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帝都的洗禮
七、帝都的洗禮
燈火通明。
空氣中漂浮著食物和酒的香味。
一股子浮躁的味道充斥其中。
這裡是熱鬧之極的夜市，塞拉小姐熟門熟路的帶著張天來到了這個地方。
據說這裡有帝都最棒的廚師和最頂尖的美食，價格比貴族區的騙錢貨物足足便宜了九成，可以說是窮人最佳的享樂地點。
至於其他的服務，雖然塞拉小姐沒說，不過張天多少也猜得到，最佳享樂地點嘛，說穿了就是黃.賭.毒.的那一套罷了。
這裡沒有什麼高尚人士，不要說貴族，連一般的官員都不會來這種地方，在這種地方，地位最高的人大概是連奧內斯特大臣家的門廳都進不去的小商人，以及那些上不了檯面的黑.道頭目吧。
在塞拉的帶領下，張天來到了據說是美味度no.1的一家小酒館，酒店的老闆看上去一副十足的棺材臉，但提供的食物確實不錯，對於吃了3個月皇家廚房的張天來說，是尚能入口的味道。
「怎麼樣，會覺得這個地方很吵么？」塞拉詢問道。
這種地方的酒館中當然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噪音，傭兵和混混們哈哈大笑的聲音，混雜著女性的嬌笑聲，簡直震耳欲聾。
「不，我很滿意。」張天笑笑說道：「我喜歡熱鬧，喜歡盛大的集會。」
張天左右環顧著店裡的客人，那都是一些面目可憎，或是彪悍十足的傢伙，某些人摟著天曉得是女服務員還是妓.女的女人上下其手，對於住慣了城堡的張天來說，這副畫面倒真是相當奇特。
「這地方不錯。」他總結道。
看到張天並不排斥這樣的場所，塞拉小姐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欣喜的笑容，然後，兩人開始享用美食，進行到中途的時候，塞拉小姐突然開口說道：「不好意思，大姐姐要稍微失陪一下。」
「怎麼了？」張天抬起頭，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對方。
「真是失禮呢，小king，不可以在席間向女性詢問這種問題哦。」
掩嘴輕笑了一下，塞拉站起身，在張天的注視下，緩緩離開。
張天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個人自酌自飲起來，一個看上去只有10歲左右的少年兒童，卻在這種吵雜的環境下一人獨飲，這幅畫面和周圍的環境形成了如同切裂一般的效果。
過了10分鐘，塞拉小姐沒有回來，反而是一些看上去不三不四的人圍了過來。
「就是這小子么？」
一個渾身上下滿是肌肉的壯漢居高臨下的看著獨自飲酒的張天。
「沒錯，就是他，和那個女人描述的一模一樣。」
「恩？」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微微的眯著雙眼，看上去似乎有些酣醉的張天側著頭，注視著這幫不速之客。
「你很懂得享受呢，小子，讓我們也加入吧。」
「滾遠點，下三濫。」
被張天訓斥的男子左看看，右看看，和他們的同伴們對視，然後瘋狂的笑了起來。
「哈哈，這個小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居然敢叫我們下三濫，哈哈哈哈……」
一大幫子滿臉橫肉，看上去就不似好人的傢伙將一個10歲的小鬼團團圍住，並在那裡放肆的哈哈大笑，作為這個包圍網的中心點，若換成普通人，恐怕早就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吧。
笑聲漸息，發現張天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似乎是這些人的首領，感覺自己丟了臉面的男人惱怒的說道：「小鬼，給我搞清楚狀況！你的姐姐已經把你賣了！」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本大爺手下的奴.隸了！」
張天舉著酒杯的手頓了頓，他抬起頭，看著說話的男人。
「我不記得曾經把自己的所有權轉讓給任何人。」
「呵呵，這種事情可由不得你！」
「在這個地方就要遵守我們的規矩，被人騙來里，只能怪你自己愚蠢！」
一堆人七嘴八舌的說道，然後，似乎是首領的男人來到了張天的身後，將手搭在張天的肩膀上，用低沉的聲音威脅道：「聽說你有一手不錯的偷竊技術，現在給你兩個選擇，加入我們，為我們服務！要不然就把你賣給喜歡小男孩的變.態貴族！」
話音未落，似乎是首領的男人突然感到手上一輕。
有什麼東西脫離了固有的束縛。
下一刻，劇烈的疼痛如同颶風一般席捲而來。
他的一條前臂，一直到肘關節部位都離開了他身體，並出現在了張天的手中。
鮮血彷彿流水一般的噴射出來，抱著自己殘缺的手臂，這個男人瘋狂的慘叫起來。
顛了顛比自己的手臂粗壯了至少3倍的殘肢，張天的臉上浮現出無比嗜虐的笑容。
「你們的運氣真差，我現在的心情很糟糕，因此不懂得留手呢……」
「來取悅我吧，下三濫們。」
……
……
……
鬼之歐卡。
作為警備隊的隊長，雖然算不上什麼大人物，但在帝都的地下世界中也算頗為有名，依靠自己一身本事震懾著盤踞在帝都地下的魑魅魍魎們。
歐卡覺得這個夜晚真是糟糕透了。
喝酒喝了一半，突然被告知自己罩著的一條街道發生了大規模殺人事件，無奈之下只能匆匆忙忙的趕來此地。
歐卡發誓，要給鬧事的傢伙一點顏色看看，而這個念頭在踏入酒館的瞬間消失了。
整個酒館都被鮮血所淹沒。
地板上，牆上，桌椅上，幾乎所有的一切都覆蓋著一層深紅色的鮮血，與血紅色同樣觸目驚心還有如同垃圾一般被隨意的拋灑在各個角落的肢體。
一個看上去只有10來歲的小孩站在血池的中央。
他的存在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以至於那觸目驚心的鮮血或肢體都只能淪為背景。鮮血就如同水溝里的髒水一般不值一提，而肢體就如同垃圾一般被人忽略。
那10來歲的少年抬起頭，看了一眼進入酒館的歐卡等人。
那殺氣騰騰的眼神令身經百戰的歐卡不由得繃緊了身體。鬼之歐卡？比起自己，對方才更有資格被稱為鬼啊！
但下一刻，他的大腦突然空白了。
他意識到，自己似乎……或許……見過這位少年。
在那久遠的記憶中，是充滿了神聖的光暈，令人目眩神馳的榮耀，在升任為警備隊隊長的那一天，歐卡獲得了一生一次覲見皇帝陛下的機會。
當時的歐卡整個人俯在地上，甚至連偷偷抬起頭，打量那位帝國最高主宰的勇氣都沒有。
那一次的記憶是如此的深刻，令歐卡至今也難以忘卻。
那位至尊的身姿，漸漸的和眼前的少年融合在了一起。
剎那間，歐卡一個激靈，猛地跪了下來。
「警備隊隊長歐卡，參見皇帝陛下！！」
看到自己的隊長做出這樣的動作，歐卡的部下們幾乎都呆住了。
他們當然聽自己的隊長吹噓過那唯一一次的覲見儀式，每當歐卡喝醉的時候，都會喋喋不休的訴說著當時的情景。
眼前的這位……莫非是……
就算是腦筋再差的人，也知道現在該怎麼做了。
他們紛紛跪下，向至高無上的皇權致敬。
當警備隊的隊員們做出臣服的姿態后，一直以來，環繞在酒館中的那股沉重的氣氛才漸漸消散。
仿若凝滯的時間重新開始流逝一般，那靜止的畫面重新變得鮮活起來，而來自四面八方的聲音也從靜音的狀態恢復。
那是有氣無力的哀嚎聲和慘叫聲。
直到現在，闖入酒館的警備隊成員們才意識到這些聲音的存在，在那之前，張天那強烈的存在感遮蔽了一切雜音。
他們詫異的觀察四下，發現聲音來自於那些躺在血泊之中無力呻.吟的可憐蟲們。
原本以為已經被殺掉了的傢伙，現在似乎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至於之後還能不能繼續活著，那就要看那一位的想法了。
那一位：張天看著作為隊長的歐卡，開口說道：「朕記得你，你是警備隊的隊長。（被主角斬掉的那個。）」
「您能夠記得臣，實在是太光榮了！」完全理解錯誤的歐卡激動的說道。
然後，他一臉為難的說道：「這些人……」
「他們冒犯了朕，所以吃了點苦頭。」
「竟敢對陛下無禮，這些大逆不道的賤民都該死！！」
「你錯了，歐卡。」張天淡淡的說道：「生命是寶貴的，隨意剝奪他人的生命是可恥的行為。」
「朕喜愛熱鬧而盛大的集會，我會用更加有趣的遊戲來招待他們，在那之前，他們必須活著。」
「我要你把他們關押好，保證他們性命無憂，明白么？」
「遵命。」
身後跟著一群聞訊趕來的護衛，張天看著歐卡將包括酒館老闆在內的所有牽連者押走，最後再看了眼被鮮血浸透，如同地獄血池一般的酒館，披上護衛帶來的皇帝披風，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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