軌跡在繆斯右手心凝聚,片刻過後星火凝聚成一個拇指般大小的火球。

「不愧是貴族的孩子,這麼小就能凝聚自然力量,天資果然拔萃……」周圍的人都在交談著。

「啊!~~火……火啊!」凡夢一看見那小火球,彼有懼色地躲在眾人身後。

繆斯馬上捕捉到凡夢的反應,開始皺了皺眉頭,然後像十月的檠花笑得更加燦爛。「原來你真的如此膽小,不但怕事,還怕大火球呢!」繆斯直盯著凡夢說。

額!大火球……看來繆斯的臉皮能防水,就怕沒人吐。

不錯,凡夢自記事起就知道自己很怕火,不是一般的怕,就是點點星火也能把他嚇壞。彷彿膽小真的是凡夢與生俱來的天性。

繆斯一臉姦邪,向著凡夢把手中的小火球仍了過去。

若鳳滿臉通紅,顯得她現在真的很生氣,她並不怪飛鹿他們不聽殷浦叔叔的勸告和小鎮上的孩子起衝突,若鳳覺得,繆斯的行為確實可恥。

若鳳下意思地轉身把瘦弱的凡夢罩在懷裡,凡夢兩眼含淚花,頃刻的他,不知覺得世俗險惡還是責怪自己的膽小怕事,雖知,要一個女孩保護自己,即使是孩童,都是一種恥辱。

凡夢也想到自己的情況,家中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只有一個十**歲的小姨,凡夢在村裡一直都在小姨的懷抱里成長,這導致凡夢有了依賴女人的意識。

那個小火球徑直地打在鳳姐的七寸白衣裙上,雖然小火球的威力不大,可鳳姐的白衣裙卻被燒焦了一片,畢竟從自然凝聚的能量之火比一般的火要強勢和難以熄滅。

鳳姐看著身上被燒焦的白衣裙,一臉的呆然,恐怕是在心痛自己的白衣裙吧!鳳姐是有點潔癖的。

飛鹿他們見心目中聖潔的鳳姐被人如此欺凌,心中怒火不已,紛紛瞧繆斯衝去。

面對來勢洶洶的五人組,繆斯淡定自如,一卷清風舞動地上的塵埃,頃刻又消散在瀰漫著氣虐的空氣中,繆斯的瞳孔突兀地收縮,從背包中掏出三寸匕首。

「噢…」眾人見狀只是搭配著現場的氛圍,相比他們已經看慣了繆斯的作風。

尤其是五人組,對於孩童的打架來說,拿出匕首的已經算超出這個年齡的界限了。他們都遲疑地看著對方,明顯對匕首心存畏懼。

「原來都是一群窩囊廢,那今天就讓本少爺教教你們怎樣做一個卑賤的平民。」說著繆斯向著發獃的五人沖了過去。

當繆斯揮著匕首衝過去時,一隻寬壯的大手閃電般捉著繆斯拿匕首的手,繆斯憤怒地回首一望,頓時臉變得煞白,捉著他的不是別人,是蘭瑞小鎮威望最高的邁爾茨牧師。

「邁爾茨牧……牧師。」面對邁爾茨,繆斯心存敬畏,並不是牧師在人的心中有多高的地位,而是繆斯知道,連自己的父親在邁爾茨的面前都是好聲好氣的說話,頓時繆斯沒有了狂傲的資本,就像一個犯錯事等待處罰的孩童。

「繆斯,你這次也做得太過分了吧!」邁爾茨溫柔仁慈的話語中透出陣陣的威廉,彷彿君臨天下的霸氣消融在牧師的每一寸肌膚,但這卻又令人有一種無名的歸屬感,總讓人覺得邁爾茨很和藹可親。

凡夢等人水靈的眼睛直盯著身材魁梧的邁爾茨牧師,說不出的高貴與威嚴從邁爾茨牧師身上如洪水般泄露。

此刻,無辜受難的七人如釋重負,對他們來說,這一次出村,可謂認識了俗世的醜陋一面,連一個五歲孩童都如此,比他們還大的人豈不是更無法無天,而所謂的貴族與平民間有怎樣的鴻溝?

七人若有所思地圍在一起,凡夢更是神情憂慮。雖然說心智還算稚潤,可今天的事也讓他覺得愧疚。

「邁爾茨牧……牧師,不好意思,我這群孩子是不是惹大禍了?」此時,若鳳的殷浦叔叔沖忙地趕了過來,也不敢面對邁爾茨牧師,低著頭驚慌地問道。畢竟,殷浦是知道邁爾茨的身份地位的。

「哦!沒事,只是一些小孩子鬧著玩而已。」邁爾茨微笑道。

「是,是,謝謝牧師,我這就帶他們走,免得繼續鬧事。」殷浦連忙道。

凡夢他們都很驚訝平時很嚴肅的殷浦叔叔今天怎會如此失態。殷浦瞟了一眼飛鹿和文迪,不知猜出了什麼,低聲吼道:「就知道你們會添麻煩,一開始就應該不讓你們來。」

「我們……哼!」飛鹿轉過頭想繼續說又不再說話了,像受到了極大的委屈般板著臉,可事實他是受委屈的。奈何,在一個平民的角度想,一個平民和貴族鬧矛盾,多會把責任推給平民的,在平民眼裡,貴族是高貴威嚴的;在貴族眼裡,平民是卑賤的,那誰會站在平民的角度想問題呢。

殷浦不想節外開枝,帶著凡夢七人離開,而繆斯卻狠狠地望著他們,似乎要把他們記下來,好下次報復,他在邁爾茨面前不好發難,低哼一聲也帶著隨從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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