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兔子尾巴

第九十一章 兔子尾巴

李正清接過電話,他想起了江山的樣子,高挑,清秀,不聲不響,跟著姐姐到家來玩的少年而已,給少年談湖海市天大的事情,怎麼好像是在過家家一樣,一點不真實。

李正清不說話,哼了聲,意在通知對方,我在聽電話。

「伯父!」江山當然能夠揣度此時李正清的內心,「我正在搜集張懷慶的貪腐證據,請伯父指點!」

已經說上話了,李正清想想,事情不能講得太複雜,把握住問題的關鍵就成,他說:「大廈建工的吳總,或許他那邊有張懷慶的貪腐證據!」

一句話提醒江山,即便在風景區找到了張懷慶的貪腐證據,張懷慶如果不承認贓款、贓物是他的,形不成證據鏈,法律也不能認定,如果有人指認張懷慶,情況迥異,江山說:「知道了,伯父。」

都這個時候了,李正清說:「需要我幫助,儘管給我打電話!」

江山說:「聽小偉講,伯父處境很困難,如果遇到什麼一定要挺住。」

李正清心領神會,江山現在還沒有抓到張懷慶的證據,自己若身陷險境,堅持就是勝利。如果堅持不住,自己就有可能像那些年江山都打下了、不小心被垂死掙扎的敵人抓去經受不起嚴刑考打成為叛徒一樣,成為現代社會蔚為大觀的**分子中的一員。

李正清說:「我知道!」

江山說:「我掛了!」

「再見!」李正清電話收了線。

短短數語,李正清感覺到,他不是在與少年通話,而是在與一個老手商定如何保存自己、擒住張懷慶的辦法,信心那樣的實足、思路那樣清晰,只要按照剛才的話去做,自己便平安無事,張懷慶便是瓮中之鱉。

李正清看兒子,兒子正看著他隱笑,沒心沒肺的樣子,他瞪眼兒子:「休息!」

老媽關切李小偉道:「明早別急著起來,好好睡一覺!」

「媽,我知道!」李小偉不耐煩道,哪天他早早起過床,老媽也是,瞎關心。

再說汪冬強,離開張懷慶來到大街,他成了熱鍋里的螞蟻,錄像里有他,他感覺到這是天大地大的事情,朋友妻不可欺,姐夫的情*人也敢上,想死了不是。

汪冬強知道這事的厲害關係,江山一旦把圖像傳到網上,他和姐夫都完了,必須擺平這事。

汪冬強給江山去電話,架子放得很低,給江山是領導似的:「江兄弟,你好你好,我是冬強!」麻痹的,冬強冬強,給鐵哥們似的,江山聽到江冬強聲音就覺得好笑:「哦,汪局長啊,好領導,對人民群眾這樣客氣!」

「嘿嘿,我和江兄弟有緣分,自從見到就有種很親切的感覺!」

麻麻的,把老子碎屍萬段的心都有了,可嘴巴還這麼甜,難怪張懷慶對汪冬強信任:「是嗎,我怎麼不覺得呢?」

「梁山兄弟,不打不親嘛!」

「哦!」理由找得到不錯,奈何江山懶得理。

「有些事我想給江兄弟商量。」

「你作得了主嗎?」江山嘲諷語氣,意思很明顯,作不了主的事情免談。

麻痹的,小小少年,如此放肆,若是平時,他早發火了,但現在他不敢,一是對手太橫強了,他不敵,二是有把柄捏在對手手裡,自己得忍。

汪冬強說:「還是談談吧……」

「你不配!」江山不耐煩道。

汪冬強怔忡,小魔王要與姐夫談,姐夫是市長,他也有資格給姐夫談,他說:「姐夫很忙,沒有時間,還是我倆談談吧!」

「忙著在女人身上出大力,是吧?」江山接著來一名句,「你姐夫忙不過來你代忙,好人好事不留名,三好學生啊!」

「這……」汪冬強目瞪口呆,要是在平常間,有人如此調侃自己他早發火了,但對江山不可以,他識得輕重,不敢發火,發火要壞事,他說,「小兄弟,我給你保證,你可以得到想也想不到的好處!」

「是嗎?」江山故作貪婪之聲。

「是!」汪冬強應爽快。

「那好,轉告你姐夫,叫他休息一個星期,我當七天市長過過癮!」

汪冬強愣住了,麻痹的,你這不是在耍我嗎,可他明白,他有耍自己的資本,他說:「江兄弟,你這不是叫我為難嗎?」

「你不是說給我的好處想也想不到嗎,我想到了,是你說話不算數!」

汪冬強怔住了,過會兒說:「江兄弟,我不對,我把話說大了,對不起江兄弟,我們現在談談能辦到的事情!」

「你姐夫想上女人就上女人,想吃大餐就吃大餐,想提拔誰就提拔誰,想拿下誰就拿下誰,無所不能,還談什麼辦得到辦不到的事情!」江山電話收了線。

汪冬強沒轍了,江山沒把他放在眼裡,根本不給他談事情,他感到問題的嚴重性,忙給姐夫去電話。

電話接通,汪冬強忙說:「姐夫,他不給我談!」

「沒用的東西!」張懷慶電話收了線。

張懷慶正開車去在去風景區的路上,今天事發突然,被人錄像,說明有人跟蹤調查自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感覺頭皮發麻肉跳心驚,特別是風景區那邊,要是露出蛛絲馬跡,那可要他的命,他決定過去看看。

張懷慶稍作易容,戴上大口罩,穿身平常間從未穿過的衣飾,拿著個身份證去出租公司租輛車,在城裡轉了幾個圈子,確信沒有人跟蹤,才向君山森林公園風景區駛去。

路上他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還拐進岔道,沒有車跟蹤,張懷慶放心了,徑直去風景區。

小車到了尼姑俺大門前,凌晨三點多鐘,大門前沒有人,天光無神,一片死寂。

張懷慶沒有停車,直接駛過去,駛出五公里才返回尼姑俺,開了遙控大門,小車駛到後院。

多年前就有這個尼姑俺,尼姑有幾個尼姑,尼姑是最貞潔的女人,尼姑俺當然是最貞潔的凈地,然而沒有人想到的是,尼姑俺已經屬於張懷慶財產。

白天,尼姑俺前面香火依舊,不聲不響中尼姑俺多了個後院,外面人只知道是尼姑俺內部擴建,看上去還沒有峻工,亂糟糟的。

誰會想到,這裡藏著驚天秘密,一旦揭穿,世人先是震驚,接下來是無盡的感嘆,這個社會真是好啊,一部分人不聲不響富可敵國,這個社會怎麼這樣好撈錢,真是想不通道理。

張懷慶小車停在後院,人下車,四處望望,月黑風高,古木遮天蔽地,天空一團漆黑,四面山峰有如潑墨,尼姑安沉睡在黑夜裡。

沒有輕風,沒有蟲鳴,沒有香客,尼姑俺的尼姑已經入睡。

天知地知自知,張懷慶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天若有情天亦老,他才不避天、地知道這些事情呢!

張懷慶走進未峻工的房屋,先去底樓的雜物間看看,然後一間間房屋看,上二樓,走了一圈,下樓,再到雜屋間看看,走出房屋,上車,啟動小車,離去。

沒有人知道張懷慶這一夜親臨尼姑俺,就算有人看看,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張懷慶就一間間屋子看看,房屋沒峻工,屋子沒裝門,難道張懷慶會把金銀財寶放在沒有門的屋子裡,再傻的人也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然而,張懷慶以為天知、地知、自己知的事情,不想在他開車進尼姑俺時,自己便在江山視野前暴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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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嬌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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